长时间呆滞的同一个动作,窗外火红的夕阳斜斜的穿透进来。我发现他的肩膀突然一颤,然后急急的转身,抓起办公桌上的钥匙,匆匆的出了门。我也急急的跟随他而去。我意思到他遇到困扰了,我的心紧紧的收缩了起来,但愿事情不要太糟糕。
他在马路上急驶。剑眉双蹙,车子悄无声息的行驶在马路上,车内没有放音乐,车子里异常的沉闷。
半个小时候,我跟随他来到了市立医院的一个特护病房。病床上苍白憔悴的小男孩应该就是他的宝贝儿子吧。看着他虚弱不堪的样子,他应该病得很重。难怪苏子风愁眉苦脸的样子。
苏子风执起孩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停的摩挲着,嘴里喃喃的低语着:宝贝,爸爸一定会救你的。
我的心里一酸,眼眶又热了起来,泪眼朦胧了我的双眼。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哭泣?是因为苏子风的孩子生病了?或是因为苏子风的难过而心酸?亦或是因为苏子风的难过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涩涩的张开嘴巴叫了声:“苏子风。”
但是我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病房里依然静悄悄的,绣花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到。苏子风错愕的转过身,眼神慌乱的四下寻找着什么?他听到了我无声的呼唤。
我又张嘴喊了声:“苏子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却听到了;“依然,依然……。”一声紧过一声的呼唤。是妈妈在叫我呢,那声音苍老而又凄惨。我回头张望,病房外已是一片暮色,看到走廊里来回走动的白色身影笼罩在暮色里,看得不是那么真切。那些晃动的人影里没有妈妈。我突然着急了起来,转身急寻妈妈的声音而去。
呼唤声离我近了,我的身躯似乎有什么磁力在吸附一样,急遽的朝着某个方向而去。我看到了另一个病房里的妈妈伏在一张病床上苍凉的叫着我的名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飘忽着的身躯就重重的跌入在了病床上,与床上的身躯合二为一。然后我慢慢的张开了双眼,感觉头痛脑胀,浑身酸楚的难受着。
我知道我逃过了一劫。这要归功于妈妈的深情呼唤。
我看到对面墙上的电视机里在放着一部偶像剧,图像很清楚,但只能听到:“沙沙”的声音,听不到电视剧里的台词。这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中学的时候,一次校长在全校大会上的演讲,说让学生们把自己的坐骑拾缀拾缀好,不要骑在路上除了铃铛不响,别的地方乱响,这样有安全隐患。我记得当时全校的师生都笑作一团。
躺在病床上的我咧嘴笑出了声。
然后我看到老妈抬起身,错愕的看了我一下,确定我是苏醒过来了,她惊叫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手舞足蹈的叫着:“醒了、醒了、醒来了。”
接着我看到病房的门被猛的退了开来,老爸踉踉跄跄的伛偻着脊背跑了进来。我看着他们两个夸张的表情与动作,心里酸楚的要命。
“我睡了多久啦?”
“整整五天了,闺女啊,可把我们给急疯了。”老妈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告诉我。
“嘿嘿。”我尬尴的朝他们两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