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板娘的陈述,大家都在同情老板娘的基础上大夸老板娘的聪明睿智,老板娘也惬意的接受着大家的奉承。只是我的心情却郁闷了起来,我突然感觉我和老板娘是站在对立的位置,她口中鄙夷的“那些女人”好像是在说我。我自动的对号入座了,并瞬间把我听来的故事中的名字全部替换掉了,苏子风、他的老婆、他的孩子,苏子风谢谢他老婆把孩子照顾的那么好,苏子风对他老婆说,家庭对他才是最重要的,苏子风的老婆掌握了经济大权,所以对苏子风在外面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看着老板娘被大家簇拥着,旧社会大房太太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显露无疑。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我觉得坐在那里的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苏子风老婆,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和大家谈笑风生,好像我的存在会玷污了她的眼球,她只需这么鄙视的瞟我一眼,我便无地自容了。
活动尚未结束,我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忽略掉那些诧异的眼神,转身匆匆离去。我觉得像我这种阴暗的角色是不配融入这个代表阳光与正义的团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不想做这粒粥里的老鼠屎,那样黑白分明的对比更显示出我的丑陋,从来我都有自知之明。
我痛恨起自己的这种晶莹剔透,为什么能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呢?为什么不能像个傻大姐一样没心没肺,整天乐呵呵的生活?
人的差别真的很大。我的伯母,从来都是乐呵呵的样子。看着她,就仿佛人生没有遗憾,总是那么完美的顺着她的心思延生。后来她的儿子给她取回了个尖酸刻薄的儿媳,每天对她挑三拣四,说三道四,可是她却从来不往心里去,照样乐乐呵呵,吃得下睡得着,儿媳为她挑出来的毛病一样都没改,恨得儿媳老是骂她猪脑子、没心没肺。这样的人、这样的活法,何尝不是一种我们值得效仿的人生态度呢。但是,有些东西是天性使然,想更改,却总也没办法做到。
而我的大姑妈,就是一个心思敏锐的人。别人无心的一个眼神,一句简短的招呼,她都会猜测出某种特殊的含义。好在大表哥取来个知书达理的媳妇,可是天底下所有的婆媳关系,都是那么的玄妙,人说婆媳之间是隔了张肚皮的,怎么都亲昵不来。所以大姑妈就整天郁郁寡欢的。表嫂也挺怨的,她认为自己每天出门进门打声招呼,礼节上已经做到位了,总不可能跟婆婆还得无话不谈吧,这有代沟啊,没办法聊起来啊。家里有这么一个人,连说话都得小心些,说不准无心的一句话就让人家多想了。所以表嫂在家里话很少,大姑妈对此心里老是惶惑,觉得是媳妇对她有意见,总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她处处迁就着儿媳,儿媳也处处的避讳着她,这样的活法真的很累。
这么心思敏锐、感情细腻的性格是有遗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