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三川：郡名，秦置，当今河南洛阳一带，以其境内有黄河、洛水、伊水得名。北虏：指安史叛军。②“四海”句：西晋怀帝永嘉五年（311），刘曜陷洛阳，俘怀帝，纵兵烧掠，杀王公士卒三万余人，中原士族大举南迁，史称“永嘉之乱”。③“但用”二句：以东晋谢安自比。谢安曾指挥淝水之战，败前秦兵。胡沙，喻安禄山乱。
【点评】
此首自负其军事才能。
其五
二帝巡游俱未回①，五陵松柏使人哀②。
诸侯不救河南地③，更喜贤王远道来。
【注释】
①“二帝”旬：时玄宗在蜀，肃宗即位于灵武（今属宁夏），俱未返回长安。②五陵：原指汉代五帝之陵，此指唐高祖献陵、太宗昭陵、高宗乾陵、睿宗桥陵。③诸侯：指各路唐军。
【点评】
此首点明“二帝”、“贤王”，将永王与肃宗君臣的关系严格区分，也是李白特别用心之处。
其七
王出三江按五湖①。楼船跨海次扬都②。
战舰森森罗虎士，征帆一一引龙驹③。
【注释】
①三江、五湖：泛指永王东巡江南一带地区。②次：驻扎。《左传》庄公三年：“凡师一宿为舍，再宿为信，过信为次。”扬都：指扬州。③龙驹：战马。此句谓永王军水陆并进。
【点评】
此首赞永王军容之盛。
其八
长风挂席势难回，海动山倾古月摧①。
君看帝子浮江日②，何似龙骧出峡来③？
【注释】
①古月：“胡”之析字。指安禄山。②帝子：指永王。③龙骧：指西晋大将军王溶。晋大举伐吴，派遣龙骧将军王溶率巴蜀之师浮江而下。
【点评】
此首赞永王军威之重。以“龙骧”拟永王，亦极有分寸，表示永王只是肃宗派遣之一支军队而已。
其十一
试借君王玉马鞭①，指挥戎虏坐琼筵②。
南风一扫胡尘静，西入长安到日边③。
【注释】
①玉马鞭：比喻指挥权力。②“指挥”句：用谢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事。③曰：指肃宗。日为君象，古人因谓帝所为日边。
【点评】
末首有百流“朝宗”之意，严格区别永王与肃宗君臣界限。两《唐书》永王本传俱云永王屯兵江陵、复引兵东巡“有异志”；其后兄弟交兵，其咎亦在永王。无论永王本意如何，李白从磷之初衷，实无可指责之处。
南奔书怀①
遥夜何漫漫，空歌白石烂。
宁戚未匡齐②，陈平终佐汉③。
欃枪扫河洛④，直割鸿沟半⑤。
历数方未迁，云雷屡多难⑥。
天人秉旄钺⑦，虎竹光藩翰⑧。
侍笔黄金台，传觞青玉案⑨。
不因秋风起，自有思归叹⑩。
主将动谗疑，王师忽离叛（11）。
自来自沙上，鼓噪丹阳岸（12）。
宾御如浮云，从风各消散。
舟中指可掬（13），城上骸争爨（14）。
草草出近关，行行昧前算（15）。
南奔剧星火，北寇无涯畔（16）。
顾乏七宝鞭，留连道傍玩（17）。
太白夜食昴，长虹日中贯（18）。
秦赵兴天兵，茫茫九州乱（19）。
感遇明主恩，颇高祖逖言（20）。
过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
拔剑击前柱，悲歌难重论（21）。
【注释】
①至德二载（757）二月永王兵溃后自丹阳（即今江苏镇江）仓皇南逃途中作。永王兵次扬州，肃宗遣将扼守于丹阳、扬州一带，令永王军还；永王不肯，于是永王兵与唐中央军交战。永王兵一触即败，磷为唐将擒获，潜杀之。永王军幕星散，白亦奔逃。②“遥夜”三句：宁戚：春秋时卫人。宁戚欲见用于齐桓公，穷困无以自达，于是为商旅，驱车至齐，暮宿于齐郭门之外，饭牛车下。时齐桓公出，甯戚乃击牛角而歌，桓公闻之，曰：“异哉，歌者非平常人。”命于后车载归。事见《离骚》王逸注及洪兴祖补注。白石烂，指宁戚饭牛之歌。《三齐记》载《饭牛歌》云：“南山矸，白石烂，生不遭尧与舜禅，短布单衣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③陈平：楚汉间人，佐刘邦，文帝时为丞相。陈平初事魏王，魏王不能用。复事项王，项王亦不能用。事见《史记·陈丞相世家》。以上数句以宁戚、陈平自比。谓己不得任用如甯戚，而忠心唐室一如陈平。④欃枪：即彗星。古人以为彗星现则不吉祥。此处以喻安禄山。 ⑤鸿沟：楚汉时分界。详见前《赠王判官时余隐居庐山屏风叠》诗注。 ⑥“历数”二句：谓唐朝气数虽未变迁而艰难多故。历数，谓天道。云雷，用《易·屯卦》“象曰：云雷屯”之意。其卦取象云雷，其义以乾坤始交而遇险难，故名屯。屯，即灾难。⑦天人：指永王磷。旄钺：将帅之旌节。⑧虎竹：兵符。亦称虎符。以木或铜为之，作虎状，朝廷与领军将帅各执一半，发兵时合符为凭信。藩翰：指国家重臣。以上二句谓永王以唐宗室秉玄宗意旨兼四镇节度使，执掌一方兵权。⑨“侍笔”二句：谓其在永王幕中备受优待。黄金台，战国燕昭王所筑，用以接纳贤士。青玉案，古时放置食物的几案，饰有青玉。⑩“不因”二句：晋张翰因秋风起而思家乡鲈鱼脍美，即辞官归。详见后《行路难三首》其三注。（11）“主将”二句：言永王兵溃败事。据《资治通鉴·唐纪》，至德二载，当永王东巡至扬州附近时，淮南采访使李成式与河北招讨判官李铣奉肃宗诏合兵讨磷。磷将李广琛召诸将谋曰：“吾属从王至此，天命未集，人谋已堕，不如及兵锋未交，早图去就。若死于锋镝，则永为逆臣矣。”永王诸将皆然之，于是李广琛率部下奔广陵，磷将浑惟明、冯季唐等皆投唐军。（12）“自来”二句：白沙，即白沙洲，滨长江，地多白沙，故名。唐时属扬州，在今江苏仪征南。丹阳。郡名，即润州，今江苏镇江。永王军与唐军交战处，即在白沙洲、丹阳一带。 （13）“舟中”句：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晋楚战于邲，晋军为楚军所袭，晋中军、下军争渡河败走，舟不能载，斫攀舟士兵手指，舟中之指可掬。（14）“城上”句：语出《左传》宣公十五年。楚兵围宋。宋困乏，城中人易子而食，析骸而爨。骸，骨骼。爨（cuan），炊。以人骨为燃料，极言死者之多。以上二句写永王军溃败、伤亡之状。（15）味前算：犹言前途晦昧，吉凶难卜。（16）“南奔”二句：写其仓皇南奔、北有追兵情况。剧星火，快于星火。星火谓流星。北寇，指江北唐军之追击。至德二载二月九日，永王军大败于丹阳，磷先奔晋陵（今江苏常州），又奔鄱阳（今江西饶州），为江西采访使皇甫优兵所追杀。磷宾从幕僚，一时星散。（17）“顾乏”二句：用晋明帝事。王敦将谋反，明帝乘马便服暗察王敦营垒。军士疑非常人，敦于是遣五骑追之。明帝乘马驰去，马有遗粪，即灌以冷水。又遇一卖食老妇，以七宝鞭与之。追骑至，问老妇，老妇曰：“去已远矣。”以七宝鞭示之，五骑传玩，稽留遂久。又见马粪冷，以为逃已远，遂止不追。见《晋书·明帝纪》。二句谓己逃离乏术。 （18）“太白”二句：据《汉书·邹阳传》注，秦将白起伐赵时，派卫先生请秦王益兵，太白食昴。昴（mao），星宿名，当赵地。荆轲为燕太子丹刺秦，长虹贯日。古人以为精诚所至，可以上千天象。二句喻其为国精诚，亦可以感动天象。（19）“秦赵”二句：言中原一带尚在战乱中。唐中央军与安史叛军作战之地。当今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在战国时为秦赵之地。（20）“感遇”二句：谓其受恩于玄宗，誓当效古人忠诚于国。明主：指玄宗。祖逖，东晋名将。建兴元年祖逖率军北伐，渡江至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见《晋书·祖逖传》。③“拔剑”二句：鲍照《拟行路难》其四：“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二句用其意，自伤其理想不能实现，反陷于王室争斗之中，其中情由难以申论。
【点评】
此诗与义气昂扬的《永王东巡歌》相距不过在旬日而已。同室操戈，主将叛离，永王兵溃，宾幕星散，大故迭起于仓促之间，李白为之瞠目结舌而且悲愤莫名。
在寻阳非所寄内①
闻难知恸哭，行啼入府中。
多君同蔡琰，流泪请曹公②。
知登吴章岭，昔与死无分。
崎岖行石道，外折入青云③。
相见若悲叹，哀声那可闻？
【注释】
①至德二载（757）春，李白因从磷被系于寻阳（今江西九江）狱。此诗为狱中寄内（宗氏）之作。非所，非常之所，此指牢狱。②“多君”二句：用汉末蔡琰事。多，赞辞。蔡琰，字文姬，蔡邕女。曹公，指曹操。汉末大乱，琰被虏于南匈奴，曹操以金赎回。嫁董祀。祀为屯田都尉，犯法当死，琰蓬首徒行诣曹操请宽，言辞清辩，旨甚酸楚，听者为之动容。操感其哀诚，赦祀罪。事见《后汉书·列女传》。李白入狱，妻宗氏曾向当地执政者说情营救，因以蔡琰拟宗氏。③“知登”四句：是李白悬想宗氏徒行赴寻阳情景。吴章岭，在寻阳西，南与庐山相接。时宗氏寓居豫章（今江西南昌），由豫章至寻阳，须攀援吴章岭。昔，疑为“惜”之误。
【点评】
永王被执杀后，朝廷紧急追捕永王宾从，风声鹤唳之下。李白大约向有司自首后被系于寻阳狱。宗氏祖宗楚客，中宗、武后时曾为宰相，有此背景，乃能诣府谠隋。
万愤词投魏郎中①
海水渤潏，人罹鲸鲵②。
蓊胡沙而四塞，始滔天于燕齐③。
何六龙之浩荡，迁白日于秦西④？
九土星分⑤，嗷嗷凄凄。
南冠君子⑥，呼天而啼。
恋高堂而掩泣⑦，泪血地而成泥。
狱户春而不草，独幽怨而沉迷。
兄九江兮弟三峡，悲羽化之难齐⑧。
穆陵关北愁爱子⑨，豫章天南隔老妻⑩。
一门骨肉散百草，遇难不复相提携。
树榛拔桂，囚鸾宠鸡（11）。
舜昔授禹，伯成耕犁。
德自此衰，吾将安栖（12）？
好我者恤我，不好我者何忍临危而相挤？
子胥鸱夷（13），彭越醢醯（14）。
自古豪烈，胡为此繄（15）？
苍苍之天，高乎视低。
如其听卑。脱我牢狴（16）。
倘辨美玉，君收白硅（17）。
【注释】
①至德二载（757）作于寻阳狱中。魏郎中，名字不详。尚书省各司长官称郎中。②“海水”二句：形容天下大乱，人遭祸害。渤潏（jue），水沸涌貌。罹（li），遭遇、遭逢。鲸鲵，喻安禄山。③“蓊胡沙”二句：谓安禄山乱起于幽州。蓊（weng），弥漫。胡沙，指安史叛军。燕齐，指安禄山反叛之地。幽州战国时为燕齐交界处。④“何六龙”二句：谓乱起后玄宗迁蜀。六龙，指天子车驾。⑤九土：九州。泛指中国。⑥南冠：囚徒。《左传》成公九年载：晋侯观于军府，见郑人所献伶人，戴南冠，问之，曰：“楚囚。”后以“南冠”代囚犯。此白自指。⑦高堂：谓父母。按李白年龄推算，其父母其时当已不在人世。人在疾痛之极则呼父母，追思而已，非真谓父母尚在。⑧“兄九江”二句：谓兄弟天各一方，欲以道家羽化轻举之法相聚一处，亦不可能。羽化，道家谓仙人可生羽翼。⑨穆陵关：关隘名，在今山东临朐南大岘山上。时李白子伯禽居止于此（据魏颢《李翰林集序》，李白女“平阳未嫁而卒”，此时应已不在人世，故诗中未及）。⑩豫章：即今江西南昌。时白妻宗氏居于此。（11）“树榛”二句：谓时世颠倒，良莠混淆。（12）“舜昔”四句：用《庄子》事。伯成，即伯成子高，传说为尧舜时候诸侯。禹继舜时，伯成子高辞诸侯而耕于野，禹往问之，子高曰：“昔尧治天下，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畏。今子赏罚而民且不仁，得自此衰，刑自此立，后世之乱自此始矣。”见《庄子·天地》。数句谓肃宗专用刑罚，天下自此而乱，而己将无所安适。（13）子胥：即伍子胥，春秋时楚人，后奔吴，助吴王伐楚、越，有大功。后遭谗，被吴王赐死。死后，吴王取子胥尸盛鸱夷革中，浮于江。事见《史记·伍子胥列传》。鸱夷：以皮革为囊状。（14）彭越：楚汉间人，从刘邦击项羽，封梁王，后被告发谋反，为刘邦所杀。事见《史记·黥布列传》。醢醯（hai xi）：古代酷刑，剁人为肉酱。（15）“自古”二句：犹言自古豪杰烈士，何以落到如此下场？二句承上，谓自古对待功臣，刑法甚酷。繁，语助。（16）牢狴（bi）：牢狱。狴，传说中神兽名，形似虎，有威力，故置狴于狱门。 （17）“倘辨”二句：《诗·大雅·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二句用其意，谓其洁白如玉而蒙流言之玷。白硅，白玉。“硅”同“圭”。
【点评】
李白在狱中，另有《上崔相百忧章》诗。“万愤”、“百忧”，最能反映李白无辜入狱感情。诗中呼父母、悲兄弟，也为李白诗中所仅见。
赠张相镐二首①（录一）
本家陇西人，先为汉边将②。
功略盖天地，名飞青云上。
苦战竟不侯，当年颇惆怅③。
世传崆峒勇④，气激金风壮⑤。
英烈遗厥孙，百代神犹王⑥。
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⑦。
龙颜惠殊宠，麟阁凭天居⑧。
晚途未云已，蹭蹬遭谗毁。
想像晋末时，崩腾胡尘起⑨。
衣冠陷锋镝⑩，戎虏盈朝市。
石勒窥神州（11），刘聪劫天子（12）。
抚剑夜吟啸，雄心日千里。
誓欲斩鲸鲵，澄清洛阳水（13）。
六合洒霖雨（14），万物无凋枯。
我挥一杯水，自笑何区区（15）。
因人耻成事（16），贵欲决良图。
灭虏不言功，飘然陟方壶（17）。
惟有安期舄，留之沧海隅（18）。
【注释】
①至德二载（757）秋，江南宣慰使崔涣及御史中丞宋若思为李白推覆雪清，李白获释出狱。九月，李白卧病宿松（今属安徽），为此诗。张镐，博州人，肃宗即位后为谏议大夫，寻迁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即丞相），至德二载八月，兼河南节度使、都统淮南等道诸，军事。②“本家”二句：叙其先祖事迹。陇西，郡名，秦置，治所在今甘肃临洮。陇西为李姓族望所在。汉边将，指李广。李白以李广为其远祖，广为陇西成纪（在今甘肃秦安西北）人，故云。以下六句，即叙李广事。③“苦战”二句：《史记·李将军列传》：“广尝与望气王朔燕语曰：‘自汉击匈奴，而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部校尉以下，材能不及中人，然以击胡取侯者数十人，而广不为后人，然无尺寸之功得封侯者，何也？’”④崆峒（k6ng t6ng）：山名，在今甘肃平凉西，古属陇西郡。《尔雅·释地》：“崆峒之人武。”此指李广勇武善战。⑤金风：秋风。古代五行说以西方属金。⑥“英烈”二句：谓李广神武遗于后人，至今犹在。神王，即神旺。⑦相如：即司马相如，西汉辞赋家。⑧“龙颜”二句：谓其天宝初受玄宗礼遇待诏翰林。龙颜，谓玄宗。麟阁，代指翰林院。⑨“想像”二句：以晋末大乱喻安史之乱。西晋怀帝永嘉四年，汉国君主刘渊死，子刘聪继立，次年聪遣石勒攻灭晋军十余万人，俘晋太尉王衍。同年遣刘曜率兵破洛阳，俘怀帝，纵兵烧掠，杀王公士民三万余人。⑩衣冠：古代士人戴冠，衣冠连称，引申为世族、士绅。（11）石勒：十六国时后赵建立者。羯族，先为刘渊部将，后割据自称赵王，史称后赵。 （12）刘聪：匈奴族，十六国时汉国刘渊子，后继父为汉帝。永嘉五年遣刘曜入洛阳俘晋怀帝。 （13）“誓欲”二句：谓己报国之抱负。鲸鲵，指安禄山。时安禄山据洛阳称帝，国号燕。（14）六合：谓天地四方。（15）“我挥”二句：承前二旬，是自谦语，意谓己欲一杯水遍洒甘霖，拯救天下，何其自不量力。区区，弱小。 （16）“因人”句：犹言以凭借他人之力成事为耻。（17）方壶：传说中海上仙山名。（18）安期：即安期生。传说中道教仙人。舄（xi）：鞋。据传南海之滨番禺东有涧，涧中生菖蒲皆一寸九节，安期生采而服之，化仙而去，仅留其舄。见《南方草木状》。以上四句言其功成即去，求仙而隐。
【点评】
此是一首自荐诗。始脱牢狱之灾，即恢复往日自信昂扬情态。用世心情之切，实所少见。
流夜郎闻酺不预①
北阙圣人歌太康②。南冠君子窜遐荒③。
汉醣闻奏钧天乐④。愿得风吹到夜郎。
【注释】
①至德二载（757）十二月末被判长流夜郎时作。李白前曾经江南西道采访使宋若思推雪出狱，宋若思并向肃宗上表推荐李白可用，然寂无下文。本年八月，长安收复，十二月初，肃宗迎玄宗还长安（肃宗先于八月还长安），开始集中对从叛（安禄山）、从逆（永王磷）的官员进行惩处，李白被判长流夜郎。十二月十五日，大赦天下，赐酺五日，而李白“闻醣不预”，即因囚徒身份无资格参与“二圣”还长安的庆祝。酺（pu），众人聚饮。汉律规定，三人以上无故聚饮，罚金四两；惟国家有吉庆事，许民聚饮。夜郎，县名，唐时属黔中道珍州，故址在今贵州正安西北。②北阙：古代宫殿北面门楼，是内廷禁苑所在。此处指朝廷。太康：太平安康。③南冠君子：囚犯，白自指。详见前《万愤词投魏郎中》诗注。遐荒：远方荒僻之地。此指夜郎。夜郎至长安五千五百余里（据《元和郡县图志》）。④汉醣：汉时之醣，此处以汉代唐。钧天乐：天庭仙乐。此指朝廷赐醣，普天同庆。
【点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