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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祖传

看着手中那破旧的U盘,古怪、或者说是可笑的情绪在蒋敬的心中泛起。想不到,自己的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居然是数十年前就已经停产的U盘。

可笑自己在听到爷爷说起祖上有传家宝留下的时候,居然还激动不已。

再一次瞥了眼与这U盘存放在同一地点的一封字迹潦草的信函,只见信上写道:

“经过二十二万七千七百六十个小时的不懈努力,本王终于成功俘虏软妹子一名,然为生计所累(三次元什么的,最讨厌了),本王只得退出二次元。但本王数年所作之游戏(虽自己也不玩不下去),就此弃之实为可惜,故保存于U盘之中传于后世,望后人可从中窥得我二次元……”

看到这里便看不下去的蒋敬伸手将信函拿起,揉作一团扔到了连接整个都市地下垃圾站的垃圾桶中,毫无对祖上的敬意:“想不到我祖上曾经也是宅男,而且还是个中二。呵呵,看来我宅果然不是我的错,是因为被遗传的缘故。唉,既然是基因决定的,那就是没办法的事了。下回老妈再唠叨,就告诉她这只能怪我的出生。”

将U盘揣到兜里,也不管地上杂七杂八被他扔的到处都是的东西,蒋敬哼着歌走出了储藏室。

高挂的红日所散发的光芒,从都市的钢铁丛林中穿过,直直的投射在蒋敬的脸上,刺眼的光芒使他双目一黑,忍不住阖上了双眼。

不待蒋敬从眩晕状态恢复过来,一阵悦耳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用力摇了摇头,拜托眩晕的蒋敬抬起右手,看了眼佩戴在手腕的手机屏上所显示的号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指在手机侧面的接听键上轻轻一触,他母亲的全息影像便在手机上方浮了出来。

连接刚刚建立完整,蒋母便急急忙忙的问了起来:“敬喵,准备的怎么样,我给你寄过去的衣服合不合身,传给你的那本相亲攻略你看完了没?晚上去相亲,你可要好好表现,千万别把你的本质暴露出来。”

“都说了不要这样喊我,让别人听到还不丢死人啊。”抬着手臂的蒋敬看着母亲那不到二十厘米的影像,说出从记事以来已然重复过N次的话语。然后,自知多说无用的他再次开口,“相个亲而已,不用穿的那么正式吧?话说我找工作的时候都没穿过正装呢。再说你发给我的攻略,这都什么年代了,女生早就不吃老掉牙的那一套了。”

顿了下,继续说道:“而且,相亲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双方了解对方的信息吗?那么干嘛要隐藏自己的本质呢?那样岂不成了弄虚作假,与其结婚后离婚,还不如干脆不结婚呢。”

闻言,被蒋敬不结婚的话语惊到的蒋母急道:“别啊,你要是再不赶快结婚,我给别人送出的份子钱再拿回来的时候就要贬值了。要知道现在通货膨胀的厉害,你再不抓紧时间结婚,咱家就亏大了。”

“……”合着催我结婚就是为那点份子钱啊。知道这话说出后话题一定会被带到金融危机、通货膨胀上的蒋敬将到口的话吞到肚子里,“嗨嗨,放心吧,晚上的相亲我会好好准备的。”

说着,不等母亲的回话,蒋敬率先挂断了通信。

“放心?怎么可能放心啊!”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讯结束字样,蒋母叹了口气后,快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晚上要和儿子相亲的女方。

“晓晓,我儿子说为免结婚后再离婚,今天晚上相亲时他会以最接近日常的状态去见你,好让你看到他的本质。所以,不论怎么样都请你别见怪,因为他是抱着要和你结婚的态度去相亲的。”

“???”收到这条短信的对方感到一头雾水,又不好意思跟要相亲的对象的家长多问什么,只好回道:“请您放心,不论您儿子做了什么,我不会见怪的。”

“不论做了什么?就算他对你做这样那样的事也……”下意思地编辑了这样的短信后,蒋母脸上一红,将之删除后换上一句,“那预祝你们相亲顺利。”结束了短信的互动。

另一边,离开储藏室回到正房的蒋敬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一个USB接口的他将U盘和电脑连接到一起。一边安装着各种各样必备的驱动,一边透过玻璃看着对面高耸入云的大楼。

“说起来,能在这高楼林立的都市里留下这样一座独门独院的故宅,我家祖先是多么坚挺……的钉子户啊!”

正吐槽着祖先的坚挺,电脑响起了叮咚的声音,示意他所有必备驱动都已安装完成。

“撒,先看看祖先做了何等坑……坑子孙的游戏吧。”话虽如此,但对于百年前的祖先所做的游戏,蒋敬多多少少还有着些许期待。

屏幕渐渐暗淡下去,右下脚闪烁着少女祈祷中的字样,似乎是在读取游戏。

当屏幕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出现了角色创建的界面。

“话说最先出现的不应该是游戏名的LOGO么?”

“……”

“算了,对自己的祖先,就不要求那么多了。”

“首先呃……是性别,这个当然要选女性了,真男人就要玩妹子嘛。”

“诶?女性之后有多出三个选项?萝莉、乙女、御姐?呃,萝莉虽好,但胸太小;御姐虽妙,不好推倒。恩,还是乙女比较适合我。”

选完之后,画面进入了人物设置界面。看着仅仅有个身体模型,连五官都没有的“乙女”,蒋敬心中一片惊讶:

“诶?游戏史上不是记载说,这种高精度人物DIY的角色创造是在八十年前出现的么,怎么百年前就出现在我祖先的游戏中了?果然史书不可信,连游戏史也一样。”

若是换了百年前的人看到这样的角色创建,一定会为这可以调整每个毛孔、每根毛发、每一片皮肤的精度而叹为观止。但是对于从小就玩着这样游戏的蒋敬来说,这些根本不值一提。用他的话说,这种设定除了可以更多的浪费时间外,没有多少好处。

“嘛,看在是祖先做的游戏的面子上,认真的做一个人物吧。”蒋敬抱着给祖先面子的心态,飞速的调整着人物的毛发、皮肤、五官大小、间距等等,“就用我的入宅漫,《某科学的超电磁炮Ⅻ》的女主角炮姐的外表吧。”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调整,一个炮姐出现在屏幕中,看着炮姐随着身体转动而不停摇晃的某个部位,蒋敬不由吞了口口水:“呃,还是把这地方弄小点吧。话说《电磁炮Ⅻ》的人设真二,明明只是高中生的样子,干嘛把那里弄那么大,微微翘一点不就好了嘛。”

看着屏幕中自己设计的炮姐穿着内衣跳着舞蹈,蒋敬心满意足的在名字栏里填下“蒋静”的名字,然后点下了创建按钮。

乘着读取游戏的空档,蒋敬端起一杯茶水,悠闲的喝了起来。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好无聊啊,好想做些有趣的事情。”

声音仿佛在蒋敬的耳边响起一般,若不是电脑屏幕上随着话音出现的字幕,他都会以为真的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了。

“百年前的游戏也能发将现在音响的功能完全利用,真是厉害呢!”一边喝着茶,一边注视这屏幕,心里对这个游戏的内容更加的期待了。

终于,游戏读取成功,画面出现在蒋敬眼中。

“噗!”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款如同传说中的文曲星上的神作游戏,《英雄传说》开头般的画面。黑白的屏幕,平面的场景,躺在床上露个头,只能分出黑发与白脸,根本看不出样貌的人物角色。

“坑……坑爹啊!弄那么先进的角色创建,就让我玩这种连人脸都看不清的游戏吗!亏我还浪费了半小时的时间来创建角色,还我半小时的人生啊!”看着眼前的场景,听着人物睡觉时发出的Zzz的声音,蒋敬只感觉一股怨念直冲天灵盖。

这时,黑白的场景中央拉开了一个紫色的缝隙,一个撑着洋伞的少女从中浮出。少女的出现,给这个黑白的世界,凭添了几分色彩。

突然只看得到背面的少女突然回头,给出了她绝色的相貌。这应该只是为了让玩家看到人物相貌而设计的动作罢了,但蒋敬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对方的眼神穿透了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境界一般,直直的盯在他的身上。

不等蒋敬去探究这感觉的对错,少女再一次转头,似乎是在观察四周的景象。

“啊啦?画面怎么会是这样?”少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依旧如同在蒋敬耳边响起一般。

下意识的忽略了之前的心悸感觉,蒋敬忍不住吐槽:“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当然,游戏里的少女是不可能和他对话的,只听少女叹了口气:“看来搞错了呢。”说着,一挥手整个人消失在缝隙之中,接着,电脑的屏幕再次变得暗淡下去。

从电脑桌上拿起一块干布,将自己喷在显示器上的茶水擦干。

正在蒋敬犹豫着要不要将还是黑屏的游戏强行关闭的时候,屏幕再一次的亮了起来。

衣柜,书桌,沙发,茶几,床,以及床上的角色,场景中的东西还是之前画面中的东西,只是原本的平面显示变成了3D显示。

Zzz!蒋静的睡觉声渐渐的低沉,镜头放大,甚至看得到她的皮肤有些轻微的震动。

“好难受……这种无力感究竟是怎么回事……鬼压床吗?”梦魇状态的蒋静心中这般活动着。

画面上提示,慢慢向右滑动鼠标,将右臂从被窝中伸出。

蒋敬按照提示慢慢的向右滑动着鼠标,那种跟着游戏的节奏刻意放慢速度的感觉,让他生出一种自己也在梦魇状态,右手无力地向被窝外探出的感觉。

在右手还在移动鼠标的同时,画面中再次出现提示,根据给出的字符按下按键,接着便出现了WASD四种字样。

“哈?这是啥?”

如果是百年前的人看到这个画面,一定会忍不住吐槽说:“擦,这不是劲乐团么?”

呼!吸!

跟随着诡异的BGM,蒋敬右手滑动着鼠标,左手按着按键,在背景音乐的感染下,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和蒋静同步了。

终于,蒋静从梦魇状态脱离,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早上就被鬼压床,看来今天一天都会不顺的!”贪恋的摸着依然散发着温暖的被我,蒋静忍不住想道,“要不,再补一觉?”

“呃,还是算了,要是被舍监大人发现我上课时间还在床上睡觉的话,就完蛋了。”说着,她从床上跳下,走到了衣柜旁。

小小的衣柜中,竟然存放着不下百套服装:“市立见泷原中学校服、私立圣祥大学附属中学校服、私立舞岛学园校服、常盘台中学校服、夜见山中学校服、陵樱学园校服、樱丘高中校服……”

“……”看着这无数的水手服,蒋敬忍不住吐槽,“祖先,你到底有多控水手服啊!”

很是随意的选择了常盘台中学的校服,在福利过场结束之后,操控着任务开始在初始的房间内转悠,寻找着最初的道具。

很快,便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发现了一张一百日元的钱币。

“有必要吗?一百日元而已,有必要藏在这么难找的地方吗!一点都不科学!”

一边吐着槽,一边操作着蒋静翻遍整个房间,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不论是蒋敬还是蒋静都发起了愣。

这,好落后的都市啊。

是的,这里是一座都市,但这浓浓的乡村气息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楼都盖的那么高,却偏偏披着一层茅草挡风。没有砖瓦玻璃,没有钢筋混凝土;只有用来支持结构的木头、遮风挡雨的土墙、防寒的茅草和充当玻璃用的黄色的纸张。

“这,不科学!”

同样的话,从蒋敬和蒋静的口中说出,这一刻同步率爆表。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蒋静说着退回房间,深深吸了口气后,再次打开房门,入目的依然是同样的场景。

“呜哇!”蹲在门口哭了起来,“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生活在这么不科学的地方。”

听着犹如在耳边响起的哭声,蒋敬忍不住对自己的角色生出万分的同情心:“蒋静,我为你默哀三秒钟。”

“咦?你是从外界来的人类吗?是灵梦把你送到人间之里的?”哭泣间,身穿红色长裙的小女孩?走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呢?难道是灵梦抢了你的钱吗?”

听到有人跟她说话,蒋静慢慢抬起头,目光在眼前这个带着怜悯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急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我可是初中生,不可以在小学生面前哭的!”如此想着,脑海中突然想到三种应答方式。

Case1:将自己仅存的一百日元拿出来给对方看,“我的钱才没被抢走呢!”

Case2:拍拍对方的头发,“才么有哭呢,咱是最坚强的,才不会哭呢。”

Case3:“小妹妹,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除了第三项,其他两项能选吗?蒋敬捂着额头,无奈地选了第三项。

听到她的话,小女孩皱了皱眉,似乎因为她的话而有些生气:“首先,虽然我的个子矮,但是我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了。所以,不要叫我小妹妹。其次,这里是幻想乡的人间之里。然后,你大概是偶然穿过了博丽结界,到达了这里。就这样吧!”似乎还在生气,小女孩回答了她的问题后,便准备离开。

“存在了一千多年,那岂不是一千多岁了,骗人的吧?”游戏里外的两人再一次同步,“明明就是个矮个子小学生!”

“矮个子?哈哈……小学生?嘿嘿嘿嘿……”似乎被她触及到了逆鳞,小女孩瞬间黑化,一拳挥出,整个屏幕都震动起来,“我可是有着为‘幻想乡的记忆’称号的御阿礼之子稗田阿求,才不是什么小学生呢!”说罢,攻击结束的稗田阿求转身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蒋静倒飞而出,摔回了自己的床上。

角色人物死亡,复活中,距离复活还有八小时……

“八小时,这也太坑了吧?蒋静,你可以永远补觉了。”看着画面上的提示,蒋敬已然无力吐槽。

感觉自己被祖先坑掉的蒋敬已经做好将游戏彻底封存的打算,不理会退出游戏时画面上显示的正在同步中字样,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准备将U盘拔下来。

在他的手距离U盘只有0.01公分的时候,蒋敬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只见电脑的画面上显示:

游戏已同步,逃离幻想乡正式启动。

一阵奇异的光芒从电脑屏幕上射出,将倒在地上的蒋敬笼罩起来。

在这道光的照耀下,蒋敬的身体、衣着甚至控制自我意识的大脑都在快速地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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