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商量个事呗!”
“没钱!”
光膀子,花裤衩,芭蕉扇。
同样的穿着,甚至兄弟二人还各抱半只西瓜。
周鸿抹了一把汗,盯着面前之人的脸道:“你这是虐待儿童!”
“老弟,你已经十一岁了!”
“我知道我爸你三叔上次来给了你一张卡,把卡给我!”
“那是伙食费!”
“可我是你的亲弟弟啊,你给我饭吃不是应该的吗?”
“堂弟!”
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忧伤的看着锈迹斑斑的吊扇。十一岁的小家伙突然变得无比哀伤,要是穿上礼服,说不定又是一个忧郁王子。
而周然对如此模样的周鸿只有两个字的评价:“****!”
周鸿蓦然看来,气呼呼的大声道:“周然,我要跟你决斗!”
“输了做饭!”
“还得洗衣服!”
“拖地!”
“还得……”
周鸿突然住嘴,警惕的看着周然,道:“答应得那么干脆,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不来拉倒!”
“谁说不来了?我准备了一中午,就不相信赢不了你。”
“谁怕谁啊!”
“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我出剪刀你出布!”
“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你出剪刀我出布!”
“剪刀!”
“布!”
握着拳头,周鸿怔怔的看着周然的布,转即哀嚎道:“你耍赖!”
“笨蛋,都跟你说我出布了!”
捏了捏周鸿气呼呼的笑脸,周然哈哈笑道:“本大爷今晚要吃蒸蛋好好补补,赶紧的!”
一听见蒸蛋两个字,周鸿的小脸顿时垮下来,转即又赶紧陪笑道:“世界上最最英俊帅气的哥哥大人,咱们换个吧,这大热天的吃蒸蛋多上火啊,你看你最亲爱的弟弟给你拍个黄瓜做个拉皮怎么样?多爽口啊!”
“我三叔你爸派人送来的鹰蛋,两枚!”
“你说什么?两枚?!”
要是普通得鸡蛋鸭蛋鹅蛋鹌鹑蛋,周鸿哪里需要这么纠结,可周然说的是鹰蛋,是他老子派人送来的最美味的零食,一共就送来了七枚,这可是半年的供应。
见周然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周鸿咬牙狠狠说道:“吃死你!”
看着不情不愿拿钥匙去地下冷库的周鸿,周然脸上得意的笑意慢慢消失。虽然三叔没跟他说,他却知道那位三叔之所以定期送来鹰蛋是为了给这个弟弟保命,但一颗鹰蛋最多只能保周鸿半年平安。
可惜这小子一直宝贝得舍不得吃,他却不知道距离上次已经快要半年了。
如果周然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有些特殊的鹰蛋应该是青玉雕所产。
虽没有亲眼见过青玉雕为何物,但周然心里却很清楚这种超级猛禽的可怕。而按照他的推算,一头成年青玉雕的实力绝对要超过十级,甚至还可能达到十二级。
一对青玉雕三年才会产一枚卵,那位三叔半年却会送来七枚,而且五年来从未间断过,以青玉雕极其护犊子的本能,想来已经有一百多头青玉雕死在了三叔手下,而只要周鸿还活着,那么这个数字绝对会继续增加下去。
其实,周然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知道青玉雕,偏偏见到那些鹰蛋第一眼时他脑子里就出现了,就好像从来没有看过任何医书的他突然有一天就看出了周鸿身上的病症。
不可逆转的气血两衰——这正是周鸿所患绝症!
知道周鸿竟然身患绝症的那段时间,周然几乎没日没夜的守在小家伙的身边。他真是害怕自己一个不留意,那个小家伙突然就没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知道那些鹰蛋的真正用处。
除了青玉雕,周然还想不出还有哪种禽类的蛋有这种作用。但他心里偏偏有种感觉这法子只能治标,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回到书房,周然几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柜子上那些瓶瓶罐罐。每个透明的玻璃瓶中都有一只或几只大大小小的各种颜色的虫子,最惹人注目的不是前几天带回来的蓝毒蛛,而是那最大的玻璃瓶中的紫色蜈蚣。
那特制的最大号玻璃瓶大如水桶,厚度绝对要超过放蓝毒蛛的玻璃瓶数倍。瓶子内壁已经被里面近一米长的紫色蜈蚣散发出来的毒气腐蚀得坑坑洼洼。
感觉到有目光看过来,一动不动的紫色蜈蚣突然抬起头。
这只蜈蚣竟然还活着?!
黑珍珠一般的两只眼睛散发着乌光直直看过来,其他瓶中的毒虫被蜈蚣的举动惊到,全都在瓶中乱爬,连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蓝毒蛛也警惕的退到瓶子的一角。
在紫血蜈蚣王面前,就算是蓝毒蛛也要沦为食物!
周然与蜈蚣对视,眼中也渐渐泛起一层若不可查的黑芒。
突然出现的黑芒让蜈蚣感觉到畏惧,又重新变得老老实实起来。其他毒虫见此,也纷纷安静下来,又装成了死尸。
“已经集齐了十六种毒虫,除了金腹蝎王,最后一种会是什么呢?”
周然闭上眼睛,心中一遍遍的默默数过已经找到的十六种毒虫,之后他再次尝试着沉思起来,期待能想到这最后一种毒物到底为何物。
用十八绝毒配药治疗,这是周然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为了凑齐这些毒虫,他几乎数次丧命。现在回想起抓捕这些毒虫之王,他都觉得后怕。尤其是与那条紫色蜈蚣对峙的半年里,要不是一次危急关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异能,说不定他早就成了蜈蚣的腹中餐。
周然只能确定自己的异能类似于精神力,只要眼睛集中看向一处就能短时间的让毒虫丧失行动能力。正是因此,他才在三年时间里收集了这这十六种毒虫。
“该死的!”
如同往常一样,周然才要多想,就又开始头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记事开始,但凡心情有波澜周然就一定会头疼欲裂。若是稍微用脑想些事情,往往会痛昏过去。直到十岁之后才有所好转,只要不刻意去想就没事。
“哗哗哗!”
冰冷的水不断迎头冲下,冲走身上的汗水,也让冲淡了周然的头疼。
擦干身上的水,套上紧身劲装,最后带上那枚并不好看而且还有一道裂痕的琥珀吊坠。
吊坠是艳丽的橙黄色,似乎暗淡少许,上面的那道裂缝似乎也比以前更大了,只是相对于本来发丝一般的裂缝,这点变化也实在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