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大莽子和我打死熊以后，半个月没离开过营地，也再没到女人城里找过宝。肇大莽子闲下来就给我收拾那个熊牙，硬是把牙齿里碎肉和骨髓收拾的干干静静，看来以前是游牧民族的，汉化几百年还是不丢本行。肇大莽子把眼钻好，搓了一根绳子串起来递给我说：“兄弟，回去了，换根金链子带上，那些土财主金链子穿石头，我们带亲手拔下的熊牙，震死他们这些土鳖。”我问肇大莽子干么突然把那么喜欢的印章送给我呢，肇大莽子叹气说：“我自从身上带这个印章后，老梦见家里去世的老人，以前没有过。而且晚上梦里，我总跟几个古代人说话，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老辈子话就是我压不住。”我掏出印章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印章是老虎头，苍鹰纹，整个印章身上是一个鹰，我说：“莽子哥，雪化了，再到那个房子找一下去，应该不简单就一个印章。”肇大莽子说：“找什么，我前天去大本营，那排平房都塌了，被我们几个人进去折腾松的房间，雪一压就垮了。”听完后莫名的一阵惆怅。
日子是枯燥的，工作是机械的。动力头终于将布好的孔位打完了，个个还都是甲级孔，工程部队的技术确实好。样品被直升飞机带出了群山，一起走的还有黄团和那个武汉地大的小黄参谋，因为小黄参谋疯了！武汉地大毕业的这两个参谋都信黄，个子高的被喊大黄，个子矮的被喊小黄，听起来是旺财的名字。小黄这个人，可能家庭太穷了，太希望能出人头地了。能进黄金部队，又能选派到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可能是从小到大做梦没想到的，处处要求自己完美，处处紧跟黄团。可惜毕竟资历有限，有的技术你没熬过年头，没人不设防的教你，你就是搞不完美。终于在一次正常的领导责骂后，小黄把自己思谋疯了。他是我工作以来见过第一个疯掉的，但不是最后一个。在一个封闭单调枯燥的工作圈子，不能与人为善，开阔胸襟的出世态度，最后结果只能是被环境逼疯。肇大莽子看着小黄参谋傻傻朝我们挥手，淡淡的说：“这是我见过第十四个疯掉的家伙。”周围人都浑身一麻，肇大莽子照样吼开他招牌歌曲《血染的风采》，那帮黄萝卜一下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徐参谋长第一次冲肇大莽子发火：“你别唱了，都把一群人唱哭了，你不害怕把狼唱过来么？”肇大莽子这次十分顺服的不吭声了，因为，在场的人都听见长短不一的狼嚎！
雪越下越大了，狼群也找不着吃的，直升飞机送来的肉味估计把这些狼吸引过来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怎么办。徐参谋长是搞笔杆子出身的，也许是这次任务紧急，带了一个业务骨干就当钻机队队长，调大梁了。这次黄团出去送样，最少一月，安全保护也交给他了，他推了推眼镜说：“干部都来开会。”在帐篷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徐参谋长说话了：“大家也听见了，狼来了，我们现在驻地有两块，工地有两块，四个地方之间将近十五公里路，安全很难保证，我想听听大家意思。小刘啊你记录下！”帐篷里，一片寂静，谁也不想提建议，谁也不想承担责任。肇大莽子也闷头不说话，这个时候，大黄发言了：“我觉的我们该主动去打狼。”徐参谋长高兴的说：“好，那你带人带武器，去消灭狼，人你挑，枪你选。”大黄参谋直接傻眼了，使劲看我和肇大莽子。散会后，肇大莽子对我说：“又一生黄瓜，谁不想主动出击啊，但是跑野外的谁不知道狼最狡猾，最不能惹了，孤狼都掂量着打不打，别说群狼了，还是好大一群，你要给我一架战斗机随便炸，我干。”
还在大黄参谋挑选打狼队成员的晚上，钻机上就出事了。晚班一个战士，离开钻机去解手，直接被狼拖走了。发现以后，连夜组织人墙大搜，在森林里发现吃干净的骨架。黑黑的夜晚，零下三十多度，一副冰冷的白骨，当时心情那个纠结啊。连夜徐参谋长又开了个会，责骂完大黄，又要大家发言。肇大莽子阴阴的看着徐参谋长说：“还发什么言，人都死了，你就是找个替罪羊，你也背责任的，你要不想你肩膀星星少，你就别开会了，把人组织好，该打就打。这个战士死的时候都没出声，应该不是几个狼干的，还不如我们打个伏击算了！”徐参谋长不高兴的说：“那你负责么？”肇大莽子火气上来了：“我负责个屁，我是地方干部，不是穿军装的，打个熊你们跑的比熊快，打个狼，人被吃了，半夜还开会让地方老百姓组织军人去打狼？你参谋长多少钱买的啊！”徐参谋长脸直接黑了，大黄直接跪下来对肇大莽子说：“肇工，这次是我责任，我负责，但是我请你帮我。”肇大莽子指着大黄说：“好，这次我帮你，但是你以后别说你搞地质的，搞地质的人死了吊顶天，哪给人下过跪，你丢我们行业的脸。”晚上就被肇大莽子这样折腾的不欢而散。第二天，还没起床，就听见外面人乱喊，肇大莽子和我穿好衣服，枪打开保险，一人躲门口开条缝，一人拿枪对着门缝朝外看，只见黄萝卜人人拿杆枪，我们两的勤务兵正拿枪守在我们地窝子门口。我和肇大莽子冲出地窝子，一看彻底傻眼了。只见钻机上架了一挺机枪，营区外面有一百多只狼走的走，趴的趴，二十多个人隔着木头栅栏和铁丝网和狼对峙。
肇大莽子问勤务跟大本营联系没，勤务说女人城被围得更厉害。肇大莽子哈哈一笑说：“徐大炮肯定吓傻了。”肇大莽子转身对我说：“这次有狼蔽芾戴了，拿枪跟我一起打！”说完带我和两个勤务兵，就朝趴着的几只狼一个交叉三连发，瞬间打死两只，雪地上一片红。钻机上的机枪手也东一梭子，西一梭子的打翻几只，剩下的人来也劲了，都各自找目标开始扫射。只见狼朝女人城方向跑了。女人城方向枪声也响起来了，几百只狼朝森林里跑过去。肇大莽子和几个战士骑着马追了过去，其余人也跟着冲过去，只见狼群被冲散成两截，一群被我们包在山坡下，一群在森林里着急的嗷嗷乱叫。不知道谁朝山坡下扔了一个手雷，所有人被震了一跳，森林的狼直接转身跑没影了，山坡下的狼被炸的是各自逃命，大家也不害怕了，瞄准就打。有两只大狼算是狼群的里悍匪了，朝着我们冲过来，追着一个骑马的战士咬，那个战士一条腿鲜血淋淋的，肇大莽子回马冲过来，枪里子弹打完了，提着步枪就朝狼身上砸，我大喊：“你们都走开，朝开阔地跑，我们打点射。”肇大莽子上去拉着那战士的马缰绳，朝马屁股上一枪托。顿时马和狼之间有了五米的距离。所有人朝着两头狼一阵点射，一头灰色的大狼凌空飞起来，口里喷出一条血带，像人一样，死前发出一声叹息。大家围过去看这两只狼，是一公一母。肇大莽子说：“这两头狼就埋了吧，早知道就要被杀掉了，人要有这么忠诚的男女就好了。”大家都一阵沉默。
徐参谋长带人赶过来，说：“今天这些狼饿疯了，主动包围人了，我们打死十二只，你们打死多少？”肇大莽子说：“三十多只吧，这些狼应该不会来了。”徐参谋长叹了一口气说：“皮剥掉后就把肉扔森林里吧，有吃的它们也不疯狂了，都是命。”肇大莽子没答话，默默的看着那一对狼，肇大莽子对我说：“才子，我们把这一对处理掉吧，都死了，再埋也是会被吃的。”我说：“好。”把两头狼狼牙拔下来后，肇大莽子又把尾巴上的蔽芾卸下来，把皮也扒了下来，一边扒一边说：“狼皮好东西，隔潮的，过会，我瞅哪个战士的狼皮好，我再要过来几条。”我看着血肉模糊的两匹狼，想想刚才还是狼围人，转眼被人扒了皮，真是世事难料。想想自己还没跟队长握手超过两次呢，就被发配到山里跟狼打架，心里酸溜溜的，肇大莽子看我脸色青白青白的说：“好多事情，就及时行乐吧，别想多，别想成小黄那样了！”
随着时间流逝，肇大莽子和我心情渐渐平复。直升飞机接走了专家，又送来过年的物资。马上过年了，所有干部一致建议，不但要过，还要过好。肇大莽子和我打兔子的时候见到一堆脚印，肇大莽子认定是马鹿的，回营地召集上次打熊没跑的四个黄萝卜带上枪沿骑马沿着脚印追去，追到半路，肇大莽子看见一串梅花脚印指向一个很隐蔽的山洞。肇大莽子打手势让我们停下说：“这里可能有豹子，上次狼尸体应该也是这个玩意拖走的，数量应该不少，我们绕过去打马鹿，子弹最少留一半，相互照应点。”大家齐声说好。我们沿着脚印追到一条山谷里，以前填图这里森林覆盖就没进来过，只见山谷两侧都是一个个的小洞，小洞之间还有残留的栈道，风一吹，还有一截铁条摔落在岩石上。肇大莽子说：“才子，我们应该找见为什么城池里没人的原因了，如果我没猜错，我们脚下就是白骨。”我们骑在马上，马憋不住性子，自己拿蹄子刨雪，雪下面确实是一截人的腿骨。肇大莽子说：“那些小洞，不是宗教修行场所，就是放棺木的，我以前在边疆省南部见过。”一个四之川战士下马，徒手爬进一个矮点的岩洞，一会探身出来说：“里面都是死人骨头，一堆堆得，衣服都没有，还是坐姿。”肇大莽子瞅瞅我问：“我们去看看吧，都来了。”我们翻身下马，其余几个战士拿枪在下面警戒。我们沿着绳子爬到岩洞里，发现岩洞口小里大，一摊摊的白骨，最里面一具白骨是坐姿，没有衣服，没有棺木，没有陪葬品，岩洞壁上也没文字，壁画。我说：“这个可能是跟藏族天葬一个习俗的葬礼，人死后，就赤条条的扔在岩洞里，每个岩洞可能是一个家族墓穴吧，好多内地汉族，死了不入土，把棺材担在板凳上，上面拿泥巴封住，放上一年等人肉化完了，棺材还好着，才入土安葬，这个估计也是吧。”肇大莽子撇下嘴说：“谁知道呢，雪下这么大，只能看看。”
我和肇大莽子下来后，继续沿着脚印找鹿群。离我们一公里的山坡上有座白塔，肇大莽子对我说：“这个山谷有意思，前面早知道，就不翻烂房子了，天天到这找找。”我说：“你来吧，我不来，熊、狼、豹子都有，别没翻着宝贝，我们翻进去了。”肇大莽子撇撇嘴：“你怕什么，这叫富贵险中求！”离那个白塔越来越近了，所有人看清之后都被震住了！在山坡上共有五座白塔，我们看见的是最高的一座，大约有十米高，其余四座矮的有六米高。五座白塔都是拿人头骨砌成的，高塔有七层，矮塔有三层。大家骑马绕着塔转了一圈，发现塔后面是一个大山洞，山洞门口脚印很凌乱。肇大莽子招呼我们下马，留下两个战士看马警戒。我们四个人绕着塔身仔细看了看，发现整个塔都是拿人头骨砌成的，每层的飞檐是拿人腿骨撑起来的，头骨有大有小，最大的头骨有马头那么大，最小的只有巴掌大。肇大莽子默默的说：“头骨小可以说是小孩的，头骨这么大，还是人类的，难道真有老许说的巨人，彭工死前看见的巨人是真的？”我说：“谁知道呢，这五个塔最少死了万人了吧，我们脚下的基座也是头骨砌成的。”肇大莽子才发现，我们站的整个山坡都是拿人头骨垒起来的。四个黄萝卜喃喃自语说：“这死郎个人散，摸子啷个狠毒。”肇大莽子说：“保险打开，我们进山洞看看。”我们进山洞后，五只狐狸朝我们跑过来，肇大莽子随手一梭子，打死两只，又继续朝里面进，进去后发现洞高九米，深二十多米，有个炕，再没任何东西，洞壁上隐隐约约画着一个人像。肇大莽子说：“这里估计是个喇大嘛修行的地方，和尚就喜欢找个山洞，然后花个像，对着看半天，塔也只有佛之教才有，老辈人说喇大嘛教最昌盛的时候，都是拿人皮做鼓的，皇帝为了这事专门把喇大嘛头训斥了几次。”我说：“这也太残忍了，杀万人来建骷髅塔，也没文字记录是哪个民族干的。”肇大莽子说：“边疆省回之教和佛之教宗教圣战打过两次，连绵几百年，现在喀什老城有好些族人表面信回之教，其实他们朝拜的地方都有个内室，里面都是几百传下来的佛像，人的信仰是最难动摇的。回之教传播过程是血腥的，现在族人自称自己民族名字是团结的意思，历史上回之教扩张时期，边疆省南部回之教国和东部佛之教国打了八十年宗教战争。后来佛之教国因为内地汉族王权内乱，失去支持，被回之教国灭了，光屠城就杀了两年。后来一个佛之教国的王族幸存者逃到中原后，在一本金刚经里记述下来近一百年的历史。蒙大古人昌盛后，一个叫小王子的贵族，一次被回之教信徒暗杀，自己女人和儿子都死了，他起誓要让十万众皈依佛门。他统治边疆省天山南北的时候，见清真寺就烧毁，逼迫想活命的人当面生吃一碗猪肉，亲手烧毁可兰经才行。在他的大帐外面就有这样一座骷髅塔，可笑的是，他的重孙子皈依了回之教，还娶了回之族的媳妇。他孙子开始用强制手段逼迫蒙大古人转信回之教，他还发明了人头桩，就是把不信回之教的人，半埋起来，排成几排，然后拿钉子一个个钉死，摆在那不让入土。他的重孙子被蒙大古贵族暗杀掉以后，边疆省蒙大古人分裂，一部分人融到哈萨里面。准部蒙大古人昌盛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哈萨，原因就是他们认识。对付敌人前，首先该干的就是把叛徒消灭干净。”我听完，说：“等雪化了，一定仔细翻翻，我就想找见一副黄团说的黄金甲。”肇大莽子说：“这里估计有，老黄太迷信，要是我遇见他那事情，我不但装一副，我连骨头也背下来。”旁边两个四之川黄萝卜听的傻傻的，说了句：“啥子危险，格老子悔的肠子青区区地。”肇大莽子说：“你们后悔什么，我们坐龙庭的人混成这样，都没后悔！”
我们六人重新骑马就追鹿脚印，又走了几公里，山势变陡了。肇大莽子说：“看来鹿是吃不上了，回去吧。”几个人沿原路返回，走到骷髅塔旁边的时候，突然有种看淡生死的感觉，我对肇大莽子说：“佛家强调看淡生死，可能这个修行方法就是逆着修行吧，你不让杀戮，我偏偏杀一批，还建一个骷髅塔在身边，天天瞅着，也就觉的人一生最后都是白骨苍苍，也就修行开悟了吧。”肇大莽子呵呵笑开了，说：“反正我们要活的好好的。找机会，我们还是离开这个项目吧，下个工区那么危险，我们去的话，填图肯定是我们带人干，就是手下人出意外，心里也会多少年睡不着觉。”说完，大家心里都是一灰。
终于过年了，晚上每人拿海事卫星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干部在大本营的帐篷里单独两桌，肇大莽子和我跟黄团一桌子。自从打狼事情后，俆参谋长跟肇大莽子见面基本不说话。黄团举起酒杯说完祝酒词，开始了晚上的酒场，年轻参谋被安排出去带班，离开桌子幽怨的看看我们。肇大莽子对我说：“这几个再这样待下去不疯也把自己搞变态了。”我点点头，黄团听见了说：“曹师兄，我们可能把这个区干完就可以回了，大环境变化了，上面今天电话**风，好像外交上有进展，我们可以得到一些矿石。”肇大莽子说：“好事啊，尽快，外交部要钱不够，拿我们俩野外津贴去买。”黄团闷闷的说：“以前指望这里有个大发现，能做出点成绩，回去把副字去掉，或者当个参谋长。这个区连个小型矿都没有，真是白忙一场啊。”肇大莽子安慰道：“平安回去就不错了。”在大年三十的夜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为了掩盖心事每人都在热烈的碰杯，大口的吃肉。肇大莽子喝高了，高兴的唱起《血染的风采》，所有的黄萝卜跟他一起唱着这首包含他们青春的歌曲。我做为一个旁观者，一边使劲吸着牛骨髓，一边晕晕乎乎思索着自己的人生。看见这些人，就好像看见自己的以后，那种不愿随波逐流，又很无力的感觉交织在心头。我也连连举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跟黄团拼起了酒。工作后第一个春节就在祖国群山中度过了，收获不小，见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真真切切的事，大年三十在狂饮中度过了，大年初一在呕吐中度过了。肇大莽子见我吐出了苦胆，带一黄萝卜去森里去打雪鸡，看着桌子上散发着药味的雪鸡汤，我实在喝不下去，肇大莽子说：“这个东西补气血的，你都吐苦胆了，喝点能稳胃，要不以后你吃亏，一喝就吐。”喝完汤以后，感觉舒服不少。肇大莽子念叨着，也不知道给我发了多少钱，在这打着免费枪，吃着保护动物，干着秘密项目，应该不少吧。我接话：“我现在就想到闹市区好好数下人，都忘记女人长什么样了。”肇大莽子说：“真要回去了，我打算跟老侯干，你一起吧，那边是金属矿，容易出成绩。”
过完年，一不小心把这个小矿体做到了勘察级别，看着那点储量，黄团天天抽着闷头烟。肇大莽子和我照旧搞室内工作，肇大莽子时不时的宽慰黄团几句：“找矿跟找对象一样，有个运气和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优秀的不一定找见配对的，你努力了，最后也可能就得到个屁，你都找黄金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没看开。”黄团说：“奇怪啊，这个矿所在的带，延伸过去一百公里就是国外著名的矿山啊，前期我看报告眼睛就一亮，后来冒那么大风险看下露头点，很富，怎么没有规模呢。附近一条断裂啊，也没深大影响。”肇大莽子说：“几十亿年的事情，谁能摸准，你几十亿的精子不也才造出一个儿子么，宽心，既然事实就得认。”黄团幽幽的说：“上次来踏勘，彭工是被那个湖里大鱼给吃掉脑袋死的，当时我想我没死，肯定可以成功，造物能人啊。”我好奇的问：“到底上次你们来，都遇见什么了，怎么都是我们两个人翻废墟，你们黄萝卜没人动手呢？”黄团说：“本来不想讲，现在工作基本结束，等命令中，就给你说一下吧。我们上次一个排的人进到这里，按照你们队以前地质报告描述，转了四天才找见这个露头点。找见以后情况不错，人也放松了，这里景色不错，彭工建议就在女人城里休整几天。没想到他在湖边洗脸的时候，大鱼突然把他拖进去，那怪物确实张了对鹿角，头挺大，有一个吉普车大小，全身长鳞，我们开枪打中它之后，扔下彭工半个身子在水面上，那个血淋淋场景现在还忘不了。晚上我们把他半个尸首火化以后，计划第二天回去，没想到第二天下了一天雷暴。晚上雨停了，就见满城池都是人，一队队的很有顺序。哨兵开枪后，影子也没消失，最恐怖是一点声音没有。第三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座城池，中午那个小战士吃完饭，一句话没留就拉手榴弹自杀，三天死两个人，我是带队，现在心里还是难受。所以看我们费这么大代价才找到这么点矿，我心里怎么好受呢。”肇大莽子和我又安慰黄团几句，默默离开了。晚上肇大莽子扔过来一对狼牙和一个狼蔽芾，说：“才子啊，估计我们是可以回去了，这三个东西收好，以后有小孩了，给小孩可以保百岁的，狼皮我要了几张，我拿去搞好以后给你两张，家里有老人风湿，用这个裹腿是去风的。”过了半月，通知我们项目结束，开始撤离，留下一个班的看守机械，其余人员直升机撤离，可怜的大黄被留下了。在飞机上看着群山下那座城池，感慨万千，肇大莽子后悔没再去那个山谷去捡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