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敬你一杯。”给玉瓷杯上斟满酒,满面笑容,伸出手想与他撞杯,
忽地,他扯过她的左手,她一个重心不稳,水酒撒出沾湿了两人的衣襟,整个人跌进他的怀中,她愕然,他轻抚过她的面容,状似怀念,
“你这容貌,还是与当初一样,不曾改变过。”他以手轻拭她的眉眼,她的唇瓣。
指着面,玩笑道,“我这副尊容,不知带来了多少大小的麻烦……如果,我容貌普通平凡,洌,你还喜不喜欢?”
“美之物人人欣赏,这是人之常情,我不讳言我也欣赏美丽的事物,不过,打一开始,我看中的就不是你的长相,纵然你貌似无盐又如何?”
她又是感动,又是惊喜道,“这么说,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隐约间,他眼神深邃如幽潭,“这几日每临夜晚,总是想起些许。”
其实,他恢不恢复记忆,对她来说并无不同,但能忆起以往在一起时的种种,心中总是比较安慰些,她笑容更深,搂住他的颈项欣喜,
她眨眨眼,举杯含了一口酒没说话,笑着俯下头,吻住坐在椅上的残洌,
凤眸不惊不慌地对上她的眼,她眸含笑意,原本试着把酒灌进他的嘴里,后来发现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好难。
沾酒的湿唇微微退后,她皱眉,抹去尽数流出来的酒泉。
残洌宠溺一笑,拉下她的纤颈,恣意吻上她带点酒气的唇舌。
他的吻带点热气,像窜冬天里的火苗,愈窜愈热,也让她心跳加快起来。
过了一会儿,俊脸抹笑,目不转睛地,声音粗哑道,
“看来,今夜你有留在这的打算了……”
她打断他未说完的话,眼神迷离,挑衅,“怎么了,洌,你怕我不成?”
蓦地,湿濡温热的唇旋即紧紧堵住她的未完的话,她也不甘示弱,反客为主,扭转趋势,动作非常快速,推他上床,跨坐在他身上,拉开他的衣襟,才拉了一半,她想了想,接下去该怎么做?
心跳有些加快,竟然还有点热,眨眨眼,身下的男子半裸着衣襟,
俊目直勾勾地望着她,轻轻撩开她已汗湿的长发至耳后,他拉下她的颈子,在她耳侧亲昵道:
“原来你冲动时是这样子……”
冲动?也不算是,她想,她只是小小放掉一些忍性而已。她浑身发热,面色通红,但她注意到他似乎还保持理性,除去暧昧的姿势,倒还算镇定。
这一比,果然她的忍耐力没有他高深。
她是不是太主动了点?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主动吻上她的嘴,才一沾口,她便无法克制地接过手,深深吻着他。
原来,摧毁忍字后的亲吻,是这样啊……她深吸口气,揪着他半开的衣襟,咬牙道:“洌……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说过了,有次夫妻之实也不错,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原来,夫妻间,可以这么亲密……”她心智有些沉沦,但非常愉快地笑道。
“娉,你何必硬撑呢……”
她听不真切,拉开他的衣衫,随意一抛,雪白的长衫自寝房落出,七彩的纱幔随风飘扬,若隐若现。
他的气息逼来,再自然不过的搂上他的颈子,热衷与他缠绵,反正夜深了……刹那间,他一弹指,烛火灭了,她低喘了口气,现在摸黑大家都扯平,无论谁在上在下都无所谓,她胸前彻底凉了,衣衫尽褪,感觉到他吻着她那细长的手臂……然后,很明显地感觉到。
“洌,我……好爱……好爱你。”她咬住下唇。
她身上的男人停住动作了,
她拼命听着,知道这个男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男人慢慢轻轻的压在她身上,附在她耳边低语。
“娉……”
“嗯?”她万分期待呢。
“你是我要相伴到永远的人,你身上的任何东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反之,我也希望一样。”
她的嘴角慢慢上扬,他的话,她很满意,你说的没错,洌,我多么希望能多了解你呀,让我们都相属彼此,到永远。
那沉重地呼吸声在她耳侧,接下来,她被封口到天亮。
翌日……
他走了?
轩辕澈眼神中没了炯然与嘲弄,反而一反常态抑郁了起来,
夙矽在早朝中禀明了一切,他真是因旧疾发作而回家乡治疗了吗?他不禁有些怀疑,为什么他这时候走,心中莫名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自己心头这般难受,坐入针毡?
苦笑,难道他堂堂一国之主,竟爱上了一名男子?简直是荒谬,无稽之谈,颓然坐于皇位上,此刻却深感寂寞万分,高处不胜寒呐!
他想,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他,霍澐,你我可还有相见的一天?
冷邪月别院。
过了今日,冷邪月本打算前去向轩辕王辞行,顺道去感谢霍娉婷,但一个消息震惊地他险些心碎,他走了?为什么走,为何不来与他打声招呼就走?
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竟是如此不重要?他莫名心口疼痛了起来,往日相遇之景历历在目,他知道,她是残洌的王妃,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啊,真的不在乎!
他与她在一起时,总是开心的,哪怕是打闹,这是他不曾经历过的,自小,他贵为王子,没有人敢如此忽视他,藐视他,但她不同,那时只觉得新鲜,但此刻心底的苦涩告诉他,
他恐怕是爱上她了,无语问苍天,爱上不该爱的人是在惩罚他吗?
残洌衣衫半裸,有些汗湿的长发凌乱地覆盖在枕上,床榻上的修长身子慵懒地趴在上头,门外传来叩门声,伸手撩过覆在面上的发,低沉道,
“进来罢,她呢?”
任青邪再木讷,也瞧见了一床的凌乱暧昧,以及散落在地上的衣料,只见他面色微红,恭敬地呈上准备好的新衣放于一旁,犹豫道,“殿下,那个……听宫里人说,小姐不辞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