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当初你怀着孕坐在轿撵之上风光出游的时候本宫心里是怎样的苦楚么？我不嫉妒你怀了陛下的孩子，我只是心里恨，恨你这个小人竟然可以得势。凭什么你对我做过那样龌龊的事还可以风风光光地出现在旁人面前，而我明明是被你陷害的人，却只能隐姓埋名苟且偷生。”我凝视着她的小脸愤恨地说着。
见她毫无反应，我心中的怒气更盛，用手指愤恨地抬起她布满泪痕的脸：“自古以来，人们就都只说这天下是男人的战场，却不知这后宫便是女人的战场。成王败寇，后宫又何尝不是如此？王夫人，你知道吗，这是一场属于我们之间的博弈，而你差点就赢了，因为只要我再晚回去两个月，你或许就能母凭子贵成为皇后了。可惜了，你没有那个机会，也没有那个福气，所以才与皇后之位失之交臂，落到我的手里，任我宰割。所谓成王败寇，后宫里不也是这样么？”
“是，皇后娘娘手段厉害，能用我的爹娘威胁我，可是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用湛儿来威胁我，因为他也是陛下的孩子，你若是敢对他下手，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王氏气急败坏地朝我嚷道。
“是啊，湛儿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我又何必对他杀戮。像他那么小的孩子应该记不得人吧，这个时候若是把他交给别人抚养，想必只要宫中人人都闭嘴，他恐怕这辈子到死，都不会知道有你这么个母亲的存在。”
闻言王氏大惊：“沈墨染，你想做什么？你想对湛儿怎么样？”
我低下身，附在她耳畔轻声说着：“你的全家都被流放了，你觉得他们能平安到达漠北么？不一定吧，路上死一两个也是有可能的，再者，就算剩下的那些人到了，今天掉个胳膊明天少一条腿也不是不可能……”
“你好狠的心……”王氏一脸怨毒地看着我。
我摇着手中的小扇轻笑：“本宫如何狠了？别急，本宫再给你一个选择，若是想让你父母平安在漠北生活下去，不如你亲自对陛下说，你的孩子湛儿，是你偷生的野种，本宫保证，你若是这么说了，你的父母必定平安，你若不说，你全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为什么要逼我，我想我爹娘好好活着，我还想要陪着湛儿，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做出选择？”王氏已经崩溃，只得摊坐在地上幽幽地哭泣着。
“当年你陷害我入狱，救主心切的宛陵找到张源救我。那时她也面临着两个选择，”我顿了顿，淡淡说道，“要么就看着我去死，要么就把她的贞洁交给他。王夫人，本宫当年的一切痛苦都是拜你所赐，今日，本宫让你做出抉择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留你到今日已是极限，何况本宫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人，你让我和宛陵受过的苦，我一定让你加倍偿还，不然我都对不起她，更对不起我自己。”
王氏依然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素心见我此刻如此愤怒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怔怔地站在旁边，紧抿双唇，大气都不敢出。
“王夫人，本宫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唤你王夫人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本宫说过的话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毕竟以本宫现在的权势和地位，定有不少人愿意为本宫效劳，所以即便是杀人于千里之外，也不稀奇，你说是不是？”我勾了勾唇，粲然一笑。
王氏冷哼了一声，不再看向我。而我也不想再多与她纠缠，便慢慢朝长歌殿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清晨素心便拿着一块布帛匆匆忙忙跑到内殿里，将熟睡的我叫起。睡意朦胧中，只听她着急地说：“娘娘，王氏割腕自裁了，还给娘娘留下一封信。”
我揉了揉双眼，哑声道：“那信中是什么内容，你给我说来听听。”
素心展开布帛看了两眼便说道：“信上说，她很后悔当初对娘娘所做的一切，一晚的思索，她还是既舍不得爹娘又舍不得皇子，所以便自裁乞求娘娘原谅，求娘娘今后善待湛儿，留他一条生路。”
“真是可笑，想用这种方法唬住本宫，实在是幼稚。王氏，既然你两边都舍不得，那本宫便替你做决定吧！”我揪紧了手中的锦被狠狠地笑。
“娘娘的意思是……”素心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心一横，我闭上眼说道：“只留下皇子，王家所有的流放之人，全部暗中杀死，一个都不许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