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休息间,耳边突然响起几声凄厉的鸟鸣声。游思瑜急忙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夜羽,轻声唤道:“夜羽,是……”
夜羽急忙对着游思瑜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并伸手指了指草丛外的几个人。
草丛外的几个人正在激烈的争论着。
“您说什么?布防是世子下令改变的?”
“千真万确。”
“这一定不是世子的意思。肯定是有人假意世子之名,私传军令。”
“私传军令?阿措穆尔你不要信口雌黄。”
“芘舵其将军,现在陛下和世子一定受困于巍宝山,而王宫内廷也被叛军操纵。阿措穆尔恳求将军立即发兵,兵分两路,一路前去巍宝山营救陛下和世子,一路前去王宫营救王妃等王室内眷。”
“请将军三思而行。阿措穆尔所说的不过是猜测,如果世子没有被困巍宝山,我们私自调兵遣将,就是违反军纪,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如果陛下和世子因为将军的误判而危及生命,其罪一样当诛。”
游思瑜听着三人的争论,眉头不由微微皱起:“千幽被困在巍宝山,命在旦夕,却无人愿意去营救。而蛋炒饭此时也在山里,联系不上,不会是如梦中一般,也……,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救千幽,只要他能平安无事,那蛋炒饭也就能平安无事。”她想到此,伸手扶着夜羽站起来。
游思瑜疾步走出了草丛,草丛外已只剩下一筹莫展的阿措穆尔。她走近几步,急声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救千幽,还有王宫中的内眷。”
“我本以为只要来到军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没想到……”阿措穆尔无奈的摇摇头。
“不是只有这支军队才能救千幽。”游思瑜将狼髀石拿出来,看着夜羽说道:“夜羽,带我们进弋狼谷找莫多。我要调动弋狼军前去营救千幽,还有王妃和百熠。”
“伊莎少主有命,属下不敢不从。属下即刻带您入谷见莫多少主。”夜羽躬身领命。
游思瑜随夜羽重新上马,又是一路疾行飞驰而去。可肚腹中的隐痛似乎比刚才还要严重,她不禁皱眉,低头轻轻按揉着肚腹。
“阿姐是有什么急事,要深夜造访弋狼谷?”阿古莫多的声音突然在游思瑜的耳边响起。
游思瑜猛然抬起头看向阿古莫多:“莫多,求你帮我救千幽。”
阿古莫多眼眸清冷,声音淡漠:“阿姐,我为何要去救援?难道你忘了,异牟寻也是我的仇敌之一吗?整个南诏王室都亏欠我弋狼军吗?”
游思瑜闻言眼眸一怔,将手中的狼髀石举到阿古莫多的面前:“莫多,我手中有半个星狼令,可以调动弋狼军一半的人马。你将人马给我,我自己去救。”
阿古莫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游思瑜手中的狼髀石抓住:“你?你既不会领兵,也不会武功,还怀有身孕。你去救人,怎么救?如何救?”
“我……”游思瑜还在想着措词,可手中的狼髀石已经被阿古莫多抢走:“莫多,将狼髀石还给我。”
“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莫多,你……”游思瑜突觉得肚腹一阵疼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瞬间细汗密布。
“阿姐,你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阿古莫多关切的急声问道。
游思瑜伸手握住阿古莫多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莫多,求你,救救千幽。你救他就是救我。”
阿古莫多微怔着看着游思瑜:“阿姐真的这么在乎他,非救他不可吗?”
“他活我便生,他死我亦亡。”游思瑜语气异常的坚定。
阿古莫多眼眸中挂着晶莹的泪珠:“我答应阿姐,出兵相救。”
游思瑜闻言,不由喜极而泣。她泪眼迷蒙的看着阿古莫多将两块狼髀石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星狼令。当她擦掉眼泪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空地上。
只见明月皓空下,一面玄色旗帜迎风飘舞,风声猎猎。偌大的一面旗帜通体玄色,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旗帜中央那月白色的狼头图腾甚是醒目,深邃炯然的一双狼眸,孤傲不失霸气,微微张开的狼嘴,露出锐利的獠牙,张扬不失威严。
“这个旗帜我见过。”游思瑜眼眸凝视着迎风飘舞的旗帜:“在洱海的游轮上,我脑海中闪过的那面旗帜就是这面旗帜。原来它是弋狼军的战旗。”
“今夜,我弋狼军挥戈出谷,定要斩杀逆贼,重振我军声威。”阿古莫多的声音在空旷的谷中响起。
“斩杀逆贼,重振军威!”弋狼军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
游思瑜坐在车辇中,看着已经更换成王宫侍卫衣着的弋狼军,心中升起一丝的欣慰和踏实。
片刻间,车辇缓缓停住,游思瑜从车辇中走下来。她抬起眼眸看着不远处的殿门,小声对夜羽说道:“你们身着王宫侍卫的衣服,押着我进寝宫,我们混进去。”
“少主,您要干什么?”夜羽疑惑的看着游思瑜。
“救人。”游思瑜覆在夜羽的耳边,将自己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夜羽听完游思瑜的计划,微微皱起眉头:“少主,这么做您可能会有危险,属下以为……”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游思瑜不及夜羽说完,已站在士兵当中,催促道:“救人如救火,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夜羽无奈只得应允,紧跟在游思瑜的身后,向着寝宫的殿门走去。
游思瑜低着头,走在一众士兵的当中,跨过门槛,徐徐走到了大殿的中央,跪伏在地。
“抬起头,让本特使看看。”
游思瑜听着声音已然知道了站在身前的人是谁。她心中思忖着措词,低头不语。
“本特使让你抬起头,你没有听到吗?我可不想对一个孕妇动粗。”利罗式不客气的说道。
游思瑜只得抬起下巴,仰视着利罗式。看着这张和顾展鹏一模一样的脸,想着他刚刚还和自己一起和面包饺子,心中对他竟憎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