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霆胸中本就忍着一股怒气,此时看着沈蕙兰嚣张跋扈的气势,再想想自己母亲这几年的委屈求全,心中的怒火徒增。
林睿霆眼眸微转,走到沈惠兰的近前,冷然的说道:“我父亲如何宠爱您,您不必在我这小辈的面前炫耀。不过,我也请二太太记住自己的身份。您始终是林家的姨太太,这尊卑长幼的礼节,您不懂并不代表可以不守。我母亲才是这林家的主母,她不与您这不识大体的人斤斤计较,也是不想我父亲的颜面有损。您若是不懂感恩,仍不知进退,我身为林家长子,绝不会坐视有人欺辱我的母亲。”
沈蕙兰被林睿霆的气势震慑住了,她退后了两步,低吼道:“你,你竟敢威胁我。”
林睿霆轻蔑的看着沈蕙兰,嘴角上扬,声音依然冷然:“您是我父亲的姨太太,您已经染指了原本属于我母亲的东西。但是,我林睿霆的东西,您休想染指。”说着将手中的狼髀石放入到怀中,转身向前走去。
沈蕙兰气的牙关咯咯作响,她怒视着林睿霆远去的背影,眼眸中透出怨毒的寒光。
林家公馆的会客大厅中,林博远和董凤竹斜倚着坐在柔软的欧式沙发上。林博远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而董凤竹则翻阅着一本今年最流行旗袍款式的杂志。
林博远微微抬头看着董凤竹,轻声说道:“凤竹,你听老姜说了吗?睿霆在滇南的拍卖会上,豪掷千金买回来一块石头。”
“嗯,听说了。”董凤竹的眼眸没有离开手中杂志分毫。
“他这才刚回国,公司的生意不见他上心去学。委派他去滇南采办一批云药,他倒是学会赌石了。”林博远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埋怨。
董凤竹用眼角瞥着林博远,语气也带着埋怨:“你也说了,睿霆才刚从D国回来,你干嘛让他这么快就接触公司的生意?还委派他去滇南那么远的地方。害的他受伤住了医院。”
林博远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董凤竹的身旁,挨着她轻轻坐下:“睿霆受伤住了医院,难道我不担心和心疼吗?他是我林博远的长子,这博致公司迟早都是要交给他经营的。我是想让他多磨练磨练嘛。”
“我可没看出你有半点儿的担心和心疼。”董凤竹埋怨的口吻更浓:“要是睿霄和睿霓受了伤,你早飞也似的跑过去了,还有这闲功夫在这儿看报纸。”
“睿霄、睿霓能和睿霆一样吗?”林博远笑着淡淡的说道。
“怎么不一样了?”董凤竹放下手中的杂志,侧转了身子看着林博远:“睿霄、睿霓是你的孩子,难道睿霆不是嘛?你不要忘了,睿霆才是你的长子,才是林家的嫡孙。”
林博远伸手抚拍着董凤竹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凤竹,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我说睿霆和睿霄、睿霓不一样,是说他们的年龄不一样。睿霆今年都二十三了,睿霄和睿霓才五岁,一个成年人怎么能和小孩子一样呢。”
董凤竹推开林博远的手,眼眸中浮上了一层润红:“自从沈蕙兰给你生了这一对儿龙凤胎之后,你的心思全都在他们娘仨身上了。你这几年来,何时真正关心过我?”
“你我多年夫妻,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林博远再次抚上董凤竹的背,轻声安慰道。
董凤竹再次推开林博远的手臂,故意摆出一副不领情的模样:“我才不要你假意的关心呢。反正我的儿子睿霆回来了,我真正的倚仗回来了。这林家上下只有我儿子和我才是一条心,只有我儿子才是真正的关心我。”
“睿霆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啊,你们母子一条心,难道把我排除在外了吗?”林博远故意脸色阴沉了下来。
董凤竹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的负气:“睿霆就是和我一条心。你以后再欺负我,伤我的心,我都不怕了。睿霆会成为我最坚定的倚仗。”
林博远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再次伸手拉住董凤竹的手,柔声说道:“睿霆是你的倚仗,也是我的倚仗,更是我们林家的倚仗。你和睿霆在林家的地位如何?在我心中的地位如何?你难道真不知道吗?”
董凤竹嘴角露出了娇笑,伸手轻轻推开林博远的手,轻斥道:“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是不是到了沈蕙兰那边又是另外一番说辞?”
林博远眼眸闪过一丝的慧黠,他伸手将董凤竹揽入怀中,郑重其事的说道:“惠兰只是一房姨太,是妾室,你才是我林博远的正房。身为林家的主母,这心胸一定要豁达,怎能放低了身段与惠兰一般见识呢。我的凤竹可一向最识大体,懂进退了。”
董凤竹轻轻瞟了林博远一眼,嘴中赌着气说道:“你今天是吃蜜了嘛,嘴巴这么甜。我一想到你这甜言蜜语,也会说给沈蕙兰听,我就……”
“凤竹,你怎么又提起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提她。”林博远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搂着董凤竹,斜倚在沙发的靠背上。
林睿霆跨步走进了会客大厅,看到斜倚在沙发上的林博远和董凤竹,躬身微微施了一礼:“爹,娘,孩儿回来了。”
董凤竹听到林睿霆的声音,欣喜的从沙发上站起身,疾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拉着他的手,将他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睿霆,你身体无碍吧?听说你在滇南受伤住院了,真是把娘吓坏了。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了?”
林睿霆将董凤竹的手牵住,面带着微笑,轻声安慰道:“娘,我没事,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是袁海小题大做了。”说着搀扶着董凤竹,将她缓缓送回到沙发旁。
董凤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仍然伸手牵着林睿霆的手,示意他挨着自己坐下。
林睿霆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林博远,仍然恭敬的站在了沙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