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坎坷的历程
经过一段时间的勘测设计，东平旧城改造的工程终于奠基开工了。
基基典礼上，新接手的城建代理主任贺铁柱亲临主持剪彩。这位贺主任原本是城建办里的一位干事，此人办事素以強硬闻名。
何庚妹与贺铁柱是姑表姐弟，他与赵光武是结拜相认的铁杆兄弟。鉴于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他接手旧城改造的主管事务后，这个项目工程因此发生了一系列戏剧性的变化。
首先应该想到，赵光武的建筑业务离不开何庚妹和贺铁柱的暗中帮衬。所谓知恩图报，赵光武得手获利之后必然没忘记他俩的好处。
赵光武此次在旧城改造这个大项目的投标失利，他的心中甚为恼火。其中疑心何庚妹两头讨好，对于从自己口中夺食的如意公司更是恨之入骨。
何庚妹此番落马，也将满腹的怨恨归罪于唐艳娥与肖晖。她心里想道；没有他们如意公司从中作梗，自己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恨丈夫李跃进假借与唐艳娥曾是同学、又念及她孤寡无助，总是有时无时地帮助她。何庚妹积怨已久，决心串通表弟贺铁柱搅黄如意公司。
何庚妹与贺铁柱的密谋正中赵光武下怀，赵光武对贺铁柱许诺；他若接手那项工程，所得利益与之均分。
就这样，一场蓄谋已久的暗战悄然打响了。
奠基开工典礼之后，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规划的拆迁户中，有半数居民迟迟不愿搬迁。理由是旧房作价太低，新地不所喜。其中闹得最响的便是外号叫豹子的家人，最有号召力的是一家子女都在省城当官的大户。
由于豹子和当官之家位居其中，使得工地的交通和水电都无法开通。
在与之多次协商不成的困境下，城建联合执法队意欲強行拆除这两家房屋。一来便于开通道路，二来也算杀一儆百。点燃了这两根导火索，接连而至的事故便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工地上接二连三的水电线路被切断，出入的车胎被轧破，工棚里的机械设备和建筑材料深夜失窃。更加恶劣的，守夜值勤都被窃贼打成了重伤。
伤者老黄在医院接受派出所的调查中指认，半夜结伙盗窃行凶的就是豹子那帮烂仔。豹子临走还扬言：“如意公司再敢搞下去，死伤的人就轮到唐艳娥或者肖晖本人了！”
事态严重，危机四伏。公安局成立专案组责令暂时停工，以免事态继续恶化。
唐艳娥和肖晖不想因此招来灾祸，加之对城建部门的协调不力也十分不满。如意公司一纸诉状投进了法院，要求甲方赔偿损失并解除合同。
没有正式开工动土，这个旧城改造工程就此瘫痪了。
正值此时，在全国范围一场声势浩大的“严打”运动开始了。
为了适应经济发展的迫切需要，打击黑帮势力刻不容缓。作为东平旧城改造中的结伙盗窃伤人一案，被列为“严打”运动的重点对象。豹子那帮歹徒，大部分成员都已捉拿归案。只有豹子伙同两名首恶，他们早已逃离东平藏匿得无影无踪。
迫于责任和上级指示，东平公安派出了一批精干警力在外撒下天罗地网。他们日夜明察暗访，辗转周边州县追踪觅迹。
忽一日，得到暗线举报；在贵州边境的高山煤矿发现了酷似豹子的三个外乡人，经打听此三人已到这里半个多月了。他们自称是跑车皮的煤炭生意人，但从未见他买卖煤炭。平日总是住在矿区招待所，昼宿夜出的不知忙活什么。
自从这三人到此落脚，矿山周边的民宅时有鸡鸭夜里被偷。更有甚者，还有牛羊也被偷走了。当地民警曾派人蹲守，但屡次都无功而返。
失窃的消息此伏彼起；今天是东村报案，过几天西庄又爆出遭人偷盗的新闻。案发地点一会儿在矿区近邻，一会儿又远在偏辟的山寨。此一时、彼一时，弄得当地民警晕头转向。村民们都闻之色变，搅得这方百姓心神不宁。
东平警方料到，举报的嫌疑人肯定是豹子一伙。刑侦队全部出动，风雨兼程地奔赴贵州边界进行大围剿。
这一天拂晓，高山煤矿派出所跑来一位报案者。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了案情经过；清水寨坡地的李姓人家，半夜被狗吠惊醒。户主起身观看，发现三名窃贼正在栏里偷牛。这家三人出屋与贼人搏斗时，父子二人被歹徒当场杀害。女主人也被打昏，而且惨遭轮奸。因为李家是单门独户，待我们闻讯赶到，他家的耕牛也被牵走了。那奄奄一息的女人说出真相，我就连夜跑来报案了。
杀人命案！而且是二死一伤。
如此恶性案件，立即惊动了各级公安部门。州、县警局立刻就
联合组织了警力，拉网式地在各大交通要塞或牛市上严密布控。并在周边张贴悬赏缉凶佈告，发动民众积极协助。
三天时间过去了。
地处边陲的高山镇传来消息；在牛墟发现三名卖牛者，与悬赏佈告描述的凶极其相似。当地派出所已安排两名民警进行跟踪，电告东平警方速去证实。
几路警察从四面八方迅速向牛墟所在地集结。当距离最近的刑侦队彭队长他们赶到牛墟，当地派出所的一名警官说：“那三人早已贱价卖掉耕牛走了，我们两位民警现在还没报告他们的去向。”
正当大家心慌意乱时，警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忙询问：“那三人到了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方答道：“这伙疑犯好像发觉了我俩，我正在追赶分头逃窜的那个满身麻子之人。”
警官追问：“你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那边气吁吁地回答：“已经出了镇子，他们要往界牌山外逃折回湘西。”
警官下令：“一定要死死盯紧他们，我们的大兵团马上赶来进行围捕。”
各地赶到会师的警员，沿着小路一阵奔跑到达半山。突然发现一位追踪的民警独自倒在路旁，满身鲜血淋淋地招手求救。
警官抱起伤员，那伤员痛恨地说：“那个凶犯躲在路旁的丛林里，待我靠近之后突然挥刀杀来。他抢夺了我的手枪，逃往山顶去了。”
警官义愤填膺地喊叫：“这一伙亡命之徒，竟敢攻击警察、抢夺枪支。看来此害不除，天理不容！”
东平刑侦队长立即指示：“大家分头到各大路口进行埋伏，一定要抓获这伙歹徒。只要见到凶犯，生擒不成就地枪决！”
界牌山周边，十里八乡的湘贵村民都痛恨这帮窃贼。如今又听说他们杀人逃进山上，个个都是愤然而动。大部分青壮年人士手持鸟铳，都自发地参与追捕罪犯。警察和村民踩山的踩山、放哨的放哨，人人都同仇敌忾斗志昂扬。
搜索和蹲守了三天三夜，到头来还是让那狡猾的豹子及两名同伙偷偷地漏网了。
如意房地产开发公司状告城建部门的官司打赢了，但是判定的赔偿却迟迟没有兑现。原因是这个烂摊子暂时无人接手，旧城改造指挥部哪有填补的资金来源？
唐艳娥和肖家都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但也只是再无良策。百姓怎与官府斗，赢了官司也枉然。
事情就只好这么拖延，唯有等待工程有人接手才能出资赔偿。
一天午饭时分。肖晖一家老少正在戏院破房里摆上饭菜准备吃饭时，邮递员骑着摩托送来了一封邮政快件。
这是一封从深圳宝安区政府寄来的公函。肖晖拆开一看，原来是肖家祖传的老宅院产权证件。
疑是山重水复，但见柳暗花明。肖正华走到先父和哥哥的遗像面前，悲喜交集地诉说：“肖家的祖业，终于物归原主了！”
当晚，肖家邀请了唐艳娥前来共商进军深圳开发之计。肖晖在
晚宴上高兴地说：“天无绝人之路，东方不亮西方亮。凭着肖家在深圳的那几亩老宅院，我们就足以在宝安重新起步了。深圳是经济特区，那边的经济秩序和投资环境比内地强得多。唐大姐是房产里手，同去深圳搞开发大有可为。今天特意把你请来，我们真诚地邀请你共赴深圳进行考察。”
唐艳娥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是十分兴奋。她抬头喝下一杯酒，喜笑颜开地说道：“东平的旧城改造工程，把你我都坑苦了。我们应该出去开辟新天地，换个环境再创成绩。”
肖晖提议：“我们丢下旧城改造这个烦人的包袱，明天就动身去深圳。先把老家的产权过户手续办好，再请人进行勘测。力求以此作为大本营，再逐步在深圳拓土开疆。”
说干就干。
肖家老少先行深圳打头阵。既是瞻望故居、也为初步规划，对此后的开发奠定基础。
来到肖家大院那杂草丛生的破屋里，屋上的瓦片烂得到处透光了。肖正华和肖红娟兄妹俩见此惨状，心酸得不禁热泪横流。回想当初少年离家求学之时，家里收拾得何等整洁。父亲闲暇时，把庭院的花草侍弄得四季常绿。三十多年不曾回家，就变得如此破烂不堪。这般凄风苦雨，怎不叫人触景生悲!
感天泣地过后，肖晖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搭帮落实政策，我们肖家终于重归故土。我们要让这块宝地重放异彩，使肖家事业发扬光大。”
肖正华语重心长地嘱咐：“孩子们，重振家园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有什么好方案，就放手去做吧！”
肖霞首先想到了即将实习的李庆平，她抢先发言：“我们对房产事务还不专业，在此又人地生疏。下一次来时邀请唐阿姨和学习
设计专业的李庆平，让他（她）们拟定具体方案。”
肖晖夫妇点点头，称赞女儿：“我们的肖霞真的长大了，懂得应该如何办事。今后这里一旦开工，就由你在此主管工地。你届时一定要把工程抓紧抓好，不能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们丢脸的！”肖霞对此胸有成竹。
李庆平正欲找事实习，深圳之约一拍即合。
历经半月的勘测设计，一幅气势宏大的商贸大厦跃于纸上。经过反复论证和预算，主要的问题只剩下资金筹集了。
唐艳娥提出一个想法：“建造这栋商贸大厦，没有一千万资金是搞不成的。是否可以采取借鸡下蛋的策略，组建一个股份公司。肖家就以土地当股，再招商引资合伙开发。”
肖晖十分赞同：“这是一个权宜之计，也是最具现实的开发思路。但是记住这一条；必须由如意公司实行控股。”
城市建设，主要体现在房地产业上。从事房地产业，土地是致富的根本。在深圳如此发达的前沿阵地，肖家宅地更是寸土寸金。
招商引资的消息一传开，地产经纪和商务大亨纷至沓来。几经磋商之后，一个实力雄厚的如意地产股份公司幸运组成了。
首任董事长的肖晖和执行总监唐艳娥、谭香玫坐镇办公，致力于公司的运行事务。肖霞担任工程部总经理，建设、施工的事务由其全权监管。
回头再说赵勇军。自从那晚酒后趁机非礼了肖霞之后，生怕肖霞去政府告发。所幸旧城改造工程瘫痪，他知趣地处处躲着肖家。
此人有时如惊弓之鸟，有时又心存一丝幻想；肖霞如不告发，说明她念及恩情。也许因为既成事实，尚有归属之意。
赵勇军只得提心吊胆地静观其变，这事暂且按下不说。
时过月余，东平旧城改造工程终于有了下文；无需打听，当然是赵光武如愿以偿了。
削职为民的何庚妹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由此证明自己并没索取如意公司的任何好处。
凭空臆造而举报何庚妹受贿的赵光武为了表示歉意，特地花钱在酒楼摆酒设宴款待何庚妹和贺铁柱。席间三人杯觥交错，共同庆祝做成了旧城改造这项大工程。酒过三巡，贺铁柱胸有成竹地说：“只要逃亡在外的豹子一伙不被抓到、或者是矢口不说，之前那些事件的内幕就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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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庚妹笑着说：“你们难道还不放心？豹子一伙犯了命案，连警察都被他们杀成重伤。据说是他们接连杀害了两人，还抢走了警察的手枪。他们若是活捉，也是死路一条。我们虽然是幕后策划、花钱僱凶，但再也不用担心他们揭发了。”
赵光武接着说：“现在是万事大吉。待到工程做完之后，你俩就等着数钱吧！这事的内情只有我们三人心知肚明，此后就将事件烂在肚子里。小心行得万里船，千万别让我那个儿子知道！”
何庚妹提起手中的酒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呃——！我说老赵，据说你儿子也是肖家姑娘的同学，而且还舍身救过那位肖霞姑娘。如今出落成大美人了，她对你儿子有没有报恩的意思？”
赵光武灌下一杯酒，自鸣得意地夸耀：“这话不假。那次在电影院为了解救肖姑娘，我那个楞小子负伤躺在医院治了半个月。那位肖姑娘不但长相标致，而且心眼也很好。我儿子住院期间，她一直都在那里细心陪护。”
何庚妹感叹起来：“多么贤惠的肖姑娘！怪不得我那个宝贝儿子也对她那么看重。当初她来到我家，怨我说三道四伤了她的心，我儿子至今还耿耿于怀。”
赵光武接下话题：“我那儿子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他见到肖家的人总是躲躲闪闪的不敢面对。我再三询问，他只呆呆的搁下一句话；都是因为肖妹子！”
何庚妹惊讶：“这样看来，我感觉大事不妙了。你我两家的儿子都为了那位肖姑娘，弄得已是神魂颠倒。照此发展下去，之后的故事将更加出人意料！”
东平旧城改造已经易手准备复工了。
如意公司拿到了由赵家垫支的赔款，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旧城改造工程由于没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事态变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经过那户为官人家的带头鼓动，大部分拆迁户又聚集在工地不准动土。拆迁户提出的要求是；必须要以房换房，而且是非要底层的铺面不可。
铺面房是开发商的利益重点。若是交与拆迁户，赵光武他们利从何来？
经过多方协商终无效果，旧城改造的第二轮官司又卷入法院。
李庆平在深圳帮助如意公司从事设计期间，由于与主管工地的肖霞出入成双、日夜讨论工作，两人的感情日益加深。除了探讨工程的问题，难免也谈及爱慕之情。
李庆平再三重复母亲对肖霞的歉意，并代为请求肖姑娘莫记前嫌。他向肖霞表示；决心要冲破世俗之见，为重修旧好舍弃一切。
肖霞原本深爱着李庆平。并不因为他是高干子弟或者是个大学生，而是觉得李庆平知书达礼、善解人意。与之单独相处这段日子里，对他的人品才能倍加赏识。可她转念一想，自己已被赵勇军乘机沾污了。本想将那个有恩于人的赵勇军告之法办，又怕弄得两败俱伤都无法做人。面对李庆平的真诚爱意，肖霞显得进退两难；明确应允吧，惟恐日后败坏李庆平的名誉。坚决拒绝吧，又实在于心不忍。还有一个妨碍自己与他交往的原因，就是李母的看法及李庆平未完的学业。
肖霞对李庆平的示爱无所适从，只好报之那莫名置否的一笑了事。设计工作一完结，李庆平依依不舍地返回学校递交实习课题。他交卷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要把不便当面直言的真心话写进信纸里：
肖霞你好！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要把一些不便吐露的真心话通过写信向你表达。
我十分怀念在深圳与你日夜相伴的幸福时光，并感谢如意公司给我一个实习发挥的机会。你知道吗？我在深圳给你们设计的那套作品，被推选成为优秀范本在校刊发表了。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的大学毕业生一般都是自主择业。若不嫌弃，我愿倾尽所能终生为你服务。只要能够与你相伴，哪怕是给你洗衣做饭我也乐意。
千言万语归结一句话：我爱你！
肖霞在深圳收到李庆平的来信，心情既高兴又惭愧。高兴的是李庆平的真诚表示令人感动；惭愧的是自己身价已经大不如前。她左思右想，郁闷了半天。之后终于鼓起勇气，给李庆平回了一封百结愁肠的长信；
庆平同学你好！
感谢你的大力支持和辛勤工作，如意商厦已按照你设计的图纸投入施工了。你的确是一位很有才干的青年，对于你的求爱我实在无法拒绝。但是请你原谅，我还是不能答应。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不便瞒你；我从小就把你当作偶像，私下里对你倾慕已久。自从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期望与你百年厮守、白头偕老。可是我命途多舛，遭遇的苦衷不便诉说。也许你我只作朋友更为合适，就让过去的爱情珍藏心里吧！
李庆平看了肖霞的回信，心情感到无比纠结。殊不知肖霞有何难言之隐，他想要问个明白。苦思冥想之后，李庆平在信上赋诗言志；
六年寒窗长相伴，
多少往事驻心间。
不求金玉重重贵，
只羨与妹共婵娟。
亲爱的霞妹子！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曾经这样叫过你。虽说是戏言你并没反感，我坚信你心底还是接受了、黙认了。
近来因为何故，我感到你总是心事重重。几次曾经问及，你总是托词撇开。你满腹的苦处象是写在脸上，就象哑巴吃黄莲有口不能言。
我虽然还不是你的郎君，甚至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作为同窗相伴的知心朋友，我也要义不容辞地替你分担。为兄在此奉劝贤妹；心结不解积优成疾，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有什么苦衷不妨告诉我，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
肖霞被李庆平的真心诚意所打动，她感激得泪流满面。反复把信看了两、三遍，才伏案提笔与李庆平答词言情；
起起落落多少年，
心事说不完。
风风雨雨几春秋，
弹指一挥间。
酸甜苦辣，
世态炎凉。
劝君立志做强者，
莫教痴情迷羔羊。
愚妹期望贤兄应以学业为重，你的情义小妹永远铭记于心。
深圳作为经济特区，国内外工商业者蜂拥而至。尊纪守法者当然居多，坑蒙拐骗者在所难免。水域宽了，魚龙混杂；山林大了，鸟兽聚集。境外一些道上的恶人纷纷改头换面潜入深圳，他们或走私、或贩毒、或打劫。那些黑帮势力的不法活动，致使经济秩序和社会治安让人担忧。暗地里，色相行业、毒品交易、聚众赌博的违法事件屡禁不绝。多少达官贵人都失足陷入其中，结果弄得名声扫地、家破人亡。
如意公司五大股东中，有一位名叫唐德成的港资商贸代表。此人虽是人已中年，但却潇洒依旧。他在香港的老婆半年以前暴病身亡了，尚有一对儿女都在国外留学。自从来到深圳，这里的酒楼他为常客。只因他那一身洋派，招惹了几次失窃事件。有一次出外旅行，半道上竟然遭遇强盗的抢劫。若不是那位兼保镖的司机出手
利索，险些招致杀身之祸。
唐德成入主如意公司之后，假借与唐艳娥同姓之亲为由，对她大献殷勤。
唐艳娥生性随和，经不住唐德成热情奔放的邀请，欣然答应了陪他出去喝酒解闷。唐艳娥心想；作为公司同事人家的盛情不便推辞，再说自己也仅此喝酒这一点业余爱好。进驻深圳两个多月了，公司的事业已走上正轨。如意商厦工程也已按期动工，应该放松心情出去消遣一下了。
唐德成与唐艳娥出门招呼的士，不消半个钟头便到了沙头角的一家欧式酒楼。
唐德成兴高采烈地说：“传说贤妹是天生的好酒量，我很想当场见识一下。今天你肯赏光，使我深感荣幸。我们既是本家同事、又是性情中人，真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我初次相聚，不知喝什么酒合你的胃口呢？”
唐艳娥笑着说：“贤兄你是财大气粗，又是我们公司的业务功臣。能与你一起共事，我感到非常高兴。你为人热忱，办事精明。今后在工作中，还请对我多多关照和指导才好！”
唐徳成伸出大拇指，夸奖艳娥：“贤妹是女中豪杰！听说你是白手起家，打拼出一个建筑队。几经拼搏，又与肖家联合做起了房产事业。如此丰功伟绩，岂是平常女子能力所为？贤妹你才是我的偶像，你是我应该学习的榜样。”
唐艳娥摆手解释：“说什么女中豪杰，我那是形势所逼、生活所迫。我们现在既然共同驾驶在一条船上，就必须要同舟共济、相互合作。努力把各自的工作做好，设法将公司的业绩搞上去。”
唐德成坚决地表态：“我很赞同你的观点，这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酒店的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唐德成问艳娥：“贤妹一向喜欢哪种酒？”
唐艳娥爽快地答复：“客随主便。你看着办吧，只要是白酒就行了。”
就这样，唐德成与唐艳娥边喝边聊；从公司工作到私人秘密都无所不谈。真是酒逢知己话也投机，一喝就喝到万家灯火了。
待到他俩醉眼朦胧地走出酒楼，等候在店外的一辆“野鸡车”（非法营运的黑车）将他二人搀进车里。那司机偷看两位已醉的富商巨贾，将车子一溜就驶入僻巷黑幕里去了。
半夜里，肖晖接到匿名电话。对方传来话声：“唐德成和唐艳娥被绑架了！限在三天之内，要肖晖准备现金一百万去赎人。”
肖晖连夜召集大家商议对策。为了慎重从事，最后大家还是赞成报警。
故事如何发展，敬请关注第五章《父子情深深似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