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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别扭的脚步:17世纪欧洲男人爱穿高跟鞋

在当今国际政坛上,法国总统萨科奇无疑显得非常另类,其言行举止屡屡成为舆论的话题。有趣的是,由于身材矮小,每当他出国访问发表演讲或是与人合影时,为了掩饰身高带来的尴尬,手下人往往要悄悄在他脚下垫上几块砖头。其实萨克奇完全不必介意,因为在历史上,他的许多前辈同样身材不高,如路易十四、拿破仑等,不过人家就有增高的妙招,那就是穿高跟鞋。不可思议的是,虽然现在高跟鞋似乎属于女人的专利,但在17世纪,男人穿高跟鞋却是欧洲社会的一种时尚。

不可思议指数:★★★★☆

1、女人的发明成果被男人利用了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高跟鞋毫无疑问属于女人的专利。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曾经有那么几百年的时间,高跟鞋是与男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在17世纪,欧洲上流社会的男子一度盛行穿高跟鞋,并将其视为自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

据说早在古埃及时,人们就发明了用纸莎草制成的高跟鞋。有趣的是,那时候只有法老和王室成员才能穿平底鞋,即便是法老的夫人,也只能光着脚走路。后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一些富裕的农民在鞋子后跟多加了不少莎草,以便在松软的土地上行走时让鞋后跟起到支撑作用,这就是最古老的高跟鞋。至于欧洲,直到古希腊罗马时期,上层人才开始穿鞋。在古罗马,鞋子上还出现了绣花、链子、花环和金属装饰物等。政府同时规定,良家妇女必须穿不露脚的鞋,而妓女必须穿露脚的鞋。虽然当时也出现了高跟鞋,但那些鞋子实际上是高底鞋(Italian chopine),通常只在舞台上出现。是一些剧作家为了表明剧中人物的社会地位而采用的好办法。那个时代的戏剧表演中,人物等级越高,鞋就越高。

到中世纪以后,高底鞋进一步成为社会地位的象征。而在文艺复兴时期,当时男性流行穿方头鞋,而在有钱人家的妇女、朝臣、妓女中则流行高底鞋。这种鞋子可能从土耳其传入,特征是超平、高底,最初流行于16世纪时的意大利,后来在英、法等国也开始流行,据说当时有的鞋底高度甚至能达到18英寸(约46公分)的鞋。显然,如果穿上这种变异的“高跟鞋”,人们几乎无法走路,而只能成为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因此大体上只有王公贵族穿它。后来,为了解决穿上这种鞋后的行走问题,一些人开始摸索新的设计,于是便在16世纪时出现了真正意义的高跟鞋。

据有关人士考察,真正意义上的高跟鞋诞生于16世纪的意大利威尼斯。传说当时有一位威尼斯商人由于生意上的原因经常要出门。在外边的日子,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妻子会出去和别人约会。 某个下雨天,他去会见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走在泥泞的街道上,鞋后跟难免要沾上许多泥巴,因而只觉步履艰难。该商人由此深受启发:威尼斯是一座水城,船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如果制成一种高跟鞋让妻子穿上,她将无法在跳板上行走,这样就可以把她困在家里,免得出去风流。随后,他立即请人做了一双鞋跟很高的鞋。出人意料的是,当商人的妻子穿上这种高跟鞋后,顿时感到新奇无比,不但没被困在家里,反而整日由女佣陪伴到处游玩。在围观者的眼中,只见那女人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婀娜多姿、仪态万千。羡慕之下,威尼斯那些追求时髦的女士看到了无不争相效仿,而高跟鞋很快便在意大利盛行起来。

1533年,由于一桩王室婚姻,高跟鞋又从意大利传播到法国。话说这一年,统治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与法国王室联姻,该家族的公主凯瑟琳·美第奇(1519~1589年)嫁给了法国的奥尔良公爵(即后来的亨利二世)。临行前,身材娇小的凯瑟琳为了使自己在婚礼看起来高一些,便随身带了几双高跟鞋。没想到在抵达法国后,一向以时尚著称的法国人一看到凯瑟琳的高跟鞋,立即大为倾倒。随着法国宫廷开始流行穿高跟鞋,这股全新的风尚又迅速蔓延到整个欧洲上层社会。还有一种流传已久的笑话说,高跟鞋之所以能在17世纪中期风靡欧洲大陆,是当时人口越来越稠密,城市街道上的马粪越来越多,于是刚刚发明的高跟鞋便因其实用价值而大为流行。

不管怎样,自从16世纪出现以后,高跟鞋很快就成为欧洲时尚界的新宠。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种原本应该属于女人的时尚,竟迅速被男人独占了。16世纪后期,人们发现高跟鞋外出骑马时能踩紧马镫,于是深受高级军官们的喜爱。很快,高跟鞋成为整个男性贵族和上流社会的时尚玩意。而根据有关规定,当时只有男性才有穿高跟鞋的权利,对于女性是禁区。不仅如此,王室还颁布法令,按人的等级确定其鞋跟的高度,这就意味着只有王室成员才能穿鞋跟最高和最漂亮的鞋,以严格地区别于其他等级的人。

17世纪的欧洲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男人喜欢高跟鞋的风尚,也与当时的服饰潮流又一顶关系。当时,男性服饰开始转向“阴性柔美”的型式。至于鞋子,那些五大三粗的男子居然喜欢上面装饰有缎带、蔷薇花造型的高跟鞋。这种男款高跟鞋一开始鞋跟并不高,而且多漆成红色。到17世纪中期时,鞋面的造型上居然出现了由华丽的丝带扎成的蝴蝶结!

在这股怪异时尚流行期间,热衷于穿高跟鞋的男人几乎都是权贵阶层。例如17世纪中后期的英国国王查理二世(1630~1685年),此人号称“快活的君王”,其脚上穿的高跟鞋面上总是缀着丝绣的玫瑰花。受国王的影响,当时英国的显贵们竞相在高跟鞋的豪华和色彩上攀比。

2、让“太阳王”更高些吧

相信每一个读过近代法国历史的人都会感慨,这个国家真无愧于欧洲时尚的缔造者。虽然高跟鞋最早出现于意大利,但却只有法国的男人们能将其作为一股风尚发扬光大。而将这种怪异风尚推向顶峰的,无疑是“太阳王”路易十四 (Louis-Dieudonné,1638~1715年,1643~1715年在位)。

路易十四4岁登基,22岁开始亲政。从1643年到1715年,他率领法国军队与欧洲的几乎所有国家打了四场大仗,建造了凡尔赛宫。在他的统治下,无论是政治、经济、军事还是文化方面,法国都堪称当时欧洲的中心。可是尽管取得了如此多的成就,路易十四仍然存在一个巨大遗憾——他的身高。据记载,这位国王虽然气度不凡,但他的身高只有1米54,这对于欧洲人而言的确有些尴尬。而对于被誉为“太阳王”的路易十四来说,无论是在本国臣民还是在外国使节面前,必须保持自己至高无上的威严。更何况,外型风流倜傥的路易十四除了勤勉国政,还对时尚有很强的敏锐度呢。史料上说,路易十四喜欢修长高挑的服装融合以灰、米、白为主的稳重色系,然后用艳色点缀图案或几何。他涂白粉化妆、喷香水、戴白色假发、穿高跟鞋,总之是爱美到了极点!他还常召裁缝进宫,与裁缝师大谈服装观点,并要求裁缝依照所述制作新装。就如同时装设计师一样,不同的是他不画设计图。于是,法国的贵族大臣们纷纷模仿路易十四的装扮,一时之间弄得整个宫廷阴气逼人。

最终,于是为了解决身高问题带来的苦恼,路易十四想出了不少妙招儿。他头戴一顶高耸的假发,足登一双高跟鞋。虽然当时法国许多贵族男子都穿高跟鞋,但肯定无法与路易十四的相比。据说为了使自己看来更高大威武、更具自信和权威,路易十四竟让鞋匠为他的鞋装上了12.4公分高的鞋跟,并把跟部漆成红色以示其尊贵身份。每逢特殊场合,路易十四就穿上他那双用软木做的12.4公分高的高跟鞋,上面装饰着各种表现法军战斗胜利的袖珍画像,而他那高跟鞋的红色后来就成为象征着贵族身份的颜色。

作为当时的时尚经典的领导者,路易十四总能走在整个欧洲的前列。他对高跟鞋的喜好,不但影响到本国的贵族,甚至流行到欧洲其他国家。例如英国国王詹姆斯二世与他的朝臣就受到影响,一窝蜂学着穿高高的红跟皮鞋。在整个17世纪,欧洲上流社会男子穿高跟鞋的风尚一直持续上演。直到路易十四时代结束后,由于男人们普遍厌恶了高跟鞋,并慷慨地将这种特权转让给了女人。

3、女人夺回了专利

在我们现代人的观念中,高跟鞋这东西理应属于女人专有。但在实际上,女人得到穿高跟鞋的权利还真不容易,这个过程就好像男女之间的一场拔河比赛,持续了上百年的时间。例如在《百年靴鞋》这本回顾世纪时尚的书中,居然有这样一段关于高跟鞋的引述:“在17世纪,英国议会通过了一项征治法令:‘任何妇女通过运用高跟鞋或其他方式而引诱女王殿下的臣民与其成婚者,将被以巫术罪论处。’也就是说,在男人们热衷于穿高跟鞋的时代,由于其被视为权力的象征,因此严禁女性穿着。只是在路易十四时代结束后,个别女性才有机会体验一下穿高跟鞋的美妙感觉。

最终,只有地位很高的一些贵族妇女才有胆量从男人那里夺取穿高跟鞋的权利。因为她们发现,穿上高跟鞋不但身材高挑,而且体态也变得优雅婀娜。由于这时的高跟鞋有3寸高,鞋身相当细长,鞋跟与鞋底连成一体,刚开始束腰的女士们穿着它只有依靠手杖才能行走,后来渐渐在贵族舞会中风行。即便女性能被允许穿上高跟鞋,也基本上是跟随男性鞋子的样式。另外,这一时期的贵族女性虽然也流行穿高跟鞋,但大多是在室内穿的高跟拖鞋。而在户外旅行、骑马时,则基本上穿由天鹅绒缎子或西班牙皮革材质制成的中筒靴。

到18世纪末期,由于法国大革命的爆发,女性穿高跟鞋的行为再度被严厉禁止,并一直持续了50年。那时,出现了类似现代芭蕾舞鞋的女士软底鞋。受革命浪潮的影响,整个欧洲都倡导简约生活方式,知识界都强烈地反对对健康有害的女子束胸和又高又窄的高跟鞋。无奈之下,穿行于巴黎街头的女士们都开始留短发头,穿平底鞋。直到拿破仑二世当上皇帝后,在他的倡导下,女性才再度有机会穿上高跟鞋。也就在此时,男士基本上对高跟鞋彻底失去兴趣。

知识链接:拿破仑二世

拿破仑二世,全名佛朗索瓦.约瑟夫.查理.波拿巴 (Napoleon II,Franç;ois Joseph Charles Bonaparte,1811~1832年),是拿破仑一世(拿破仑·波拿巴)与他的第二位皇后玛丽·路易莎之子,生于杜伊勒里宫。他出世后即被封作“罗马王”,为拿破仑一世法兰西第一帝国皇位的继承人。拿破仑一世失败后,波旁王朝复辟,拿破仑二世被母亲带到她位于帕尔马的领地,后来又被送到维也纳他的外祖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二世(即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一世)那里,他的封号也先后被改为帕尔马亲王和莱希斯塔德公爵。然而拿破仑的支持者依然称他为“拿破仑二世”或是“罗马王”,尽管他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继承皇位。1832年长期被疾病折磨的拿破仑二世在维也纳去世。

进入19世纪以后,高跟鞋基本变成了女人的专利,其样式也是曾出不穷。例如在《百年靴鞋》中就提到:“在19世纪,新奥尔良的一个高等妓院雇了一个穿着高跟鞋的法国姑娘。这高跟受到客人的异常喜欢。这家妓院的老鸨凯西开始直接从巴黎进口‘法国跟’给其他姑娘穿。‘我们发现当这些姑娘们穿着这些高跟鞋装模作样地走来走去时,我们可以多收一倍的钱’。凯西在她的日记中写道,‘它使女人的屁股看起来充满了性感。男人们一看到她们就着了迷。他们喝得更多,付得更多,呆得更长,来得更勤。’”随着这种风尚的发展,高跟鞋逐渐传播到世界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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