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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赐名

随着言离话毕,两名少男少女同时伸手握住所选之剑。呲~只见薛兰这边柔和似水的紫极之光仿佛蒸发一般,变成一缕缕的云气,片刻间便融入了薛兰的身体。同时响起一声轻细娇哼,便是那紫剑穗须悄无声息的在薛兰皓腕之处叮出一颗血珠将其融入剑身。至此,紫剑终于收敛光芒,被那薛兰收服。

就在那紫剑被收服,薛兰正要好好观赏之时,异变突生。望向不远处言离所在的方向,只见言离仿佛石化,同时那锈剑不断发出剑鸣之声。

那鸣声凄厉,似是凝聚无尽凄婉苍凉,听来让人也是悲从心起。秀眉微皱,薛兰生怕言离遭遇不测,关切道:“小离,怎么了,莫非此剑不可收服。”

此时言离却已是无暇顾及周围,剑鸣之声充斥脑海比之薛兰所听到的强了无数倍,仿佛要将言离撕裂一般,其中悲意如巨浪般碾压着言离的心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言离已经持续这样的状态有半刻中,却始终不曾将那锈剑拔出,血光乍现。

站在言离身侧的薛兰见言离半刻不语,正是焦急之时,却见言离七窍皆有血光迸现,吓的惊声一呼。薛兰不明其中缘由,不敢轻举妄动,思虑再三便是决定去将赵阙和兰晓晓两人寻来共赏对策,便是快步出发。

薛兰离去,一人一剑依旧,此番场景若是如画,倒颇有一番英雄迟暮,剑已钝,心已老,无妨驻剑看尘世苍茫的凄楚之感。

不同的是,人非迟暮,乃是少年,此地也非尘世,乃是蕴含无穷未知的试缘天。

承受着无尽的剑鸣,言离头痛欲裂,但是真正让其生不如死的倒不是那剑鸣刺激,而是那无尽悲意。无知无觉中,言离已是意识模糊,只是那悲意苍茫却还是不曾退去,双目晶莹与那血光混合化成血泪流淌。

一滴血泪于颊旁滴落确实恰好落于那锈剑剑柄之上。轰,一声惊雷炸响于言离脑海。随后,剑鸣退去,悲意收敛。仿佛远古而来的呓语渗入言离的灵魂:若然一日,世出一人将你抽离蛮荒,尽可以千世许之,万世守之。人阻斩人,天遣封天。

此间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随后而来的便又是那无尽悲意与剑鸣。

“哈,哈哈哈。。”无视那无尽的痛楚,言离独自一人狂笑起来。那驻剑的身影也终于恢复,不再如石化一般。只见言离消瘦的手臂青筋毕露,眼神无忌,长发无风飘扬,恍若疯魔。

“千世许之,万世守之,恰我所想。人阻斩人,天谴封天,无妨,无妨!”瘦小的身影仿佛便在这几个时辰之间成长为一代枭雄,傲视苍穹一般。若是薛兰在此,必然被惊的无法接受。

无尽血光自言离身体各处爆射而出,那没土锈剑似是魔物般让得言离千方百计不得拔出。无尽剑鸣依旧在言离脑海中肆虐,言离却是平静下来。“这是你的悲凉吗?你是想要倾诉于我吗?也罢,我为你全部承受。”说罢,言离脸上再次扬起那温和却有邪魅的微笑。

“我名言离,虚岁11。”“自幼孤僻,不善言辞。”“多年来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居于分河村,那可真是一个很美的村子。”云云。一边承受着那无尽的折磨,言离却又一边目光柔和的望向那锈剑,仿佛在与其私语一般。

时间流逝,剑鸣潮去,悲意缓缓消散。赶回来的赵阙三人看见言离形如血人一般在锈剑前自言自语,忙要上去查看其伤势。却见言离突然停止言语,那之前仿佛千斤重无法拔出的锈剑在此时刻被他轻描淡写地拔出。

仔细端详此剑,言离庞若无人一般,口中低喃:“剑身腐朽,却又剑品长存;锋刃尽消,却又剑气割肤。如此,‘再铸’之名予你却也恰如其分。我欲再铸汝之剑身,随我云游九天,守护你我想要守护之人,如何?”嘤咛剑鸣飘荡出来,却不再如之前般刺耳,反而悠扬悦耳,百转千回。

时隔片刻,再见言离,赵阙三人仿佛遇见陌生之人一般。轻声询问:“言离,可否收得那剑器。”薛兰当先发问道。“此剑有名‘再铸’。”言离那温和却又邪魅的微笑仿佛已经成为其标志一般常驻于那清秀俊逸的脸庞之上。

望着那阳光与邪异并存的脸庞,兰晓晓与薛兰两女一时间仿佛痴呆了一般,双颊红晕隐现。赵阙也是惊异于言离气质的脱胎换骨,再看两女如此神情,赵阙一阵暗叹,为免尴尬便当先道:“原来言离已为此剑命名,那必然是已将此剑收服,试缘天内获奇缘,恭喜了!”

言离听得此言,也是谦恭一笑:“此乃我侥幸之遇,当不得夸,却是赵大哥,兰妹妹,你等二人精气十足,必然也是得天之缘,大有所获。”一番应答之下,彬彬有礼,有如谦谦君子。

暗道言离试缘天前后反差之大,赵阙也是苦笑。平常在村子中饱受欺凌,不温不火,木讷无言的言离与现在这个谦恭有礼,有如饱读诗书的青年才俊般的言离究竟是同一个人否。也罢,此番改变对言离来说也是好事,无须深究。

想到此处,赵阙也是不藏笑意道:“我与兰丫头各有所获,且看。”

说罢,赵阙便亮出了他所寻得之剑。言离望去,只见那是一柄巨剑,阔柄宽刃,剑身饰有异纹,仔细观之,似是虎豹龙蛇之纹,端的是霸气无比。随即,言离便是感叹道:“赵大哥此剑神异,英气十足,他日必是修界名器。”

赵阙倒也不做作,喜色不隐。此时那兰晓晓却是急了,嚷着也要快点将自己所得炫耀给言离看。

再看兰晓晓之剑,此剑比之薛兰之剑更为秀气,却又更加脱俗。只见其剑身如雪,无纹无刻,剑柄尾处绢带无风自动,仙气悠然。靠近此剑,言离都能感受到心脾受沁。“恭喜兰妹妹了,如此清新脱俗之剑颇为符合于你。”

至于赵阙、兰晓晓两人却并不过问言离之剑,路上薛兰已是将各种经历大致讲解于两人。

算算时候,差不多也快到太阳落山之时了。言离将脸上早已凝固血痂清理一番也是准备要离开试缘天了,遥望那天边蓝月,双瞳映月,言离心中无限感慨:我所得之缘,却非我缘,然我无悔。若是孽缘,我尽数承受。随后四人身上光华闪烁,试缘天内重归寂静。

只闻那天边蓝月之处传来一声叹息:“既得之,便已是缘。是否归去,皆看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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