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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素色

太阳早已从东方升起,晒得人火辣辣的,阳光照射下,一束束光束从天而降,穿透树林落在大地上。

雪落穿梭在槐树林中,已是立夏时节,满林槐花开的正艳,抬头望去,高高低低的槐树枝间,花簇成串,色如素锦,那一串串白色的小花带着清晨的露水垂涎欲滴,幽香扑鼻而来。一阵风吹拂而过,带走枝头白色槐花,飞舞的满天都是,纷纷扬扬如同白雪飘洒。雪落便在这落花中朝着小屋前进。

出了槐树林,远远的便传来悠悠琴声。雪落轻笑,跑进一看,果然是木卯在那独自抚琴,顾大叔则不知去了哪。看见雪落回来,木卯有些紧张,放下手不在弹琴。

雪落跑到不远处,找了个开阔地停住,冲木卯吼

“接着弹啊,正好我训练也无聊!”说完便开始练起基本招式。

木卯,听完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继续抚琴。

琴声再次的传出,木卯弹的正是《晚秋》。不过确实不熟悉,开头还能听出节奏,越到后面越是断断续续不成曲调。雪落在一旁边练习边听着,也不发话。这学习本就是自己的事,他人也无法帮助。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既然木卯会基本的指法,相信熟悉这曲子也只是时间问题。

说到指法,来时询问木卯,听她说是看会的。雪落可是一点没信。这学琴要是看便能看会了,那会琴之人早就多如牛毛,自己又何苦每天练习的这么辛苦呢?不过既然木卯不想说,雪落也自不会过问,人总有那么几个不想共享的小秘密,这点雪落道是看得开。

~

雪落在一旁练习着这几天学的剑法,身下的影子慢慢由长变短,最后几乎成为一个圆形被雪落再踩脚下,正午的太阳炙热毒辣,雪落早已大汗淋漓。

这时小屋的门打开了,顾伟峰走出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抬头看看日头,转而叫停了雪落,让两人进来吃饭休息。

雪落来这训练,一练就是一天。午饭自然是顾伟峰包了,每次都听到顾伟峰抱怨,说养了两个吃白食的家伙,木卯脸皮薄一说脸就红,雪落却当没听见,该吃吃该喝喝。

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深度接触后,雪落发现这个顾大叔除了酗酒这个坏毛病外,其他都不错,做事靠谱,教学认真,自己出错的地方都能一一解答,耐心十足,要是不酗酒的话,绝对是个完美的大叔。

两人刚走进屋子,顾伟峰就直接扔了一包东西过来,雪落顺势就接下。

“这是什么?”雪落颠了颠包裹问道

“给你的!”顾伟峰说完就站在桌旁给自己倒酒。

雪落将东西放在桌上,打开一看,竟是两把匕首,惊讶得雪落说不出话来。

顾伟峰也不看雪落,边喝边说

“这是我找城中铁匠给你打的,改良了些许,比一般匕首更小巧,你用上会称手许多”

看着这两把匕首雪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顾伟峰却是接着道

“这匕首还没有名字。”

雪落拿起两把匕首端详着,这匕首长约七八寸,中间有脊,两边逐锐,头尖而薄是两把双刃匕首。黑色剑柄,银色剑身,简单轻便,没有多余的装饰。将匕首举过头顶,抬头望去,阳光突然在匕首上反出亮光,刺得雪落闭上了眼。

“与其华而不实,不如删华就素。此匕叫,素色。”雪落放下匕首道。

顾伟峰把酒一放拍桌大赞

“好!就叫素色,习武争斗一瞬便定生死。虚有其表、脆而不坚抵不过朴素无华、一招致命。你懂这个道理便好!”

说罢,便招呼雪落来吃饭,而木卯为了不被他们师徒两的饭局波及到,早已脱离他们自己在一旁用餐。

~

说到这吃饭,对于雪落来说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其原因还是顾伟峰。顾伟峰为了训练雪落的反应,他连吃饭时间也不放过。雪落夹什么菜他就抢什么菜。

第一天的时候雪落可真是一口没吃着,气的当场就要掀桌子,结果被顾伟峰一句“你还想不想学”硬生生压下火气来。接下来的两天也不好过,几乎每天都没怎么吃。所谓不在饥饿中死亡,就在饥饿中爆发,在饿了几天肚子后,雪落发威了。抱着我吃不着你也别吃、要死一起死的想法,雪落下筷不再是冲着菜去,而转变成阻止顾伟峰夹菜。

在雪落的全力进攻下,顾伟峰夹得菜也屡屡掉落在桌上。他也不生气,该干嘛干嘛。慢慢的雪落发现,顾伟峰护菜的时候,自己可以忙里偷闲吃几口菜,这以攻为守果然不是乱说的。于是几天过后,雪落便掌握了窍门,不再饿肚子。

顾伟峰看这招已经无法阻止雪落,隔天就换了一个花样,饭桌周围的椅子早已不在,只留一桌子的菜,要吃饭只能站着。

雪落第一次见这场面时,就有不好的预感,结果不出所料,吃饭的时候顾伟峰便故意挡在自己前面,自己变换位子他也变换,反正就要挡着你。自己根本就碰不到桌子,又如何谈吃饭呢?

雪落气急一脚就朝他踢去,结果顾伟峰轻易就挡下了,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一看这一幕,火气蹭就上来,右脚上前一步,直接出手挡下夹菜的顾伟峰,顾伟峰手肘一拐便招架住。只要顾伟峰的筷子扔夹着菜,雪落就不会让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顾伟峰见状直接松开了筷子,绿色蔬菜顺势落下,同一时间顾伟峰的手快速回收,绕开雪落的手,在菜落下之前再次夹住了它,放到了嘴中道

“有干劲是不错,不过就是太死板,要多变通!”

说完,顾伟峰还得意的扬起下巴示威。气的雪落脸一阵白一阵绿。

说时迟那时快,雪落乘顾伟峰示威不注意,赶快抢前去夹菜,哪知顾伟峰却不阻拦,雪落正好奇,突然脚下一股力道传来,一个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顾伟峰在一旁看着地上的雪落,就跟不关他事一样道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别看东边就顾不了西边。唷,你还吃吗?不吃我吃完了?”

雪落听他调侃,也不说话。自己拍拍站了起来,接着和顾伟峰对上,只是这次学乖了,不在勇往直前,却是小心谨慎。

顾伟峰看着雪落,虽生气却没发脾气,继续着自己给她的特别训练,也很是满意,不吃苦中苦,又如何为人上人呢。

~

现在,这师徒两人又开始了争夺。坐在远处的木卯边吃边看着,经过这么久的熏陶,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就当坐在那看戏。不过也确实像看戏。

雪落依旧占下风,虽然能吃到几口,确实十分不易。而正是在这样严格训练中,雪落的反应也更加快了。然而等午饭结束后,其结果还是没有改变,雪落基本没怎么吃,不过却比最开始一口都没吃着好多了。

饭后小息片刻,顾伟峰出了房门开口道

“带上素色跟我走。”

雪落自是跟上,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潇河边,顾伟峰找了处开阔地面向潇河背对着雪落说

“今日我教你用匕首,这也是你要着重练习的招式。”

雪落没有打断顾伟峰,而是认真听着。

“匕首之设,应速应近,即不忽备,亦无轻念,利用形彰,切以道隐。望你牢记于心”

说罢顾伟峰转过身来,看着雪落道

“匕首分为正握和反握两种,正握刀尖在拳眼处,反握刀尖在拳心处,这两种握法各有好处,你自可体会。其基本招式为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

……

一个下午的时间,顾伟峰像雪落解释了匕首的击法。因为雪落是初次接触,因此顾伟峰也没有多教,只是让雪落先熟悉了自己教授的一套匕首术,然后在走下一步。

一套匕首术,雪落硬是练到夕阳西下。若不是木卯催促估计都回不了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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