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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军训维期一周。今天是第四天,我们的训练不松不紧,同学们还是懒懒散散。快到后期,差距逐渐明显,我们班的训练明显落后了。宝强也开始认真起来,我们却还在嘻嘻哈哈。看不惯我们这样,教育了几遍之后他索性让我们自己单排练,整体效果太差了。我们这排是莫耀光带队,他排头第一个。同志们,下面开始训练咯。立正,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队伍里,何强很是怀疑他的能力,这小子靠谱么?是骡子是马拉他出来溜溜,我说。旁边哥几个都笑了。笑什么呢,都给我认真点。何强很无奈,得,都把自个儿当爷了。用你们眼角的旁光看好,不要凸出来。膀胱啊?何强明知故问。一阵爆笑就此引燃。怎么回事,你们这排?给我加跑10圈。宝强的脸上燃烧着怒火,我们只得把怒火窝在心中,再慢慢问候宝强他祖宗十八代,哦,还有耀光。下面开始检验,各单排在我面前齐步走一次。不过关的留下来继续练。我们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都想一次过。可事与愿违,留到最后的还是我们。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叫教官,他主宰者我们的命运,此刻正宣读着我们的生死状:你们是整个班害群之马知道么,都给我认真点。懒懒散散的,都不想吃晚饭啦?全都给我蹲下,蛙跳操场两圈。亲自目睹足球场上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我们感觉很悲伤,亲眼目睹足球场上的人一个个奔向饭堂,我们感觉更悲伤。

夕阳西下,我们累得肠子都快断了。肩搭着肩回去,我们这群受害者怨声载道。宝强今天吃枪药啦,那么大火气。何强说。光耀愤愤不平:他吃不吃枪药我不懂,反正他丫的有气全撒我们身上了。还不是因为你,还膀胱呢。何强再次引燃了集体爆笑的导火索。我说。都。。都别笑了,再笑真歇…菜了。我们表现也太差了,别怪宝强了。我话还没说完,杨飞撒开我手就跑了起来。喂,你跑什么呢。他回头挥挥手,你们慢慢走吧,我不想吃剩菜。哥几个愣了两下,集体撒丫子。喂,等…等我啊,真。。他。。丫的不…仗义。光耀一个人在后面问候我们家人。我停了下来,双手叉腰直喘气,快走吧你。亚枫,我就知道和他们不是一人,等我啊。行了,快走。你说你是不是肾虚啊,那么大块头……。

晚上照常在足球场上活动。排了会儿队宝强还是没有要解散的意思,也不说话。别的班都散了,欢呼雀跃。前面一个胖子回了103次头,宝强终于走到了队伍前面。像看菜鸟一样扫视了一边队伍,然后说,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们在这么?声音很大,透着股狠劲。何强之前垂着的脑袋猛地一抬,这家伙准是刚梦醒,我咬住嘴唇忍住了笑。他丫的怎么那么逗呢,耀光忍了一下还是笑出声了,噗呲的小响声在整个安静的队伍中可以在清晰的听见。教官看过来了,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走过来了。有那么好笑么。他站在了耀光面前。有,耀光这小子还真不怕死。很好。教官回到队伍前面。从现在开始,你们想笑就笑,想做什么做什么。他那看死鱼一般的眼神,确实可以秒杀人。你们想休息的时候我给你们休息,别的班还在练的时候你们已经在树荫底下了。可训练的时候呢,马马虎虎,这态度就是个问题。现在其他班都练到哪了?别人都练到姥姥家了,你们还在这原地踏步,原地踏步。我也知道你们累,那我不累么。我现在嗓子都哑了,大哥大姐。确实,宝强都快成公鸭嗓子了。如天歪过头来低估了一声,我瞪了他一眼,还好教官没看过来。宝强在队伍前边徘徊,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过训练就得给我有训练的样。他盘坐下来,一声也不吭了,我们也不敢说话,就这样站着。宝强坚定得像个木头人,嘀嘀嘀的QQ信息提醒他也不管不顾。他的侧脸和眼睛淹没在阴暗之中,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失望与悲伤。在这种凝重的氛围里,我们的心情都很凝重。强烈的灯光刺痛我们双眼,附近时不时传来别班同学嬉戏打闹的声音,鱼儿尾巴泛起浪花的欢乐,我们之前也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的双脚早已麻木。教官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又摸索了几下都摸不出什么,估计是没火了。他抬起头,一脸无奈的说,都别看了啊。解散。没一个人动。没听见呢,我说解散。他扯起了嗓子,同学们窸窸窣窣都盘着腿儿坐了下来。体委,他叫了一声。体委乖乖走上去半蹲在他旁边,宝强用手半遮着嘴巴跟他说,去跟隔壁班的教官借个火回来。说话蛮轻的,不过连我们后排的都听见了,我们都在微笑,只有耀光在偷笑。

后期的训练,我们很卖力。同学们各个红着眼睛在练,都不想被人瞧不起,特别是他,王宝强。互相提醒,团结起来进步的速度真的很快。我感觉现在我们大家都是一个兵,在捍卫那起码的形象与尊严。事实证明我们成功了,在军训最后的会操表演,17个班级中我们取得了第一名。第一是什么概念,那是用尺子都无法衡量的。我们欢呼雀跃,放声大喊,把宝强团团围住抛向天空。很多人都无法相信,也许你也是,记忆这个东西难以名状,不过我享受这它的味道,感觉、很爽。结束的时候我并未感到解脱,反倒很惆怅,就比如心里塞着团棉花的时候很难受,把它拿走了心中空落落的,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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