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彭修?”我看着地上眼睛里插着一把匕首的“彭修”的尸体,一时间不明所以。
“没错,我才是彭修。”那声音继续道,“你真的以为稽古社的领导就只有那种实力吗?”
“不,”我说,“其实我刚才也觉得很奇怪。他的招式破绽百出,动作缓慢而无力,最后竟然还拿出手枪。但若你才是彭修的话,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这家伙只是从我们组织叛逃出来的一个小喽啰,他无意中掌握了青铜蟾蜍的秘密,所以想借助你的力量帮他达成阴谋而已。”
“青铜蟾蜍究竟有什么秘密呢?”我问。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你已经越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了。”那声音道。
有时越来越接近真相吗?总觉得是在搪塞我。
“就算你不想告诉我关于青铜蟾蜍的事,”我说,“也总该让我看看你的脸吧。还是你想在暗中把我也干掉?”
“哈哈哈!把你也干掉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声音道,“而且还说什么让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你不是早就看到了吗?”
早就看到了,难道是我认识的人吗?我努力回想,但是没有任何头绪。
“抱歉,我记不起来。”我说,“请你现身吧。”
“还说什么现身,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一直都在这里?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人,难道……
“原来是你。”我看着凉皮摊老板道。
凉皮摊老板笑着走了过来,道:“一直没跟你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叫彭修。”
彭修的手向我伸了过来,我在跟他握手是上下打量着他。我原本并没有太注意他,因为他一直弯腰低头,我还以为他是一个邋遢的大叔。但现在真正的彭修挺直了腰板,显现出了自己原有的气势,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器宇轩昂的英俊的年轻人,只是因为打扮的比较邋遢所以才对他的外貌产生了偏见。
彭修的手很有力。
“我怎么才能确定你才是真正的彭修呢?”我问。“或许死在地下的才是真正的彭修,而你只是个叛徒不是吗?“
“你不用确认,”彭修道,“彭修只是一个名字,就算他是彭修我是叛徒,他仍然一文不值不是吗?”
他说的话有道理。
“所以,你的目的也是抢夺青铜蟾蜍吗?”我问。
“可能是,可能不是。”彭修道,“那个假的彭修之所以想抢夺青铜蟾蜍,是因为他对他得到的信息产生了某种误解。”
“误解?”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的。不过他好像用了一个错误的方法去追求了一个错误的结果。”
“听起来很可悲。”我说。
“是啊,的确可悲。”彭修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还有那一滩血,“这世上可悲的人有太多了,不是吗?”
这一点我不否认。
“所以你们稽古社来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当然是有一定目的的,”彭修道,“不过目前的主要任务是静观其变。”
“到时候在出手吗?”
“我说过了,那是一种误解,你不要被误解所误导了,苏宣。”
“是吗?”我喃喃自语。
“好了苏宣你饿不饿,我做凉皮给你吃吧。”彭修道。
“不必了,在死尸面前我什么也吃不下。”我说,“对了,那个光头男的尸体在你手里吗?”
“不,我们也正在寻找,第六只蟾蜍不知道被这个假的我藏到什么地方了。”彭修在假彭修尸身里寻找了一番,但未果。
“这个假彭修说尸体里面没有蟾蜍。”
“我想一定是他在说谎,”彭修道,“一定有蟾蜍。”
“这样啊,”我叹了口气,“看来我还得继续寻找呢。”
“想找我随时可以过来,我在这里是真正的凉皮师傅。”彭修道。
我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彭修,我都想知道你我交手的话到底谁会赢。”
彭修抬头看着我道:“是吗?我正好相反呢。交手谁会赢那种事我永远也不想知道。”
我始终也不能确定他是否是真正的彭修。或许根本没有彭修这个人,彭修只是一种符号,一个称谓。所以一个彭修死后马上就会有另一个人接替他。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次的彭修并不是一个半吊子。
打开手机,里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陆源的。
我拨通了陆源的电话。
“苏宣你怎么搞的,给你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
“发生了一些事,我杀了彭修。”
“什么!”陆源一声惊呼。
“不过后来又出现了一个,我待会再慢慢讲给你,你发现尸体了吗?”
“道是没有发现尸体,”听陆源的声音他还没有从惊讶中平复过来,“但我们发现了,‘杀人现场’。”
“杀人现场”在一个公共场所里。里面白色的瓷砖地面,白色的墙,以及马桶和洗手池全都沾满了血迹。有一些内脏的残余被留在了地上。
“我走到着附近时,发现有人惊叫。原来是一个大爷发现了这里。“陆源向我说明着。我已经把跟假彭修对决的事告诉了他。“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说服那个大爷不要到处张扬,也不要报警。不过这里可真是惨烈啊,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假的彭修就是在这里把光头男的内脏掏了个空喽?”
“应该是这样。”我看着随处都是的血迹道:“但是光头男的尸体到哪里去了呢。”我总觉得这种说法有点怪,因为光头男一直都只是一具尸体,但我们说的好像光头男才被杀死一样,关于死亡的定义在这个案件里变得模糊不清。
“一定是被他挪走了吧,”陆源分析着,“但如果就这么被拖走,一定会留下痕迹吧。至少也会有血迹的,但出了这个厕所就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了。”
“看起来很混乱呢。”
“而且挪动一具尸体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吧,”陆源继续道,“或许他直接把光头男碎尸了,然后拿塑料袋将他的尸体一块一块的运走,不过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又或许……”陆源眼睛一亮。
“又或许什么?”我问道。
“又或许光头男在内脏被掏空后仍旧具有意识,所以他自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