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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96北京—上海;小白象—小刺猬

5月。晴朗的早晨。

鲁迅携着多年随伴自己的网篮,挥别了三弟建人、柔石和崔真吾,一个人登上北去的列车。

关于这次返京,年前就接到了“老太太的命令”,只是在忙乱中动弹不得。在他自己,其实未尝不想趁此机会看看阔别的朋友的。然而,现在最窘迫的问题是,“害马”已经怀孕,他不能不把同居的“秘密”提前告诉家人。还有许羡苏。

他觉得,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是同居后的第一次离别。当鲁迅仆仆于风尘中的时候,许广平的一颗心,早就随着远去的车轮辗转着了。在暗红的傍晚,她铺开了信笺。

她想念他,揣摩他在车上如何空想,然后告诉他怎样的剥瓜子,吃冰糖稀饭,“没有四条胡同”之类。第二天,又是黄昏时分,她接着写道:“我只愿你快些到目的地,以免路中挂念。”又写道:“只是我太安闲,你途中太苦了。共患难的人,有时也不能共享一样境遇,奈何?”

信里称鲁迅为“小白象”,那是稀有之物,宝贝。末尾署名为“小刺猬”,都是平时的爱称。还在西三条的时候,鲁迅为她作的漫画像,画的正是这么一个撑着雨伞走路的带刺的小家伙。

温馨的回忆……

封套里还附了给谢敦南、常玉书夫妇的信。信中所述,是她决心追随鲁迅的表白。在第一封信里,特意附进这方面的内容,那是意味深长的。

鲁迅到了北京的当晚,便给许广平写信。称呼是“乖姑”、“小刺猬”;信末没有署名,但画上了一匹象,颈特别长,作翘望状。完全的不谋而合。信中说,母亲问及“害马”为什么不同来,他的回答是有点不舒服,一下子竟不敢直说。他不想给家人以太大的震动,这事情,在车上就已经颇费思量。直到两天之后,当许羡苏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以后,他才把“秘密”公开了。信笺末尾濡润着一片柔情:“我不知乖姑睡了没有?我觉得她一定还未睡着,以为我正在大谈三年来的经历了。其实并未大谈,我现在只望乖姑要乖,保养自己,我也当平心和气,度过预定的时光,不使小刺猬忧虑。”

许羡苏的“故事”是:大约一两个月前,朱安对鲁瑞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鲁迅带了一个孩子回家,自己因此很气愤,鲁瑞认为,她气愤是没有必要的,于是告诉她外边关于鲁迅和“害马”的种种传说,看她反应怎样。她说,已经知道了。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是二太太信子告诉她的。

这样,鲁迅便把事情如实对许羡苏说了。许羡苏听后,并不感到突兀,说,这是也在意中的。接着,他告知母亲,说8月间就要有小孩子了。鲁瑞很高兴,说料想也应该有了,因为这屋子里,早应该有小孩子走来走去。在记述这段故事时,他特别告诉许广平,“小白象”的出现已经是大家所可接受的事实,可以放心了。

他接到许广平的来信以后,进一步补充说到母亲的态度,即:“对于我们的感情是好的。”瞻顾两人爱情的道路,他以十分乐观而坚定的语调写道:“看现在的情形,我们的前途似乎毫无障碍,但即使有,我也决计要同小刺猬跨过它而前进的,绝不畏缩。”

在信上,许广平并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挂碍,担心的只是爱人的健康和情绪一类问题。乍见到鲁迅的来信,那稔熟的字迹,以及信笺上所印的三个通红的枇杷和两个素淡的莲蓬,她不由得流下了眼泪,随即复信道:“你路上有熟人遇见,省得寂寞,甚好,又能睡更好,我希望你在家时也挪出些功夫睡觉,不要拼命写,做,干,想……”又报告说:“你的乖姑甚乖,这是敢担保的,他的乖处就在听话,小心体谅小白象的心,自己好好保养,也肯花些钱买东西吃,也并不整天在外面飞来飞去,也不叫身体过劳,好好地,好好地保养自己,养得壮壮的,等小白象回来高兴,而且更有精神陪他,他一定也要好好保养自己,平心和气,度过预定的时光,切不可越加瘦损;已经来往跋涉,路途辛苦,再劳心苦虑,病起来怎样得了!”枇杷是她平素所喜欢吃的,有子的莲蓬,定然是作为未来母亲的象征了。许广平知道他历来精细,连这两张笺纸也不是随意捡起来就用的。她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愈读愈想在里面找出点什么东西似的,第二天,竟痴痴地在信纸上画道:我定是你的小莲蓬,因为你矮些,乖乖莲蓬!……鲁迅到京没几天,就被拉去演讲了。

所到的地方共有四处:燕大,北大,以及两所师范学院;每到一处,听者如堵。在北大礼堂,因为拥挤,致使他不得不绕到后台才走上讲坛。有报道说,听众看到海报,奔跑相告,争先恐后,竟弄到马神庙一带的警察饱受一场虚惊。

“我这回本来不想多说话,但因为在那边是现代派大出风头了,所以想去讲几句。”赴燕大演讲前,他告诉小刺猬说:“但决不冒险,千万不要担心,因为我是知道冒险主权,并不是全权在我的。”

在燕大的讲题是《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

他开始便说,社会环境是决这一切的。各种文学,如中国的所谓新文学、革命文学之类,也都是环境的产物。中国的文化是落后的,新的事物,都是从外面侵入的。甚至新的势力来到了,大多数的人们还是莫名其妙。所以,文艺可以改变环境,那是唯心之谈。事实上,却是政治先行,文艺后变。倘是巨大的革命,以前的所谓革命文学者还须灭亡,待到革命略有结果,略有喘息的余裕,才可能产生新的革命文学者。那么,创造社所提倡的更彻底的革命文学——无产阶级文学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题目罢了。他举了王独清的诗和郭沫若的小说为例,说诗是志在模仿勃洛克的《十二个》而无其才力,小说《一只手》是很有人推为佳作的,其实看那取巧的内容,也还是穷秀才落难,后来终于中状元谐花烛的老调,并没有革命的气息:

他指出:从这一阶级走到那一阶级去,自然是能有的事,但最好是意识如何,便一一直说,使大众看去,为仇为友,了了分明。不要脑子里存着许多旧的残滓,却故意瞒了起来,演戏似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惟我是无产阶级!”在演讲中,他还谈到了“小资产阶级文学”问题。

针对李初梨批判的“小资产阶级文学之抬头”的提法,他说,小资产阶级文学在哪里呢?连“头”也没有,哪里说得上“抬”!在他看来,政治专制必然带来文化专制,而专制的结果只能是一无所有。所以他得出推论说,文学并不变化和兴旺,所反映的便是并无革命和进步,——虽然革命家听了也许不大喜欢。

要打破包围的圈子,只有多看外国书。多看些别国的理论和作品之后,再来估量中国的新文艺,便可以清楚许多了。这是演讲快要结束时说的话。他认为,必须提供异质的理论和方法,否则,靠传统的眼光是永远也看不明白的。

演讲完后,他立即把情况写信告诉了小刺猬:“我照例从成仿吾一直骂到徐志摩,燕大是现代派信徒居多——大约因为冰心在此之故——给我一骂,很吃惊。”

在第二师范学院的演讲,主要是关于妇女解放问题。该校的前身是女师大,虽鲁迅授教和战斗过的地方,旧地重来,自然有不少的感触。

他认为,现在的妇女教育有两种困难:一在求学方面,一在职业方面。要免除这困难,根本的办法,非改变社会经济制度不可。说到这里,他有一段表白,说是:“就说要改革经济制度,并不是赞成共产,我不是个共产主义者,但亦许在我底主义里有些地方是和共产主义相同的。比如对于吃饭,亦许共产主义里头主张是要吃的,而在我的主义里也主张要吃。我对经济没有过细的研究,有好多地方我全不知道。”

还有一层,就是应当及早消除“互斗”。在这里,他提出“同级斗争”的概念。这是鲁迅探索“国民性”问题的重要的思想成果之一,闪烁着天才的独创性的光辉。也许,由于阶级斗争的紧迫性,此后不再使用过这个概念,但是在文章和书信里,却仍然有着不少论及这一方面的内容。

他说,现在喊得很响的一句话“阶级斗争”,我看简直不如“同级斗争”来得更写实。这种同级斗争,并不限于两性之间;总司令骂总指挥,创造社骂语丝社,他们都是同一阶级的人物。这样的斗争,既没有什么危险性,同时又最容易表示出他是一个战士。如果一个拿笔杆的人去和拿枪杆的人斗争,那当然太危险了。所以他们看准了这个巧妙的战术,专门用来对付同级的人们。如羊是不敢和狮子斗争的,因为那太危险;但是羊和羊之间,却极容易因为吃草问题而发生斗争。文艺界的同级斗争就很厉害。一班人的领袖欲非常强,你做了领袖,我也希望做一下领袖,于是就运用这巧妙的战略,把所谓领袖的大骂一顿,自己便俨然也成了领袖。现在,文学社团一天比一天增多,然而班底总是那么一套:一个诗人,一个小说家,再一个是批评家。批评家可以拼命地捧其他两位创作家的作品,另一方面则拼命贬斥自己圈子以外的文学家。你也骂,我也骂,于是乎中国的文坛就不胜其热闹之至。

总之,中国人的眼光太近视,这是通病,往往为了眼前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脚,就抛开了正事不再向前走,而与小石头争持一辈子。文艺界如此,别的界也无不如此。

他的意思,当然是主张消除“同级斗争”而致力于阶级斗争的。最后,他说:青年人要求出路,第一必须把眼光放远,着眼于现实社会的内部;另一方面又要抱有牺牲的精神,所谓牺牲,当然以不受人利用,做少数人的傀儡为限。

对于这类演讲,许广平自然是支持的。既然鲁迅不让现代派出风头,她就得让鲁迅出风头。在信中,她这样状写了自己的心事:“看来信,你也很忙于应酬,这也没法的事,久不到北平,熟人见见面,也是好的,而且也借此可消永昼,有时我怕你跑来跑去吃力,但有时又愿意你到外面走走,即可变换生活,活动一些,也可出出风头,你其实也太沉默了,我这种心理似很普通,但也可笑的。”

在京期间,鲁迅三次前往未名社,同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年轻伙伴晤谈。最后一次,在“森隆”喝了不少酒,足见相聚的愉快。

遗憾的是少了素园。

前年秋初,还在广州的时候,便陆续收到他在西山疗养院里伏枕写就的几封信。在未名社里,经受那么多的内忧外患,不但没有一点颓唐,思路反而更清楚,更广大了。但因此,也就更使人担心他的病情。记得有一天,忽然接到一本书,原来是他翻译的装订非常讲究《外套》,一看,就打了一个寒噤:这明明是他送的一个纪念品,莫非他已经自觉了生命的期限了吗?

这次无论如何要看看他,鲁迅心里想道。当晚,他便同大家约定,第二天一起到西山疗养院去。

能见到素园,鲁迅感到十分侥幸,然而在高兴中,却不免时时夹杂着悲哀:忽而想到他的爱人,已由他同意之后,和别人订了婚;忽而想到他竟连介绍外国文学给中国的一点志愿,也将难以实现;忽而想到他在这里静卧着,不知他个人是在等候痊愈,还是等候灭亡;忽而又想到他何以要寄赠那么一本精装的《外套》……

但是素园很好,也许因为日光浴,全身很黑,精神却是丝毫不见萎顿。

谈笑中,鲁迅竟又注意起病室壁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大画像来了。对于这大胡子先生,他是尊敬的,佩服的,但又恨那作品中的残酷的冷静:一个个把不幸的人拉出来,施以精神的苦刑,拷问给全社会看。此刻,大胡子正用了沉郁的眼光,凝视着素园和他的卧榻,好像在说:这也是可以收在小说里的不幸的人……

为什么要挂这画像呢?鲁迅问,大不以为然。周围的朋友都说是素园特意要来的,他也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说笑声打破了小小病室的恒久的寂寞。一两个钟头过后,素园顿然有所悟,笑着对鲁迅说:“先生,你怎么不吸烟?吸烟吧!烟味对我是没有妨碍的。”鲁迅回答说,已经戒绝许久了。素园不相信,再三说是对自己无碍,鲁迅这才走出病室,站得远远的,急急忙忙吸完一支纸烟……

午饭是在院里吃的,直到下午3点才离开西山。在持续几个钟头的谈话中,鲁迅始终保持着一种欢快的态度,一面鼓励素园只看些不大吃力的书,手痒时才稍译点轻松的文章,一面敦劝他好好疗养,把恢复健康当成为最重要的事情。其实,鲁迅心里明白,素园还能做些什么;霁野他们事前就向他说过,素园的病情是严重的,据医生说,已经是没有痊愈的希望了。

别了!素园!……

此外,鲁迅还访问了几个教育部里的旧同事。他们都穷透了,没有事做,又不能回家。在知识分子的活路愈来愈窄的境况下,“同级斗争”愈加剧烈了。当燕大,北大,还有几处拟留鲁迅教书的消息传出以后,便有一些教员恐怖,极力散布谣言。流宕三年,灵魂已经变粗,对于教书,他是没有兴趣的。他告诉小刺猬:“这些优缺,还是让他们绅士们去占有罢,咱们还是漂流几天再说的好。”

南北“统一”以后,当日现代派的正人君子们树倒猢狲散,纷纷离开这里,但是衣钵没有带走,反被先前和他们战斗的人拾去了。那种“敬而远之”和倾陷,甚至于比正人君子时代还要分明。真是世事如螺旋,没有法子想。北京是变作北平了,其实,这古都何尝见得有什么进步!

本来,要做学问,这地方还不算坏,图书馆的旧书不少,然而毕竟和南方人不同,世外桃源般的没有震荡,没有刺激,没有生气,居此多日,即有被时代遗弃之感。上海呢?比较起来别有生气,但也住不得。人才到了那边,马上就陷入了围剿阵中。创造社的人一面宣传说自己怎样有钱,喝酒,一面又用《东京通信》诬栽自己有杀戮青年的主张,简直要谋害生命!总之都不是人住的地方,何去何从,将来再说吧!

流言,流言,还是流言。他到哪里,流言也就跟着到了哪里。这回最多的是关于他与许广平方面的,但对付的办法很简单,不过不辩,承认也未尝不可的。又如何呢?以他们自己的心,来相窥探猜测,怎么可能明白。以此,更见他们之渺小而已。

在北京逗留的时间一共十九天。返沪前,他给许广平发出最后一封信,诉述了自己的种种感受:我自从到此以后,统计各种感受,似乎我与新文学和旧学问各方面,凡我所着手的,便给别人一种威吓——有些旧朋友自然除外——所以所得到的非攻击排斥便是“敬而远之”。这种情形,使我更加大胆阔步,然而也使我不复专于一业,一事无成。而且又使小刺猬常常担心,“眼泪往肚子里流”。所以我也对于自己的坏脾气,常常痛心;但有时也觉得惟其如此,所以我配获得我的小莲蓬兼小刺猬。此后仍当四面八方地闹呢,还是暂且静静,作一部冷静的专门的书呢,倒是一个问题。闹呢?静呢?都不是他自己所可决定的。时代太伟大了。时代无可选择。而任何人的自我选择,也都只能在时代的规限里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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