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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旧情末

沃垚归凡尘之家,未入大门便闻屋里传来熟悉男声与阵阵欢笑。有趣加快步伐入屋,晟鑫与逄燕翠居然无话不谈。逄燕翠见沃垚归来,一脸欢笑至他前道:“相公,你大师兄真是个有趣之人。来,你们好好叙叙旧,我先去准备午膳了。”

逄燕翠离去,沃垚瞄一眼晟鑫,至桌前倒杯茶饮一口道:“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晟鑫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沃垚坐凳子上,朝晟鑫杯中添茶笑道:“若不欢迎你,难不成想向师傅告状去?现没人跟你抢滢儿,你倒想追我媳妇来了?说,存何居心?”

晟鑫笑了笑表无此心机,忙邀沃垚至别处隐谈。竹林有座亭,此乃沃垚昔日所建,晟鑫至那向他了解滢淼恋爱中是否与平日性子一致。沃垚自信道:“那当然!不过当年是她倒追的我,至于你追她我就不敢肯定了。而且别看她平日里温柔似水,实际上是大大咧咧的野姑娘,但偶尔还是会小鸟依人那种,所以你何不大胆去追求她呢?百年前你不是爱她爱倒跟我拳脚相向吗?这回怎么犹豫了?”

晟鑫叹口气道:“这回虽然没竞争对手,但自从她与你在一块后,我的心自然是绝望的。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正是追求她的大好机会,可她心里只有一个你,我对她的爱慕也没那么深了,直到近日那群小兔崽子抢了月老职务,我的心又被他们打动了,他们此举还提醒我别忘初心。先是绝望到有希望,但愿这次能有好结果。”

沃垚愣半晌道:“说来也奇怪,百年前是她把我给甩了,怎么还放不下我呢?”

晟鑫也疑惑,猜测道:“大概是后悔了吧!况且她还不知你已有家室,或许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只有这样……”沃垚慌打断道:“不行,这样会影响善儿与狐儿的声誉。我现在是半个被贬凡尘之人,与凡间女子携手到老已不成题,更何况小翠现是个半仙,我想…只要提醒滢儿,或许她便会放手。至于那两个孩子与我的关系,只能另编理由,告诉她,小翠是我救归来方恋上的,并将我改成那两个孩子的义父得了。”

晟鑫略质疑此法,但归去后仍按计划进行。滢淼止手中笔墨,直视晟鑫不语,神色带淡淡忧伤。晟鑫上前安慰,滢淼不信其言,独往沃垚住处一观。她达附近竹林,此时,便见沃垚与逄燕翠恩爱做午膳,二人甜笑满是幸福,令滢淼又惊又伤,脑海一片空愣原地,直至晟鑫前来方回神。

滢淼双目含泪花而去,晟鑫追上时,滢淼已于江边失声痛哭,晟鑫心疼立她身后,欲安慰却难启口,只能待她心情好转方表白。

数日已去,滢淼终爽快放下沃垚,只是日夜以事务洗脑,忙得无人能与她搭话。晟鑫纳闷,唯能往礽盛宫寻劭森诉说解忧。只是劭森也略忙,但他仍抽空听晟鑫心声,将剩余事务全抛至谭华,既而邀晟鑫往后花园凉亭品茶开谈。

晟鑫先如失恋般大闹,劭森扶额鄙视,欲将视线移开。眼看晟鑫越像个娘儿们,他终道:“平日里大师兄不是挺会谋略的吗?这回谋不出来啦?”

“你这是什么话?”晟鑫恢复正常,微皱眉间道:“那群小兔崽子都知道儿女私情处理起来只能靠缘分,咱们这种身份也得听月老的安排好不好?即使我与滢儿没缘,我也要试一试,毕竟我从未把真心告诉她。你说,以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没有情敌了吧?”

劭森假咳两声道:“谁晓得。这女人对一部分男人而言很好懂,偶尔只要细心观察,一切都不成题。但有时你再细心,那女人喜欢的并不是你也就算了,还白白浪费些时日在无缘人身上。虽说失败是累积经验,但说句难听的,她的情线上从未有你,她只把你当兄长。”

寒风扫过狠打晟鑫,令他心拔凉拔凉脑海一片空。他不愿信其言,回神追问道:“你问过她了?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她心中另有所属了吗?”

劭森仍冷静视他,叹口气道:“此乃昨日之事,当时我原本想下山采药草,在大街上与她擦肩而过。她化作凡人,看似哭过,我便悄跟上,谁知她竟上了饭馆叫了几坛酒,喝得醉不成仙样。都说酒后吐真言,在那之后他便将此事全盘告知。”

晟鑫神色显失落,仔细一想,他又恢复精神道:“只要她没跟人跑,我便可追着她跑!”

晟鑫走至九霄云外,劭森忽开口道:“怎么样?大师兄这回可是认真的。”

墙后滢淼现身,尴尬至他前道:“看来小谭日日都将木灵力还给你,难怪我这样躲躲藏藏你都还能发现。还有,就他那样的男人我真不想要,心机太重了。”

劭森冷笑一声道:“那可怎么办?大师兄是真心喜欢你呢……”

滢淼扁了扁嘴叹口气,既而有趣道:“我也不知,不如你和我演一出戏,让他死了这条心,如何?”

劭森速拒,还摆出一副委屈样。滢淼将目标移至焱尊,但以焱尊性子,必定以门规拒绝。她归旖旎宫,回想上官宁熹与逄赕善恋情,忍不住欲寻上官宁熹商量。只是她与逄赕善恋情历了反目成仇之劫方走在一块,此时又犹豫不知从何处启事,更何况此次乃拒绝晟鑫追求。

滢淼兜兜转转又寻劭森,倘若劭森不点头,她便赖着不走,令劭森感难为情。劭森以批弟子考卷为由尝试打发她,谁知宁可无所事事盯着他都不愿归去。

“你还把我当姐姐吗?”滢淼迷眼似笑非笑,劭森觉不对劲,停笔盯她,犹豫一会儿方点头。滢淼再道:“既然如此,是不是得乖乖听话啊?”

劭森否认,无趣道:“那还得看是什么事,像那些违背良心的活我是不会干的。”

滢淼不悦立身道:“你是说我的情感找你帮忙违背你的良心了吗?那沃垚呢?你当初跑到妖洞见他触犯门规,还骗了师傅和大家就不违背良心了吗?总之,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不帮。”劭森冷道。滢淼无趣离开,正要步出房门便见晟鑫于另一走道前来。她收腿归屋,慌至劭森面前一把将他从桌位带出并扑至地,劭森慌视他,手护领前惊道:“滢姐姐,你这是要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别乱来啊……”

滢淼野性出窍,边拔劭森衣裳边道:“少废话,这回你不帮也得帮!”

劭森使命挣扎,边掰开滢淼手边道:“滢姐姐,你这是干嘛呢?仪态,注意仪态……要是被师傅知道了,会很惨的!”

劭森力量远比她强,劭森使劲护领,滢淼自然拔不开。此时,晟鑫便立门口惊视他俩,滢淼一脸镇定,劭森却一脸委屈紧闭双目,晟鑫一眼便识破此乃滢淼之计,缓步至他俩跟前,瞄准滢淼讽刺道:“你这是在练习如何与男人亲近吗?怎么拿劭儿下手啊?他虽小你一百六十岁,但好歹也是咱们的弟弟啊……”

滢淼瞪他一眼,整好衣裳便离去,劭森松口气,也整衣裳道:“还好你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被人扑倒怎不拒绝呢?你尊重人也得看情况啊!”晟鑫略不悦,劭森也稍怒道:“这事我还得问你呢!你和她之间的事扯到我这来干嘛?她为了拒绝你,什么事都干得出,还差点毁了我的清……”

劭森言未毕便至禅位打坐静心,晟鑫不语辞行,追上滢淼讨说法。

后山顶上风阵阵,前景辽阔。滢淼无视身后晟鑫续赏景,令晟鑫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滢淼见他赖着不走,心中略有感触,忆己日日缠劭森,自然觉得劭森近些日子不好过。她转身归旖旎宫,岂料晟鑫仍紧紧随其后,滢淼终不耐烦,于寝宫门前止步,淡笑柔声道:“大师兄为何一直跟着我?是否有事相商?”

晟鑫眼神不安定看了地上又看天上,扁了扁嘴叹口气道:“你该不会真对劭儿动情了吧?”

滢淼笑了笑道:“若真如此,刚刚在他书房时我早就彻底对他下手了,何必离开呢?不过仔细一想,劭儿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少了些稚气,我倒更喜欢了。而且他刚刚那副委屈样,我简直太喜欢了!”

晟鑫惊闻她言,惧而咽了口口水倒退数步,既而迅速逃之夭夭。滢淼此举明显把晟鑫吓跑,令她满意笑了出来。

夜时,晟鑫又往礽盛宫寻劭森解愁,他傻坐于凉亭石椅,令劭森不知如何是好。晟鑫终对滢淼死心,启口闭口皆是让劭森提防滢淼,明显对她产生恐惧症。而滢淼好不容易甩了晟鑫,劭森自知不能劝晟鑫再爱上滢淼,免得滢淼又赖着不走,还使出各花招拖累人家。劭森忆至此,忍不住打了个抖。

晟鑫不知情,以为寒风来袭方让劭森有此举,略内疚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谢谢你陪我发了一整个晚上的愣,早些歇息,别着凉了。”

劭森一脸歉意应道:“大师兄,抱歉,这回我真帮不上忙了。”

晟鑫转身离去,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让他莫自责。滢淼再藏墙后,只是此次劭森并未发觉,待滢淼忽冒出,他方吓了个大跳,轻拍数下心头松口气道:“滢姐姐,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啊?你不是不喜欢大师兄吗?”

“我只是来确认他是否已彻底对我死心,而且像他现在拿得起放得下,总算展现了男子汉该有的气魄。对了,原谅我下午时对你毛手毛脚,毕竟这是我目前想到的唯一办法。如今把他吓跑了也好,免得他又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劭森轻点头赞成,正要立身忽觉晕眩,滢淼忙扶他一把道:“怎么了?该不会怀了我的孩子吧?”

闻言,劭森倒吸口气应道:“要怀也是你怀。”

滢淼恢复严肃,唤谭华前来道:“小谭,李玄是不是耍花样了?”谭华点头,滢淼又疑惑道:“不对呀……木灵珠明明在你身上,你师傅怎会遭殃呢?”

劭森勉强应道:“即使木灵珠不在我身上,但我是木灵,灵气与灵力还属于我,自然会波及些许,除非我能比他强。”他调清视线朝谭华又道:“他最近是否在策划些什么?”

谭华再点头道:“回师傅,此次不出乎您所料,他老提及大师伯与师姑情劫,明显欲以他俩情劫作为导火线分裂咱们。如今看来,大师伯中计率较高,要不提醒他老人家?”

“这是肯定要的。”滢淼速回应,劭森则道:“小谭,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谭华摇头笑道:“不委屈,能帮上师傅是徒儿的荣耀。”

夜阑人静,月圆时节星辰相伴,虫鸣断续,微风阵阵睡意难免来袭,但如今对他们而言已无此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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