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先生话音刚落,只见他左手平托而起,右边一股白雾顺势而起,旋转间幻化成一把洁白的四尺长剑,飞入他的手掌。
“看好!”
梦先生长剑入手的一刹那,只说了两个字,然后辗转腾挪长剑平刺而出。步法飘逸,身姿轻盈潇洒,这优美剑法中扑面奔腾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大开大合中,隐约可以让人体会到一种远古的苍凉,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剑招一出,魑魅魍魉无所遁从。这剑招在柳逸尘的眼中,就是很厉害、很唯美的剑法招式,对他一个以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武艺的少年来说根本体会不到它的独特之处。
梦先生几招剑式演练完了之后,收式。单手握剑走到柳逸尘身旁,说道:“刚才我试演的是夺天剑法前四招。之前我跟你说过,天经心法共计九层,数极为九,所以与之相对应的夺天剑法,也共计有四九三十六,每一层心法都会对应有四招夺天剑法。”
“练习剑法之前,我要先教会你剑者的基本十三式,十三式分别为扫、带、提、击、刺、点……,练好这十三式,再练那夺天剑法,就会得心应手一点了,但是要发挥出它的威力,不仅仅是练好剑招,还需要心法的配合,要想将它的威力达到极致,那就需要靠你自己了。”
说完,左手平托而起,左手附近的白雾也形成一把与之前相同的四尺长剑,长剑一形成就朝着柳逸尘的右手方向飞去,柳逸尘很自然的接过长剑。柳逸尘仔细的端详着由白雾幻化的长剑,虽然只是由白雾幻化,剑柄、剑墩、剑刃、剑身、剑面、柄头都一应俱全。这究竟是怎样的神通?白雾可以幻化成长剑。
正在柳逸尘思考之间,手中长剑“嗡”的一声长鸣,惊醒了思索的他。
“剑招十三式,看好,不要分心。这一式是为‘抽式’。”梦先生提醒完,平剑向右横出,力达剑身,旋转扫剑,只见身周被剑扫过的地方,剑气直接撕裂了一圈白雾。
柳逸尘依样学样,右手握剑,左手握诀,一式下来,虽有其形,却无其神。
梦先生纠正道:“剑者,剑随意动,意随心动。精神之源在于心。一手剑招形虽重要,但神更加重要。再来。”
柳逸尘再次练了一遍,果然剑随意动,这一扫,果然夹带着剑的能而出。
半个时辰,梦先生将剑招基础十三式,由出招到每一式的分解,很透析的讲解和演练。柳逸尘一点就通,学的还是很快的。
“第一层心法对应的四招夺天剑法,我现在将他传授于你,看好了!”梦先生说完,起剑式。
“第一招,一叶开合万法疏。”当先一剑劈下,剑气冲霄,随着梦先生身法一动,只见眼前一片剑芒。凌厉的一剑当空劈下,在你目不暇接之下,只感觉身处于万剑而下的剑雨中。无论是身形还是剑招的劈、点、盖、刺,堪称谐和完美,在这俊逸的剑招中,含带而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剑气和杀气。
“第二招,落地繁星止旋风。”只见剑招突变,在漫天剑雨落下的剑气之中,犹如形成了一股摧毁一切的旋风,把剑的“扫”式运用的淋漓尽致。
“第三招,奔腾江河往东去。”剑气汹涌奔腾,扑面而来,一泼强胜一波,连绵不绝,正如剑诀所说,奔腾江河往东而去,后浪推前浪。
“第四招,璀璨流星落地来。”剑气奔腾到尽头时,梦先生执剑长身飞跃而起,在落下的时刻,剑招突变,正如满天流星陨落一般,让人不目不暇接,如果在这剑气之下,必定被这剑气刺穿的千疮百孔,而且满天的身形,根本难以辩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杀招和正形,或者漫天都是杀招。
这一次看梦先生使出的四招,与之前试演的那四招,从感官上来分辨。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柳逸尘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将四招剑法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正当时,脑海里响起了一阵来自远古苍凉的声音,“居善地,心善源,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为不争,故无尤。有无相生,难以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梦先生四招剑法都已经演示完了,只见柳逸尘呆愣的站在原地,魂不守舍的样子。其实此刻,柳逸尘心里除了震惊只有疑惑和迷惘。从开始有这个梦开始,他心里只有挥之不去的震惊和疑惑。就像刚才,为什么梦先生四招剑法使出后,自己的内心里出现的那三段话挥之不去。这三段话是什么意思?年少的柳逸尘根本就不懂,连字面的含义都不能明白。
梦先生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三句话,是你开始学夺天剑法,剑法创始人给你的警醒,也是大道之门。等你弄明白这三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发挥出这套剑法的终极威能,只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算是窥探了大道之门。”
“谨记先生教诲。”说完话,柳逸尘也没有再想其他的,因为这些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即使梦先生现在也不会告诉他的。相信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既然如此,何必庸人自扰。
手握剑诀,按照记忆中梦先生的招式,开始练习起来。
也不知练了多少遍,总之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梦中的柳逸尘都已经感觉到浑身酸疼了,才勉强将四招剑招使将出来,虽然剑招没有什么差池,但是确实一直发挥不出梦先生所展示的那种威能。
梦先生看出了柳逸尘心中的疑惑,解释道:“早前,我就跟你说过,你在梦中修炼的是灵魂。如果想要在梦中也能够使出剑招的基本威能,起码你的境界也要达到俗世中的地者之境。”
“梦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你在现实中最起码都有地者之境的修为了?”
梦先生再次嘴角微翘,得意的说道:“地者之境,地者之境在我面前就像是蚂蚁和大象之间的差别一样。”
柳逸尘也相信梦先生说的话语可能是真的,但是看到他那个表情,总是不舒服喜欢跟他狡辩几句,“切,你敢不敢不要那么喜欢吹牛?”
望着梦先生的眼睛一瞪,赶紧转移话题说道:“这个世界上,地者之境的武者多吗?”
“这是秘密,你以后自己慢慢去发现吧!哈哈哈哈!”说完身形慢慢的消失在原地。
柳逸尘正待要说话,只感觉脚下突然无物,感觉自身直坠而下。那一刻,身体感觉失重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楚。快要落地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看向外面的天空,天已经灰白了。
“天亮了。”柳逸尘嘀咕道。
然后检查了一下身体,疑惑的说道:“这梦中也是一夜无眠,为什么醒来之后不但没有困倦之意,而且还感觉精神百倍呢?好生奇怪。”
柳逸尘穿好衣裳,走到院子中,师傅公羊老先生早已经起身了,正在院中收拾着药材。
柳逸尘打从心底感觉不好意思了,毕竟师傅年岁已经大了,这几天来,一直是师傅在照顾自己,而自己却没有能帮上什么忙。
“师傅,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不用,这几天你先忙你的,给你的熬的汤药你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等过几天有的你忙的时候,别急!”公羊手中捡着药材,头也没回的说道。
“师傅,那我去前面的水塘边练会儿武。”
“去吧,一个时辰后回来泡药浴,别忘了!”
一听到师傅公羊老先生说泡药浴,柳逸尘在心里还是忍不住颤抖。但是一想昨晚的梦,“梦先生说,承受了精神炼狱,对这个汤药浸体能够减缓痛楚了,说不定今天就没有昨天那么难熬了吧?”
想到这里,心情瞬间也好了起来,展开行云步法,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水塘边。
这个水塘算是这个山谷中最美的一处地方,水塘周围是五颜六色的百花,水塘之水是由数十丈高的山顶形成的瀑布垂流而下的,那个瀑布常年不息,而水塘里的水量却始终没有增加,柳逸尘心想,那水塘深处一定是连着地下河水的吧。
在水塘边,柳逸尘折下一根柳条当作长剑。
按照记忆中的剑招使将出来。
第一遍如梦中一般,虽有其形,也有其神,却始终没有梦先生使出那种剑气之能。
“既然梦先生说,在梦中我使不出剑招的威能,那么他的意思便是说在现实中我应该可以吧!为什么却是使不出这种凌冽的剑气的呢?”他自言自语的想道。
“既然天经心法练的是气,那么炼化的真气是否可以为我所用呢?”想到就做。
将丹田的真气顺着手中的柳枝横扫而出,果然这一扫,柳枝的剑气扫断了周边的花枝。
“果然如此,将真气用在剑上,再使将出来夺天剑法看看。”
“一叶开合万法疏”柳条横劈而下,剑招叠起,虽然没有梦先生使出的那种威能,却是剑气走过的地方,一片残枝落叶。
这一发现,柳逸尘兴奋无比。再次施展开第一招夺天剑法,果然如此。
五六次施展之后,却发现,威能一次比一次弱了。不明所以的柳逸尘感受了一下丹田和经脉,却发现,经脉中空空如也,只有丹田中还残留这一丝真气。
放下柳枝,打起坐来,运起天经心法。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丹田的真气就饱满了。
站起身,再次施展开后面三招剑法,练到第四招的时候,又是后继无力了。
“不应该啊,跟别人比剑的时候,总不能施展开几招之后就要坐下来运气吧?一定是哪里不对。”
“能不能一边施展剑法的时候,一边运行天经心法吸纳天地灵气呢?”
再次施展出剑法,同时在呼吸吐纳之间,运起了天经心法。只是刚开始同时动作,并不流畅。
慢慢的十几次试过之后,就可以得心应手了。
“这样才对嘛!我果然是个天才。”
刚刚自己夸奖过自己不久,也就一到四招剑**流运转之后,却是发现,真气还是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看来这必定是武学中的瓶颈限制了吧?”
“算了,四招剑法也算是熟悉了,还是好好的练心法吧!这早晨的灵气是最充裕的时刻,可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