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要到牧城了。”
“德叔,听说那牧城的江永亮就是个不学无术、酒囊饭袋的土皇帝,这一次我们到牧城,目标就是他吗?”
“臭小子,不要小看天下任何人,他既然能在牧城称王称霸,说明他也有着几分能力。”
“好吧!那我们加快脚程,去牧城好好歇歇吧!”
两个人展开行云步法,走在路上,速度却是很快,纵马奔驰估计也比他们快不了多少,就这样的速度之下,两个人还能自如的聊天,说明他们走的也是异常轻松。
自王德财和柳逸尘离开裕昌城已经有半年光景了,在这一路之上,太多的见闻早已经使柳逸尘第一次杀人后的梦魇驱之殆尽了。太多的不平事,使他的心性也变的沉稳了很多,半年的时光,他也长高了不少。
几个月以来,两人辗转了好几个大城,一路上吃喝玩乐,遇到一些让人切齿的富户,也去打打秋风,多数是柳逸尘决定做不做,如何做,德叔在外面接应的。年少的柳逸尘跟随着德叔时间久了,也是嫉恶如仇,虽为盗匪,却有着一颗正直善良的心。偶尔遇到一些难缠的点子,德叔也会亲自下手。经过几个月的实地盗窃,柳逸尘也算的上是个入门级别的小侠盗了。只是每次柳逸尘出手,总是会留下他跳脱的性格所留下的产物,恶作剧一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在长时间的相处下来,都将彼此当成自己的至亲。在这过程中,柳逸尘一直探听父亲柳大壮的下落,天下到处战乱,而柳逸尘也年龄尚幼,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军阀抓去了柳大壮,只是在柳大壮被抓的附近城镇的军阀探听,却如大海捞针般。毕竟这个世道被拉壮丁的人太多太多了,而柳大壮又太平凡了,平凡到就如一滴水滴落在水塘里,谁能分得清水塘里哪一滴水是刚刚滴落的那滴。渐渐的柳逸尘也心灰意冷了,只是心中的信念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只要活着,一定要找到父亲,不管再困难。”
牧城,在这片大陆算的上是一个中等的城市,在大陆西面靠近茫茫大山,因为是两百多年前一个小国的的都城,所以城墙很坚固,关闭四门后,有五千兵将防守,只要将军不是一个酒囊饭袋,足以抵挡十万兵力二十余日,太守江永亮,在这牧城就是一名土皇帝,他父亲原本是本朝一名将军,率兵一万看守牧城。而牧城作为一个坚固的城池,是因为西面的大山中,含有丰富的铁矿,这片大陆有近三成的铁都是从这里开采出来的,铁器是朝廷的战略物资,所以靠近铁矿边的牧城它的地理位置就相当重要,原本五千兵马就可以守住的牧城,这边给调拨了一万兵力来防守牧城。因为矿产的丰富,牧城这个边陲城市也比较繁华,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由于前皇帝昏庸无道,被人斩首于龙榻之上后,群雄割地自居,连年战祸不断。江永亮父亲死后,他接过兵权,在牧城当起了他的土皇帝,几年来由于他贪财好色,使整个牧城民不聊生,牧城百姓畏惧他手下的一万兵丁,敢怒不敢言。江永亮光小妾都已经娶了十九房。
王德财和柳逸尘通过几天在牧城闲逛和摸底中,听到了一个让人切齿的消息。江永亮的第十九房小妾,在她很小的时候,是被养父母收养的,养父母节衣素食将她拉扯到大,不曾想,这女子越长越漂亮,最后被江永亮看中了,收做第十九房小妾。故事说到这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大家都觉得是江永亮为人贪恋美色而已。然而这个江太守,最疼爱的就是这个第十九房小妾了,自娶了这房小妾后,三年来就没有再纳妾了,一有空闲,总是会在这个小妾房里过夜,这第十九房小妾不仅人长的苗条美丽,还天生媚骨,任谁见到都能产生相当大的欲望,而且这个小妾还很会哄人,总之江永亮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这三年来给她置办了不少金银首饰。这个小妾自嫁给江永亮之后,随着他的宠爱,人也变的尖酸刻薄,就连抚养自己长大的养父养母也都瞧不起,更别说平常老百姓了。
亥时末刻,王德财和柳逸尘分头行动。柳逸尘的目标就是这个十九房小妾的卧房。整个牧城黑漆漆一片,只有太守府二层楼上一间房中还烛火通明,贴近窗户,不难听到里面两人在发出原始欲望的霏靡之音。柳逸尘贴着窗户脚听着里面的声音,眼角邪邪的笑了笑,等待着他们沉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面传来厚重的鼾声。经过人事的都知道,泄完火的两个人,身体会很累,很快就能进入深度睡眠,除非心事很重的人或者精力非常旺盛的人,江永亮作为一个土皇帝,常年不练身体,声色犬马,他这种体质,很快便进入深度睡眠了。当然我们的柳逸尘小同学,年龄还小,根本就不太懂得什么叫行房事,只是德叔在平常带他一起偷盗的时候传给他的经验而已。柳逸尘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轻声轻脚的推开房门,钻了进去,闻到里面散发的味道,捏了捏鼻子,手掌在鼻子前面轻轻的扇了扇,耸了耸鼻子,往床榻边上的桌台方向走去,抽出抽屉放在地上,在抽屉的暗格里,拎出一个绣囊,里面全部都是金银首饰,估摸有好几斤重。
柳逸尘拿到绣囊之后,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走到床前,轻轻的掀起被子的一角,那小妾赤身裸体的躺在江永亮的怀里,一条大腿压在江永亮的大腿上,屁股朝在窗外面,随着柳逸尘翻开的被子一角,裸露在外的是小妾那挺翘浑圆的雪白的屁股,柳逸尘在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在小妾的屁股上印了一下,就见上面印上了“莫伸手”三个字,字的外面是一圈很独特的圈圈。这个小布包就是王德财制作的一个印包,里面装满墨粉,包的一面用锥子锥上莫伸手几个字的镜面体,按在哪里,哪里就会现出这个图案和字。
第二天清晨,许多百姓起来打开门,都见到门下角落里放置了一点碎银子,莫有二两左右。百姓们捡起银两,一个个都在门前跪了下来,嘴里念叨着“谢谢莫伸手大侠,谢谢莫伸手大侠”。
江永亮还在睡梦中,被一声很突然的惊叫声惊醒。“怎么了?慌里慌张的?”显然江永亮有点不满被人打搅了清梦,小妾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江永亮顺着她的手指看到她屁股上的字,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又是莫伸手,又是莫伸手,我与你势不两立,快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又是莫伸手,说明江大太守不止一次的被莫伸手光顾了。小妾听了这话,立马跑到桌台旁打开抽屉,伸手进去摸了摸,哭泣道“大人,您送我的首饰都没了。”
江永亮穿戴好衣服,跑出去,叫来一个小厮,气急败坏的吩咐他让他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全城搜索找到可疑的外来人员。而这时,他的结发妻子腆着肥胖的身体走了过来,哭诉道:“老爷,我们家的宝库又被洗劫一空了,墙上还有‘莫伸手’几个字。”
江永亮听完妻子的话语,气晕了过去。
等到牧城被官军弄的鸡飞狗跳的时候,王德财和柳逸尘早已经在几十里开外了。
两人走在路上,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不小的行囊,柳逸尘走在后面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轻声发笑。德叔终于忍不住的问道“我说你小子,从牧城出来一直到现在,你究竟在笑什么?”
柳逸尘听德叔问起,终于还是憋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我把莫伸手印在那江永亮小妾的屁股上了。”
德叔忍俊不禁的指了指柳逸尘“你小子,难怪叫你狗剩,比狗还机灵。”抬头看了看天色,对柳逸尘说道“赶路赶了两个多时辰了,到前面的大石头旁休息会,吃点东西,这个江永亮也不会再追过来了,估计还在城里面到处找咱们呢!”
两人在大石头旁吃了点东西,换了一身装扮,德叔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柳逸尘变成了一个憨里憨气的小孩,扶起德叔喊了声“老爹(爷爷的当地称呼),咱走吧。”
德叔借着柳逸尘扶他的力气站了起来,拍来拍装弯的脊背咳嗽了两声“哎,老喽,走不动道喽,走吧,狗剩啊。”
才走几步路,迎面跑来五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行武出生的军士,为首的一人勒住马,迫使马停了下来,很目中无人的问道“老头,牧城还有多远?”
德叔眯缝着眼,咳嗽了两声“回这位将军话,牧城沿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约莫还有四十来里路。”
那问话的人也没说声道谢的话,打马就朝前奔去,其余四人也紧跟其后的追了上去。
过了一会,柳逸尘颠了颠手中的钱袋,笑道“约莫有四五十两呢!”
德叔恢复了正常走路的行姿,瞪了柳逸尘一眼,运起行云步法,拉起柳逸尘就往前奔去,并告诫柳逸尘道:“下次不允许这么莽撞了,万一一会他们发现了,我们两就危险了,做咱们这一行的一定要学会谨慎,万事要谨慎,一次生意不做不要紧,切不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柳逸尘不服气的道“谁让他不懂得尊敬老人,偷他一点银钱,算他走运。”
德叔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还学会犟嘴了是不是?”
柳逸尘见德叔好像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出声,顺着德叔的手劲,跟着后面往前奔跑。
他们奔跑了约莫有十来里路,王德财收住脚步,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奔驰而来的马蹄声。拉起柳逸尘,扔出他们用来攀爬的三齿钩扣,钩上一颗大树靠上的的一根枝干上,纵身爬上了树。
德叔一生行走江湖,以谨慎为安身立命的准则,通过马蹄声,辨识出是之前的几骑人马追回来了。
他们在树上待了半柱香的时间,果然刚才往牧城而去的几位军士,赶了回来。
几名军士没有发现柳逸尘他们,继续往前奔马而去。
一炷香以后,几名军士又折了回来,直接往牧城而去。等他们走远了,德叔拎着柳逸尘从树上跳了下来,满脸凝重之色。
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柳逸尘这两次的恶作剧,给他们带来天大的灾祸。一张无形的大网向他们头顶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