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待人们都睡下李冰悄悄的离开了家门,去了那个女人的家里。
“告诉你,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的烟我也不抽了,我他妈戒了。”李冰用刀指着那女人。
“你见到她了?不要一时冲动,你会后悔的。”女人冷笑着说。
“别他妈威胁我,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再出现到我的生活里,就得死。”李冰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刀子。
“好,但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你放屁!”说完李冰走出了女人的家门。
回到家里,李冰熟了熟带粉的烟,就那么几根了,“抽完这些就在也不抽了。”李冰对自己说。
次日,李冰和莎莎一家去饭店吃饭,大家欢快的聊天,李冰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但是闲聊中李冰的毒瘾有犯了,从兜里掏出烟来却发现火忘带了。
“哎叔叔,火用一下。”李冰吸了下鼻子。
“你看你不能吃辣的还吃那么多。”全然不知的王键笑了笑从兜里找火。
“哎?火呢?”王键一边翻着兜一边说。
“你他妈快点!”李冰吸着鼻子擦着眼泪冲王键喊,当时莎莎和他母亲都傻了,而王键则看着李冰一动也不动。
“快点!”李冰一边喊着一边去翻王键的兜,却被王键一巴掌甩开,躺在地上。李冰爬起来想要接着去翻王键的兜却被王键揪住领子左右开攻扇他耳光。
“爸,你干什么啊。”莎莎生气的跑过来想要制止王键却被母亲拉开了。
“你看不出来么?这混蛋吸毒。”王键冲女儿吼了一句。
“吸毒?”莎莎楞住了。
王键放开了李冰又踹了两脚:“我说怎么你小子不对劲呢?”
“莎莎,求你了,让你爸把火给我。”李冰爬到莎莎跟前抱着她的腿哀求,而莎莎则把头扭到母亲背后。
“我让他妈你抽。”说着王键把李冰的烟全部揉随了。
看到混着烟草的白粉落到了地上,李冰趴到地上像狗一样又是吸又是舔。
“去你妈的吧。”王键一脚把李冰踢翻了。而李冰仍不一不饶的去吸地上的粉,看到如此狼狈的李冰,莎莎抱着母亲痛哭,王键也不忍心再打他了。
吸够的李冰瘫坐在了地上“对不起。”他哭着说。
“滚,马上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王键红着眼说。
“对不起莎莎,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现在有另外喜欢的人了。”说完李冰疲惫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了饭店。
王键深知李冰话的意思,但因看到刚才李冰禽兽不如的样子又对女儿吼道:“这种人走了最好,我早知道他变心了一直没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更好,死心吧。”
那天李冰从饭店出来直接打车到了那个女人的家里。
“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昨天谁拿刀子吓我来着。”女人透露出淫亵的表情。
“别他妈废话赶快给我拿烟。”李冰瞪着带着血丝的双眼吼道。
“给!”接过女人的烟李冰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开始抽。而那女人一边看着李冰一边淫贱的笑。
“笑个屁啊。”过足了毒瘾的李冰借着白粉带来的晕乎乎的感觉,又和那女人混到了一起,是如同禽兽般的和那女人混在一起。
“我声明,我只喜欢你的肉体。”李冰看了看身边的女人。
“呵呵,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
“你现在什么地位都没有了,垃圾。”那女人始终都保持着一个笑容。
“我早该想到了。”说完李冰穿上衣服离开了那女人。
天还是那片天,地还是那片地,马路两旁依然是拥挤的行人,回想这一年的日子,变了的也许只有李冰。
那时听着故事,想到李冰的名字。感觉那是多好名字啊,只是那冰已融化和泥土混在一起变的不在纯洁……
回想一年的往事,那为了出头的是是非非,李冰不停的哭泣。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这个落魄的人。
“你在哪呢小虎。”李冰拨通了电话。
“你在哪呢?”电话那边传来小虎焦急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
“你现在打车到小白网吧门口,我在那等你。”
在网吧门口无助的李冰抱住小虎痛哭起来。
“算了,事已经过去了。”
“恩。”
“你以后别往那边走,莎莎他老爸下了命令,重金要你的命。”
“为什么?”
“为什么?你把他女儿得罪了,现在莎莎也恨你,他能让你好过么?”
“怎么办,你找地方躲起来吧,我回去让小白追莎莎,让她赶快忘了你。但是你别跟黎亮和小白联系,手机赶快换,我现在连他们俩也不敢肯定了。”
“恩。”
“户头有钱么?”
“有。”
“我再给你拨二十万过去。省点花,风声平静了我找你。”
精神崩溃的李冰像一个傻子一样只会不停点头。
“给,我帮你偷偷弄的。”小虎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白粉。
“你怎么知道的?”看着小虎掏出的东西李冰好象感觉到了什么?
“现在谁不知道啊?”
“你卖这个?”
“卖个屁,我是听说你出事了,才冒险给你弄的,你吸就行别注射,没了给我打电话。”
李冰接到那包白粉就和小虎告别了,现在意识稍微有点清醒的李冰觉得刚才看到小虎时有些不太对劲儿便给黎亮拨了个电话。
“什么事啊。”电话那头黎亮的口气出奇的平静,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啊,没事,问问你干什么呢。”
“我没什么事,你过来找我玩吧。”
“不去了。”
“过来吧,好长时间没见了。”
“不用了。”说玩李冰胆怯的把手机挂了。
和黎亮通过电话之后,李冰相信了小虎刚才所说的一切。
就那样李冰在外面飘了两个月。两个月都是一个人,没有家人的安慰,没有朋友的相伴,无颜回家的他,最终还是回了家,但只有两天……
我叫孙博,李冰的高中同学,不过也算不上同学,以前同桌的时候他一直喜欢叫我博博。其实我的生活跟李冰很相似,只是没有他那么夸张,更没有他那样一个机会。
“前方啊,没有方向。身上啊,没有了衣裳。”
这是伍佰的白鸽,李冰曾说过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所以他走后我也经常听,只想从歌里来感受他的生活。
一转眼李冰走了快半年了。一直没有和我联系过,那小子好像蒸发了似的。也没准因为吸毒已经死了,反正一切都是猜测。学校里没什么意思,因为我也是忧等生,所以老师们跟本就不管我,每天都是听着白鸽看着窗外,想象李冰现在的生活。很想在看看他笑,我记得只有在女孩儿带着他离开时他笑了。那种天真的笑容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喂。”正在睡觉的我被电话吵醒了。
“你妈死没?”
“没有。”
“你妈啥时候死?”
“不知道。”
“早点办了。”
“恩?”迷迷糊糊的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刚才的对白是我以前经常问李冰的,以前听到他故事没意思的时候我总这样问他。
“还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呗。”李冰的声音告诉我他开朗了很多。
“你在哪呢?”我当时很兴奋,因为他没死。
“学校门口。”
“我现在翘课出去。”
学校门口我看到一辆很漂亮的跑车,车门口站着李冰,再次的相遇他以前的形象在我脑子里一扫而空。
“走,哥哥带你玩去。”李冰开心的说。
“你好。”那个叫莎莎的女孩儿和我打了个招呼,而我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声。本来就是,谁见了美女不害羞啊。
他们那辆车真的很棒,能坐那辆车是我从来都没想过的。坐在车里我正发呆的时候李冰递给了我一根烟,不过我没敢接。
“我把毒戒了。”李冰那混蛋瞪了我一眼。
“妈的,现在不想抽行么?”我回敬了一句。
“你怎么戒的?”我又问。
他笑了笑,没说话。
“那天你走后发生什么事了”
那混蛋慢慢悠悠的抽了口烟,看了看我:“想听么?”
“废话。”
“太曲折了。”我看到他皱了皱眉头,好像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那天莎莎拉着憔悴的李冰出了校门,看着吸毒成瘾而变的颓废的李冰,几个月前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无颜面对莎莎的李冰冷冷的说。
莎莎没有回答李冰,依然拉着他往前走。
“我他妈说我不喜欢你。”李冰骂了一句。
“你现在喜欢整天被别人欺负?”莎莎终于说话了。
“我的事用不找你管。”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出来。”莎莎含着眼泪说。
“我刚才神经不正常,现在让我回去吧。”
李冰说完话莎莎回头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摸着发烫的脸李冰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
“我和爸爸当初都看错人了!”莎莎一边哭喊着一边在李冰身上拳打脚踢,而李冰并没有躲闪他知道是还债。
“你他妈真不是人。”看着挨了打还是无所事事的李冰莎莎伤心的骂。
“我们还太小,以后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不要再急着恋爱了。”李冰依然是冷冷的说。
“爸爸死了!”莎莎扑到李冰身上,抱住李冰痛哭着说。
王键死了!突然到来的消息给了李冰不小的打击。那个唯一器重李冰的人突然间就走了,一时李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回事!”李冰摇了摇泪流成河的莎莎。
“在回家的路上爸爸被人砍成重伤,送到医院时他已经奄奄一吸了。”莎莎颤抖的说。
“谁干的。”王键的死讯让李冰重新找回了斗志。
“不知道,他在临走前只告诉我谁都不要相信,让我找你。”
“找我?”李冰疑惑的问。
“恩。”莎莎点了点头。
那天之后,李冰重新回到了莎莎身边。但是一个更严峻的考验正等待着他们……
另一方面王键去世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那些曾经出头的“老人”们无不虎视眈眈的盯着王键留下的产业。
那又是一段混乱的日子,就好像王朝的更换一样,平静只是一时的。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人遗忘了。那些日子里,学校外面经常聚集一些小混混,而那些小混混也正是跟着那些所谓的“老人们”的。当时那混乱的景象是只有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如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的。
三个十七八的少年混入到那个本不应属于他们的争斗之中。
在曾经王键的栽培下,他们把社会各方面的给予的压力全部抵住,使得那些“老人”们也无从下手。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们得到了人们的认可,终于继承了那份遗产。而小白也走上了王键那个位置。但他却没有王键的魄力,警方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那最混乱的日子里,李冰和莎莎正过着平淡而复杂的生活。
刚刚和莎莎在一起没多长时间李冰那毒瘾犯了的丑态又全部展示在莎莎面前,那时的莎莎咬紧了牙关忍住一切无时无刻的陪在李冰身边。
李冰曾提出过要去戒毒所,但莎莎没有同意,她知道他们都还小,不想让李冰在人生历程中留下什么遗憾。
李冰离开的日子里,他和莎莎一直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李冰终日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屋子里每天都会回荡他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那是在毒瘾最严重的日子里。
“赶快把他妈烟拿过来。”李冰瞪着做在一边的莎莎喊。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默默流着泪看着他。
“你他妈快点!”李冰禽兽般的喊着。
莎莎还是没有说话。那段日子里她终日以泪洗面承受着爱情的煎熬。
“求你了,莎莎,给我抽一口吧,我快死了。”李冰哀求道。
莎莎依然没有动。
“操你妈,把烟给我拿过来。”
莎莎拿起一块毛巾想要过去擦擦李冰的眼泪和鼻涕,却被李冰一口咬住,莎莎忍着巨痛看着李冰的泪水和他的血混到了一起。
“你别怪我,过了这一阵会好起来的。”莎莎用另一只手抚摩着李冰的头。
那断日子莎莎哭干了眼泪,她的手上,胳膊上留下了无数爱情的疤痕……
无情的人说爱情是苦的,幼稚的人又说爱情是甜的,但真正的爱情却是在辛酸中充满了哭与甜。
此时李冰那三个兄弟还都正陶醉在李冰口中那堕落的生活里。钱的用处在他们几个手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李冰、莎莎似乎已经脱离了他们三个的生活,似乎他们已从脑海中摸去了与那两人相识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