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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秋雨

八月初三,乾武帝第十二子宁王柳孚陵登基,次年改元“天祚”,即後世所称的恭帝。

八月初九,右原王柳安於甘州天水郡发讨瑞檄文,起兵叛乱,甘州十四郡三日内尽入其手,朝野震惊。是夜,贪狼星光耀夜空,乱世的幕布就此揭开。

八月十四,甘州大军总计六万步卒,两万骑兵,号称十万,一路势如破竹,剑指帝都。

八月二十八,沙阳郡守常巡遇刺身亡,城中数处起火,军民大乱,甘州军趁乱攻破寒烨城西面屏障沙阳关,帝都告急。

九月初二,顾尧卿以七万步卒排下磐石阵,将甘州军阻在沙阳城东三十里处,甘州军寸步难行。

九月初五,甘州军退守沙阳,是夜城内粮仓被焚。次日夜,顾尧卿率两千轻骑截断甘州军粮道,焚毁七万石粮草。

九月初七,甘州军凿毁沙阳关西面城墙。

九月初十,右原王退兵,携虏三万归,帝都解危。同日,恭帝下旨赦免顾揭飞,召回寒烨,擢升为瑞军前锋营千夫长。

十月初六,恭帝下旨纳国手苏千韵之女苏宓璎为妃,婚期为十月二十一。是日,恭帝赐苏千韵黄金八千两,白银三万两,良田两千顷,苏绸三千匹,美人五十名,加封万户侯。苏千韵领旨谢恩,长跪不起。

十月初九,顾揭飞回到寒烨。

天色渐暮,霞云流金,落日将西边的天空烧成一片迷人的火红。

城头的女子对美丽的夕阳不屑一顾,只是托著下巴,出神地望著城外的远方。

“姑奶奶,您快下来吧。您要是有个什麽闪失,咱这几十个弟兄可就得满门抄斩啊。”女子身後几个士卒拄枪跪在地上,再一次苦苦地哀求著她。

女子不语,她紧紧抱住双腿,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城门外衰草连天的古道。

“姑奶奶,城门马上就要关了,您要不明天再来?”

女子好像什麽也没听见。

跪在地上的几个士卒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要下去关城门。他们知道这女子已经在城头上坐著等了三天了,在等到那个人来之前,她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城门发出吱吱怪叫缓缓合上,城外的最後一缕光线即将消失,忽听城上那女子一声清锐的高呼:“慢著!”

两个士卒彼此瞅了一眼,然後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向城外望去。

远方的古道上尘土飞扬,隐隐有响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名男子独骑一匹青色快马踏著落日的余晖绝尘而来。

看门的士卒还在面面相觑,城头上的女子已不知何时跑下城来,一把推开两人,侧身从城门缝钻了出去。

女子提起裙摆飞快地朝那男子狂奔过去,仿佛她跑得慢点,男子便会消失。

男子看见她飞奔过来,脸上现出欣喜而凄怆的笑,跳下马来。

女子一头扑进男子怀里,不知是喜是悲地捶打起他的胸口。

“揭飞,带我走,快带我走。”

男子只是紧抱著怀中的女子,两人紧紧相拥,不愿分开。

女子低低地抽泣,然後放声大哭。

城门缓缓打开,西边的霞光渐敛,落日已尽。

月色凄迷,点点疏星给苏宓璎的脸庞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宛如漫天的星光都被吸附进她的脸上,从而散发出一种醉人的美来。

苏宓璎紧紧抱住顾揭飞,长久地不放开。

“我如何也得见我父亲一面。”顾揭飞望著遥远的星空,若有所思地说。

“去见了他,你还能走麽?”她神色担忧地问。

“可我终究是顾家的子孙,我……我怎能一走了之?”顾揭飞的眼神里充满了矛盾。

“你怎麽不能?你有了我,还要什麽?”苏宓璎双手抱得更紧,不依不饶。

“可我……我无论如何也要见父亲一面,也算是对他、对顾家的交代。”顾揭飞坚决地说。

“好,你回去和他说清楚,夜半时去城南的小密林找我,我爹已经全安排好了,咱们不见不散。”

“好,我答应你。”顾揭飞把嘴凑近苏宓璎的樱唇前吻了下去。这一刻他觉得为了眼前心爱的女子,抛弃一切他也愿意。

那一瞬间的眩晕让苏宓璎认为这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在她眼中,他就是她的一切,只要跟他在一块儿,去哪都无所谓。

他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宓璎,你等我。”

苏宓璎羞得双颊如染蔻丹,她松开手,细声说:“快走快走,早些回来。”

顾揭飞上马,牵著缰绳,大声喊道:“等我!”说完带马飞似的离去。他要以最快的速度了结这件事,与她远走高飞。

苏宓璎望著远去的顾揭飞,朝他的背影不舍地伸出手,又缓缓放下。此时,天上落下几滴雨来。

顾揭飞回到府中,收拾了一番。他内心里,对父亲、对顾家列祖列宗的孝道和自己一生的幸福之间进行了一番痛苦而激烈的搏斗。最後,富有诗意而纯真的爱情和面对著苏宓璎的忠贞与信任而产生的严肃、沈重又快乐的责任感获得了胜利。但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无颜去向父亲告别。灯光下,他执笔疾书:

“孩儿不肖,不顾家国大义与祖先的训诫,只愿此生与宓璎携手相伴,共赴天涯。此虽多事之秋,然宓璎对孩儿用情极深,孩儿思量再三,决意与宓璎远遁江湖,不问世事。自此,孩儿与瑞朝兴衰再无瓜葛……父亲年迈,须保重身体。孩儿揭飞字。”

顾揭飞一气呵成地写完,写到最後,眼中却无泪水流下。他认为对於一封诀别的家书来说,这封信实在少了很重要的一笔。於是他使劲酝酿著感情,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挤出。他抬头看看窗外冷冷的秋雨,只怕苏宓璎在雨中等得著急,便懊恼、羞愧又不耐烦地用手指沾著桌上一杯刚斟满的酒,然後把酒液滴在信的落款处。字迹和著酒渍慢慢晕开,他瞧了瞧,终於露出满意的笑容,把信摊放在桌上,关上窗子,提起包袱走向房门。

顾揭飞打开房门,前腿刚要迈出,又生生退了回来。

只见门口立著一位五十余岁的男人,手持一把黑伞,一袭干净朴素的蓝衫,腰间斜跨一柄长剑,头发一缕一缕梳得一丝不苟,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紧盯著顾揭飞,深黑的眸子里有精芒跳动。

“父亲。”顾揭飞浑身一震,心绪缭乱,不知如何是好。

“要走麽?”顾尧卿挡在门口,泰山般纹丝不动。

“我……”顾揭飞露出小孩子做坏事被当场捉住时常有的那种难堪的表情,脑子一下子空了,愣在那。

“不敢向我道别,就写封辞行信麽?”顾尧卿走进房里,收起黑伞,探手拿起桌上的信来。他快速看完,又送到鼻前嗅了嗅,露出一丝冷冽而明察秋毫的微笑,“我怎麽闻著有股酒味?”

顾揭飞的心如同突然被一只钢铁的手死死地攥住,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真是我们顾家的好子孙啊。”顾尧卿嘲笑地把信搓成一团,轻轻扔在顾揭飞面前。

顾揭飞双腿一软,全身像被千斤重物压倒了似的跪在地上。

“你的曾祖顾炎心是开国名将,你的祖父顾远风是破虏大将,你的父亲是护国将军。大瑞建朝以来,我们顾家代代名将,世代守护著大瑞。如今,顾家八十余年的荣耀在你眼中就比不上一个女人麽?”顾尧卿抬头对天喃喃自语,完全看不出喜怒。

顾揭飞低著头一声不吭,痛苦与悔恨的寒潮汹涌袭来。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心里只挂念著苏宓璎,希望她能自己离开寒烨,逃避那件婚事(他没去想失了他,她一个人出逃还有何意义。他只是本能地认为她是他的,不应该嫁给其他任何人),可他又害怕她走,怕从此再也见不到她。

“你要走也可以,拔出你的剑来,踏著我的尸体走出去。”顾尧卿从腰间拔出那把长剑,寒烈的剑锋指向顾揭飞。顾家的家传宝剑,如今却指著顾家的子孙。

顾揭飞低头不语,心中涛澜暗涌。对父亲、对苏宓璎的双重愧疚压垮了他的精神。

“拔出你的剑。”顾尧卿平静地说。

“父亲……孩儿不敢……”

“拔你的剑!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顾尧卿突然一声怒吼,声音雄亢浑厚,响彻夜空。那声音好像在宣告:“他对杀子以报国恩这个决定,绝无半点含糊。”

“父亲!”顾揭飞把头深埋下去,眼中滚下羞愧、痛苦而绝望的泪水。

“你是个男人!你要有所担当!你要担负的是天下兴亡,而不是一个女人!”

顾揭飞抬头看著父亲的怒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下来。门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了。

城南小密林里,丝丝秋雨打在苏宓璎身上,她抱著象牙白琴,踮脚望著顾府的方向。

苏宓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她之所以提前来这,是怕顾揭飞先来一步等不到她,没想到他此刻还没来。

“这个天杀的磨蹭什麽呢?”苏宓璎忿忿地低头看著自己因为在雨中奔跑而染上泥巴的白色描金的花鞋。她轻轻地蹭了蹭鞋底,又赶忙抬头望著前方,生怕耽误了看到他的第一眼。

“你要是敢不来,看我阉了你!”苏宓璎狠狠地想著,片刻後嘴角又露出甜蜜的笑容。恍惚中她似乎已经看到两人远走江湖,过著安静幸福的生活。她为他生下一双儿女,他教儿子舞剑,她教女儿弹琴。

苏宓璎越想越乐,右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拨弄起琴弦。琴声欢快地跳跃出来,伴著刷刷的雨声,她轻盈地跳起舞来。舞步简单明快,充满著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她一圈一圈地旋转,想象著岁月一轮一轮地转动,顾揭飞拥抱著她,与她一起慢慢变老。

一道闪电把树林里照得雪白,片刻後夜空中一声闷雷轰隆响起。苏宓璎回头去看,她的身後没有人,顾揭飞不在那里。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正是午夜。苏宓璎紧锁眉头,眼中满是惶惑不安的神情。她抱琴靠著一棵松树坐了下来,眼睛还是直盯著前方,一丝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但她仍是固执地想象著顾揭飞早就出门了,只是因为雨天路滑,不小心连人带马跌了一跤,现在正一瘸一拐地走来。她又想或许是他怕盘缠带得不够,走到半路又折回去拿银两。“这个傻瓜,我早告诉他我爹全准备好了,他怎麽这麽笨,都这时候了还回去拿银子!”她自言自语道。

夜深。苏宓璎抬头望著灰蒙蒙的夜空,然後闭紧双眼,自欺欺人地大声喊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捉什麽迷藏?快出来吧!我认输了!”好像她这麽一喊,顾揭飞就会霍然不知道从哪棵树後钻出来,抱紧她,亲吻她,还讥笑她,哄著她说只是和她开个玩笑吓吓她而已。然而耳边只有无情的大雨潇潇而落,秋雨像是钢针一样刺著苏宓璎有些发冷的身体,也刺进了她的心。

黎明前。苏宓璎全身像是著火似的发烫,她的嘴唇白得吓人,浑身瑟瑟地发起抖来。她还是紧抱著白琴坐在雨中,神色木然,冰冷的秋雨一滴一滴地渗入她的肌肤,她的内心。她已经不再幻想什麽了,因为她的心已经空了,什麽都想象不出来了。

雨还是一刻不停地下著,无情地下著。

一道曙光击碎黑夜,东方霞光初红,远处隐隐约约有轮旭日正在如墨的乌云中挣扎、扭动、变幻。

那名女子就这样抱著白琴,孤独地在寒冷的秋雨中等了一夜,她满怀著万分的期待去等她心爱的男子,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天色渐明,苏宓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看著东方微白的天空,她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莫名痛苦的等待与失望,犹如她的心都被扯碎了抛在空中,然後随著绵绵的阴雨飘落而下。

她失望!她愤怒!她不甘!她不相信!苏宓璎像个被激怒的野兽般跑出了林子。她发疯似的抱著琴朝顾府奔去,地面上一块突起的坚固石头把她狠狠地绊倒在一滩泥水中,她执拗地爬起来,继续奔跑。她要见到他,谁也无法阻拦!

雨不知何时悄悄地停了,云开雾散,晨曦微露,远处一抹若隐若现的彩虹悬在天边。

苏宓璎满身雨泥的站在顾揭飞的屋前。

她看见顾尧卿手中握著一把黑伞,默默地坐在门前。此时他回过头来瞧著苏宓璎,眼神里有一种夹杂著怜悯、自责又毅然决然的复杂神情。

苏宓璎望著顾尧卿的眼睛,然後就全明白了。她摇摇头,苍白而无力地笑了笑,眉宇间不胜凄惶。她寻了个石凳,将琴横放在石桌上,疲惫地坐了下来。她太累了,累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尧卿叹了口气,转过头去,依然望著紧闭著的房门。

琴声忽地从苏宓璎手下的白琴流淌出来,声音哀婉凄凉,闻者摧心折肝。那琴声反反复复,不过是寥寥的三五音,却是她掏空了内心所有的痴恋、怨恨、不舍与哀伤,一切的一切都凝聚在里面。

屋内有一声异响,窗纸上隐隐现出一个人的侧影。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和著琴声幽幽唱道:

“梅下舞剑刺落花,

缱绻缠绵比仙家。

雨夜断魂望空月,

梦里与君到天涯。”

苏宓璎唱完,颤抖地站起身来,蓦地把白琴举起,朝石桌狠狠砸下。在嫋嫋的余音下,象牙琴带著一声沈闷的崩裂声折成两半摔在地上。

她蹒跚著朝那扇窗子走去,窗纸开始轻轻地抖动,然後整个窗纸都朝外面突起。

苏宓璎站在窗前停下,伸出手来,轻轻地把手掌摊开放在窗纸上。屋里的人也伸出手来贴著窗纸,两只手互相寻觅著,慢慢地对到一起。她能感觉到从屋里那人的手心传来阵阵暖人的体温。

两人就这样隔著窗户站著,陶醉在这凄美、朦胧、短暂却又永恒的幸福时刻里,久久,没有说话。

她放下手来,轻轻把嘴唇贴上去。

淡淡的一吻。然後她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许久过後,门开了。顾揭飞从屋里走出,门外不见了顾尧卿。

顾揭飞望著不远处石桌下的断琴,苏宓璎已经不在那了。

他丢了他的宓璎。

顾揭飞有些踉跄地回到屋里,举起桌上的那杯酒,仰头饮尽,眼中几滴痛彻心扉的泪水顺著脸颊划下。然後他无力地倒在床上。

“原来,喝醉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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