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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苏东坡趣事——东坡肉

中秋临近,淡雅的桂花香融入到空气中,渗入到杭城的各个角落,整个杭城变得香喷喷的。

又到了杭州最美的季节!

“咚咚咚……”

苏府的门被人敲响。

“谁?”

“我,高老头!”

“是您老啊,天都还没有亮呢,来这么早干嘛?”

门“吱丫”一声打开

“当然得趁早,这刚刚宰杀的猪,不早点送给苏大人,就不新鲜了。”一个新瘦的老头拎着个篮子家丁:“这是猪身上最好的一块五花肉,特意来送给苏大人的。”

“您老可真有心,但我跟你说吧,苏大人家的猪肉厨房都放不下了,中秋快到了,这些天全城的人都来送猪肉,就是用盐腌了,好几年都会吃不完了。”

“嘿,苏大人家里有多少肉我不管,但少我这一块可不行,我都七十出头了,什么事没有见过,什么人没有见过,以前那些来杭州当官的,那都只会忽悠,一张嘴都可以绣出花了,没有真干事的,自从苏大人来了,那才是真刀真枪干,这几年功夫下来,西湖於泥疏通,河渠通畅,以前年年拜天祭河,就想少个天灾水祸,结果年年都洪水泛滥,现在日子才算是真正过得踏实,你说我送一块猪肉给大人,有什么不妥?”

“得,得,得……”家丁一脸无奈,接住高老头的篮子:“我先接着,唉,看来我又要被苏大人给骂了。”

高老头这才喜笑颜开:“你见到苏大人记得告诉他,今晚中秋就吃我这猪肉,我是为了图肉新鲜,特意今天早上才杀的,猪也是我一手养大的,保障比其他家的好。”

“好,好,你慢走。”

家丁看着高老头迎着薄薄的晨曦,脚踩在打了霜的地面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声音远去,才关上大门。

“大人,家里的猪肉都泛滥了。”

苏东坡刚起床,踏出门口,管家就一脸发愁的跑来了。

“不是说了不要收老百姓的东西吗?”

“唉,你有所不知啊,我们不接,结果人家硬往家里塞,不开门婉拒了,结果门一开都是猪肉,前天还有一个家丁过来,说走在围墙边上的路上好好的,突然从天上挂下一块猪肉,差点好砸到脑袋上,唉,这挡都挡不住,我现在晚上睡觉,都梦到猪肉像洪水一样扑过来把我给淹了……”

“可见老百姓以前受了多少苦啊,百姓心里都有一片明镜,为官一方,替老百姓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老百姓心里都清楚得很啊。西湖多年的於积通了,洪水不再泛滥了,现在才算得算是风调雨顺,生活安宁啊。”

“那大人,这家里铺盖的猪肉怎么办,时间久了会坏掉发臭的。”

苏东坡沿着庭院的走廊慢慢地踱着步,东边的太阳已从山头露出半边脸,阳光挥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几株桂花树正吐露芬芳、沁人心脾。

“修护河堤时大窝大灶还没有拆除吧?”

“没有呢?正在西湖边的广场上。”

“好极了。”苏东坡兴奋地双拳紧握,朝管家说:“好极好,你去把护堤时负责烧菜做饭的厨师厨娘都叫来家里,我统一安排,晚上邀请乡里乡亲一起去广场,尝美食、赏明月、祈福寿,过一个疯狂的中秋夜!”

“好嘞!”

西湖边涌金广场今天又恢复了护堤时的红火,灶台又吐出红彤彤的火苗,洗猪肉、煮猪肉、切猪肉,蒸猪肉……

苏东坡穿梭在各个灶台间,在蒸笼里铺着葱、姜、蒜,在切好的方块肉上加着白糖、酱油、绍酒,忙得大汗淋漓,不易乐乎,一阵阵浓香弥漫开来,西湖的水都无风泛起金光粼粼的浪,更何况人。

“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今天要让乡亲们尝尝我的手艺!”

“闻着都流口水了,现在就想吃上一块才过瘾。”

“火候未到,口感欠佳,到了晚上,我让大家大快朵颐,记得带上一坛老酒,我们一醉方休。”

“好,好。”

夜色缓缓来临,太阳落下西山,消退了所有光芒,一轮明月早早挂在了东边,西湖万垠碧浪像鱼鳞般闪闪发光。

“开笼!”

一阵浓浓的白雾气升起,拔开层层的热气,像一朵莲蓬一样,一个个小碗摆满其中,香气四溢。

苏东坡取了一碗出来,中间的肉四四方方,红得透亮,色如玛瑙,他夹起一块放在嘴里,软而不烂,肥而不腻。

“比我想像的还要好吃,来,来,让乡亲们一起尝尝。”

“真好吃啊,大人,能不能告诉一下配方,我们以后也要这样做。”

“小小配方,有何不可,我明天写好详细制作步骤,按此法即可。”

“大人,这肉叫什么名字呢?”

“这?”苏东坡捋了捋胡须,一下子想不出一个中意的名字。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高老头挥着手,扯着喉咙:“大家安静。”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我们今天生活的安定都是受苏大人所赐,这肉,我们就叫‘东坡肉’好不好?”

“对,叫东坡肉,这名字好!”

“这太过了,太过了,不妥,不妥。”苏东坡摇着手:“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大人,这可不是一碗普通的肉,这里面可是杭城百姓对您的感恩之情,是浓浓的官民一家亲啊。”

“对,没有叫‘东坡肉’再合适不过了,这才是最贴近我们内心的名称。”

“乡亲们静静,我突然想到一句诗,献丑一下:‘明月升西湖,湖光山色秀;世间再美味,不及东坡肉!’”

“好,好,我也想到一句:‘明月当空照,嫦娥仙子笑。玉兔闻肉香,也在怀里闹。’”

“你瞎说,兔子吃草,不吃肉。”

“没有文化,我是形容‘东坡肉’香,连吃素的兔子都想吃上一口。”

……

那一夜,全城欢庆,其乐融融,杭州从来没有这么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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