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两个月。
自大夏王朝灭亡后,天下纷争不断,兵力早就损耗殆尽。如今鬼方国和饿狼国的军队自长城关口而出,军中又有万古的无上魔兵坐镇,这对天下人来说,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的劫难……
两个月的时间,饿狼国的狼人以及鬼方国的骷髅士兵从西漠开始,走过了当年的华都,走过了山南,走过了北原,走过了川东,一路走来,一路杀戮,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魂遍野,再无人烟。
这支异族的军队根本就是从地狱之中放出来的恶魔,凶狠残忍!天下当然也有人曾站起来反抗他们,但是都不成气候,到最后,却往往驱虎不成反落虎口,反而成为了饿狼的裹腹之物!
鬼方的冰冷,饿狼的凶残,在这两国的铁血杀戮面前,人们只能在害怕、痛苦、伤心、无助、以及绝望之中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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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鬼方国和饿狼国军队踏过的地方。
整个村庄血迹斑斑,断壁残垣,遍地都是血腥味——
村庄里的人都死掉了!
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只剩下些残碎的骨头。
因为尸体都已被饿狼国的狼人吃掉,只能剩下些无法啃下的骨头余留!
有人走进了这个村庄。
三十七个人。
三十六个大汉和一个女子!
他们沿着这条路走了很久,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很多遗弃的残骨、断肢、断首或身体某一部位的器官等等,似乎对这些都已经看得麻木了?
那女子站在村口,脸色苍白,绝美的容颜只是皱着眉头。
天巧星忽然摇着头叹息道:“苍生大劫啊!那鬼方国和饿狼国究竟是怎么攻进我们这边来的?”
天罡星也摇着头叹息道:“死了这么多人……实在是造孽啊!”
天魁星说道:“现在异族势力难挡。要想阻止这场浩劫,即便就是结我天下人之势也无力,唯有请公子出马了!”
天孤星说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公子出马?公子是玄机门的掌门,对玄机门的门规看得很重,就怕他到时候为了门规而漠视了天下人的生死啊!”
天贵星说道:“不会的!公子虽看似出尘,可他并非无情之人。我就不相信,公子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天下人受此灾劫而袖手旁观!”
天富星说道:“对。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公子了——只要能够找到公子,那天下人就有救了!”
三十六天罡在解散了拜火教后,本是带着叶鱼儿归隐了山林,打算从此不理人间烦恼了。但是,后来鬼方国和饿狼国从西漠走出,于天下间大造杀戮之灾,令得天下人都晃晃不得度日,他们却也坐不住了,终于从山林里面跑了出来。
面对疯狂杀戮的鬼方国和饿狼国军队,他们都还比较理智,清楚的知道天下在经过七年战乱后,兵力都已损耗殆尽,即便就是集结了天下人之力,却也是没用的。
所以,他们也没有再去集结刚刚解散的拜火教部众。
而是跟着叶鱼儿来到了这里——
他们会跟着叶鱼儿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
他们想找楚嚣尘!
在他们看来,在面临这种即便就是集结了天下人之力都不能够解决问题的情况下,也只有找楚嚣尘解决了。
因为只有身为玄机门掌门的楚嚣尘,才具备了横推天下的本领,能够阻挡鬼方国和饿狼国的这场浩劫!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其实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这里曾是叶鱼儿和楚嚣尘居住了一年的地方。
叶鱼儿以为或许能在这里见到楚嚣尘的。
可现在,这里却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楚嚣尘自然也不在这里。
叶鱼儿忽然有些伤心。
或许,之前自己真的不应该对楚大哥说那些那么重的话的?
就是因为自己说了那些那么重的话,所以楚大哥才会走的!
如果楚大哥不走的话,那自己就能够一直跟楚大哥待在一起了!这样的话,也就不存在说要找楚大哥的必要了!
这时,天巧星看了眼那脸色苍白的叶鱼儿,似乎察觉到了一些问题,问道:“丫头,你怎么了?”
叶鱼儿站在这里,望着天,说道:“这个村庄,就是我跟楚大哥之前住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三十六天罡都傻眼了。
天杀星瞪大了眼,喊道:“什么!可这个村庄都已经被血洗掉了啊!”
天魁星傻眼道:“这也就是说,公子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天勇星喊道:“大哥,你这说的不是屁话吗?这里连个鸟蛋都没有,公子当然已经不可能在这儿了!”
天机星看了眼叶鱼儿,摇头叹息道:“那也就是说,我们连找公子最后的线索……都已经断了!”
天巧星看着叶鱼儿,问道:“丫头,还有别的办法能够找到公子的下落吗?”
叶鱼儿怔怔地看着村庄出神,过了很久,才摇着头说道:“或许有,或许没有……”
天机星问道:“什么意思?”
叶鱼儿说道:“鸟兽的灵觉要远胜于人,现在还能找到楚大哥的,恐怕就只有他豢养的那头灵禽——赤凤。”
天杀星问道:“啊!赤凤!它现在在哪里,能找到吗?”
叶鱼儿说道:“要想找到赤凤,只有用楚大哥的箫声。”
天闲星说道:“丫头!你开什么玩笑!公子的箫声?公子又不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啊!”
叶鱼儿摇了下头,说道:“楚大哥曾经教过我召唤赤凤的箫声。”
听到这里,三十六天罡的眼睛忽然都亮了起来。
天罡星说道:“那就好办了!丫头,你赶紧吹一下吧,来吸引那赤凤现身!”
而这时,叶鱼儿却摇了下头,又说道:“要想吸引赤凤现身,除非能够吹出跟楚大哥一样的箫声,让它以为是楚大哥在召唤它,否则,它是不会现身的。可是,那箫声的旋律我虽然懂,但我却吹不出跟楚大哥一样的箫声来。”
天罡星问道:“为什么?”
叶鱼儿说道:“因为我没有楚大哥箫声里面所蕴含的那种境界。”
天勇星问道:“那怎么办啊?”
叶鱼儿说道:“所以我必须找到楚大哥箫声里面所蕴含的那种境界。”
天罡星问道:“这要怎么找啊?”
叶鱼儿说道:“楚大哥的境界源自于他的心——只要我拥有了楚大哥吹箫时的那份心情,那么,我自然也就有了他的那种境界!”
天罡星问道:“他的心,你怎么找啊?”
叶鱼儿却摇了下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天杀星问道:“那怎么办?”
叶鱼儿说道:“我只能一点一点的去体悟了。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想象他吹箫时的那种心情。”
这时,天巧星说道:“那我们去阳谷山吧?阳谷山是公子待得时间最久的地方,自小就在那里长大。也许,你能够在那里找到他的那份心?”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叶鱼儿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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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城。
这是一个繁华的城池。
如风酒家,禹州城内一个卖醉的酒家。
里面坐着很多的人。
有人叹息着说道:“话说那异族人还真是凶残哪,杀了那么多人,究竟有完没完了!”
有人叹息着说道:“是啊!异族人丧尽天良,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来,难道就不怕遭上天的惩罚吗!”
有人叹息着说道:“这些年本来就是兵荒马乱的,已经够难过的了,可现在异族人又打了过来,唉,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布衣老百姓活了!”
有人叹息着说道:“听说那些异族人真的很凶残呢,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这要是让他们打到我们这里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有人连忙说道:“呸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可千万别这么说啊!”
有人叹息着说道:“我们也就只能够希望那些异族人不会打到我们这里来了。不然,听说那些异族人可是厉害的很呢,不用一天就能够把整个城池的人都给吃掉……”
有人忽然这样说道:“哼!这些该死的异族人!这些混账的异族人!这些没人性的异族人!要不是这几年因为战乱,我们都把兵力给打掉了,他们又哪儿还能这么猖獗!”
有人摇了摇头,这样说道:“现在,我们就只能够祈求神灵的保佑了……希望那些恶毒的异族人赶紧走吧!”
有人叹息一声,这样说道:“要是真的有个仙人能够出来帮助我们就好了……”
有人忽然说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楚嚣尘!高深莫测最嚣尘的那个楚嚣尘!”
有人看着那人说道:“就是那个销声匿迹了七年的楚嚣尘?”
那人这么说道:“是的!就是那个在十二年前凭一己之力独挑拜火教的楚嚣尘。大家想一下,楚嚣尘那么了得,当年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够把整个拜火教都给整倒,肯定不是一般人,也许就是神仙都说不准!如果他能够出马的话,那天下或许就有救了!”
有人呼应着说道:“对啊!经你这么一说,我忽然也想起来了……那楚嚣尘可是个活神仙!如果能够找到他的话,以他的本领,肯定是能够整治异族人的!”
有人忽然叹息着说道:“只可惜,楚嚣尘已经消失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他?要是能够找到他的话,那就好咯……”
而就在这时,却有一句慢悠悠的声音从角落边响起:“你们就是找到了他,又能如何?”
很多人都将目光往那个角落看去——
却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浑身散发着酒气,连脸都被那脏乱的头发给遮住了的酒鬼坐在了角落的地上。
他倚着墙坐在那里,抱着一个酒坛子。
有人对着那个酒鬼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醉鬼抱着酒坛子说道:“嘿嘿,楚嚣尘算什么?楚嚣尘又能够做什么?楚嚣尘什么都做不了!最无能的就是他了!”
有人对着那个醉鬼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那个醉鬼说道:“因为他本来就很无能啊!嘿嘿,连自己所爱之人都没胆量去面对的人,他不是无能又是什么?”
有人对着那个醉鬼说道:“你这个醉鬼说什么疯话呢!”
那个醉鬼说道:“我有说错吗?楚嚣尘还想行侠仗义呢,可是到最后,他却连自己的好友都不能够去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死在眼前!那楚嚣尘不是无能又是什么?”
有人对着那个醉鬼说道:“楚嚣尘为什么连自己的好友都不能够去救了?”
那个醉鬼说道:“因为他是玄机门的掌门。”
有人对着那个醉鬼问道:“玄机门掌门又是什么?”
那个醉鬼说道:“玄机门掌门就是一个破玩意儿!也就只有楚嚣尘那个窝囊废才会把那破玩意儿给看得那么重!”
有人对着那个醉鬼问道:“那楚嚣尘又为什么要把那个破玩意儿给看得那么重呢?”
那个醉鬼说道:“因为那是他师父给他的。”
有人对着那个醉鬼说道:“所以呢?”
那个醉鬼说道:“所以,他就只能够把那破玩意儿给看得那么重了……所以,他就只能够没有人样的活着!”
有人对着那个醉鬼说道:“你凭什么说他活得没有人样啊?”
那个醉鬼说道:“因为他是玄机门的掌门。玄机门的掌门就没有一个是能够活得像个人的!所以,你们也别痴心妄想了……玄机门的掌门是不可能插手人间的俗事的。所以,楚嚣尘是绝对不会帮你们阻挡这次浩劫的!”
有人指着那个醉鬼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个醉鬼说道:“因为玄机门的掌门都自诩是守护天道秩序的人,只相信定数!”
说到这里,那个醉鬼似乎终于忍不住愤怒的将抱着的酒坛子给往边上砸了过去……
酒坛子里的酒早已被醉鬼喝光了,只剩下个空坛子。而现在,已经支离破碎了!
听到破碎的声音,小二匆匆的赶了过来。他看到这个醉鬼,却推攘了醉鬼一下,说道:“你这个死酒鬼,没钱还敢横,信不信我叫人把你赶出去!”
醉鬼只是笑着说道:“不就是欠了你这两天的酒钱吗?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拿去,多的话你再给我打二两酒来!”
小二狠狠踢了醉鬼一脚,说道:“哼,你酒还没醒吧?前两天你就已经把你身上最后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们换掉了!现在你连裤子穿的都是捡来的,还拿什么跟我们换!看在你这两个月一直光顾我们的份上,这两天的酒钱我也就不跟你要了,但是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说完,小二又狠狠踢了醉鬼一脚,然后就离开了。
有人对着那醉鬼鄙视道:“切!一个没钱喝酒的醉鬼还敢在我们面前说这么多……”
醉鬼忽然说道:“我虽然只是个没钱喝酒的醉鬼,但我也是有名字的。”
那人对着那个醉鬼说道:“那你的名字叫什么,说来听听?”
醉鬼却说道:“我凭什么把名字告诉给你,你又不请我喝酒!”
那人对着醉鬼说道:“切,谁稀罕听一个死醉鬼的名字啊!”
醉鬼却说道:“呵呵,没钱给我买酒喝就直说嘛,为什么还得把姿态摆的那么高?”
那人似乎有些气恼,指着那个醉鬼说道:“你!你敢说我没钱?”
醉鬼只说道:“你如果有钱的话,又怎么还会在乎给我买酒喝的这点酒钱?”
那人点了下头,说道:“好,你告诉我名字,我请你喝酒……小二!给这个死醉鬼来一壶你们这里最贵的酒,爷有的是钱,就让这个醉鬼尝尝鲜!”
小二便拿了一壶最贵的酒给醉鬼。
醉鬼喝了口酒,笑了笑,说道:“我就是楚嚣尘。”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傻眼了。
有人说道:“你说什么?你是楚嚣尘?”
那个醉鬼只顾着喝酒。
有人说道:“什么呀!就这熊样,他怎么可能会是楚嚣尘呢!”
这时,那个醉鬼说话了:“楚嚣尘本来就是这么个熊样。你们当中还有谁会再请我喝酒的吗?这点酒太少了……”
他的酒竟然一下子就已经喝完了,又在向人讨要!
看着这醉鬼的样子,大家都笑了——
有人笑着说道:“娘的!如果你要是楚嚣尘的话,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了!刚刚还那么嚣张的诋毁楚嚣尘的名头,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冒充楚嚣尘?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那醉鬼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站起来说道:“廉耻是什么?能跟你换酒喝吗?如果能的话,我给你又何妨!”
那人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真是不知廉耻!”
醉鬼也是摇着头说道:“虚伪!反正异族人迟早是会打过来的,大家都要死了,你还要什么廉耻啊?”
那人顿时怒道:“娘的!你才要死了呢!这死醉鬼一看就是欠揍,竟然敢咒大家死?大家上,揍死他……”
一大群人便冲了上去,真的对这醉鬼拳打脚踢了起来。
醉鬼没有还手,只是在笑着说道:“你们打我可以,但等打完以后,可一定要给买我酒喝!不然……”
“不然怎样?打了就打了!老子还给你往死里打嘞!”
一阵拳打脚踢后,大家齐力将这个醉鬼给扔出了如风酒家——
有人指着瘫在地上的醉鬼说道:“不要让老子再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然后,所有人都进去了。
过去了很久,那瘫在地上的醉鬼才爬了起来。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里,却愤愤地摇着头说道:“哼,打我竟然不给我酒喝,像什么话!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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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半个月。
阳谷山。
三十六天罡和叶鱼儿从北原走到这里,虽然路途遥远,但只花了八天。
如今,他们早已经在了阳谷山中。
竹林,竹轩。
为了寻找楚嚣尘的那份心境,叶鱼儿试着学楚嚣尘那样写字,试着学楚嚣尘那样弹琴,试着学楚嚣尘那样打坐,甚至连楚嚣尘平时喜欢做什么,会做什么,叶鱼儿都一一尝试着去做了——
她就是希望能够在跟楚大哥一样做同一件事中,对那种感觉有所体会,从而找到他暗藏着的那颗心!
但是,很遗憾,他的心实在是藏得太深了——她终究还是没能找到!
这时,叶鱼儿坐在楚嚣尘的书房里,又一次尝试着吹起了那箫声。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并没有引得赤凤的共鸣!
叶鱼儿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而这时,天巧星已经捧着一碗粥从门口进来了。他将粥放到叶鱼儿的案前,看着叶鱼儿说道:“丫头,吃点吧。你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叶鱼儿只是苦恼的摇着头。
天巧星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公子那份心境的话,也没必要勉强自己的。”
叶鱼儿叹息着说道:“可如果我找不到楚大哥那份心境的话,就没办法吸引赤凤现身了!”
天巧星摇着头说道:“那又如何?”
叶鱼儿说道:“如果没办法吸引赤凤现身的话,那我们就没办法去找到楚大哥了。这也就更别想说,去说服楚大哥,让他出来阻止这场浩劫了!”
天巧星摇着头,依然问道:“那又如何?”
叶鱼儿说道:“那天下人就会真的灭亡!”
天巧星忽然叹息了一声,说道:“可你找不到公子的那份心境,就是再怎么勉强,那你也是找不到的。”
叶鱼儿点了下头,忽又苦恼地说道:“这个我知道。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
天巧星说道:“公子说过,万物自有定论。如果连上苍都要让天下人灭亡的话,那你区区一个凡夫俗子,莫非还能违逆天命不成?”
叶鱼儿瞪了天巧星一眼,说道:“大叔!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听着那么像楚大哥啊?这张口就闭口就是命数的!”
天巧星只是笑了笑,说道:“公子的话是有道理的。”
“好了,不打扰你在这儿找公子的那颗心了,我先走了……记得!把粥喝了!”
天巧星便离开了。
这时,叶鱼儿看着大叔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却忽然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她说道:“楚大哥啊!我究竟该怎样才能找到你的那颗心哪?”
她按照大叔的吩咐喝完了粥。然后,她走到一边的书架上,想要拿一本楚大哥的书,试着学楚大哥那样去看书——
而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瞄到了一册手札——
手札有些残旧,连纸张都泛黄了,被摆在书架的一个角落里面。本来,这书札是很不起眼的,但因为这里的书籍都还比较干净,而唯独这本手札却那么脏旧,倒反而显得鹤立鸡群了。
她一时好奇,将那手札取出来看——
看了两眼,才知道——原来这是楚大哥的师傅阳谷子的!
她拿着那手札到了书案上,坐着看了起来……
手札里面记了很多东西,都是阳谷子的生活起居。
她对着手札看了很久,本是白天的天已经到了晚上的天,这才看完。看完后,她合上手札,却长长地叹息了声——
“原来,玄机门的掌门是这么的可怜!”
“不过,真是没想到楚大哥这么安静的人,小的时候竟然会那么顽皮……嘻嘻,还想当大侠呢?不过,唉,可惜,现在他当上了玄机门的掌门,什么都不可能了!”
“他本来不愿意当这个掌门的!可是,现在却当上了……楚大哥应该很无奈吧?他当得一定很累!”
“我好像能明白他为什么要一直将自己的感情给埋藏起来了!应该是害怕吧?玄机门的掌门什么都不能够做,甚至都不能够有杂念,不能够动情!这么多年,他一直让我嫁给别人,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怕!怕真的对我动情?或者说,是……怕我喜欢他!是怕我跟爱上阳谷子前辈的那个女人一样吗?苦等六十年韶华都不能够有结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是喜欢我的才对啊……他果然是在怕!怕我也会一直痴等着他而临死都没有结果!所以,他才会一直让我嫁给别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做这些,不就是为了我好吗?原来他表现的这么绝情,都是为了我啊……可是我却完全不能理解他,反而还伤了他的心!叶鱼儿啊叶鱼儿,你真是比猪还蠢啊!”
在阳谷子的手札里,记了很多有关他跟楚嚣尘一起生活的情况,还有跟那个痴等了他六十年的女人的事情——
在这个手札里,叶鱼儿了解到了很多楚嚣尘以前的事情,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楚嚣尘——
那个时候的楚嚣尘才是真正的楚嚣尘!
因为那个时候的楚嚣尘——心,还没有埋葬!
就在这个时候,叶鱼儿忽然有了明悟,她有些明白他的心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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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充斥着惨叫与血腥的城池中。
现在——
人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尸体。
尸体正在被饥饿的狼人撕咬着!
血红的劫魂立在城头上,滴着血——
鬼王站在这座城池的城头,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在冷漠的俯瞰着整座城池。整座城池都被血给染红了……
他手里的酒杯盛着的并不是酒,而乃是血!
婴儿的心头血——
这是他刚刚才将一个初生婴儿的心脏掏出来,然后从那心脏里面挤出来的新鲜血液!
他俯瞰着城池,忽然喃喃自语道:“楚氏遗留下来的血脉究竟会在哪里呢……不过,反正夏人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嘿嘿,不急!夏人我会慢慢的杀!等将所有的夏人都给杀尽之时,那么,他们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等到那个时候,这施加在鬼方国和饿狼国的诅咒,应该也就解除了吧?”
他思绪飘了很久。这时,他目光望了眼旁边的魔兵劫魂,却嘴角微翘着说道:“狼君,很快了,羁绊了我们三千年的这诅咒,很快就会消失了……”
似在响应鬼王的话,魔兵劫魂莫名的颤抖了一下。
鬼王喝掉了酒杯里的血液,嘴角还沾着点红,却微笑着说道:“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夏人了。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禹州……”
一颗被咬烂的颅骨立在地上,还沾着狼人的唾液——
一阵风拂过,却怎么也无法将这地上的血给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