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因有果……
“阿南,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我会跟不上的……”
娇小的人儿一路追着前面十五,六岁男孩的大步流星,而男孩并不理会她,继续前行。
“阿南,你又生气了,我不那样说了还不成。”
这样的保证讲过多次,女孩站住脚,抬起头,即使只有十二岁却还是可以看出那越发绝美的轮廓,粉嘟嘟的脸蛋,撅嘴表示抗议。
在出生时,忽就下了有史以来的漫天大雪,小小的人儿就引来了神算,道出,“漫天飞雪,破晓诸天”,指的是女孩有着天命之相。因而身为北国宫主贺珀唯一继承人的她更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刁蛮,霸道,高高在上,任何人都不被放在眼里,除了他,这个叫阿南的男孩,是她的师傅太白道人的关门弟子,他就是蒙昭南。
这种初恋羞涩的情感在她的心里持续蔓延,然她把羞涩的情感化成唯一的目的。
她说,“阿南,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
只见阿南涨红着一张有些黝黑的脸蛋,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犹记得师傅说过,她是命定的天子……
她说,“阿南,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
他依旧满脸通红,这句话他听了无数次,但这次他真的无法忍受,呲声道,“微儿,别再玩了!”
“阿南,我不是在玩,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自此她的野心从他开始,以致于后来因为是女子而遭受各方面的非议,她也没气馁过,她只知道,她要的任何人也别想夺走,不管是什么!
男孩因此不再理她,自顾自的走掉,留下她在后面追着他跑。以致于后来他想方设法的离开她,要他成为她的妃子从来都不是他的志向,他狂热自由,甚至于并不爱她,叫他如何留下,而心里日夜唤着的,只有一个叫秦曦儿的小眼睛女孩。打定主意,他要去找她!
告别师傅,从此消失在她的眼前。
“给我找到他,否者提头来见!”她生气,她恼怒,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离开,她气急败坏砸掉所有的东西,只因找不到他,然后她哭泣,原来爱一个人是苦涩的,原来他一旦消失在你的面前,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色彩。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直至一双脚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头,看着白发苍苍,发白的胡子垂到胸前,依然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让他无法发起脾气,哽咽的叫道,“师傅……”
“微儿,不哭。”
听到这么一安慰,她哭得更凶了,扑到了师傅太白道人的怀里,“师傅,他走了,他走了……他还是不愿做我的太子妃……只要他不离开我,我不让他做的……师傅……唔……我不要他走……”然后她哭得累了,也就在太白道人的怀里睡着了。
“漫天飞雪,破晓诸天。却也奈何不了一个缘字,姻缘红线早就搭好,微儿又何必执着。”苍老的声音归于夜。
某个月夜风高的晚上,在京宫的皇城的紫竹林内,两个修长的身影各立在枝头上方。朦胧的月色下,只见两人都是绝色般人物,一个邪魅的表情勾起一丝微笑,一个出尘的俊颜激起一番沧桑。
他说,“离,你看上那丫头了。”淡淡的语气宁静的心思。
“告诉我有关她的一切。”即使表面风平浪静还是可以看出他眼中的一丝急切,也只有她才能让他如此吧。
“你不比我清楚吗?”有些挑衅的语气。
只见一方的沉默不语,心知他耐性的底线,才道来,“她说她叫叶晴,是她让御懂得移情别恋,让芳儿也认不出她来,却还是让蒙昭南死心塌地,让乐儿欢天喜地,以致于连我也不懂从何时开始去形容。”
“尘。”
一个称呼使他长长的睫毛为之一颤,原来心还是有知觉的,想起她苍白的笑容他的心还是止不住的疼,原来是把她葬在心底最深处的角落了,拾起才看见那一片荒芜,以为不会再掉任何一滴眼泪,因为心是死的,却还是有一滴眼泪从睫毛中滚落而下。闭上了眼睛,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间的沉默,更让这夜变得寂静不已。
他说,“尘,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吧。”
他苦笑,“原来忘记一个人真的好难,却还是止不住为她的离开而悲伤。”
然后两个旋转的身影各朝一边飞身而去。
远处观月塔中一个浑身上下充满霸气却又显得柔情似水的绝色美人看着自己的两大宠儿,扬起的嘴角显得肆无忌惮,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没有什么能够逃得出她的眼睛,阻碍她成为绊脚石的唯有死!阿南,我要你知道,我贺薇要的谁也抢不走,这天下早晚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夜深时,某个熟睡中的人儿,一脸的难过,眼泪不时的渗透出来。
“安然,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兴奋的抱着她,只觉她的身体越发轻飘,越发冰冷,“安然,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而这个虚弱苍白的柔丽女子只是轻轻的摇着头,“叶晴,能见到你真好,乐儿好吗?”连声音也变得飘渺无一,让我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
“安然,你怎么了?乐儿他很好的,他很想妈妈!”
她还是轻轻的摇着头说,“我没有尽到一天做母亲的责任,我只求乐儿不要恨我,只求有一天他可以和自己所爱的人过得幸福。”
我的泪却一骨碌流下,看着她的身体越发飘渺,不想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叶晴,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乐儿好吗?乐儿不能没有你,你一定不要离弃他好吗?”安然晶莹的泪珠滚滚落下,形成了她真挚的母爱。
“我会的,我会的……”我哽咽着拼命点着头,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她,可是她的身躯却开始几近透明。
“谢谢你,叶晴,我该走了。”
“不,别走……别走……”我伸手想抓住她,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安然……”
她走向前去,最后回头对我报以一笑,而后彻底消失。
“安然,别走,别走,乐儿需要你,你怎么忍心……还有君莫尘,那么爱他的你怎么舍得离开他……”我泪不成泣。
心痛而醒,四周的漆黑,原来不过是做了场梦,却如此真实得让人痛得难以呼吸。一切幻似真?
随着叶晴的离开,天下暴雨,屋内的两人也渐渐平静,月娘呆坐在床边,叶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而她却和十几年前一样的貌美,又多添了些许韵味,只有自己,岁月崔人老,可是他爱她啊,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深深地爱上了,只是她眼里的苍茫却从未断过,她的目光也从未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过,有的只是深深地抱歉,她那样地等待着一个人,可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月娘,这样的守护着你,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对我一笑,我便知足。
“月娘,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叶浩这时开口道。
“什么事?”她抬头。
“聂成……”
一提到他的名字,月娘的瞳孔一下子睁大,随即有些呆滞,心里愧疚满是。
“聂成他已经被皇上处决了。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你说什么?”月娘这才惊觉,“聂成死了?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骗你,是我亲自监督把他斩首示众的。”
“怎么会?怎么会?那齐儿呢,齐儿去哪了,他不是什么也没有了?齐儿……”她越想越怕,激动的抓住叶浩的手臂问道,“告诉我,齐儿在哪,在哪?”
“你要去找他吗?”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啊,可是我还有什么脸面去找他,像我这样抛夫弃子老天是不会原谅我的,我只希望他不会牵连到齐儿,我已经没了女儿,不能再没有他了……”月娘的眼泪顿时又止不住的流,有谁能救赎她,都是她做的孽啊。
“他没事,他就在你的身边啊,你感受不到吗?”
“你说什么?”
“他就是易天啊。”
“你说齐儿就是易天,齐儿,齐儿怎么会?”月娘止住眼泪不禁问道,易天就是齐儿,齐儿就在我身边,我的儿子原来离我这么近,齐儿……
“是的,他就是齐儿。”
“那他和那个燕伦是什么关系?”
“你认识她?”
“有过一面之缘。”
“她……汗……你不要过问那么多了,只要你能快乐点,要我做什么都甘愿!”
“叶浩,谢谢你!”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相对无奈着亦开始无语。
柳月眉,这个名字是不是离我好遥远,虽然近在咫尺,如果一个人能忘却过去该有多好,去接受新的生活该有多好,一个崭新的家庭都能让你为了爱情而抛弃,我还有什么可以去指望的呢。
叶浩,这辈子我注定要负你,只希望下辈子不要再相遇,不要再让你为我而苦,时空的错乱让我来于此负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我的心却只为胜天而停留,如果还有下辈子只希望老天能够让我们相守。聂成,对不起,你的爱,希望你投胎后可以踏踏实实做人,有一个好的女孩陪你一生,不离不弃,而不是我,抛弃你和齐儿,让你恨我入骨。柳月眉何其罪过啊。齐儿你会怪娘亲吗?我的女儿你在怪妈妈吗?胜天你怎么样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