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的最后决战,被突然出现的第六使徒结束了。
名为约翰的黑色医生用瞬间移动的能力救出了斯科尔。
作为医生的本能,他也一并救出了琉璃和珍妮。
琉璃再此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是路易斯和米开朗基罗的面孔了。
疲惫的他懒得跟他们多说什么,拉着珍妮回到了家。
唯一另他感到奇怪的是,在后来向路易斯汇报情况时,花刺表示根本没有看见那个由骷髅变成的蓝衣女子。
但这些对琉璃来说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与其深究这些不如踏踏实实睡一觉。
他从床上爬起。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了。
家里的气氛因为珍妮的回归变得很热闹。但总让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并不是失忆这种字眼可以掩盖过去的。妹妹的存在似乎是“强加”的。
父母对于妹妹的回归并未感到吃惊,看来将她送到法国留学确实是父母的主意。
而对琉璃而言,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妹妹失踪的事情。面对如今这种事态,他只能解释为自己失忆了。
算了,自己一个人想下去肯定找不到头绪,还容易误入歧途。
想要知道关于珍妮的信息,应该找一个除了父母外,对自己很熟悉的人。
琉璃坐在出租车上,目的地是死党常寿的家。
这个家伙自从被花刺砍断手臂后,直到琉璃离开北京去罗布泊前一直躺在医院里。
琉璃感到了愧疚,死党因为保护自己而落下残疾,自己从回来后还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问候。
“把窗户打开点吧,透透气。”出租车司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琉璃将车窗摇开一条缝,望向了窗外。
下午,阴色的天空。
成群的乌鸦在空中飞舞,有些落在高大的树和电线上,宛若密密麻麻的黑色果实。看上去有些恶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海淀区这片一直是这样了。”司机说道。
“因为这里曾经是古战场,乌鸦喜欢吃尸体?”
“死了那么久,尸体早就成灰了。这些吃死人肉的鸟还来干啥?”
“那是为什么呢?”
“我哪知道。”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现在这么和谐的社会哪里会有大量的死人,但能吸引这些鸟的不一定是尸体。”
“还有什么呢?”
“死亡的气味?哈哈哈,我只是开玩笑啦,别露出那种表情。”
怀着阴郁的心情,琉璃来到了常寿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按了很久,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对。
虽然是大学生,但好歹是见识过战斗的人。琉璃立刻绷紧了神经,他了解自己的死党,这脚步频率绝对不是常寿的。
门打开了。
“欢迎光临。哦,是你啊!好久不见!”
啊啊啊啊啊啊——!
琉璃指着面前的人,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皮肤白皙,头发润泽,一身翠绿衣衫的女孩子。正在俏皮地看着他。
“螳——螳螂——精!”
这分明是他和常寿在火车上干掉的修女螳螂么!
“难——听——死——啦!自己进来吧,记得带上门。都怪你!饭要糊了——!”
螳螂精跑进屋内,看来她似乎在做饭。
琉璃关上了门,在屋内找到了死党常寿。
“残疾了么,很影响行动,还好我媳妇能照顾我……”
半卧在床上的常寿放下了义肢端着的【IPAD】,对琉璃解释道。
“可是,哥们你怎么能找这个——”
“我找女人怎么了?难道你吃醋了?”常寿皱起眉头道,“哥们我被砍掉的可是右手啊!右手!”
“右手?”
“你懂的。”
“……”
“但是,她以前还想杀掉你呢,你就这么放心么?”琉璃问道。
“现在也没有杀的必要了,你看她对我多好。”
“可是,人和妖精能繁衍下一代么?没有生殖隔离么?”
“又来了,什么事你都爱往科学方面想。”常寿摇头道,“不用担心我了。倒是你,去罗布泊发现了什么?”
琉璃把罗布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常寿。
“路易斯?原来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是本世纪最邪恶的魔法师啊……还有那什么七宗罪,一个个都是‘不科学的人’,给你的冲击很大吧?哈哈哈!”
“才不呢。那个斯科尔利用的就是科学的原理,以压强公式创造出的零厚度刀刃。还有花刺他——”
“二位基友,饭好了哦。”螳螂精在门口叫道。
“辛苦你了小翠,我们这就来。”常寿坐起了身子。“走吧,边吃边谈。我这里也有很多发现,结合你的事情,一些想法顿时明朗了很多。”
不对。
琉璃一边起身,一边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他是来问常寿关于珍妮的事。
“常寿,你记得我有一个妹妹么?”
“前一阵还听你提过的,就是你小时候她就失踪的那个吧。”
“除了上一次外,我以前跟你说过她失踪,或出国留学的事情么?”
“从来没有。”
同时间。
常寿家楼下的华堂商场。
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牵着自己四五岁的孩子。
“宝贝,等妈妈去上个厕所。”
“妈妈要快点回来啊。”
沙沙沙沙沙——
有什么东西,缓缓地接近了。
女人在卫生间洗着手,对镜子修饰自己的头发。
镜子晃动了一下。
一瞬间,仿佛什么东西出来了,什么东西又离开了。
女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呆滞,但数秒后又恢复了正常。
被替代了。
“宝贝,妈妈给你买雪糕吃好不好?”
常寿家。
饭菜很简单,但却很细致,妖精的品味看来不比人差。
“别老一口一个妖精地喊你嫂子了,叫你哥我情何以堪啊!”常寿责备道。
“小翠这么土的叫法你也想得出来,我要是嫂子宁可被喊妖精。”琉璃回敬道。
“这怎么土了,话说,你的妹妹叫什么来着?”
“珍妮。”
“你对她小时候有印象么?
“似乎……完全没有了。”琉璃放下了筷子,沉思道。“刚开始见她就有一种突兀感,回家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是不是一种,被‘添加’的感觉呢?”常寿试探着问道。
“可能是——但又不完全一样。”
常寿也吃完了,放下了筷子。
“比起你来说,可能我更了解这个城市发生的事情。”
“很严重么?”
“类似末日的情景。”常寿抬起了头,眼睛冒着光。“有一些人虽然具有人类的外表,但本质却是被某种力量替换【Replac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