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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木凯不能回来吗?不要紧。木凯已经两年没回来了,再多一年也不要紧。反正我知道他在那儿,他在那儿我心里就踏实。本来我是不同意他去西藏当兵的,我生怕他有什么闪失,那样的话我无法向他的父亲交待。后来你们的父亲跟我说,让他去吧,西藏需要他。你们的父亲还说,我们必须实现他父亲的愿望。这后一句话我没法抗拒。当初我把他从医院抱回家时,带回他父亲留给他母亲的一封信。他的亲生父亲在信上说,我越来越感觉到,对于西藏这片神圣的土地来说,仅仅献出我们自己的一生是不够的,还必须让我们的后代延续我们的事业。所以得知你有孩子,我真实太高兴了!如果生下一个男孩儿,就把他培养成一名边防军官,如果是个女孩儿,就把她培养成一名医生,总之要让他们延续继承我们未竟的事业。他的父亲在留下这封信不久之后,就离开了人世。

木凯是我的儿子,我没有说他不是我的儿子。我不过是说,我同意他去西藏,是为了实现他亲生父亲的遗愿。这些日子我很想念木凯。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哪有做母亲的不了解儿子心思的?但我没说,没有对你们的父亲说。你们的父亲太看重木凯了,我怕他知道了难过。我跟他说,木凯是在西藏替我们守着呢,是在西藏替我们晒太阳呢。

木凯有心事。我知道。我刚才说了,哪有母亲不明白儿子的?知子莫如父,也可以说知子莫如母。他一定已经知道了什么,否则他不会这么长时间的回避我和他父亲。这个孩子,太好强了,什么都自己撑着。像他的父亲。我是说,像他的亲生父亲。

你们感到吃惊?你们肯定会吃惊的。我们这个家,有太多让人吃惊的事。

现在,当我对你们诉说时,那些往事如同天上行走的云,从我的眼前急速地掠过。它们都期待着我将它们一一展开。

我一直以为陷入往事是一件很美的事。

许多人陷入往事是为了逃避今天。我陷入却是为了享受今天。如同在一个晴好的天气里,泡一杯清澈无比的绿茶,坐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浮云。那些曾经亲历过的事,被岁月过滤之后已远远离开了我,在历史的天空中漂浮着。

我喜欢那样,喜欢让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忘了今夕何夕。因为对我来说,每一朵往事之云都是美丽的,尽管它们中有的饱含雨水,一触即满脸是泪。有的蕴含着雷电,一触便能天撕地裂。但我仍钟情于它们。

有一次木凯的媳妇对她的同事说,她们那时候──她指我──好可怜那,居然背着背包赶着牦牛翻山越岭地走进西藏,而且还饿着肚子。我在隔壁听见了。我很感慨。我想我们可能是艰苦的,我们可能是受尽了磨难的。但我们不可能是可怜的。我没去说她。因为在她看来,我们那样就是可怜,可怜得不得了。可怜得不可思议。既然我不指望下一代人能理解我们的理想,当然也就不指望他们能分享我们的快乐。

我从不为我的过去感到后悔,为什么要后悔呢?我甚至认为,也许我正是为了在白发如雪时,能有回忆不尽的往事,才走进西藏的。

何况那时候,我们的确有许多快乐。也许应该叫苦中作乐。

有一回木槿问我,妈妈,每次那些阿姨来咱们家,你们在一起说起过去那些事,总是笑个不停。我从没见你们叹气过。那个时候你们真的很快乐吗?

你还追问,你们是为什么快乐呢?

为什么快乐?我一下答不上来。我想不会是因为苦。没有人天生喜欢吃苦。吃苦本身也不值得骄傲。我想我们的快乐,除了源自于我们的年轻,大概就是源自于我们为他人吃苦的信仰了。换句话说,这苦是我们自己找来吃的。

在我年轻的心里,所有生活上的苦都不能算苦,所有生活上的难都不能算难。唯有心灵上的苦难才是真正的苦难。

在我年迈的心里,依然如此。

当我们女兵随着浩浩荡荡的进藏大军一起向西藏进发时,我们的心是那样的明朗和纯净,心底没有一丝阴影。我为此感到自豪,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人生之初呢?虽然后来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有时候苦的我都难以承受了,但我仍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我只是觉得自己对这样一种选择还准备不足。

木兰,记得吗?还在你上小学的时候,为了写一篇作文你曾跑来问我,妈妈你那时候真的赶着牦牛爬雪山吗?你那时候真的每天饿着肚子吗?你那时候真的差点儿被江水冲走吗?

我点头。平静地点头。还微笑。过去了的苦日子想起来总让我忍不住微笑。

还有许多是我当时无法告诉你的。比如有一次过河,正是我来例假的时候。当我趟到河中心时,河水中浮起了缕缕血丝。我每趟出一步都有一缕血水浮上来,在我的身后打旋儿。我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往下坠,好像我全身的血,它们都很喜欢这种样子,都急不可耐地想涌出来,汇入那些无名的河流中。我想我的子宫肌瘤,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滋生的。它们一天天,一年年,缓缓地伴着我长大。所有的病都不是不速之客,它们早就和你住在一起了。所以当我被检查出这个毛病那个毛病时,我一点儿也不奇怪,甚至对他们有些亲切。好像和它们是老相识似的,对它们的到来报以微笑。

在我的影集里,至今还保留着一张我到达拉萨后拍的照片。我眯缝着眼睛,大概是被太阳光刺的。身上的棉衣看上去比我人重。我站在那儿,站得不直。背后是我们住的干打垒土房子。还有一棵孤零零的西藏红柳。

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人们从那祯照片上看不到,那就是在我的腹中,怀着我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我不过21岁,脸上的神情却比老人还要肃穆。

你真的认为你是去解放西藏人民吗?你还问过我这样十分严肃的问题。

是的。我亦十分严肃地回答你。毫不迟疑。

1950年9月,我们在行进了十多天之后,终于抵达了西康重镇甘孜。

尽管你们的父亲早在几个月前就先遣到了甘孜,并且为我们的到来作了充分的准备,尽管我们到甘孜的大部分路程是坐的车,尽管苏队长说,到甘孜只是我们进军西藏这一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我还是感到非常自豪。因为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平生走得最远的一步了,而且一下子就跨入了神秘辽阔的青藏高原。

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甘孜,真是无比美丽。碧绿的雅砻江蜿蜒流淌,无声无息。江两岸地形开阔,水草肥美。9月正是高原的黄金季节,蓝天白云之下,到处都可以看见黑色的牛群和白色的羊群在悠闲的吃草,还能听见牧民们悠扬的歌声。山上喇嘛寺的金色屋顶与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交相辉映,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还有那随处可见的经幡,被高原的风吹得猎猎作响,若不是有绳子紧紧地系着,随时都可能化作五色的彩蝶,飞上天去。

如果不是后来我在甘孜城里见到了那可怕的一幕,我会一直以为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那天我们几个女兵去甘孜城里办事,一走上那条凸凹不平满是烂泥的街道,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街道两旁堆满了垃圾和废物,中间淌着臭水,一股恶臭冲鼻而来。而在这些垃圾和臭水中,布满了乞讨的人。他们有的跪在地上,有的趴在街边,身上只是披着一张黑乎乎的羊皮。这些人大多是残疾,不是瞎子,就是断了胳膊或断了腿的,有的人虽然有腿,却像布袋子似地拖在地上。他们茫然地伸着手,在那里蠕动着,发出哀号,向行人乞讨着。一只半腐烂的死狗的尸体蜷曲在那儿,上面落着好几只专吃腐肉的乌鸦。狗的旁边,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乞丐,他的嘴角溃烂着,往下淌着浓血,睁着一双可怜的眼睛看着我们……

我惊呆了,好像陷进了一个最黑暗最悲惨的世界里,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随着一声吆喝,一个有钱人骑着马过来了。身上穿着绸缎,脚上是长靴。马的身上也配着金鞍。极为富贵华丽,与这条肮脏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街两边的穷人纷纷伏在地上向他跪拜。他停下马,一个穷人连忙跪在马前弯下腰,让他踩在自己的背上下马。

有钱人下马后发现了我们,他看了我们一眼,极为有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币来,朝满街的乞丐撒去。那个小乞丐迫不及待地朝离他最近的一个银元爬去,但他的两条腿就像两只布袋拖在身后,他只能靠两只胳膊往前挣扎。好不容易靠拢那个银元,刚把手伸出去,那个有钱人就一步跨上来,踏在了银元上。小乞丐不顾一切地去搬他穿着长靴的脚,想抠出那个银元,那只长靴却抬起来,将他一脚踹开。小乞丐顿时像个烂布袋一样,掉进了路边的污水沟里,溅得满脸都是污水……

愤怒和同情让我忘了一切,忘了宣布过的纪律,也忘了苏队长的交待。我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扶那个小乞丐,可我无法把他扶起来,他的整个身子往下坠。那个有钱人哈哈大笑起来。我愤怒地瞪着他,我握紧了拳头。我发誓如果我手上有钱,我会打碎他的脑袋!

吴菲和刘毓蓉也跑过来帮我,我们一起把小乞丐扶到了路边。我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银元给他。小乞丐如获至宝,合掌向我作揖,然后捏着银元朝街边一家奶茶铺爬去……

你们知道吗?你们也许知道,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那些人的手和脚,是被奴隶主砍断的;那些人的眼睛,是被奴隶主挖掉的;而小乞丐那两条像布袋一样拖在地上的腿,是被奴隶主抽了筋的;还有更甚者,则被奴隶主剥了皮,砍了头做天灯……

这都是真实的啊!

很长时间,我脑子里都无法抹去那个满脸是泥的小乞丐,无法忘掉他的两只软如烂棉的脚。我也忘不了那个穿着绸缎的奴隶主,因为我无法想象他能干出那样残忍的事来。我以为奴隶主都是青面獠牙,却不想他们是穿着体面的人。

我想起刚报名参军时,政委曾在课堂上对我们说,西藏还处在奴隶社会,劳动人民过着非人的生活。我当时想像不出非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以为仅仅是饿肚子或者衣衫褴褛。我怎么也没想到人和人会有这样大的不同,人真的会活得不如牲畜。就在那一刻,我一下明白了什么叫黑暗、残酷、野蛮的封建奴隶社会,什么叫非人的生活;也终于理解了“解放灾难深重的西藏人民”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用人再对我说什么大道理,即使是最起码的同情心也让我对所见到的一切恨之入骨:我们怎能容忍这样的社会存在?

尤其让我痛心的是,那里本来有着世界上最明亮的阳光,最湛蓝的天空,最白洁的云,最碧绿的草,最纯净的风,可是在那一切之下,却有着如此黑暗丑陋的社会。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在那样明媚的阳光下,人们过着万恶的生活。

在后来的进军途中,每当遇到艰难,遇到几乎是翻不过的坎时,我都会想到甘孜那一幕。我咬紧牙关对自己说,不能倒下,受苦受难的人民在等着你。

你们千万别嘲笑我呵,孩子们。那时的我,从内心深处,真诚地向往着一个人人自由平等的社会,向往着一个人人有饭吃有衣穿的社会,向往着一个明朗健康的社会。我为自己能投身建设这样一个理想的社会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直到今天。

有时候一个信念的建立是很容易的。

终于到达甘孜了!

我从车上跳下来,背着背包站在队列里。高原的风拂着我的脸,让我觉得无比舒畅和快意。往前看,我们的苏队长正英姿勃发地站在那儿,扬起一张疲惫的却是充满了喜悦的脸庞,我想,苏队长一定比我们谁都更高兴,因为她马上就可以见到丈夫了,她的虎子马上就可以见到父亲了。

说心里话,我也和苏队长一样渴望见到她的丈夫。我是被一种好奇心驱动着。苏队长的丈夫他到底什么样呀?

不过此时苏队长很严肃。她说大部队在雅砻河畔安营扎寨,我们女兵被照顾住到藏民家里。她提醒我们要严格遵守进藏纪律,不给群众添麻烦,更不能违反群众纪律。这些话苏队长一路上都在讲,我们早已耳熟能焉。我们大声说,苏队长你放心吧,我们决不会给部队丢脸的,决不会给群众添麻烦的。

苏队长笑笑说,那好,同志们,咱们先去吃饭吧。到底是不是好样的,这第一顿饭就能看出来。

这话我们有些不明白。但我们也没打算弄明白。看着那么蓝的天,那么白的云,看着与内地截然不同的高原景色,我们都兴奋得不知怎么表达。

我们跟着苏队长,到先遣部队建在河滩上的野营生活区去吃饭。一走近那里,我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排排圆锥形的、屋脊形的、人字形的各式帐篷间,铺着一条条平坦的碎石路,路两旁栽满了鲜花,在阳光下五彩缤纷。我们还发现,每条路都有名字,比如进军路,建设路,民族路……除了一顶顶帐篷外,还有露天饭堂,娱乐活动场所,都修得非常漂亮。真不敢让人相信几个月前这里是一片荒凉的河滩。

我忍不住大声说,太美了!先遣队太不起了!

刘毓蓉说,雪梅你快看,那儿还有个解放路呢,和我们重庆的一样。就是没有商店。

吴菲说,呀,那些花好漂亮呀!那叫什么花呀,我真想采一把。

徐雅兰说,大概就是格桑花吧。真的好漂亮呀!

我们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越说越兴奋。

我突然克制不住地唱了起歌来:天上有星,像你晶莹的眼睛……

女兵们全和着我一起唱起来:地上有花,像你娇红的笑魇……

忽然,一个高大的男军官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军棉衣上扎着腰带别着手枪,手上拿着一卷书。与那卷书很不相称的是他那张黑乎乎的有楞有角的脸膛。

他冲着我们吼道:唱什么唱?不许唱!

我们全都愣住了。赵月宁不满地嘟囔说,怎么啦,这么宽的地方,能吵着谁吗?吴菲也说,就是,这是在河滩上,又不是在藏民家里。

那个人继续板着脸说,我不管这是在哪儿,这是高原。到了高原,你们就给我老实点儿,少说话少唱歌,先当狗熊后当英雄。

见我们都不解地看着他,他才缓和下语气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刚到高原的头两天,你们不要激动,要慢慢走路,慢慢做事,少说话。这就是先当狗熊。等过几天适应了,那就可以好好工作了。要唱要跳随你们便。那就叫后当英雄。

我们听了仍有些不以为然。但不敢再唱了。刘毓蓉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同志。我们不知道。那人说,不怪你们,你们没有经验。不过……他看了我一眼说,歌还是唱得蛮好听的。是个什么歌?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赵月宁就抢先道:《先有绿叶后有花》。吴菲又马上接嘴说:先爱祖国后爱她。

这下他马上不好意思了,脸上的表情和刚才凶巴巴的模样判若二人,转身就进了帐篷。

我想,这个人肯定是先遣队的,要不怎么有资格这么厉害?

我还是想唱,不过我把唱改成了哼哼:

你的歌声在我耳旁

你的微笑在我心上

我高兴地走上战场

先有绿叶后有花

……

你们没听过这歌吗?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爱情歌曲。

果然,高原很快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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