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木辛就被落葵拉起来了。
木辛迷迷糊糊地揉眼,窗外阳光正好,清明之景。阳光穿过古木窗子照到屋子里,和煦的阳光直入木辛心底,使木辛暖和和的,真想在阳光底下嬉闹。
落葵早已洗漱完毕,在整理床铺。周素心、巧如、木辛、落葵四人住一起,周素心和巧如也不见了,应该是去她所说的云织间了。 “呃,落葵,现在什么时候了?”木辛被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愉悦到了,瞌睡虫早就无影踪了。
“刚过卯时。”落葵熟练地打水,头都不抬,“木辛,等会儿我浇完花就和我去云织间拿文小姐的檀香扇。”
“哦,那这个文小姐是谁啊?”卯时,即破晓,就是现代的日出。
落葵先是诧异地看了木辛一眼,后来想起周素心的交待,了然地收回目光,继续干活,“文小姐是扬州三大家之一的文家二小姐。” 木辛哦了一声,点点头。
木辛看落葵在认真地干活,脑门上沁出了些许汗,不由地愧疚,自己也是个丫鬟,却无所事事,于是木辛帮落葵洗衣服。落葵只是带了点谢意地看了看木辛,倒是没说什么。
第一次在古代上街,木辛自然很激动,四处张望着。热闹的大街,明朗的天空,清新的空气,这一切都足以让木辛心情愉悦。木辛负手,跳跃的心情带动着木辛走走就跳起来了。
突然在前面人群中一道暗蓝色下人装扮的身影一下子攫住了木辛的视线,那不是阿景吗?他怎么也上街?难道也出来办事?
木辛正想跟着他,落葵却拉住木辛,“云织间到了。” 木辛顺着落葵的目光,云织间,古香古色的招牌,里面规模倒是挺大的,充满古朴气息,室内摆放着一些古董和许多衣服,衣服大都丝绸制作,摸起来很滑很柔,和木辛身上穿的墨绿衣一样质量绝佳,这向府,连丫鬟的衣服都这么好,看来向府还真有钱,丫鬟的伙食和衣服都不错嘛!屋里飘荡着令人心神愉悦的香味,仔细闻闻,木辛还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闻过。
“木辛?落葵?”周素心从后面进来。
“嗯,素心姐。”木辛看到周素心很兴奋。
“素心姐,文小姐呢?”落葵问。
“后面。”周素心指了指云织间里面的屋子,“是来取檀香扇的吧!文小姐昨儿比较忙,所以再等等吧!”
落葵点点头,“那我和木辛就先去水茗楼了。”
“嗯,是镜碧山庄的龙井到了吧!”周素心抱着一捆蓝色布料,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
从云织间出来后,木辛问出心中的疑惑,“既然是大小姐,为什么还要亲自制扇?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落葵压低声音,“这位文沁文小姐性子孤僻奇怪,不爱人伺候,所以也没有人伺候,只喜欢做自己爱做的事,比如女工、制扇、制香等。”
木辛哦了声,点点头。性格孤僻,木辛突然想起了顾拂弦,现代同考古系学姐,也是一样的性子。性格孤僻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不知道这位文沁小姐是不是有一段过往?
落葵继续说:“文小姐对任何人除了我们小姐都是爱理不理的。”
木辛不解地看向落葵,落葵了然,“文小姐与我们小姐从小到大玩到大的,她们兴趣都差不多,关系比文小姐和她哥哥文渊少爷还好。这么说,我们家小姐是最了解文小姐的人了。小姐爱香,所以文小姐也只给小姐制扇、制香。”
“那小姐屋子里外的香味都是文小姐制的香?”
“有文小姐制的香,也有香草树木之香。小姐喜欢香。”
怪不得刚进云织间,觉得那香味很熟悉的呢。木辛想起大小姐,又想起阿景,突然觉得两人有一丝相似。对了,阿景呢?木辛连忙回头,哪还见得人影?木辛心里纳闷。
“落葵,你知道阿景吗?”这个人真是有点奇怪,一个下人在梓亭画大小姐的画,而且巧如好像说过这梓亭是大少爷最喜欢的地方,这古代可是等级分明的。
落葵点点头,“嗯,新来的。”说完双颊还变红了!
“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人吗?”看来他已经收了不少少女的心了!
“不知道。怎么了?”
“我昨晚在梓亭看见他了......”木辛刚要说他画大小姐的事,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他不能说,于是立刻“刹车”。还好,落葵也打断了木辛的话。
“不可能啊,梓亭只有大少爷可以去,别人甚至夫人和大小姐少爷都不让去。”
“为什么?这梓亭有什么玄机吗?还有我不是可以去吗?”这大少爷真怪癖,居然连家人都不给去。 “呵,当然没有什么玄机啦,只因为梓亭所在的位置环境是整个向府最好的,在梓亭琴棋书画也是享受,大少爷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大少爷临走之前,害怕夫人在梓亭睹物思人,暗自垂泪,所以就不准任何人去梓亭。” 说得有点多了,落葵顿了顿,“至于你嘛,梓亭多年无人,也未打扫,肯定染了许多灰尘,总该打扫的吧!”
“这事每个下人都知道吗?”木辛感觉不安。
落葵点点头,“就算是新来,也要知道的。”
“可是,那明明就是......”
“你肯定是看错了!梓亭是绝绝对对不会有别人的!”落葵不以为然。
如此自信的语气,木辛更加疑惑。一个大活人,自己绝没有看错,那个阿景真是奇怪!
木辛也害怕落葵反过来追问她,那就不好说了,于是木辛顺着落葵说:“那可能我看错了吧!白天太累了,呵呵。”木辛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