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从王云山的身形上看,心里认定他就是与她难以释怀一夜情的罗伯特,听到克拉克问,就晦涩的说:“嗯,他的头被蒙住了,看不清。”
丹尼斯这时见蒙头人被两个人架出门,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的猛地站起来,举枪就要打,克拉克一把摁住她,眼一横厉声地对她说:“不要命了,蹲下。”丹尼斯的举动原本是搭想救王云山的,但在克拉克眼里,这女人太莽撞,不过她的这一举动倒是打消了他心里一直对丹尼斯的顾虑,怀疑她因爱生变,对组织不忠,在这件事上几乎不打算用她了,要不是她熟悉罗伯特,他根本不会再让她沾这个案子边的。也好,算是她通过一次考验和组织审查。
丹尼斯的人格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具有两面性双重人格。在没有王云山的时候,她是个合格的百分之百FBI特工。如果遇到王云山,她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心智模式发生可怕的逆转,行为会不自觉地违背组织,甚至背叛她的组织。
克拉克拉着丹尼斯勾着腰踮着脚顺着墙跑到拐角处,看到王云山被押上一辆凯迪拉克。克拉克心急如焚的说:“他们怎么还没赶到,一群饭桶。”
丹尼斯小声的说:“头,要不我们冲出去抢人?”
“要不说你没脑子,咱俩就这样去抢人,还不被他们打成筛子呀。”克拉克白了她一眼说。
穿黑风衣的人刚走到门口,耳塞里就听到远处传来神秘命令:“全都清理掉。”他接到遥控指令后立刻转身手一挥,几个拿微冲的人跟在他身后走进厂房。
克拉克忽然见他们蹊跷折返回去,直觉告诉他,这里将要发生骇人的大事,他连忙拍拍丹尼斯的肩,向他作个手势,两人又返回刚才呆的地方,伸出半个头朝里面看,只见黑豹几个人拎着钱箱正准备辙离,恰巧迎面碰到穿黑风衣的人。
“干什么?”黑豹一愣,立马不悦的问道。
“黑豹,老板要我转告你,你擅作主张,私分财物,按照帮中规矩应严惩不贷。”话音刚落,身边的几个保镖同时手端UMP45微冲突突猛地一阵扫射。
黑豹指着他说:“你们……”话还没说完就倒在地上抽搐,脚一蹬呜呼了。其他四人举枪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胸部连续中弹,晃了两晃,腿软倒地而亡。一人上去拎起钱箱,和几人掉头快步离开,坐上车扬长而去。
这一猝然的变化,让克拉克摸不着头脑,看傻眼了。丹尼斯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克拉克见他们走了,骇然的说:“快上飞机。”两人飞快朝直升机那儿跑去,上了飞机就对驾驶员说:“快开,跟着他们,看他们逃到什么地方。”哒哒哒…直升机腾空而起,打开强光灯,如同探照灯一样四处寻找逃逸车辆。
“报告,发现目标,他们正顺着75号公路向肯塔基州方向开去。”驾驶员欣喜地向克拉克报告。
“低空压下去。”这下子克拉克仗作他在飞机上有恃无恐,掏出金伯“武士”TLEⅡ手枪,打开机窗,瞄准下面的车辆,朝下一阵猛射,将他的憋屈和怒火也一同打出去,以解他心头之恨。丹尼斯跟着掏出她的斯普林菲尔德M1911A1手枪朝下一阵乱射。
直升机在五十米上空抵着下面的几辆车飞行。克拉克和丹尼斯打的子弹不是靠前就是打偏。忽然下面的车顶窗打开,钻出个人用冲锋枪对着直升机一阵狂射,打的机腹砰砰响,火花四溅,还有人打开车窗,钻出半截身子,侧仰着用枪朝上射击,火力十分强悍。
驾驶员见状,一个拉升机头朝上急升,侧旋飞开,再转回来,只不过飞行高度比刚才高许多。这时一辆车的一个前灯忽亮忽熄,时长时短,长代表哒,短代表的嘀,长短光组成电码信号,如同舰艇上信号兵打出地灯语一样,司机操纵前灯用莫尔斯电码向直升机发出警告:“快离开,再不离开,将用导弹把你打下来。”
驾驶员刚开始见了以为是下面的车子在躲避他追踪,但看它很有规律,恍然明白过来,惊恐的向克拉克报告说:“上校,他们在警告我们,再跟踪就用导弹打我们,你看我们该怎么办?”驾驶员一边说一边将强光灯对准下面照下去,猛见一个人站在车顶窗扛着便携式毒刺导弹对准他的飞机,吓得他脸色骤变,手猛拉操纵杆,飞机一个侧飞赶紧离开。
“******,太猖狂,老子要是抓住你们,非活剥了这帮人不可,回去吧。”克拉克牙齿咬的咯咯响,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无能为力,只好无可奈何的要驾驶员返回总部。
罗伯特从丹尼斯眼皮底下脱逃,她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对于喜欢追求刺激的她来说,罗伯特始终都是个谜,正是这个令人猜不透的谜,让她着谜的神魂颠倒。
当飞机再次飞到废弃厂房上空时,克拉克伸头透过机窗往下看,只见下面警灯闪耀,忙碌不堪,他无语的看着辽寞夜空,好像他追踪的不是罗伯特,而是天上的彗星,拖曳而过。
几辆神秘的车好不容易摆脱了直升机的追踪,凯迪拉克脱离车队自行朝另一个方向疾驶而去。
神秘人边开车边扭头对王云山说:“前面有辆车停在那,我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平安无事。”
“谢谢你。”王云山摘下头套,伸手拍拍他的肩感激地对他说。
一阵沉默,凯迪拉克靠路边停下来,神秘人递给王云山一把车钥匙。王云山接过钥匙下车,从容的走到一辆黑色福特车旁打开车门,上去开车就走,嘟嘟按两声喇叭,表示他的诚挚的谢意,车子从75号公路转道71号,从65号公路驶向印地安那州。
深夜,印地安纳州府波利斯十分宁静,沃巴什河哗啦啦永不停息的流淌。
在夜静更深时刻,一辆很普通的黑色福特轿车嗤啦穿过市中心的陆海军军人纪念碑,碑座上的几只大黑熊托着碑昂然挺立广场中心,围着周围是波利斯高层建筑群。
王云山经历了一天的凶险和长途跋涉的劳顿,身心疲惫不堪,他将车停在一幢高楼大厦前的一颗树下,悄无声息的乘电梯来到三十层B座的房门前,四下打量一下,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就掏出一把万能钥匙打开房门闪进去,随手将门轻轻的关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在整个房屋内一一查看一番,见没有异常,就走进卧室,打开房间里的灯,走到窗前挑开窗帘向楼下看去,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就转身靠近床前,看着床上睡得特沉的美女,伸手推推她,小声地喊道:“茜丝…茜丝。”
“别闹了,我要睡觉。”茜丝身子晃晃,手很烦的一甩,很癔症的说。突然,她潜意识感到不对劲,猛地坐起来,手一抹眼睛,惊恐的问道:“谁。”
“我,是我。”王云山轻柔的回答道,好像怕惊动了天鹅一般。
“罗伯特,我的罗伯特,你打天上掉下来的,可吓死我了。”茜丝看清是王云山又惊又喜,扑到他怀里,喁喁说道,两眼挂满了泪花。
王云山宽慰的拍拍她背,掰开她的手,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说:“好好,乖,饿死了,去给我弄点吃的去。”他温柔的用手替她擦擦泪,露出渴望的眼神。
“好,你等等,我这就去。”茜丝翻身下床,赤脚小跑几步,又返回去穿上拖鞋,张皇的回头对他说:“你先冲个澡,马上就好。”
王云山朝她含笑的点点头,意思告诉她说:“知道了,去忙你的吧。”他走到电视机旁打开电视机,只见汤米海因索恩在激情洋溢的解说美国NBA蓝球比赛,他调低音量,转身就去卫生间冲澡。他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看似没什么,实际上他这是为了防止有窃听器的窃听,作为一个优秀的间谍,谨慎…什么时候都必须要牢记牢记的。
等他冲完澡穿着浴服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到餐桌旁,看着几样可口饭菜,夸赞的说:“噢,真香呀!”说着就用手拈了一块色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嘴里还发出哼哼的声来,然后坐下连连吃起来。
茜丝眉眼生情的看着他吃得很带劲,就好奇的问道:“打那来,事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准备准备啥?”
“准备啥,这就很好。哦,刚从东边来。”王云山一边吃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