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境的贩毒武装在优势火力掩护下,开始逼近边境线。剩余的突击组战士们的抵抗变得零散,虽然还很顽强,但是他们的损失肯定是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他们在林间和沟壑间奔跑着,叫嚷着互相掩护,坚持阻击敌人。指导员牺牲了,跟所长失去了联系,他们再也得不到任何来自上级的命令。在这种情况下,也许真的是到了实践自己入伍誓言的时候了。
五个一级、二级士官都没有丝毫的恐惧,对于军人来说,战友的血就是比什么都狠的强心针。所有的恐惧和紧张,都会因为战友的牺牲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变成了一股发自骨子里面的仇恨。他们在林间穿梭着,在来自两侧的火力覆盖下顽强地进行着抵抗……”手榴弹!手榴弹!”贩毒武装叫喊着,甩出去几颗手榴弹。
“轰!轰!”
一片烈焰在丛林当中炸开,没有炸到突击组的战士们。但是显然贩毒武装准备用手榴弹炸开一条血路,逃出了华夏边境。
贩毒武装的突击排正在全力以赴往边境冲击,一道黑影突然从他们背面的斜刺丛林深处闪出来,手里的81-1自动步枪发出清脆的鸣叫。随着单发的快速速射,几个武装分子被来自斜后方的子弹打倒,袭击者的枪法非常好,基本都是爆头。突击排的进攻阵脚被打乱了,排长哇哇叫着,拿着手枪组织剩余的人寻找袭击者。
“砰——”
边防战士狙击手扣动扳机,一枪爆了这个排长的脑袋。
王云山据枪在肩上快速射击着不同方位的运动目标,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敌人阵地。对着不同方位跳出来的运动目标实施精确射击……王云山的眼睛冒火,他也确实没想那么多。看着自己国家的战士和警察受到这样的打击心中很不爽,他怒吼着直接从武装分子的突击峰线后面穿插过去。当一个弹匣打完,他已经消失在另外一侧的丛林当中。
武装分子目瞪口呆,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有多少人——已经没了!
突击组得到了整顿的机会,重新集结起来组织防线。而由于战斗在贩毒武装阵地内发生,所以高射机枪一时间难以开火。突击组的五名士官都打红了眼睛,对着慌张的贩毒武装一阵射击。
那个幽灵又出现了!
这次武装分子根本没搞清楚什么方位的袭击者,已经三个人挂了。还是一枪打在运动当中的武装分子头部,白色的脑浆一下子炸裂开来,和着鲜红的血液,在黑暗当中分外夺目……”在树上!”
随着一个武装分子的高喊,十几把冲锋枪扫射过去。一片枝叶落地,但是没有人掉下来。也许刚才在树上,但是在这声喊当中……丛林幽灵,已经没有了。
一个武装分子手持56冲锋枪,慢慢后退到树干位置,希望找到一点依托物。他靠在树干上,却觉得叮当一声响。他刚要回头,一只左手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一把匕首慢慢地滑过他的喉咙。
随着切断气管,沙沙的喷血……王云山血红着眼睛,拖着他到了树后。现在他距离武装分子已经近到了就在眼前的地步,他之所以要如此深入——是要手榴弹。他拔出那四颗67木柄手榴弹,插在自己的弹匣袋里面,提起自己的自动步枪快速跑过敌人的后方空地,跳入丛林当中。
现在,该你们尝尝厉害了!王云山靠在树后,均匀地呼吸着,慢慢旋开木柄手榴弹的盖子,套环套在了小拇指上。他的脸上都是被汗水冲开的油彩和新鲜的血迹。身上也是,这是割喉必然的结果。他在黑暗当中伸出脑袋,眼睛冒着恶毒的火焰,盯着那些武装分子,好像在这个瞬间……虽然战前战后都反复强调了保密纪律,但是所有参战官兵都无法将那一幕从记忆当中抹去——一个浑身是血和泥的幽灵战士,在丛林当中好像一个鬼影一样穿插。他总是在敌人和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总是用敌人和自己想不到的方式袭击,也总是在敌人和自己看不到的黑暗消失……参战官兵可以不跟任何外人提及,但是他们自己相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感叹:原来《第一滴血》当中兰博那样的孤胆英雄,在现实当中是真实存在的。
所有参战官兵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背景,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虽然对方一直打击运毒武装分子,但是还是不能够判定对方的身份,毕竟这边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如果这样一个人物跑到自己这么来,死亡一样面临着他们。
一颗手榴弹旋转着从黑暗当中飞出来,没有飞向敌人,却飞向被马夫紧紧拽住缰绳的马帮。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马夫和马的肢体伴随钢珠和弹片飞出来,被烈焰燃烧起来飞上天空,好像点燃了一颗巨响的礼花。
在敌人和自己都还目瞪口呆的时候,那个幽灵闪电一般出现了。
他高叫着敌人和自己都听懂的邻国语言,好像这不是在战场,而是像训练场一样来去自如。他的身影就是一道黑色的闪电,他的动作就是一把黑色的利剑,他在敌人之间来回穿梭,他在生死当中反复冲杀……追逐他的敌人还没抓住他的影子,就看见了甩过来的手榴弹……”轰!”又是一团烈焰在边防武警官兵眼前升起。
所长看着那些飞起来的敌人残肢,张大嘴叫道:“那个人是是谁?有谁能告诉我!”
山腰岩石旁边的边防战士狙击手看着瞄准镜里面穿梭过去的黑影,他还在不时地短促射击跳出来的敌人。那个边防战士狙击手的嘴角露出笑意:“哟!哟!真是个杀手天才!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上级怎么搞的,有这样的秘密武器不早告诉他们!让他们担心受怕到现在。”
王云山跳出丛林的时候,总是伴随着嘶哑的怒吼。这不是伪装某个别人的怒吼,而是发自他内心的怒吼。王云山射击着杀戮着,伴随着弹壳的飞落和枪口的烈焰。
伴随着他的出现,他的怒吼,或者是枪击,或者是刺刀,有的时候还会是匕首甚至是石头,总是会响起敌人的惨叫和惊呼。
而试图追击他的敌人,也不慎踩上了他用手榴弹布置的饵雷,炸得血肉横飞。
他就像一个幽灵战士一样,在林间飘荡着,成为死神的使者。
连对面山头高射机枪阵地的高云春都看傻了眼,机枪手也看傻了眼,高射机枪也暂停了射击。
仿佛这不是在进行一场战争,而是在观摩一场精彩的军事表演:一场丛林游骑兵的精彩军事表演。
王云山扭曲着脸从胸腔里面发出怒吼,把打光子弹的81-1自动步枪连着刺刀扎进一个敌人的肋骨缝隙。他轻易地就能把刺刀从坚硬肋骨的缝隙扎进去。随即他拔出刺刀,反手就是一枪托,砸在侧面敌人的下巴。那个敌人仰面栽倒,王云山飞起一脚踢在第三个人的脖子上。
随着咔吧的一声,人类脆弱的骨骼被折断了。
两个敌人在他侧面举起了冲锋枪。王云山一个鱼跃就滚翻到倒下的马匹后面,子弹哒哒哒哒打在了马身上。王云山右手拔出手枪的同时左手一滑上膛,起身就是一串急促射。两个敌人都被打倒了,王云山右手拇指按下枪身上的退匣键,同时手腕一翻,左手已经从手表表带上取下了备用弹匣,随即就是利索的上膛射击。
又是一个敌人倒下了。
所长反应过来:“上刺刀——拼了——”
“杀——”
官兵们一跃而起,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冲向那些残余的贩毒武装。已经被丛林幽灵打懵了的贩毒武装措手不及,武警官兵们如同旋风一般杀过来,刺刀都准确地扎进了敌人的身躯。俗话说:人人都怕死,所以不怕死的人,人人都怕。当两军对垒到最艰苦的时候,有一方发起了不怕死的进攻,另外一方基本就废了。因为打仗除了靠武器装备和训练水平,还有一点很重要——精气神。被打掉了精气神,基本也就是兵败如山倒了。
朝鲜战场上,美军第八兵团有着世界上最现代化的装备,但是还是被小米加步枪的志愿军打过了三八线,差点被逼到海里去。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第八兵团的精气神被打散了,所以李奇微到了朝鲜第一件事就是重振军威,为的就是凝聚部队散掉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