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狠狠一掌,齐集全部功力出击,将颜如意震出水池,撞上铁笼,又重重地坠入水池!
池水出现一片红色,渐渐扩散。颜如意无辜受创,血染温泉,许久,许久。
“一叶枫怎会不堪一击?”看着重创沉在水里的颜如意及其不断溢出的鲜血,黝黑男觉得不对劲。
他的良心告诉他,他一定杀错人了!黝黑男摁了身后池壁的开关,咔第一声响,铁笼立即收起。他立即把颜如意抱出水池,放在池边。
“你只是店小二,为何冒认一叶枫啊!”黝黑男恨怒地瞪着昏迷的颜如意,怪颜如意乱冒认一叶枫,致使他错杀无辜!
“沁儿!沁儿!”黝黑男叫了几声。沁儿立即跑进来。
“想办法把他救活!”黝黑男穿好衣裳,把颜如意的包袱拿在手里,忽然一个牌子自包袱滑落在地。黝黑男捡起牌子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高职班颜如意”。
“沁儿,你看,这是什么?”黝黑男忙把牌子递给沁儿。她知道沁儿是熟知江湖与朝廷之事,没准知道这个牌子的出处。
“我见顾文浩也有一个这样的腰牌,乃扬州英杰书院高职班的班牌。”沁儿掂量着牌子,又看看地上的颜如意,将腰牌递还给黝黑男,道:“这个店小二应该是上京赶考的书生,估计是盘缠不够才去打工。”
“这么说,他和顾文浩、朱常青是同窗?”黝黑男摸着腰牌,似乎在盘算什么。
“爷,他伤得太重,只怕不能参加明天的恩科考试。”沁儿扶起颜如意,擦去颜如意嘴边的血迹,突然皱眉道:“他身上有种奇特的香味!真是怪癖!”
“别让他死就行,甭管他有什么癖好!”黝黑男将包袱打开,把腰牌放回去。
“这是什么?”黝黑男杂眉一挑,忍不住翻看最底下的一件天蓝色的绣花衣,抽出一看,竟是女子的束胸小衣。他摇头暗笑,把束胸小衣放回去。
“爷,他……他是女子!”沁儿的手搭在颜如意的胸口,突然惊叫起来。
“女子?”黝黑男侧头望去,道:“你不是说他是英杰书院的学生,是赶考的书生?岂能是女子?”
“爷,您看……他真的是女子!”沁儿取走颜如意的束冠,湿润的秀发立即垂落下来。
“真是女子!”黝黑男惊讶的目光变威严,道:“此人乔装入府,居心叵测!”
“爷,还救不救?”沁儿放开颜如意。黝黑男怔怔地看着颜如意,发呆了数秒,方回答:“如果她有预谋,我们得找出她的幕后主使!”沁儿立即给颜如意喂了一枚药,盘膝运功为其疗伤。沁儿的功力没黝黑男高,但她深谙疗伤之法,且有她的独门医术,所以她即是黝黑男的管家,也是大夫!
黝黑男继续翻颜如意的包袱,又有发现!这次是两片枫叶,一片红,另一片绿的!
“她和一叶枫是一伙的!”黝黑男的脸上充满怒火,扭头盯着颜如意,恨得紧攥拳头。
“沁儿,住手!别救她!”黝黑男恨恨地盯着颜如意,那眼神犹如寒刀利剑,似要把颜如意千刀万剐。沁儿突然收到指令,觉得莫名其妙,便问:“爷,不救活她怎知她是谁派来的?”
黝黑男将两片枫叶丢在地上,狠咬唇,道:“她是一叶枫派来的!居心叵测!”沁儿拾起枫叶细看。黝黑男哼了声,把沁儿唤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几句,沁儿会意地点点头。黝黑男又恨恨地瞪了颜如意一眼,拂身离去。
片刻,沁儿将颜如意扔进地下室,任其自生自灭。
天色尚未亮。秋风起兮,落叶纷飞。飘洒的落叶,姿态万千,刚降落到地面便被仆人毫不留情地扫成堆,运走。奢华的屋檐下,一男子迎风鹤立,尽显儒雅。当他转身时,沁儿惊呆了。她没料到他修杂眉、剪胡须后,竟是一个俊绝的黝黑男子!
“爷,您是我见过的男子中,最英俊的一个!”沁儿看着黝黑男摇身变成美男子,这目光着实看呆了。她记得黝黑男曾经说过,除非他成家立室,否则不修整外表。难道说,黝黑男要成亲么?
黝黑男有点顾影自怜,忽反常地问了一句:“顾文浩那厮,生得英俊,我与他相比,又如何?”
“爷的魅力岂是顾文浩能比?那顾文浩只能算是小白脸!”沁儿觉得素来深沉粗犷的黝黑男竟有了幽默感,很是惊讶。她目光痴痴,已然逃不开这个英俊黝黑男的诱惑。
黝黑男的这身造型,是经过他本人一夜的思想争斗才得出的结果。他几番犹豫,最后才决定修整面貌。要知道,他这胡子伴了他十年,他一直坚持这句话:“宁不做商贾,绝不少根胡!”胡子显老,确实没错,如今没了胡子,样子就是他的真实年纪:二十八!
玩笑过后,黝黑男收敛笑容,恢复深沉的样子,道:“沁儿,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看着一旁的鸟笼,给沁儿使了个眼色便离开。
黝黑男登上私家马车,在贡院大门外停下。他手提一盒子,盒中装着笔、墨、砚台三样东西。与众考生一样,他也跟着其他考生排队走到贡院门口,接受检查。检察官看了黝黑男手上的准考牌,立即给他放行。黝黑男很快便随众考生来到考场。考场分为东西南北四个考点,每个考点有三排瓦房,每排瓦房有十间无窗的房间。该房三面是不透风的墙,一面敞开,内置一张桌椅,房里无任何纸类的东西,干净之极!
东面的考点,五号考场和六号考场正对面。黝黑男走进五号考场,刚坐下,抬眼望去,见对面考场的考生乃顾文浩。两人对视数秒,黝黑男抱拳打招呼。顾文浩却握拳暗惊:“他是朱潇尘!”
“不对,他的年纪比朱潇尘大,皮肤也比朱潇尘黑!朱潇尘已经死了,他不是朱潇尘!”顾文浩经过数秒钟的冷静观察,发现对面的考生与朱潇尘虽长得极为相似,却还是有明显的差异。他这颗惊慌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但依然疑惑:“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这时,迎面飞来一支笔,顾文浩立即接住。笔末端刻着一个镀金的‘温’字,顾文浩随即明白对面考生的来历。顾文浩很惊讶,便猜测这个首富参加恩科的目的是为了权力!
“商贾腹中除了钱财,能有什么墨水?”顾文浩那份恃才傲物的思想又冒出来,但他只是对黝黑男微微一笑回礼,并没有把内心的鄙视表露出来。
所有的考生准备就绪。巡视员逐一检查核对考生的准考牌,发现许多考生缺考,便把缺考的考生逐一划掉名字。片刻,两排官兵逐一分发考卷。监考官点燃一炷香,重重地敲三下铜锣,考生开始答卷。
第一卷的题目为:为官者,如何造福百姓?
这是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题目,很多考生已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在白卷上。顾文浩看着考题,寻思着常人会朝哪方面回答。他想起在英杰书院念书时,冷夫子曾让他们论述过此题,当时高职班人人各抒己见,而冷夫子赞誉最多的人是朱潇尘,说朱潇尘思维独特能推陈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