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青,你对颜如意做了什么?”顾文浩纳闷,片刻,他指尖滑过颜如意的脸蛋儿,凝望着颜如意的脸庞,道:“颜如意,你的花样真多!当你是颜意如的时候,我没能揭开你的面纱,现在,你是颜如意,却英姿妒人,教我险些将你错杀!你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很好奇……”手抚颜如意脸颊,俯身欲亲吻,忽听有人唤“公子”而来,顾文浩忙起身。来者是小梅,身旁跟着朱潇尘。
“是你送他回来?”朱潇尘问。顾文浩恭敬道:“是我送他回来。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公子,你怎么醉成这样?都说酒不是好东西,你头一次喝还喝那么多!”小梅忙倒茶灌进颜如意的嘴里。颜如意的哭泣声传来,朱潇尘甚是惊讶,忙问何故。颜如意侧头过去,不理会朱潇尘,对小梅道:“我不想见他们,让他们走!”朱潇尘与顾文浩只好离开。
晨钟响,学生纷纷赶去学堂。颜如意抱着书缓缓地走在小道,他正想着遇到朱常青该说什么。
“院长的儿子就不着急上课了吗?”一声音从身后传来,把颜如意吓了一跳。颜如意回头一看,腿不由自主地软了,低道:“你想怎么样?”
“你的胆气去哪儿了?”朱常青道,“你应该朝我砸一拳才对!”他话音未落,颜如意当真给他一拳。这一拳落在朱常青的脸颊,砸得不轻!朱常青的脸上立即挂彩。
“我是说到做到,言而有信!”颜如意道,“你答应不告诉任何人,能做到吗?”
“颜如意,你真敢打我?就不怕我告诉大家你是谁?”朱常青憋屈一笑,道:“这一拳算是报昨夜无礼之仇,我不和你计较!你放心,朱常青答应过的事绝对做到!”
“好极!告辞!”颜如意一改神色,展颜一笑,施‘萦波幻步’闪到学堂。
片刻,朱常青才到达学堂,却没见到任何人。“今天上什么课?”朱常青想了想,猛记起:“健身课!”
至校场,早听到马嘶声。校场列队站着两排高职班的学生,学生前面皆对应放着一匹马。今日健身课的内容正是骑马射箭。百步之外的箭靶十分醒目,武师讲完动作要领和注意事项,五个学生便策马成队等候,只等前一个学生完成射靶任务,下一个学生才能射靶。
“站着射箭都有问题,更何况是骑着马?”颜如意看着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完成任务,他真想打退堂鼓。
“朱潇尘,到你!”武师朝朱潇尘喊。朱潇尘立即策马前进,举弓瞄箭靶,忽想起什么,于是无力地松开弦,箭到中途便坠落在地,是目前为止第一个没有射上靶的人!进阶的是顾文浩,他刚上场,马儿莫名其妙地狂躁起来,让他很难对准靶心。听得一阵哇哇喝彩声,顾文浩的箭还是射中靶中心。颜如意止住低吹的口哨,马儿便安静下来,原来马儿的狂躁是他所为!
“这样也能中靶?难道真的让他教我练箭?”颜如意颇为失望。最后一个上场的是颜如意。他策马前行,对马儿道:“马儿,千万别紧张,你走慢点儿。”当他瞄准靶心的时候,却射偏了,马儿分明很配合他前进,他的手也没有颤抖,怎么就射偏了?
回到队伍。朱潇尘告诉他:“射箭的时候,要在靶心的左侧留一个矫正的角度,因为有一个力使得物体的移动方向往右偏!”
“你怎么知道?”颜如意道,“也没见你射中靶心!”
“这是地理现象。”朱潇尘笑道,“再说了,我要是射中靶心,倒数第一的人就是你了,懂吗?”
“我是不是倒数第一,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帮忙!”颜如意道。
“再过一个月,就是书院竞技比赛,你不着急?”朱潇尘道,“好歹你也是院长之子,总不能一直拿倒数第一吧?”
“竞技比赛?”颜如意道,“比赛内容是什么?”
“诗、书、乐、画、棋、射箭、骑马。”朱潇尘道,“这七项是竞技必考内容。你,需要我帮忙吗?”
“我认真去学的事情,还没有学不会的!”颜如意道,“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别让王若仙和佐霜打扰我!”
“小事一桩!”朱潇尘打包票。
“颜如意,顾文浩,你们两人留在这里练箭!其他人随我回学堂!”武师把学生领走。空旷的校场只剩颜如意与顾文浩二人。
“你真的教我射箭?”颜如意问。
“你说呢?”顾文浩笑得很有邪意。
“你说动作要领就行,不许碰我!”颜如意一再强调,“知道吗?”顾文浩笑了笑,点头答应。
“拉弓的力度不够,姿势也不对。”顾文浩比划了一下,道:“跟着我的动作,一步一步,慢慢来。”
颜如意斜睨顾文浩一眼,不禁暗赞:“果然是弓箭高手,姿势很帅!”他照着顾文浩的指点,终于射中第一箭,乐得眉飞色舞。
“有进步!”顾文浩笑赞,“悟性很高!”
“还有更高的!”颜如意说着,已抓起一把箭,未经弓,随手就扔向箭靶,犹如撒沙子般漫不经心。听得咚咚咚响,那些箭竟完完全全插进红心!顾文浩惊呆,看着颜如意,想不明白这个额颜如意的弓箭极烂,投射却是惊人的准!
“我只是掌握不了弓上的弦,你以为我的投射功夫很烂么?”颜如意抓起一支箭当剑使,他射箭姿势不帅,这练起剑来,倩影柔美,比舞蹈更让人赏心悦目!顾文浩瞠目结舌,以为颜如意身姿不如平常女子,料想不到竟是雌中之凤,惊为天人!
“颜如意,你真是个奇女子!有趣,有趣!”顾文浩双目炯炯,视线随着颜如意的一招一式起落。
颜如意舞箭正兴起,忽瞥见父亲的身影,当下立即夺走顾文浩手里的弓,装得很认真地瞄箭靶。顾文浩正觉得莫名其妙,回头一看,见颜涛就在附近。
“快教我射箭!”颜如意朝顾文浩低喊。顾文浩知其意,也拿起一把弓箭,配合颜如意练箭。颜涛见颜如意认真地跟着顾文浩练箭,甚是欣慰,点点头便离开了。
颜如意专心地瞄着箭靶,总觉得有个奇怪的眼睛盯着他,好像有人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于是他仔细地留意周围,寻找那个奇怪的眼神。顾文浩!他发现顾文浩常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颜如意憋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无视顾文浩那奇怪的眼光。好不容易度过这难熬的半个时辰,颜如意收起弓箭,朝顾文浩冷冷地道了声:“多谢顾兄赐教!”便火速离开校场。顾文浩不纯地笑了下,望着颜如意远去,说了句:“颜如意,你要重视我的存在!”
夜幕降临。大地还是一片热腾,大伙儿酷热难耐,纷纷在凉亭、树下摇扇纳凉。学生只穿一件单薄衣裳,更有敞衣收裤散热之人。颜如意在屋里热得慌,但是他的衣裳不减,长袖盖指,密不透风。他大口地呼着气,因为小梅不能长留在书院陪他,他只能自己摇扇散热。为了不给父亲丢脸,不辜负母亲的期望,颜如意努力定下心,且摇扇,且挑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