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武绝无边的愤怒,妙言莞尔一笑,“皇上莫不是在嫉妒吧?”
“……嫉妒?笑话!”
“当然,你是在嫉妒将军和他的下属关系都如此的好,而你呢?这个一国之君,却从未得到过如此的人才,所以,你在嫉妒,嫉妒我们将军能够得到我这名爱将,不是吗?”
妙言故意将“爱”这个字说得很重,目的便是要气死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厌恶他的反复无常,厌恶他的自以为是,厌恶他总是以一种仰视的姿态和每一个人说话,厌恶他如此挥霍和伤害着她对他的爱……
“你——”西武绝深吸口气,隐忍着怒气,勉强牵起嘴角,“怎么?方公子莫不是要在朕面前炫耀,你是如何爬上自家将军的床?如何和他的关系友好,友好到****相见,不知廉耻的地步?”
“西武绝!”妙言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彼时,府内全场寂静,人人眼珠瞪大,惊讶到不知该如何去形容。
他……竟然出手打了武圣王朝的皇上?
“你敢打朕?”西武绝狠狠捏住妙言的右手,越加用力,疼得妙言牙齿都在打颤。
“打了又如何?只有心思不正者,才会将一切单纯美好的事情,想得如此肮脏下流!而你——就是个卑鄙下流肮脏下贱,外加,没心没肺的畜生!”
妙言似乎把她此刻能想到的恶毒词语都用上了。
这一刻,两人眼中的怒火,都恨不得将对方的一切焚烧殆尽!
“你可知道,惹怒朕的后果?”
“呵呵……我倒是想看看武圣王朝的皇上,究竟要如何逼迫一个区区小卒,承担这个后果!”
“方言。”圣灵桀略带担忧地上前,端起一杯酒,朝着西武绝示意,“抱歉,是臣管教无方,害得皇上受惊了,臣自罚三杯。”
“将军不必为我求情,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妙言依旧不知死活地抢过圣灵桀手中的酒杯,“这三杯我喝,就当我瞎了眼,蒙了心,竟然还会以为武圣王朝的皇帝,是个通情达理的主儿!”
其实,此刻的妙言,更想说——就当我瞎了眼,蒙了心,爱上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只会处处冤枉我,污蔑我,伤害我,利用我,甚至,恨不得杀了我的男人……
西武绝端起杯子的双手微微一顿,“哦?在方公子眼里,朕就是这么一个无理取闹,从未看清事实真相的人吗?”
他说他不通情达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该如何去忽视心底里那丝该死的在意——在意她与其他男子间的暧昧?
“皇上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心,其实,闭上眼睛,冷静地任由心里的感觉去支配一切,说不定,又会有着另外一番觉悟。”
妙言自嘲地指了指自己的心,然后凑近西武绝,在他耳边缓缓道,“可惜,我却忘了你,终究还是没心的……”
西武绝眼神一闪,身体瞬间僵直。
圣灵桀离得远,看不清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今日的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西武绝,难道真的和方言认识吗?
“爱妃此言差矣,朕可是时刻都不曾忘记爱妃。”西武绝学着妙言的样子,淡淡耳语,低沉入心,本该温存无比的情话,却参杂了太多的虚伪,妙言心中一痛,不再留恋,转身,挺直着背影,一步步走向圣灵桀。
“将军,武圣王朝的皇上,非得觉着我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关系,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妙言故作担忧地蹭进圣灵桀怀中,邪魅一笑,“要不,我们干脆就弄假成真算了,也满足了旁人的猜想。”
说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踮起脚尖,勾住圣灵桀的脖颈,深深一吻,便如此地印下了。
“啊——”众人皆是惊叫出声。
妙言心中冷哼:西武绝,你不是想玩吗?那么,好,我陪你!那****所带给我的屈辱,今日,我就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西武绝十指用力,紧握的杯身瞬间粉碎,“呵呵……看来还真是被朕猜对了,倒是忘了祝贺将军,新纳猛将加……男宠。”
西武绝刻意将“男宠”二字说得极为重力。
圣灵桀哪里还听得见这些讽刺挖苦的话,只是知晓,此刻,妙言绝美的脸庞轻柔地贴近自己,两人唇角相碰,电光火石间,他只想加深这样的一个吻。
于是,两人不顾众人,在最最主位的位置,紧紧拥吻。
凌雪芹惊得脸色煞白,身子不断哆嗦着,脑袋不断摇晃,口中呢喃着:“不……不可能……怎……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不……方……方言……”
稳定了身形,妙言推开圣灵桀,急速回身,眼神里瞬间迸射出狠绝的恨意,“皇上,您请看清了,这才叫真真正正的眼见为实,方才的,只能算是小试牛刀罢了,至于,您所说的爬上他的床,多谢您的提醒,方言知道该如何做了,这是个不错的建议,哈哈哈哈……”
她在笑,一直都在笑,那笑晃花了西武绝的眼。
可是,为何,所有人都觉得,其实,她的心底里,却是泪水遍布的……
西武绝身子几步踉跄,“恭喜恭喜。”
说着,端起酒杯,一杯杯饮尽,旁若无人地喝着。
“皇上,这样一个人喝酒岂不是毫无意义,方言陪着,不更显我们南苑诚意?”
妙言依旧不依不饶,她就是要让他痛,要让他尝到被人背叛利用和伤害的滋味!
要让他明白,那夜,当她亲口听见苏澈口中说出的那些绝情话语,会有多么的痛心与悲凉……
西武绝,这是你欠我的,必须还!
“怎么?不待见方言?”妙言举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杯,杯杯见底,“皇上可知,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西武绝抬眸,眼神中哀恸遍布,却不语,只是呆愣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为何,他会觉得,下一秒,这样一个曾经为了自己倾尽一切的女子,就会化成炊烟,袅袅散幻?
抓不住了,终究还是留不住了……呵呵……
心头的苦涩越加深刻,行动上却只能如此痴傻地凝视着她。
“是人心,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了,真的好可怕……呵呵……”
说着,妙言又是一杯皆一杯地饮尽。
圣灵桀见状,忙几步走进妙言,“别再喝了,方言,你醉了,先回房去。”
“我没醉,想当年我可是千杯不醉呢。这点酒算什么?”
妙言冷嗤一声,有些虚浮地抬了抬脚,只是这酒是上等的陈酿,后劲儿十足,害得妙言险些栽倒在地,好在圣灵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妙言偏头看着圣灵桀,开始大笑,“呵呵……干嘛啊?都说了我没醉?用不着人扶着,你看看,他也喝了不少啊!他都没有醉,呵呵……我也不会醉……不会……”
西武绝只是一直这么盯着一反常态的妙言,他深深知晓,只有在妙言哀恸至极时,才会忘记一切理智,失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