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看着他脸上那暴跳的青筋与那万般隐忍的怒火,一个巧劲便挣脱了他的钳制,“西武绝,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此话一出,三人皆愣。
“吃醋?可笑!”西武绝略带尴尬地板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武厉望着昔日万般疼爱自己的大哥,突然感觉,原来,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刻。
他是真的动了心吧?只是当局者迷而已……
但这份心动却还不足以改变什么,又或者,西武绝对妙言的这种情愫,只是因为她的那份与众不同,毕竟,她太特别了,只要是男人都会被吸引,不是吗?
“既然不是吃醋,那么,皇上,臣妾想要先回房准备准备,免得耽误了时辰,让拓波王子久等了就不好了。”说着,妙言冷哼着转身,挥着衣袖,“小竹,收拾好行李,我们准备出发。”
“是,娘娘。”
“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叫我娘娘,去了拓波国,更是不可这么叫我。”
“那……那奴婢该如何称呼娘娘?”
妙言顿了顿,缓缓牵唇,“方妙言。”
不用回头,她便知道,身后的两人都听到了。
是的,从今天起,她要以自己的真名去生活!
不再是司徒府上的谁,不要再背负那份责任,不想再纠缠于西武绝与司徒凌霄两人间的阴谋之中。
而她——只是方妙言,一个从未来而来的极品特工。
收拾好行李后,当妙言踏着碎步来到城门口的那一刻,千万人齐齐下跪,高声大喊,“娘娘为武圣王朝所做的一切,臣等们都会铭记于心。”
那是怎样的一种震撼,上千子民,围住城门口,只为了给她践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这样的一批子民,有着最最淳朴的心灵,他们的愿望是那么那么的简单,而她却牺牲了自己一人,成全了千万人,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这么想着,妙言突然间释怀了,“你们太严重了,其实本宫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都别跪着了,起来吧。本宫不太习惯跪人,也不喜欢别人跪我,所以,要是真的感激本宫,还不如买些好吃好喝的给本宫践行,呵呵……”
此刻,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明媚,晃花了行人的眼。
西武绝远远地站在高墙上,看着全国子民跪地感激,心中的震撼早已无法言语,而今,她那爽朗的笑声,更是令他万般不舍。
是的,是不舍……他竟然有点不舍得让她离开自己3年了……
只是,为了江山社稷,又岂能儿戏,有舍才有得,这些年,他能安心地站在这个最高的位置,又何尝不是舍弃了所有?为了统一这五代十国,牺牲一个女子,又何曾有错?
是的,没有,他不该,也不可以动摇!
西武绝握紧双拳,不断地劝告着自己。
抬首,妙言望了眼站在高台上凝视着自己的西武绝,那相似的轮廓,是她曾经永远的眷恋,但是,现在的她,连这相同的面容也留不住了……
是的,什么都留不住了……义父,难道我和你之间,注定了要如此结束吗?
微微闭了闭双眼,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帘垂落,轻启朱唇,淡淡一叹,“等我。”
即使隔得那么遥远,她依旧明白,他听到了……只因他眼中的那丝波动。
“启程吧。”拓波翌晨淡淡抬眉。
3年,谁能料到3年后会怎样?如若早就明白一切,今日这一天,他们还会如此选择吗?答案没有人能够知晓。
路上,拓波翌晨没有说话,依旧淡漠。
虽是感兴趣,但还不至于真正的爱上,因此,拓波翌晨对于妙言的感觉,还是原先的态度,没有太多的变化。
反而是妙言也习惯了安静,两人一路上倒是很少说话。
“殿下,就快天黑了,今日是否要先找处客栈住下?”
拓波翌晨望着随行禀告的侍卫,眼神里却是毫无波澜地点了点头。
先一步跃下马,“停下吧,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
“是。”
众人听命,妙言也跟着下了马车。
“殿下。”三两步小跑上前,妙言直觉不好地提议着,“我们还是换家客栈吧?”
虽说是意见,却依旧带着那么笃定的眼神。
“有问题?”拓波翌晨心中了然。
习武之人,很容易辨别出危险所在,只是他好奇的是,妙言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凭什么一眼便能看出这里有问题。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马匹惊叫,四周一片阴冷的沉寂。
“不好,有埋伏!”不知是谁惊叫一声。
接着,便是一群又一群的黑衣人,将拓波翌晨为首的人马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
拓波翌晨不慌不忙地嘴角轻扬。
“想要知道我们是谁?那就先去见阎王吧。”
“哦?阎王那里可好?如果真的好玩的话,我想先送你们去那里转几圈再回来。”妙言忍不住轻笑道。
是啊!有多久没有大开杀戒了,她现在真的有点手痒了。
“保护殿下!”
说着,刀光剑影,妙言也看得出,这些蒙面人各个都是高手,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定取人性命。
到底是谁,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要置拓波翌晨于死地?
可惜的是,他们却远远小看了拓波翌晨的实力。
无需用尽半成的功力,他便能使身边百米之外的危险分子,一一退却。
这是怎样一个隐藏极深的男人啊!就算只用半成的功力,便能如此,那么要是他尽了全力呢?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杀戮啊!
妙言也不闲着,取出腰间的匕首,对准敌人,各个一招毙命。
的确,她没有古代人的内力,因此,只适合近距离搏斗,而她能做的便是在最最合适地时机令敌人一招毙命。
她的手法快速、狠绝、干脆利落,不留活口。
“等等!”当妙言准备再次出击,了结身边的蒙面人时,拓波翌晨却出声劝阻了。
就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劝阻,令妙言分了心,眼看着蒙面人上前,一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全部退后,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妙言毫不慌乱地嘲讽着,“你当真以为他们会为了我放下武器吗?以后抓人要看清楚再捉,不然,不仅一点效果也没有,还会因此而丧了性命。”
“闭嘴!”男人怒吼着,架在妙言脖子上的剑柄越加嵌入她的血肉。
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想她在现代,多少次完成特工任务的时候,都是九死一生。
拓波翌晨显然也没料到妙言会被挟持,紧蹙的眉宇,有几分的不耐,“放了她。”
明明此刻被要挟的人是拓波翌晨,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如此淡定,甚至充满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凭什么?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放了他还有命可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