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活着的意义,只是为了报答主子收留我的恩情。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充满阴雨的傍晚,那样一个俊美的男人,撑着一把伞,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我的脆弱和无助,全数看在了眼里。
他便是西武绝,如天神般存在的男人。
在很多人的眼里,他残忍,自私,决绝,不折手段,甚至,没有半点的人性可言,而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取得这万里的江山。
但即便是这样的男人,我却依旧愿意无怨无悔地呆在他的身边,哪怕我深深的明白,他给与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我,而当我失去这些被他利用的价值时,我便会毫不犹豫地被他所丢弃,再次成为无人在意的孤儿。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安分守己地呆在他的身边,不敢泄漏我内心半点的情意,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是那样卑微地爱着他,希望他幸福,希望他得到一切他所想要的东西。
为了他,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却不想,这样一个冷酷无情,毫无人性可言的男人,竟会有一天,为了一名女子而全数改变……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她——方妙言,和她的名字一般耀眼,无所不能的女子。
她是那样执拗地出现在了西武绝的生命里,扎了根,开了花,甚至结了果。
我眼睁睁地目睹着西武绝因为她而一次次心软,挣扎,矛盾,痛苦,却只能无力地默默守候在一旁,希望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子,能够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明白,究竟什么才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
果然,西武绝终究还是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将妙言当作了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切,只可惜,这样的认知,真的是太晚太晚,乃至于,他们一次次错过,一次次误会,一次次争吵矛盾,却又深深地爱上了彼此……
我想,不论是谁,都无法介入在他们之间,却又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令他们产生误会。
他们之间的爱情,太过于脆弱,一丁点的打击,都可以毁坏他们之间的信任,而爱情最伤人的莫过于你最爱的人并没有一次真正相信过你。
他们总是喜欢互相猜忌,认为对方的心中没有自己,但其实,在旁人的眼里,他们爱得有多深,爱得有多真,又岂会一点也察觉不到?
怪只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怪只怪,他们的性格都太过强硬,有着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也有着太多的无奈与纠葛,所以,才会导致他们一次次深深地伤害着彼此的心,令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于是,我决定帮助西武绝完成他心间的愿望,那便是——全心全意地保护他最爱的女人。
从踏上南苑的那一刻起,我早已折服于方妙言的才智之下,因此,为她所做的这一切,除了对西武绝的爱,还有一份对她的欣赏与钦佩,我佩服着她的勇气,佩服着她的爱情哲理,更加佩服于她的果断决绝,她不会为了一份爱,而舍弃太多,她所想要的爱,只是一份平等,一份人人都向往期待,却又如此难得的平等之爱。
从妙言部署计划想要引诱圣灵桀掉入她所设计的圈套时,我便意识到了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所以,我更不能让她一个人冒险去完成如此危险的任务。
于是,我选择了反其道而行,第一次忤逆了妙言的决定,只为百分之百地保全她的生命安全,替我心爱的男人,守候住他心间的这份爱。
或许,很多人都认为我很傻,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做到如此,即使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也无法全心全意地守候他所心爱的女人,而我却做到了,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当妙言的匕首滑过我的脖颈的那一刻,我是笑着的,只因,这一刻,我保全了她的命,保全了我所心爱的男人,最最无法割舍的情。
闭上眼的那一刻,我在心间默默呢喃:西武绝,如果有来世,可不可以让我早一步遇见你,然后以一种平等的姿态,骄傲地说出我的爱……
“麻麻,为神马,为神马粑粑总不喜欢宁宁晚上和你睡呢?”
扎着羊角辫的小人眨着天真的大眼,撇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妙言扶额无奈,轻声哄着身旁的女儿,“这个嘛……是因为父皇想要宁宁学会独立。”
“可素……可素……粑粑也……也喜欢和麻麻睡在一起啊?那粑粑是不是也不够独立?”
妙言闻言,嘴角抽了抽,只得炸毛般地起身,“这……这个妈妈还真不知道。”
“麻麻,为神马粑粑喜欢在你睡着的时候偷亲你?”
妙言顿时一脸黑线地盯着这个仿佛有一百个问题的“问题宝宝”,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这是因为爸爸在和妈妈玩亲亲的游戏。”
“亲亲的游戏?”宁宁瞪大了眼睛,笑嘻嘻地挥动着胖胖的手臂,“那麻麻,晚上我可不可以和粑粑麻麻一起玩这个亲亲的游戏?”
“麻麻欺负宁宁,就准粑粑跟你玩这个游戏,不让宁宁参加。”
“宁宁是小孩,晚上得早点睡。”
“哼!那我去找柱子哥哥玩!”
宁宁口中所说的“柱子哥哥”便是绿影婚嫁后和一名侍卫所生的孩子,因为长得太过结实圆润,所以,被这个恶魔宁宁给取了个外号,名为“柱子哥哥”。
而我们的宁宁宝贝,除了每天准备好一百个问题来折磨她的爸爸妈妈以外,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欺负她的柱子哥哥。
妙言心想着,让宁宁去找柱子哥哥也好,起码她不会再被自己的女儿折磨到炸毛。
“麻麻,你为神马不说话?是不是生宁宁的气了?”
“没有,妈妈没有生气。”
妙言果断地回绝了自家小恶魔的怀疑。
于是,宁宁伸着胖胖的胳膊,撒娇地笑着,“那宁宁要抱抱,要和粑粑妈妈玩亲亲。”
就这样,问题又转回了原点,妙言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尽收入刚下朝回宫的西武绝眼底。
看着自己最为心爱的两个人,他的心间顿时溢满了温情,大步走去,轻而易举地抱住了小人的身子,大力地亲了一下,“怎么?宁宁想玩什么游戏,父皇陪你玩好吗?”
“真的吗?真的吗?还是父皇好,麻麻都不疼宁宁,不让宁宁和你们玩亲亲。”
闻言,妙言的嘴角又抽了抽,这孩子到底是要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