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妙言何时如此被动过？难道就要一直这么小心翼翼地过活吗？
“司徒妙黎！”西武绝青筋暴跳，恼怒异常。
妙言毫不畏惧地轻笑着，“臣妾以为皇上除了冷漠以外就没有别的表情了，原来您也会气到如此地步啊？哈哈……但是皇上，臣妾只想要您记住，就算您的皇权再怎么大，如若我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十个西武绝，也抵挡不住！”
西武绝……呵呵……多么讽刺的一个名字，一个是她牺牲生命去保全的挚爱之人，一个却是把她当做仇人，需要互相利用的危险男人。
西武绝伸出右手，“啪……”的一巴掌便这么直直地扇了下来，“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拿你如何了吗？你当真以为今日你完成了朕交予你的任务就能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朕告诉你，朕是皇帝，而你不过是一个被朕上过的女人！充其量就和别的妃嫔没什么两样，暖床而已。”
脸上火辣辣地疼着，没有人敢如此对她，此刻，她多么想要不计任何代价的一巴掌，甚至是十巴掌地扇回去，但是她不能，为了自己，为了芸娘，她必须得忍。
“暖床？呵呵……皇上这话可说错了，臣妾好像不只是暖床而已吧？至少，在和臣妾做的时候，皇上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你——真是不知羞耻！”西武绝涨得脸颊通红。
“哟哟哟，看不出来我们英明伟大的皇上还会脸红啊？都说了，床上的事情，总得有一方调教另外一方，这样互补，才能够更加契合嘛！”
他越是不想提，她便偏越是要句句裸露，当真以为她这一巴掌是白受了吗？
“你——”
西武绝头一次无言以对。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气得他浑身充血，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红夜在一旁怔怔地望着妙言，同样身为女人，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女人，能像妙言那样无畏无惧，甚至胆敢一次次挑战西武绝耐性，竟还能活到现在。
她竟然拿着别人最最羞于口舌的事情，去反驳西武绝，而西武绝也当真就范了。
心中丝丝缕缕的痛，不是没有的，红夜想，或许，这一辈子，她都只适合远远地观望着西武绝吧？至少她没有司徒妙黎的那种勇气，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要求西武绝娶她，她做不到，更加没有资格去那么要求。
“皇上若是真要调查臣妾，不妨直接询问臣妾本人会来得真切，何必猜来猜去，别人传的，人家看到的，或许也并不是真实的我。”
西武绝不禁一怔，这女人倒是聪明，让他直接去问她，就算是问了，她会实话实说吗？
“不相信是吧？”妙言看出了他的不屑，于是道，“皇上大可以任意问臣妾一个问题，臣妾必定知无不尽，言无不言。”
“好，那么朕问你，司徒府的二小姐可是你杀的？”
出乎意料的是，妙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只道，“是。”
“为什么？”
“皇上，如果有人对您的生命或者是你最在乎的家人的生命有所威胁的时候，您会怎么做？”妙言没有直接回答西武绝的这个问题，而是用着一个反问，说出了她的原因。
她不喜欢向任何人去解释自己的做法，她从来都相信，一个人若是了解你，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他都自会明白，而一个人若是本身就怀着主观意识来看待你，就算你再怎么解释，他也会觉得你只是在推卸责任而已。
西武绝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地道，“谅在你是为了家人除害，朕暂且饶过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谢皇上。”
“那么，你之前又为何要隐忍性情，是不是司徒凌霄那老狐狸让你这么做的？”西武绝锐利的眼神扫过妙言。
妙言只是凉凉一笑，这笑容伴着那月色，更显凄美，“皇上，你知道这世上有哪两种人吗？”
西武绝不解地摇头。
妙言定定地看向他，那眼神却仿佛是在透过西武绝，看着另外的一个人。
她此刻到底是在想着谁？
“一种是毫无畏惧，只想为了自己而活的人，一种是为了很多外界的因素，而委曲求全，为了自保，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他们可以牺牲很多很多……但是，他们却并不快乐，因此，当他决定要做一件事的时候，便不会回头，因为，他害怕，只要自己一回头，就会后悔，因为，生命不可能从来，而选择，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你的选择，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吗？那么，你嫁给朕，也是因为不得已吗？西武绝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了一跳，他竟然会去担忧这个原因。不管她为何要下嫁于他，都得乖乖地做好一个妃子该做的本分，不是吗？
久久地，西武绝凝望着身前的女子，甚至忘了今日到底是为何要如此询问她，不是说了要暗中调查她的吗？怎么现在却选择了这么可笑而又不现实的方式去了解一个人？
了解？他又为何要去了解她？
“皇上，您身边没有您在乎，或者是想要珍惜的人，所以，您永远都不能够体会，当一个人不顾一切，委曲求全，折断双翼，放弃所有梦想，只为了让对方过得更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您更加不会懂，我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想要保全自己与家人，想要娘亲过得更好而已，您的猜测，您的怀疑，其实都只是您主观意识对我的认知，因为不熟悉，又或许像您所说的那样，您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因为那样会造成您的威胁，而我，司徒妙黎在此起誓，今生今世，绝不会做出一丝一毫对西武绝不利的事情，如若有犯，天诛地灭！”
听着那铿锵有力的誓言，西武绝竟无法再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此刻的震撼，她……竟然说，今生今世都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那么，他该相信吗？
“相不相信，由皇上自己定夺，但臣妾不喜欢猜来猜去，所以，今日这誓言，是臣妾对皇上的第二个承诺。”
妙言微微一笑，双眸如同月牙般，弯弯的，煞是可爱。
原来，这样一个清冷的女子也可以有如此生动的表情。
第二个承诺……
是啊！她的第一个承诺，便是是她当着司徒府上所有人的面，对着他说——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够助你一统天下！
于是，为了这第一个誓言，妙言完成了这次根本就只是西武绝单方面刁难，原本他以为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完成的任务。
其实，妙言一直都在努力地实现着自己对西武绝的誓言，只是，西武绝却一直被那无端的猜测和怀疑，蒙蔽了双眼。
“也罢，朕答应你，日后不会再派人查你，但是，你也别太得意，少在朕的面前耍些小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