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有没有想过,娘娘为何会选择离开您?”
“她恨我,恨我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朕又何尝不恨自己呢?如果不是朕无能,没有办法保护好她,她也不会中毒,更不会没了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朕的错!要不是朕让她只身一人前去南苑,她也不会中毒了。现在朕只想找到她,帮她解了体内的毒。”
“皇上,奴婢知道您担心娘娘的安危,但是,依奴婢来看,娘娘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怎么说?”
西武绝轻挑眉宇,有些许的疑惑。
“皇上想想啊,如果娘娘如今身体不佳,毒素扩散,又如何能躲得过皇上派去查探她行踪的侍卫们?皇上应该庆幸,越是没有娘娘的消息,便证明她越是安全。”
“这么说,她的毒已经解了?”
“奴婢不敢这么断言,但是,皇上请放心,奴婢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早日寻到娘娘的去处,带着她来见皇上!”
绿影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含带了太多的苦涩。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从小到大,奉为神般崇拜的君王,如今,却因为一名女子,无助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地步。
“好吧。你既是这么说了,朕便相信你一回。”
西武绝点了点头,疲惫地挥手示意绿影退下。
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西武绝一人,静的几乎可以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
“方妙言,你究竟去了哪里?”
“妙言,朕找不到你了,真的找不到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在西武绝黯然神伤的同时,拓波翌晨充满怒气地闯了进来。
“皇……皇上……他……他……臣拦不住……”一名侍卫慌乱跪地。
“朕知道了,你退下!”西武绝不耐地摆手。
“西武绝,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利用我,如此地伤害妙言!你根本就不配她那么爱你!”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来这里指责朕?”
“是!我是什么也不懂,不懂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那样一个爱你至深的女人,更不懂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哪里妨碍到你统一江山的野心了,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个畜生!”
西武绝怒吼一声,拍桌而起,“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武圣王朝,是朕的天下,你就算要撒野,也要看看地方!”
“为了心爱的女人,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放肆!方妙言是朕的皇妃,你竟敢公然和朕叫板!”
“是你自己不知珍惜,怪得了谁?”
“拓波翌晨,你够了!再这样,休怪朕不客气!”
西武绝十指颤抖,显然被气得不轻。
拓波翌晨无所畏惧地轻笑道,“西武绝,别总是拿着皇上的身份来压着别人,你应该明白,几年前,若不是妙言不顾一切地帮你助你,我拓波国如何会不计条件地给与你冬季里的两成收成?你莫要忘了本,算起来,她才是你们国家的救世主!可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一再地利用,背叛于她,根本就不值得她那样的爱你!”
“我们之间的事情,还容不到你插手!”
“我只是替她不值,为什么她会爱上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够了!来人啊!拓波王子公然顶撞朕,拉下去,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西武绝握紧了双拳,不住颤抖。
“怎么?要带我去看看妙言曾经被你关押过的地方吗?”
“你——”
“我可真想去看看,妙言忍着剧痛,流掉孩儿的地方,也想体会体会,她当时该有多么的绝望,才令她如今连见都不想再见你一面!”
“押下去!快把他押下去!”
“是。”众人领命,拓波翌晨也不反抗,只是直直地盯着西武绝悔恨愧疚的眼,淡淡地笑着,仿佛要用这样的笑容,刺穿西武绝的内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西武绝一声怒吼,粉碎了手边的书柜。
“皇……皇上请息怒。”
“滚!全部都跟朕滚!”
“是、是、是!”
是啊!为何会变成今日的模样?为什么本该幸福地相守,却变成了今日的咫尺天涯?
他爱她,她也爱他,那么,为何他们又要经历如此之多的磨难?
还是说,从前的他,杀戮太甚,所以,老天要用他此生最最在乎人,来惩罚他?
“皇上,臣妾有一事禀报。”
慕容允儿满脸堆笑地踏进了西武绝的寝宫,她总觉着,这一次方妙言的离开,是给了她最好的一次争取爱情的机会。
所以,她不会放弃,方妙言可以为西武绝所做的一切,她一样也可以!甚至,比她付出的更多。
“有何事?”
西武绝淡淡抬眸,用力捏了捏太阳穴。
“皇上,您累了?让臣妾帮您按按吧。”
说着,慕容允儿绕至西武绝的身后,纤细的十指,轻重拿捏适中地帮着西武绝按压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他的疲惫感。
“你不是有事禀报吗?怎么又不说了?”
“哦,臣妾听闻皇上一直在打听妹妹的下落,但是,总是苦无办法,所以,臣妾特意向皇上谏言,臣妾想出了一个法子,定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妹妹。”
“就你?”
西武绝耻笑一声,“你巴不得她不回宫,还会有这么好的心,帮忙朕去找她?”
“皇上,臣妾是真心想帮您的,您就听听,若是臣妾的意见不好,您不实行便可,于你而言,也并无任何损失啊?”
西武绝闻言,顿了顿,挥挥手,“也罢,你就说说看吧。”
“是,皇上。”慕容允儿眉眼拨转,“皇上想想看,妹妹是为何会离开皇上呢?”
“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可谈性,世人皆知,是朕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很朕,要离开朕,你的意见难道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臣妾只是想要皇上对症下药而已。”
“对症下药?”
“是啊。皇上,您想想看,妹妹是因为误会了您,伤害了她,却不知您比她更心痛,毕竟,她背着您和别的男子私通,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何况您是皇上呢?她这不是明目张胆地给您带绿帽子吗?”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说些有的没的,到底有没有办法,没有就滚出去!朕不想听你废话!”
“皇上,臣妾知罪。臣妾不说了,直接说重点。”
西武绝更是不耐地挥开了她的双手,“你就站在那里说,离朕远点。”
“臣妾……”慕容允儿双拳紧握,气得不轻。
为什么方妙言做出了那样不知羞耻的事情,她却连说都不能说?
“说。”
“皇上,臣妾以为,这一次,您可以赌一次!”
“赌?赌什么?”
西武绝紧蹙眉宇,双手轻柔地磨砂着桌脚。
“赌妹妹是否还爱着您!”
西武绝浑身一滞,对于他来说,这个赌注,或许太大太大了……
“如何赌?”
“皇上,只要是女人,她心爱的男人要迎娶别的女子,或是宠幸别的女子,都会嫉妒,而妹妹的性子更是刚强,爱情里可以说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臣妾觉着,皇上可以故意向外传言,您有多么多么的宠幸一个女子,要是妹妹在外收到了消息,定是坐立不安,到时候,她回宫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