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不多,只是太难太难……
“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了?我知道,这天底下的人应该全部都知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我和他国太子私通,皇上一气之下,亲手下令拿掉的!但是那又怎么样?还需你们一个个这么揭着我的伤疤来提醒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每个人都说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故意的,但是,难道这么说,就能抹杀掉他对对方的伤害吗?”
妙言近似崩溃地呐喊着,“西武绝总说不是故意的,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你总说,你不是这个意思,却得让我费心地猜测,从不给与我一个正面的答案,拓波翌晨总说,我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却从未想过,我到底有没有真的幸福过!你们都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只会将我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
或许,她的抱怨有些偏执,或许,最近的这些打击对她来说,太难以接受,所以,她变成了如此的歇斯底里。
“方妙言,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说,对那些爱着你的人,会有多么的不公平?我们奢求过你的回应吗?你那样冷淡,甚至是绝情的回答,难道就从不曾伤害过我们的心?”
“那不然你要我怎么样?跟你们一个个地玩着暧昧,一次次给你们希望,再在最后的时机,给与你们最最沉重的一击吗?”
“那你从开始就不该招惹我们!”圣灵桀怒吼一声,紧紧地握住妙言的肩膀,“你扪心自问一下,当初你为了帮助西武绝,设下圈套来接近我时,就真的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吗?你巴不得本将军爱上了你,只有这样,你才能完成你个人的目的,不是吗?退一万步说,拓波翌晨的遭遇,难道就和我不像吗?你若不是答应了西武绝,要帮助他夺得天下,又怎么会利用拓波翌晨的恻隐之心?你明知道,像拓波翌晨那样的男人,对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一旦你进入了他的心间,此生就再无办法出来!你还是用了那样最最极端的方式,去伤害利用了他。而他呢?他又是如何对你的?相信不用本将军明说,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吧?”
是啊……都是她的错,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害了一群真正爱着她的人。
妙言疲惫地闭了闭眼,“所以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不是吗?”
“圣灵桀,换句话问你,如果你爱的人,她想要的东西,你难道就不会倾尽一切地帮她拿到吗?哪怕明知那样做是错的,你也不悔?”
“我……”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了了,我们都只是普通人,不能够面面俱到,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又能够保证,不去伤害其他的任何人。”
妙言淡淡吐气,“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只是,这一辈子,我有太多的不得已,造成了现在的结果,是我对不起你们。不过,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可不像你,你不会是这种悲观的人。”
圣灵桀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指责有些重了。
其实,这人世间,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他们在被她伤害的同时,难道就真的一丁点的觉悟都没有吗?那么优秀,聪慧的男子,就真的看不出她的目的吗?答案是肯定的,他们看得到,只是一直刻意地忽视了,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只源于爱。
“那我应该是怎样的?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只想靠着我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强大起来!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圣灵桀闻言,叹了口气,转身,没有再说些什么,神色复杂地离去了。
妙言回想着从穿越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忽而地,笑了……
直到咸咸的泪水,滑进了嘴中,她才发觉,原来,那个曾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流出一滴眼泪的女子,竟然,还有泪可流。
那一日,当西武绝亲手端着那碗汤药,从牢房中,一步步走向她的同时,她就发觉,自己连哭都不会了……
正在这时,紫衣慌慌忙忙地闯进妙言的房间,焦急地叫唤着,打断了她的思绪,“方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妙言回眸,紧蹙眉头,有些许的不耐,“到底发生了何事?”
“武圣王朝的皇上,带着大军,包围了英灵宫!”
一瞬之间,妙言的脑袋里发出了嗡嗡的声音,直立在原地,她甚至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此刻的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只觉,她在那一刻,真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方姑娘……方姑娘……你倒是说话啊!难道您没有听到奴婢所说的话吗?”
紫衣满脸的焦急,对上妙言木讷的神色,更是纠结不已。
“啊?”
妙言仍是一脸茫然。
她早该明白,连圣灵桀远在南苑,都能查到自己的真实下落,而西武绝那样神通广大的男人,又怎么会查不到?
她只是在逃避罢了——逃避这个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见,却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的事实罢了。
“方姑娘,若是您害怕,可以先去英灵宫的密道里躲躲,等宫主解决好一切,奴婢再找你出来。”
紫衣以为妙言是被吓傻了,也不忍地安慰着她。
妙言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唇角,“不必,该来的总会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紫衣倒是很不解妙言此刻的豁然是从何而来,传闻中,那个武圣王朝的皇帝,亲手杀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论是哪个女子,遇到这种魔鬼般的男人,都该是畏惧的,而她呢?只是呆愣了半晌后,又恢复如初了?到底是该赞赏她的从容不迫,还是说,她已经伤得太深,所以,对万事万物,都抱着一副顺其自然的态度了。因为,都无所谓了,已经失无可失,又有何所畏惧?
“那……方姑娘是打算去前厅,亲自会见那个男人吗?”
紫衣的话语中,有少许的试探。
“……嗯。”
妙言终究还是叹气点头,率先一步,走向了前厅。
前厅内。
“什么风把武圣王朝的皇帝给吹来了?本宫倒是觉得今个儿我们英灵宫,真是热闹非凡啊!”
苏澈摇晃着折扇,从容不迫地看向眼前充满杀气的西武绝。
西武绝只要一想到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将妙言藏了起来,害他一个多月都见不到妙言的面,他就恨得牙痒痒。
“朕不想和你废话!今日,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该将朕的黎妃娘娘交出来,否则,朕今日就算拼尽一切,也要平了你这英灵宫!”
“呵呵呵……听皇上这么说,岂不是高估了我们英灵宫,还需皇上用上拼尽一切这个形容?”
苏澈调侃的态度显而易见,彻底激怒了西武绝,“大胆!你不过只是一个江湖人士,竟敢和朝廷做对!朕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活腻?哈哈哈哈哈……皇上今个儿一早就带着大队人马来此,本宫自认为,英灵宫素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又何来挑衅一说?你们宫中丢了个娘娘,就想来英灵宫里撒野,传出去,莫不是要毁了我们英灵宫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