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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走(1)

沉香听说他爹福六跟狗生打架了,赶忙从九间楼跑出来,正想往三孔港跑去,却听见陈水喜的妻子月兰大声喊叫着快来人。沉香跑到巷口一看,见月兰正站在自己家里的门楼前喊叫。月兰看见了沉香,几乎是哭着嗓子喊道:“沉香,沉香你快回家里来,你娘死了。”

沉香的心像是被刀子砸了一下,想立即跑回家里去,可两只脚却软了,踉跄两步就跌倒在地上。她哇哇地哭着爬起来,咬着牙往家里跑,一进门口,就看见一脸赤白的招香歪倒在水缸边。她扑倒在招香的跟前,放声痛哭。

月兰急得在屋里直打转,不停地说:“我刚想过来跟招香借把盐,我家里的盐用完了,我才刚过来,我才一进门,就看见招香趴在水缸上,我以往招香在水缸里找什么,叫了她半天,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应我,我心里就紧了急了,我就跑上前,却看到她把头砸在水里,招香她就头淹在水里,人还趴在水缸上,我把她拉起来,她两眼发直一脸赤白,还盯着我看,她还盯着我看,把我的七魂八魄都吓跑了。”月兰说着说着,话就接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呜呜地哭,头还使劲地摇着。

好多人都围到了招香的家门口,看见招香两眼还没眯上,一个个都掉下了眼泪。

月兰缓了几口气,又哭着说:“招香命苦啊!她就糊里糊涂地嫁给路福六,她就糊里糊涂地嫁给了死鬼福六。福六什么人都不是,就是个酒鬼,三夫人都不让福六娶招香,他就死活缠着招香,还把招香骗到床上,死鬼福六不是人,把招香毁了,招香命苦啊,她怎么就嫁给了福六,十几年了,招香一点福气都没有享到。”

路老爷终于赶了过来,连忙招呼人手在里屋铺张草席,让人把招香抬进里屋躺到草席上,沉香一直扯着招香的衣衫,哭得昏天黑地。

路才秀是跟着路老爷一块来的,他进了屋后,一屁股坐到狗生送的一把新竹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一屋子乱哄哄的人,一句话都不说,好像是一个安安静静看热闹的人。

路老爷在招香的眼皮上抹了两下,招香还是睁着圆鼓鼓的眼珠子瞪着天顶看,那样子像是在质问老天爷。路老爷一下就想明白了,说:“招香,你不见才秀最后一眼,你不肯瞑目啊!”说罢,路老爷就走出外间,走到路才秀身旁,拉起他的手,说:“来,去见你招香婶最后一眼,你娘过身后,招香婶就是你的半个娘。”

路才秀看了路老爷一眼,就甩开路老爷的手,登时站起身,路老爷还以为他又要拍拍屁股走人,没想到他却直溜溜地走进里屋,在招香身旁一屁股坐下去,说:“招香,你死得好,死了就可以去见我娘,跟我娘在阴间待着好,人世间没有什么好让你活的时日。”

一屋子人都被路才秀的话吓得目瞪口呆,沉香瞪着狠狠的眼珠子看着路才秀,却知道路才秀说的句句是真话。

路才秀伸出双手,在招香的两个眼珠子上抹了一把,招香两个眼睛就闭上了。屋里的人又都奇怪地看着路才秀,有人心想,既然招香眼睛都闭上了,她就没想要见福六了。

路才秀又走出外间,坐在一把竹椅上翘起二郎腿。路老爷摇着头坐到另一把竹椅上,自言自语地说:“好时日哪一日都过得差不多,坏时日一来,什么不幸都挤到一块。”

路福六刚被人扶着走到坡仔树,九间楼的下人已经赶上来,着急地说:“三爷,招香婶,招香婶走了。”

路三爷两脚突然就僵直了,狠咽了口气,刚要迈开脚步,就听见福六一阵鬼哭狼嚎,刚刚疲软的样子一下就不见了,像条疯狗一路跑回家里去。他刚要冲进家门口时,被好几个人拦了下来,然后才被押着走进屋里。福六一把跪倒在招香的身边,死命地拽着招香,叫她醒来。沉香满眼怨恨地看着他爹,脸上挂着的两行眼泪一刻都没止住。

路老爷早就叫了几个下人看住福六,他看福六拽着招香摇个不停,说:“把他按死了。”福六立马就被三四个人死死地按在一边,还死命地挣扎。一个下人吃力地问:“老爷,要不要拿绳子捆了他。”

这时,狗生先一步跑进招香家里,一把跪倒在招香身旁哇哇地哭,福六立马踢踏着双脚,死活要蹦起来打狗生,还骂着说:“扑你娘的狗生,招香是你害死的,你拿两把叫人做过法事的竹椅来,是想要了我和招香的命,是你害死招香的。”

路老爷走上前,一巴掌打在福六的脑门上,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像个人样!”

福六这才蔫蔫乎乎地趴在地上,双手捶着红斗砖,嗷嗷地叫个不停。

狗生趴在招香身旁哭得比谁都响亮,路老爷心想,先让他哭一哭吧。过了一会,他才叫人把狗生拉出去,说:“狗生,你就在外头待着就好,福六见了你就冒急,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你要明白。”

狗生哭着鼻子点点头,就蹲在招香的家门口,抱着头一动不动。

春旺一脸灰黑地跟着路三爷走到九间楼大门口埕时,忽然有一骑快马从巷里窜出来,范木同勒住马头,立即跳到春旺跟前,气喘吁吁地说:“春旺管家,请你赶紧到山锥乡一趟,我家堂伯快断气了。”

春旺感到愕然,愣着眼珠子看路三爷,路三爷直呼一口粗气,说:“你赶紧去吧。”

月兰把招香当做自己的亲姐妹,招香走得太突然,哭得好像全天底下她最伤心。她看见路三爷回来了,忽然想起什么来,哭着说:“三爷,招香走了,她一句话都没留。我还欠她三个铜板,她没有呆掉的时候,我跟她借的,后来一直没有还,怕还了她后万一她清醒回来了,又要找我讨,我怕成了冤债。现在真就成了冤债了。招香啊招香,你一定是太贪美,你跑到水缸里去照什么呢,你都什么年纪了,干嘛还要到水缸里照自己呢!招香,我记得欠你三个铜板的,你不用回来跟我讨,我会拿三十个铜板买纸钱烧给你,让你到下边好好用,好好打发那些小鬼的。招香真是造孽,竟然把自己活活闷死在水缸里,我还没见过有人能在水缸里把自己给活活闷死掉的。”

路三爷没功夫听月兰唱曲了,说:“月兰,你别坐在这里哭了,赶紧去给大家帮手。”说完,他连忙走进里屋看了一眼招香,就立即吩咐下人操办后事,有人去请乡里白字戏班的吹打班,有的去做寿衣,还有人去陈正的编竹场里订棺木,有人去请师公。

招香从小在丰陆盐米行当丫头,陪着三夫人陈贵珍一起长大,后来又跟着三夫人来到沙塘乡过活。从小到大,她待三夫人比待自己还要好。三夫人过身后,她自己像是死了半个人,比谁都放不下,人都疯疯癫癫了,还记得要对路才秀好。

路三爷蹲在招香的身旁,给她烧纸钱,身旁所有人的哭声一齐挤着灌入他的两扇耳朵里。他一直压着满心窝的凄凉,直到自己亲身给她点上照亮黄泉路的脚尾灯时,两股眼泪忽然从眼里冒出来,他都好几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了。他又给招香嘴里含口银,心想:“全天底下最好的丫头已经离开人世了。”

春籽闷闷不乐地走回家里时,看见路木强和路进金的儿子坐在招香家门口的条凳上,鼓着嘴吹呗呐,门柱上已经贴上了紫色挽联,进进出出的人已经是忙成一团。春籽心里大惊,以为是自己把福六给打死了,赶忙往外走,却听见梅花在叫他。

梅花急急地跑上前,说:“死人头春籽,你跑去哪里了?招香婶走了,她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走了。”梅花一提起招香,眼泪又掉了下来。

春籽这才知道原来福六没有死,心里倒是难过得不行。招香是大好人,乡里人人都知道。春籽想去招香家里看看她,梅花却挡住他,说:“春籽,你万不能去看招香婶,福六在家里,他见了你还得了。狗生老早就给人拉出来了。”

春籽心想也对,倒不知道该上哪里去了。

沉香又说:“你爹又去山锥乡了,范家的人来得很急,你爹一见到人就跟着走了,他本来想带你一块去的,你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春籽心里难过,很后悔跟福六打了一架,问:“梅花姐,三爷在哪里。”

梅花:“就在迎福堂里。”

春籽二话不说就往九间楼走进去。

路三爷亲自安排了人手给招香办后事,打理妥当,他才一个人坐在迎福堂里闷闷地吃着旱烟。以往家里的黑白喜事,都有细心稳妥的李管家打理,如今李管家已经埋在深山里了,本来还有春旺给自己打下手,现在春旺自己家里的事都忙得焦头烂额。

春籽在三爷对面的红木大椅上坐下,低着头看脚尖。

路三爷放下烟斗,走到春籽身旁的另一张红木大椅上坐下,说:“春籽,你知道你爹的脾性,脑子一点弯都不懂得绕。”

春籽没有吭声,还是低着头看脚尖。

路三爷关切地说:“春籽,儿女发肤,受于父母,婚姻大事,亦是父母做主。你娘早就不在了,你爹一直不愿另娶一门,就是为了你们弟兄两个。”

春籽却说:“三爷,我不该打福六叔。”

路三爷摆摆手,说:“福六不成性,生就欠挨打的命。如今招香婶都不在了,福六这个人也就废了,你别再招惹他就好。”

春籽难过地说:“往后我不在乡里了,也没可能招惹他了。”

路三爷感到惊讶,问:“春籽,你打定主意了。”

春籽点了点头,眼泪落了下来,说:“三爷,我能不去吗?我要是不去,我爹的老命就剩下不到一半了。我最烦看他那个要死不活的模样。”

路三爷:“春籽,你爹是老实人,这都是命,你不能怪他。”

春籽:“我向来没有怪过他!要怪我也是只怪自己。”

路三爷:“你也不要怪自己,世事无常,你哪里知道往后的时日会是怎么一个样。你安安心心到山锥乡做人,三爷我不会待薄你们一家的。”

春籽忍着眼泪,连连点头。

春籽看见春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正想起身往外走,春旺连忙拉住他,说:“春籽你正好在就好,我们一块跟三爷说说。”

路三爷:“你见到了范先生没有?”

春旺咽下一口茶水,说:“三爷,见到了,他快不行了,还剩下几口气。范家的人说等不及了,想今夜子时过后就来接春籽。”

路三爷很是吃惊,问:“干嘛非得赶得这么急,事情能定下来就好了,非得这个时候办吗?”

春籽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了,也不看春旺一眼,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春旺:“范家等不及了,他们本来就想着让春籽去冲喜,范先生随时都会咽气。”

路三爷直怪自己没有跟春旺一同去山锥乡,可招香刚刚咽了气,他实在是抽不开身,说:“招香正办着后事,你倒是要在这个时候办喜事,黑白事凑到了一起。”

春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有想到。”

路三爷断然说:“春籽,你就别去看招香了,春旺你也不要再过去,我一会就去找狗生说,别讨不吉利。”

春旺:“范家跟我要了春籽的生辰八字,他们说择人不如撞日,当即就把时辰都算好了,今夜子时一过就来接人。”

路三爷:“春旺,你先去给春籽做准备吧,我还有话跟春籽说。”

春旺走后,路三爷就走进了账房。没一会,路三爷就从账房里走出来,递给春籽,说:“里头有四十两银子,你先带着去。”说着,他又从衫兜里掏出一团红布巾,打开来,里头包着一条金项链和一对玉手镯,说:“这条金项链和这对手镯,是以前我给翠妍备的,一直盼着她回娘家再给她,没想到她回来了就戴不上了。现在三爷把这两样东西给你,实在匆忙,也不讲究什么礼节了,你就带去给你的妻子。”

春籽把包着金项链和玉手镯的红布巾塞进衫兜里,点了点头。

春籽刚出了迎福堂,路老爷就走了进来,说:“三儿,我刚听春旺说,春籽今夜就要给山锥乡范家的人娶走了。春籽去了山锥乡,来喜怎么办?”

路三爷吸下一嘴旱烟,长长地呼出一团烟气,敲掉烟嘴里的烟渣,又上了烟丝,递给路老爷,说:“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路老爷:“招香这些年都过得不容易,走了也好,就是走得让人不忍心。”

路三爷:“眼下办着招香的后事,春旺家倒是要办喜事。”

路老爷:“春旺虽然也是我们家的人,但他也有他的家内事,你又不是春籽的亲爹,能怎么说怎么做。三儿,都顺其自然吧,一切都是老天爷定的。”

路三爷:“来喜的事我想好了,春籽去了山锥乡,就让来喜跟着才秀好了,我也不想到外头去给他寻一头亲家。”

路老爷知道路三爷心里还对海阳的程家无法释怀,点点头说:“这样正好!来喜这丫头人好。春籽真是懂事,平日里不太顺着他爹,但他心里却是打实心眼护着他爹的。”

路三爷闷了好一会,说:“爹,自从我当下这头家的主事人,好像就没有怎么踏实过,我总是觉得世事越来越不如人愿。春旺和招香是我们家最亲近的两家人,你说,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凑巧的事。”

“天底下凑巧的事多得是,有的人家办着喜事的当日还死人呢!”路才秀边说边往路老爷身旁的木椅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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