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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活(1)

苟菲一声叹息,摘下脚边的一朵蒲公英,举到唇边吹飞了,数不清的绒软小伞在蓝天下静静地飞扬,苟菲头歪枕着臂弯,目送它们自由地随风远去。她的神情怅然而又伤感。

“别灰心,我来帮你实现梦想。”钟鱼望向湛蓝的天说,“一定得帮帮你。”

钟鱼做不来天鹅裙,必须求助于裁缝。找谁呢?何大头?肯定不行,这样袒胸露背连腚都遮不住的裙子无论做与穿都存在严重的道德问题,何大头一定感到震惊和愤怒,继而棬子树街的居民感到一致的震惊和愤怒,尔后把钟鱼淹杀在人民正义的舆论中。况且何大头的手艺也值得怀疑,棬子树街的妇女穿上他打制的肥腰宽摆桶式长裙后,个个像粗使的女佣。

钟鱼回忆起牛二曾经斗过的一个“给资本家公子小姐做裹尸布”的“反动裁缝”,五十多岁的段姓老头。当时还迫令他描眉画鬓、搽脂抹粉,再一件件穿上从他家里搜出的女人装在斗鬼台上走模特秀;有胸口很低的百褶裙,V形领饰银片的晚礼裙,以及开衩很高的杭绸旗袍。段老头后来不知所踪,但牛二肯定清楚。钟鱼踩着自行车,匆匆来到牛二家,院门没关,他径直进去,又径直推开牛二的房门。牛二只穿着裤头靠在床头上,在听到门响的瞬间嗖地将手上的一本什么书掖进枕下。

“****!是鱼头。”牛二惊魂未定地说,“怎么不敲门,吓老子一跳。”

钟鱼感到这厮不对劲,有些热汗淋漓,神情也很古怪,极乐的余袅和半途崩溃的沮丧的复杂交织。

“干嘛呢?做贼似的?”

“没,没干嘛,累了歇会儿。”牛二隐蔽地把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指头上粘着两根卷曲的****。他甩两甩,黏性很强,没甩掉,顺手抹在床沿上。

钟鱼对他诡异地笑,冲枕下努努嘴,“别藏了,什么好东西,让哥们儿也见识见识。”

牛二犹豫一下说:“你先把门插上。”

钟鱼跑去插好门后返回,牛二从枕下抽出那本书说,“让你小子开开眼。”这是一本半新的竖翻本画册,封面写着“人体?油画”,钟鱼只翻开一页便热血沸腾;一个看上去痛苦虚弱的男人躺在一个丰腴女人的怀里,女人袒露着肥白的****,将樱红的****喂进他的嘴里。画的名字叫“西门和佩罗”。钟鱼咕儿咽下一口唾沫,翻开下一页;一间很大的浴室里,一群洗浴的****女人,或倚或坐,姿态各异,展现了丰臀****的视觉盛宴,画的名字叫“土耳其浴室”。钟鱼咕儿咽下一口唾沫,翻开下一页;一个肉感十足的胖美人,一丝不挂地侧卧熟睡,背景是昏黄的天,灰暗的树和村舍……

一旁的牛二不满地训斥:“你他妈手哆嗦什么?老子都看不清了,放床上看,放床上看!”

钟鱼将书搁平在枕上,趴在牛二出床上,忍受着床单散发的不良气息,和牛二凑着脑袋一起欣赏。下一帧画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妙龄裸女,袅娜地伫立,两手擎举一只陶罐,罐里的清水从少女的身侧倾浇直下,画的名字叫“泉”。下一帧画上,一个人身蛇尾的妖艳裸女激情地搂抱一个卷毛的年轻男子。一页一页看下去,香艳胴体美不胜收。钟鱼看得脑门渗出了热汗,旁边牛二则气喘如牛。直到一本画册翻完了,钟鱼还迷迷糊糊恍如梦中,脑袋里像擂了一通大鼓,嗡嗡回响。这是“震撼”的感受。

钟鱼满脸堆笑着意犹未尽地说:“老牛,给哥们儿扯两张怎么样?”

“别扯淡了,这本春宫图我费多大劲才弄到手。”

“一张,只要一张怎么样?”钟鱼恳求。

……牛二权衡再三,觉得此事还是不宜走漏风声为妙。极不情愿道:“好给你小子一张。别动,我来找。”

牛二哗哗地翻着画册,停留在一幅问:“这个怎么样?克伦娜亚?

钟鱼看一眼说:“长得还不错,可惜没脱光啊,换一张。”

牛二继续向后翻,又停留在一幅问:“这个浴女呢?”

“脱光是脱光了,可惜是背面。”钟鱼叹息,“我总不能看脊梁骨吧。”

“裸妇的习作?”“……又是个侧面,还有点花,没画好,这画家手艺不行。”钟鱼摇摇头。

“操!毛病不小!”牛二不耐烦地向后翻着,“这个总可以了吧,正面,****,你看他还拄了一根棍子,很强的象征意义。”

“屁的象征意义!这是个男的!”钟鱼激动道,“我不如脱光了看自己算了。我还是自己挑。”钟鱼夺过画册从头检索,和牛二讨价还价。

“这个西门和佩罗给我?”“别作梦了,我就这么一张吃奶的。”“土耳其浴室呢?”“不可能,这么多****,我肯定不干。”“……裸体的玛哈?”“玛哈?玛哈更不行,玛哈这洋妞我比较喜欢。”“参孙被俘?”“玩去,你看这女的奶子多白。”牛二的手指饥渴地摸了摸。“泉怎么样?这妹子眼睛多纯,不合你的口味,你喜欢放荡的。”

牛二觉得钟鱼说的有道理,每次配画****时看到这双无邪的眼睛总感到一种正义的遣责。他扯下那页画递给钟鱼,一副忍痛割爱的痛苦表情。

钟鱼将画仔细叠好,放进上衣口袋,心满意足地离去。走到门口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回头问:“段老头家住哪儿?”……

根据牛二提供的地址,钟鱼找到段老头家,一脚踢开院门,段老头穿着汗衫子坐在天井的方桌前喝茶。钟鱼刚才在路上偷偷展开《泉》看了两回,满脑子现在还是胴体美妙的幻象,再看到一个皮塌肉松的糟老头子,有说不出的懊丧。他走过去一把将段老头从竹椅上提起来,自己嘎吱坐在上面,跷起二郎腿,将茶碗里的茶水泼在地上,抓过茶壶重新斟了一碗,呷两口放回桌上。段老头垂手站在旁边,忐忑不安地关注他的举动。钟鱼吐出一截茶梗,偏过头来无声地直视他,看得段老头的脑袋认罪似的一寸一寸矮下去。一分钟后,钟鱼从衣兜里摸出两角钱放在桌上,推过去说:

“去看一场《列宁在一九一八》。”

再摸出二十块钱,推过去说:“做一条那样的天鹅裙。”

段老头向前一小步,指头谨慎地将两角钱推回去说:“我看过。”

“嗯,你很诚实。”钟鱼将两角钱揣回去,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这很好。”

钟鱼掸掸衣服,凛然地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回身叮嘱:“不能用蚊帐毁,要好料子,七天后我来取货。”

“不敢不敢。”段老头唯唯诺诺地说。

七天后,钟鱼取回了天鹅裙,段老头的手艺不错,做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羽白的丝绒裙摆,层叠间饰了银片,以空心塑管作伞状支撑,使之平展不塌坠。贴身上衣用的是雪白的塔夫绸,收腰,沿腰身曲线绽放式向上,两瓣睡莲样的护胸。另外,段老头还免费赠送了一条丝绒头巾。

晚上,钟鱼将天鹅裙放在枕边,看着它入睡,想象明天交到苟菲手里时她是何等的激动,至少会感动得眼泪汪汪,也许会展开双臂来一个拥抱。人家外国人谈恋爱,女方在收到男方精心准备的定情物时,惊喜之余会当场回赠一通暴风骤雨的狂吻,她们更了解男人想要什么。

第二天钟鱼起了个大早,整衣理帽地梳妆打扮一番,又照着镜子自怜自恋了五分钟,把天鹅裙放进包里背在肩上。一切就绪,正待出门时,天空却沥沥下起了雨,有考验爱情忠贞度的味道。钟鱼想除了下刀子,下什么都要去。

钟鱼批着雨衣,像运动员一样飞踩着自行车,在斜风细雨里穿城而过。一路上都在预想那个激动人心的情景;他郑重地把这条天鹅裙放到苟菲手上说,“让我们为了梦想共同奋斗吧!”这条不行,文不对题。“为了你的快乐,我甘心付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也不行,太假。“爱一个人,用一颗真心,过一生。”这条不错,说完后深情地注视她的眼睛,然后就可以……

想到这里钟鱼哈哈大笑,即兴唱起了小曲:“马铃响来玉鸟唱,我和阿诗玛回家乡啊,远远地离开热布巴拉家啊,从此不忧伤,从此不忧伤——”没注意到前方道路施工后未来得及回填的土坑,由于溢满雨水看起来和路面一样平,急速的车轮扑通一声栽进水坑。车座上的钟鱼以一个跳水的姿势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一圈后,掉在陆地上。七零八落的钟鱼趴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检查自己;雨衣自下而上豁开一条大口子,开衩成旗袍,浑身的稀泥浆,裤子的膝盖磨破两个洞,胳膊蹭掉一大块皮,像揭了皮的西瓜,暴露出红淋淋的瓤,五腑六脏仿佛挨了一记闷拳,喘不过气地痛。再检查自行车;龙头撞变了形,链条也断了,没法再骑。只有背包里的天鹅裙安然无恙。

乐极生悲的钟鱼一瘸一拐地推着自行车走去时已经像一个打了败仗的伤兵了,定情差点成了殉情。

破破烂烂走了一个多小时,到头来又扑了个空。他在院墙下响亮无休止的暗号声没有唤出苟菲,却唤出了“打武松”的苟爹。他“哗啦”推开院门,不堪忍受地说:

“你有哮喘病啊?换个地方咳嗽去!”

钟鱼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说:“大叔,你好,苟,苟菲她在家吗?”

苟爹可疑地打量着钟鱼说:“出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钟鱼身心疲惫地说:“……大叔,对不起,打扰了,您接着喝。”

“几点钟啦,喝他妈什么喝!”苟爹咣当一声合上院门。

钟鱼落魄地蹲在巷口,抬起两只手擎起那件扯豁了的雨衣,抵挡密集袭来的雨点。破败的雨衣在冷风中飘摇,钟鱼的身体也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打着雨伞的人从他面前来来往往地走过,他们低下头看他,他也抬起头看他们,钟鱼觉得他们的眼神很古怪。一位中年妇女路过时放慢了脚步,钟鱼听到她一声同情的叹息。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钟鱼说:

“吃吧,孩子。”

钟鱼抬头望着她,哆嗦着嘴唇说:“阿姨,我,我不是要饭的。”

“拿着吧,孩子。”她的声音充满怜悯,“身体要紧……啧啧,被打成这样。”她停顿一下,小声说:“出身不好吧?……唉,别灰心,总会熬过去的。”

钟鱼手里攥着施舍的白面馒头,看着中年妇女摇头叹息着走远了。筋疲力尽的钟鱼此时感到饥肠辘辘,他像一个真正的乞丐那样,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钟鱼不知道究竟等了有多久,他昏昏沉沉盹着了又昏昏沉沉地醒来,他的身体像雨天的屋檐,滴滴答答四面掉水。终于远远地看到苟菲撑一把花伞,雨中走来的优雅身影。钟鱼仿佛苦难的人盼到救星一样,丢下破雨衣,展开僵硬的手臂呼喊——

“苟菲,苟菲……”

苟菲一路惊讶地走过来,走到近前惊讶地问:

“是你吗?痘痘?”

“是我。”钟鱼眼泪汪汪地说。

十分钟后,钟鱼坐在了苟菲的暖闺里,穿着一身苟彪的干净衣裤。窗外的雨还簌簌下着,南墙下一藤嫩绿的丝瓜,北墙下一丛馥郁的栀子花,滋润得清新可人。以苟爹苟妈这样的生猛之人打理出如此雅致的小院着实难得。

钟鱼收回目光,双手颤抖着喝下一口热茶。苟菲的小屋窗明几净,暗香浮动,暖意融融。抬头的墙上一面烫金合欢花镜子,那串静山寺佛珠就挂在镜框上。下面的床头柜上一只鸡啄米的马蹄表“答答”清晰地走着,旁边一只橘黄灯罩的台灯。床上铺着粉格的床单,枕边两团红羊绒线和几根织针。钟鱼还瞄到了一套叠齐整的贴身内衣,令他眼热心跳,欲罢不能。

面前的桌上放着几本书,钟鱼随手翻开一本,上写着:

芭蕾舞是一门外来艺术,最早在十五世纪起源于意大利,后经三百年的发展,形成于法国,由于表演技术上的一个重要特征,即女演员脚穿特制的足尖鞋,并用脚尖立地舞蹈,又简称为足尖舞……

房门“哒哒”敲了两声,推开一道门缝,苟菲探进头问:“换好了吗?”

“换好了。”钟鱼答道。

苟菲拎着一只洗衣盆进来,弯腰拾起地上的脏衣服。钟鱼急忙说不用,我带回去自己洗。“嗨——”苟菲摆摆手,端起衣盆走出去。须臾,外面响起哗哗的水声。钟鱼听到苟妈不满地说:

“还给他洗衣服?”

苟菲泡好衣服后,挓挲着手踅回房间,问道:“你还没吃饭吧?”

“我吃了一个馒头。”钟鱼如实回答。

苟菲又返身出去,朗声喊:“妈,煎几个荷包蛋……多放油。”钟鱼听到苟妈不满地说:

“还给他吃荷包蛋?”

苟菲进进出出忙活的时候,苟爹嘴上叼着烟头,疑神疑鬼地徘徊,戒备地向里窥探,看得钟鱼如坐针毡。

苟菲再次轻巧地跨进房门,左手拿着一小瓶碘酒,右手攥着几根棉签,脚后跟“咚”地一声带上房门,把苟爹的探头探脑关在门外。

钟鱼把揭了皮的胳膊伸在桌上,苟菲将棉签蘸上碘酒,小心地在伤口周围涂擦。

“痛吗?”

“不痛。”

“真不痛假不痛?”

“真不痛。”

苟菲换了一根棉签,托着他的手腕,继续细心地疗伤。“怎么摔成这样?”“骑快了掉水坑里去了。”“下这么大雨跑来干嘛?”“给你送样东西。”“什么?”“好东西。”钟鱼看看门口悄声说,“等会儿再给你看。”

苟菲嫣然一笑说:“我可不稀罕,你真摔坏了,我还得养你一辈子,得不偿失。”

“放心,我要真摔残了不用你养,我不能拖累你。”

“那你拖累谁?找你的什么英红姐去?”苟菲不屑地一撇嘴。

“嗨,你怎么还记着她,过耳不忘啊。”

苟菲给钟鱼上好了药,低头像吹灰尘那样轻轻吹了几口气,再扶着他的胳膊慢慢放下衣袖,笑道:“你的小媳妇姐不定怎么恨我呢。”

说罢收捡起桌上的药水棉签,起身去插上门,走回来问:

“什么宝贝,拿出来瞧瞧吧。”

钟鱼一只手从地上拎起“上海旅行包”,横在大腿上,一只手把持,低头用牙齿咬着拉开拉链,取出天鹅裙,抖开说——“看!”

“呀。”苟菲惊讶地接过来,端详抚摸着,“从哪里买的?”

“买不到。”钟鱼眉飞色舞地说,“我是请本地最好的裁缝做的,看看这面料,这做工,和电影里一模一样。”

苟菲拿在身上比着,“真难为你了。”

钟鱼一把拉过她的手说:“苟菲,我……”他双目炯炯,“我跟你说几句话。”

“说什么?”苟菲脸上飞起红霞。

钟鱼咕儿咽下一口唾沫说:“我想说的是……爱……爱,爱什么来着?”钟鱼苦恼地思索,那一摔把记忆摔碎了,脑袋里只残留“爱”、“真心”、“一生”这些关键字符,却无法承上启下连接成句。

钟鱼攥着苟菲的手,精心准备的台词说不出口,只眼勾勾地望着对方,看得苟菲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阖,越发显得娇媚可爱,楚楚动人。鸡啄米马蹄表“答答”清晰地走着,小屋里静日生香,怎能辜负这好时光?他伸出伤臂,试探地轻揽苟菲的腰。苟菲双眸朦胧,微微颤栗。继而钟鱼大胆又生猛地来了个全揽,孰料用力过大,迸开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小心抻着。”苟菲脚下悄移半步,贴近钟鱼,让他顺利地搂紧,她的整个腰肢都揽进钟鱼的臂弯了,钟鱼的脸几乎贴上了她起伏的胸脯。苟菲面烫红,钟鱼口干舌燥,两个滚烫的身体都有所期待。

这当口房门大煞风景地“咣咣”敲响,钟鱼和苟菲受到惊吓遽然分开。苟菲赶紧把天鹅裙藏好,过去开门。苟妈大踏步地闯入,手上端着一盘焦黄的油煎荷包蛋。钟鱼和苟菲尚存的慌乱神情引起她的疑心,她重重地把盘子搁在桌上,直视钟鱼问:

“够吃吗?不够还有!”

她的语气狰狞,钟鱼立刻说:“够了,够了,给您添麻烦了。”

搅了局的苟妈满意地跨出房门。苟菲拍着心口坐到床边,拿起毛线织针编织。

钟鱼向外努努嘴小声说:“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苟菲笑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有了刚才的铺垫,这样的对话也不算狎昵。

苟妈的荷包蛋煎得不错,薄薄的一层酥皮腻着热乎乎的小油泡,夹在筷子上滑嫩嫩的,咬一口,脂红的溏心,稀溜溜的香浓满口。钟鱼一气吞下两个方才停箸问道:

“怎么没见你哥?”

“他呀,难得回来一次。”苟菲手不停辍。

“你今天去哪儿了?下这么大雨?”

“排练节目,马上要文艺汇演了。”

“三突出,样板戏,又是老一套。”钟鱼吞下一口蛋说。

“只要是芭蕾舞,都是美的,不同的是表达的故事。”

“对我来说都一样,连蹦带跳的。不过只要你喜欢,我就不能不喜欢。”

苟菲放下针线说:“谢谢你,痘痘。”

“什么?”

“芭蕾舞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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