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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生(2)

“住口!亲娘也不行,父母只生了你的身,党的光辉才照你心!”

大字报很快糊满了墙,语言全是牛二的风格——

“把旧世界杀个人仰马翻!”

“反动派不投降,就叫他见阎王!!”

“谁反对******思想就砸烂谁的狗头!!!”……

面对一片大好,不是小好的革命形势,罗夏萍却显得忧心忡忡,一双镜片后的眼睛老像迷路找不到北似的。她困惑的不是革命形势,而是革命进度:太快了。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是,革命的真理需要几代人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甚至流血牺牲才能换来,她打算为之奋斗终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人手一本了。牛二那样的人连什么是“修正主义”都没弄懂,写成“向休正主义开炮!”竟然成了这场运动的急先锋。她的困惑就像一个准备远赴西天求经的和尚,还未走出长安城,便看到满街都在兜售“天竺真经”,让她怀疑这“经”的真伪。

八月五日,《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来了。八月八日,《十六条》来了。八月十八日,毛主席检阅全国各地来京的红卫兵,在天安门城楼上对一位名叫“宋彬彬”的女红卫兵说:“要武嘛”。从此,那位红卫兵的名字就叫“宋要武”。

小城串联的学生热血沸腾地回来后,除了带回“北京的声音”,还带回满口地道的造反口号——“丫们不投降,就叫丫们灭亡!”“地富反坏右,这帮孙子还反了天!”“抽丫一顿大嘴巴,看丫还有什么幺蛾子!”“革命的兄弟站过来,反动的尝爷一板砖!”说得溜儿顺京味十足,风靡一时。

各种名目的红卫兵造反团同时像雨后春笋一样发展起来。沱江中学的“赤旗造反司令部”,四中的“******思想全无敌兵团”,前进冷轧厂子弟校的“风雷动红卫兵团”,实验中学的“八?八红色突击队”……

胜利中学红卫兵组织“红色造反司令部”顺势而生,学生会主席欧晓南摇身一变为“司令”,誓师大会上大步走上前台。钟鱼一看完了,演出又开始了。这回的造型是一身“草绿”,胸前戴着红像章,腰间扎着武装带,撸起袖子攥紧拳头“要武”了。他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讲话——

“毛主席教导我们,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是在群众斗争中产生的,是在革命的大风大浪的锻炼中成长的!”

“红卫兵战士们,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急先锋,是人民解放军的强大后备力量,永远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毛主席,忠于******思想!”

“看一个青年是不是革命的,是不是把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放在第一位,只有一个标准,就是看他愿不愿意和广大的工农群众结合在一起,自觉地在革命的烈火中锻炼自己!”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战无不胜的******思想万岁!伟大的无产阶级专政万岁!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叫嚣无异于给激昂的群情火上浇油,振臂高呼声排山倒海,只有钟鱼蹙紧了眉头。这只政治动物此时的活跃并不意外,因为要“夺权”。可总觉得他像窃国的袁世凯,把自己的满腔热血托付给这样一个人实在不放心。

毛主席胸章和一批匆忙赶制的“红卫兵”袖章很快分发下来,负责分发工作的“红造”三连“指导员”罗夏萍和陈雨燕发生了争吵。

陈雨燕对新时期的时装搭配要求极高。她有一身标准的“草绿”,正宗的部队涤纶料,剪裁合体,匀称无纹,不像别人绿不绿、黄不黄的一身“怯绿”,像包粽子似的肥垮垮套在身上。好衣服当然要配好袖章,她在一堆袖章里东挑西拣,却找不到一个满意的,不是接缝没对齐,就是针脚粗了,或者露线头了,再不就有“毛边”。看到一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袖章,罗夏萍强压怒火告诉她:

“都有毛边。”

随后毛主席胸章的挑选中,又找不到一枚“称心”的,这些大红像章全都沉甸甸的硕大无比,挂在胸口会把衣服坠得皱巴巴的走了形。而且别针很粗,容易在衣服上留下两个无法弥补的眼儿。寻觅无果后,陈雨燕看中了罗夏萍胸前的像章,一枚钮扣大小的瓷制像章,白底,正面像,很清晰,像是彩色照片影印上的。主席穿着绿军装,神采奕奕。下面一行小红字:为人民服务。和那些浮雕似凸起的、只有半边脸轮廓的铁质像章简直是天壤之别。

陈雨燕艳羡地抚摸着想象着自己戴上后将会“锦上添花”。

“二萍,还有这样的像章吗?”“没了。”罗夏萍干脆地回答。“没了?……唉,干嘛不多领几个呢?”“这是司令部分配好的,怎么可以多领!”“……你看,萍儿,你的皮肤白,配红色的像章好看,显得精神……要不,咱俩换换?”“不!”“萍儿,好萍儿,换换嘛。”陈雨燕搂着她的肩膀发嗲。“不换不换!干嘛呀!”罗夏萍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

陈雨燕脸上挂不住了,“哼!还共青团干部呢,‘一事当先,先替自己打算,然后再替别人打算’!”

“这话什么意思!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胸章表达了我们心中无限的敬爱,你挑三拣四的,争论的却是好不好看,哼,自私自利的个人享乐主义!”

“谁自私自利?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有这样的像章,其他人没有?分明是以权谋私!”

“谁说其他人没有?”罗夏萍伸手一指钟鱼——“他也戴了一个,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嘛!”

她说的没错,事实上钟鱼陪同“罗指导员”一块去“红造司令部”领的“货”,半路上他们就把仅有的两枚精品瓜分了。

陈雨燕瞟了一眼钟鱼,他正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坐山观虎斗,心想这家伙更不可靠。于是继续纠缠罗夏萍:“不管不管,反正必须给我换!”

“嗬!得不到的东西,就采取恫吓、威胁的无理取闹手段,这难道不是资产阶级不择手段的剥削思想在作怪?什么性质的问题!”

“……”

陈雨燕清楚开辩论会不是罗夏萍的对手,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钟鱼随后悄悄找到陈雨燕说:“我跟你换。”

“你跟我换?”正生闷气的陈雨燕不信任地看着他。

“真的,没骗你……不过……”钟鱼摘下头顶瘪塌塌的军帽,涎着脸说,“要连帽子一块换。”

“走开!”

钟鱼并不气恼,反而提出善意的忠告:“唉,陈雨燕,你戴着大像章晃荡荡的忒难看。”

他立刻又找到魏援朝,对他说:“老魏,看见我这枚像章了吗?陈雨燕都快想疯了,这个……啊哈,机会来了,嘿嘿嘿……哎,老魏,你扎的皮带不错呀,啧啧,正宗的武装带,部队里搞到的?”

最终,钟鱼得到了这条扥起来“啪啪”作响的皮带,通过魏援朝殷勤有礼的双手,陈雨燕也如愿以偿地戴上了那枚发着釉亮瓷光的精致像章,配以鲜红的臂章、草绿的军装、齐耳的革命头、父兄的武装带,真是飒爽英姿。

只有魏援朝做了赔本买卖。

一夜之间,满城尽是红卫兵。“城区中学联合造反司令部”千人誓师大会召开。会场上旌旗飘扬,锣鼓喧天,大喇叭里播放着激亢的《革命造反歌》——

“拿起笔,作刀枪,集中火力大黑帮;

革命师生齐造反,文化革命当闯将!

忠于革命忠于党,刀山火海我敢闯;

革命后代举红旗,主席思想放光芒!

歌唱毛主席歌唱党,共产党是我的亲爹娘;

谁要敢说党不好,马上叫他见阎王!

杀!杀!杀!——嘿!”

播音员的解说词热血澎湃:

“毛主席呀毛主席,天大地大不如您老人家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您老人家亲!广大红卫兵眼含着滚滚热泪向您老人家宣誓:我们一定世世代代跟您干革命!海枯石烂,天崩地陷,矢志不渝!”……

“教育界”被首先打到后,“学术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等各界反动权威也被纷纷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一些“历史罪人”被关进了“牛棚”。一些鼻青脸肿的“死老虎”挂牌上岗,当上了马路清扫工,可仍扫不尽满地的大字报残屑。一些剃阴阳头,涂大花脸的妖魔化“牛鬼蛇神”游街示众。领头的边走边敲着一面破锣,高喊——

“我是牛鬼蛇神!”

后面一队反对分子参差附和——“我们都是牛鬼蛇神!”

“我是混进党内的赫鲁晓夫!”

——“我们都是混进党内的赫鲁晓夫!”

“我对抗文化大革命死有余辜!”

——“我们对抗文化大革命都死有余辜!”

他们的罪名五花八门。有“丧心病狂反对毛主席”的“现行反革命”;有“潜伏在人民中间阴险狞笑”的“反共老手”;有“当两年官老爷,犯二十条罪状”的“当权派”;有“汗流浃背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破坏分子”;有“苏修直接派遣来”的“秘密特务”。钟鱼甚至在马路边看到过一个挂五块牌子扫地的“牛鬼蛇神”。钟鱼像翻日历一样翻看着他的几大罪状——

“地,富,反,坏,右,特……占齐了,操,你丫咋那么坏?”

“是是是,我是五毒分子,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五毒”唯唯诺诺地连连点头。

这一天,“红造”三连的“革命战士”们带上干粮,背上水壶,唱着《语录歌》,整装向城外进发,去砸烂“肆无忌惮地宣扬封建宗教文化”的“桥头堡”静山寺。

作为一个“标志性”建筑,静山寺已多次被“砸烂”过。泥塑的佛像推翻在地,石制的佛像凿掉了头,香龛砸成碎片,“大雄宝殿”的题匾不知所踪。楹柱上“南无阿弥陀佛”几个金字因繁就简地剐去四个字,成了“无佛”。写着“普度众生”的影壁刷上了一行大字:什么佛经,尽放狗屁!山墙已变成大字报墙,被风吹得哗哗响,其中几张的落款是“静山寺革命僧人”。面对眼前“革”过“命”的图景,他们只能拾人牙慧地再“砸”一回。

两位“革命僧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热情欢迎红卫兵小将来我寺进行斗、批、改!”

这座偌大的寺院如今只剩下三个和尚,原先的关系是一个住持,两个徒弟。文革开始后,两个徒弟挨了几回批斗,审时度势,联合造反,贴出了“炮打丧心病狂地腐蚀群众的反动权威”住持的大字报,夺了静山寺的“权”,摇身一变为无产阶级革命僧人,原住持现在扫地。

红卫兵们一到,立刻给“死老虎”住持挂了牌,开现场批斗会。住持已经是老运动员了,让低头就低头,让鞠躬就鞠躬,让请罪就请罪,还从怀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一页纸,抑扬顿挫地宣读自己“阴谋毒害群众身心的十大罪状”。

批斗会结束后,牛二领着一伙人四处寻找还有无可供“砸烂”的东西。他腋下夹着一个佛头,跃上香案,脚踩着佛身,摆出几个供拍照用的狰狞的胜利造型。指导员罗夏萍和语文课代表、政治课代表、美术课代表等几个宣传组成员铺开纸墨,策划不同前人的新创意大字报。

魏援朝正和一“革命僧人”就静山寺的革命形势展开对话。“革僧”见魏援朝一脸老相,又有“将帅之气”,以为这位“虬髯公”是领导级人物,因此格外殷勤——

“首,首长,有何指示?”

“我也是小将”。魏援朝惭愧地搓搓鼻子,“……庙里应该有古籍、经书之类的东西吧?”

“古籍没有,经书是有一些的,现在都付之一炬了,这些‘四旧’的书是毒害人民的大毒草!”革僧答道。

“嗯,很好,你能弃暗投明,站到革命的方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好得很嘛。”魏援朝点点头,继续问:“那有没有……兵书、剑术、武功秘笈一类的东西?”

“这个,好像有几本‘祛病健身’的拳谱……不过,也统统烧掉了,我们现在只看‘红宝书’。”唯物主义僧人自豪地说。

“糊涂!怎么都烧掉了?”魏援朝惋惜道,“应该拿给我们……作反面教材批判用嘛!”

“疏忽了,疏忽了。”革僧搓着手说,“当时出于革命的义愤填膺,就都……疏忽了。”

钟鱼避开众人视线,一个人悄悄溜到佛殿后的一排禅房,眼睛贴着木格窗一间间窥看,发现一间内物品狼籍后立即闪身而入,东翻西找,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抬头望见墙壁上一幅摇摇欲坠的卷轴字画,扶正后细看,上画一尊如来佛端坐莲花台的法身像,题首四个凝炼大字“慧心佛语”,其下是竖写的小篆正文。钟鱼由上至下逐条默读,“一切皆为虚幻”。嘿,有点意思,钟鱼心想。接着往下看,“不可说”。这太玄妙了,不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嗯?色情的色吗?“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说的好哇,令蒙昧凡人洞彻。“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妙啊!妙!俗情百态,莫过于此。“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钟鱼嘿嘿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再下不及细看便将卷轴收起,从容放进军挎。佛祖的话字字珠玑,应该挂在家里慢慢参悟,以慧我心。

意犹未尽的钟鱼又摸至后院,窜进厨房。另一个“革僧”正在厨房里给红卫兵们烧开水、热干粮,看钟鱼走进来,满脸堆笑着哈哈腰说:“啊,小同志,辛苦辛苦。”

“咳,为人民服务嘛。”钟鱼摆摆手。

钟鱼在厨房里东张西望,然后凑到革僧耳边问:“有佛珠吗?”

革僧愣了一下,答道:“没有了,没有了,那些‘四旧’的东西早就被收走了。”

“没有了……哼!”钟鱼来回踱着步子,厉色道:“你的问题是严重的!什么叫‘革命僧人’?‘僧人’是唯心主义、封建糟粕、迷信思想的代名词,大毒草!竟敢冒充我们的人!你听说过‘革命叛徒’吗?这是处心积虑地向文化大革命放冷枪、施暗箭,蔑视我们的智慧!”

钟鱼上前两步,低声威胁道:“他们没看出来,可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革僧一对小眼珠滴溜溜乱转,识时务地说:“施主……哦,不,小同志,请随我来。”

钟鱼跟随他跨出厨房,贴着墙根走,穿过一扇闬门,进入一间禅房。闩上房门后,革僧从床底下抱出一个大匣子,打开,里面全是各色的佛珠。他用手指翻拨两下,拈出一串,迅速扣上盖子。

“啊哈,小同志,此乃枣香木佛珠,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钟鱼接在手里掂了掂,冷笑一声,丢在桌上,然后夺过匣子,自己动手翻找。革僧心痛不已地看着他忙活。最后,钟鱼选中了一串有着琥珀光泽,手感细腻的佛珠,满意地放进军用挎包。“就是它了。”

革僧面露难色,“小同志,这……这……”

“咹?!”钟鱼扥了扥手上的武装带,凶相毕露地说:“对潜伏在革命队伍里的阴谋家,我们的政策历来是——”他抡起皮带,拍向一只落在桌面的苍蝇——“杀生!”

革僧立刻拱手相让:“请笑纳,请笑纳……”

敲诈得手的钟鱼神清气爽地走出禅房,忽然发现远处竹林里两个坐着依偎的背影。原来是土肥和肖巧这对红色恋人忙里偷闲,在此清幽的佛家之地谈情说爱。他们卿卿我我的行乐图令孤家寡人的钟鱼无名火起。他从地上抱起一个佛头:怒眉瞪目的“四大金刚”的头。躲在一座香鼐后面,像抛保龄球那样抛出去。佛头骨碌骨碌一路滚着,“咚”一声撞在土肥的后腰。

“谁!”土肥从地上跳起来。

当他看清是一颗金刚头颅时,立刻手脚发抖。惊吓过度的肖巧用变了调的声音问:“谁?……有人吗,有,有,有人吗?”

回答他们只有阴冷的风和竹林飒飒。从天而降护法煞神头颅让两人感到的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此的恐怖气息让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浑身筛糠。心满意足的钟鱼则蹑手蹑脚地潜回前院。

大字报已经写好了,几个人正往墙上刷糨子。钟鱼哼着小曲和几个女生往上面贴大字报,却听到了陈雨燕和一个女生这样一段窃窃私语——

“哎,刘丽,你知道吗,以前我和我妈到这里拜过菩萨,可灵验了。”“就是,以前我家隔壁郑老太太病得快死了,她家人到这里求了香灰服,病就好了,现在还活着呢。”“嗯,菩萨慈悲心肠,救苦救难。”“……咱们这么一来显得挺……挺不敬的。”“唉,啧啧,说的是呢……要不等会儿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菩萨磕几个头,赎赎罪。”“好……嘘,小声点,鱼头在旁边”……

肖巧和土肥一前一后狼狈地逃窜回来,牛二很不满:

“土肥,你跑到哪去了,拉屎呐?”

“﹏﹏﹏”

“你怎么一脑门子汗,哆嗦什么?说话呀?操!你打摆子呐!”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运动。”

在这句“革命指南”的指导下,反动分子被揍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就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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