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一滞,略微有些尴尬,道:“除了你之外,还有百里宏兄妹!”
司徒笑了笑,道:“呵呵,你们关系可真不错!”
她的语气极为奇怪,听在凌风耳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凌风默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而司徒雪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得二人包食完毕,凌风正要像之前一样抱起她而行,可这时她却是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想我已经可以自己御空而行了!”
说罢她当先起身,身子跃起,便即御空向之前草棚处而去。
凌风见她当先御空而起,不由得一呆,只得苦笑。
她的伤势虽痊愈了三成,可若是这样御空赶路,却也是会不支。
不过凌风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几日以来,自己一直抱着她而行,虽说自己多番克制,可对方毕竟为女孩子,不同于自己,还是多有不便。
于是见她御空而起之后,他便也随之而起,跟在她身后。
因为他知道她的伤势并未完全痊愈,万一发生了什么差池,他也好第一时间相助。
司徒雪在前,凌风于后;二人径直向南,向之前所驻扎之地而去。
其间司徒雪由于伤势原因,渐感不支,可她却不想在凌风面前表现得娇弱,再者想到凌风几日来抱着自己的情景,脸颊上不由微红起来,甚有羞意。
于是他便强忍着自身的伤势,咬紧牙关,继续而行。
就这样,半日很快便过去了,二人来到了那之前中原众弟子所搭的草棚,现在为乱草堆的所在。
二人身影出现于凌乱不堆的草堆间。
司徒雪面色有些苍白,同时呼吸粗重,显是因为伤势而不支的缘故。
凌风四处看了看,见四处草堆凌乱不堪,早已不似之前那一座座草棚时的情景。
他知道百里宏还没到,自己与他相约为五日,算下时间还有一日呢,还得等待。
想到百里宏,他心中便又想到了百里雨璇:“也不知她现在安否,真希望百里兄能将她带回来!”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心中无比惆怅,一种不知名的感伤竟是涌上了心头。
司徒雪见他有异,不知他想什么,于是开口问道:“怎么,在想你那个损友?”
凌风面色微微红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她所说的“损友”便是百里宏,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认为百里宏确实是一个最损的朋友。
只是他有些做贼心虚,在听到司徒雪话语之时,他心中所想的是百里雨璇,因此便不由自主的脸红了起来,有些羞愧。
司徒雪发现了他的异样,知道他心中定然想着某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不然他不会如此反应。
只是她却不以为意,有些嘲讽的笑道:“呵呵,你是在想你那个损友呢,还是在想人家的妹妹?”
她此言一出,凌风顿时面红耳刺,急忙道:“胡说,哪有?”
他这一反应,看在司徒雪眼中,却是更加肯定,知道他心中在想着百里雨璇无疑。
她本想再出言讽刺他一番,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为她发现她自己也不知怎么,心中知道凌风想着百里雨璇,却是有些气愤,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此时她心中竟是想到了几日来凌风抱着她的情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那样抱过她?”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无比滚烫,目光渐渐的移向了凌风的脸颊,竟是看得有些痴了。
而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阵阵“唰唰”的声响传来,好似寒风吹起那些乱草发出的声音。
只是他二人却知道不是。
凌风面色霎时间便变得凝重起来,司徒雪则是瞬间惊醒,赶紧将目光从凌风脸颊上改回,面色极羞的同时也变得极为凝重。
那“唰唰”之声越来越近,这时已经很明显,明显不是寒风的缘故。
“走!”
来不及多想,凌风第一时间便说道,同时将司徒雪抱于怀中,身子一起,便御空而走。
司徒雪在听到凌风那一声“走”字之时,本想当即御空而起,可奈何伤势未愈,加之半日来自己要强而耗费不少灵力,因此一时之间竟是提不起任何力道来。
只是没想到下一瞬,自己的身体便被凌风抱起,躺在他怀中。
从那“唰唰”之声传来之时,凌风便知道有人到来。
先前他还认为或许是百里宏到了,因为他二人本就约好在此汇合,自己早到了半日,百里宏早到那也不足为奇。
可后来听到那“唰唰”之声甚为迅猛,来人却是不只一到二人,而是一大群人。
当下他心中便觉得不妙,想是敌人追来。
来不及他多想,也不管司徒雪如何反应,他于第一时间便说出了那一个“走”字,与之前一样,将司徒雪抱入怀中远逃而去。
就在他身影消失的下一刻,数道人影便出现于他们所在之地。
这些人极为粗犷,衣着古怪,语言更是怪异,却不是南疆弟子又是何人?
其中一人道:“晚了一步,让他们发觉,先行逃了!”
另一人道:“哼,谅他们也逃不远,追!”
话一说完,其他几名南疆人士跟着点了点头,再次御空而起,向着凌风远逃的方向追去。
而在这几名南疆人再次追去之后,又一群南疆弟子追到了此处,略作停留后,便又追了下去。
想来这后面的这些南疆人修为不及之前那几名高深,因此便那几名便先行追击,其余人士便于后面而赶。
凌风怀中抱着司徒雪,身子疾驰向南而行。
这一刻,他想着只有尽快回到中原,那样那些南疆人才会有所顾忌,他们才能安全。
司徒雪躺于他怀中,静静的看着他的面孔。
原本之前被凌风这样抱着,她心中很是恼怒,心想凌风竟乘人之危,在她受伤之时竟占她便宜。
那时她心中想着待自己的伤势痊愈之后,定要向凌风将自己所受的这些侮辱讨回来,就算不取凌风性命,至少也要斩下他那抱过自己的双臂。
然而此时的她,静静的将头靠在凌风胸口,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凌风的面孔,之前的那些想法已经不复存在。
现在在她心中却是想着:“要是能这样一直躺在他怀中就好了!”
这想法一生出的瞬间,她便是一惊:“怎么我会有这种想法?”
她面色便瞬间红了起来,隐隐发烫,看看凌风时,见他目光专注前方,只顾着远逃,并未注意自己。
于是她便舒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荒唐的想法。
......
......
夜色渐渐降临,若是凌风只身一人,那些追来的南疆人对他而言却是算不得什么,他轻易便能摆脱。
可因为司徒雪重伤未愈,他不能抛下她独自逃生。
因此在抱上司徒雪后,就算他已经有灵境修为,可却也是不支起来。
这时夜色降临,他大口喘气,只觉有些力竭。
回头看了看那追来的南疆人士,可黑蒙蒙的一片,哪里能够看得清?
不知道敌人离自己有多远,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于是一提气,抱着司徒雪再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待天色漆黑之时便才停了下来。
他将司徒雪放下,自己则是坐于地上,恢复损耗的灵力。
同时他也不停的戒备着周围的一片,因为他知道敌人随时都很有可能到来。
若真有什么异动,那么他将在第一时间抱起司徒雪,毫不犹豫的逃走。
因此他所坐的地方便于司徒雪身边,不到三尺的距离。
渐渐的过了一个时辰,凌风腹中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显然是饥饿所致。
他略微有些尴尬的看向司徒雪,见她双目紧闭,正在运力疗伤,像是没听到一般。
他想开口问她要不要吃点食物,可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肚子又响了起来。
而这时司徒雪却是睁开了双眼,冷冷道:“如果你想丧命的话,那你就尽管生火烤鱼!”
说罢便又将双眼闭上,继续疗伤。
凌风好生无奈,好生尴尬。
此时那追击的敌人不知身在何处,或许还很远,或许已经在他们周围,只是苦于天色黑暗,不能找到他们吧。
如果自己此时生起火堆烤鱼,万一那些南疆人已经到了周围,那么自己二人瞬间便会被包围了。
可如果不生火烤鱼的话,腹中饥饿难忍,难道要自己吃生鱼吗?
凌风很是无奈,心中暗暗叫苦。
他只怪自己的肚子为何如此不争气,为何会在此时饿了起来。
想到生鱼那浓浓的腥味,他不但难以下咽,反而还会引得自己呕吐。
而就在这时,他的肚子便又起来,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尴尬的看向司徒雪,只见她没有睁开双眼,而是眉头微皱。
“哎,早知道当初将这些所有的鱼都给烤了,那样现在岂不是有吃的了?”
凌风心中感叹着,暗暗后悔。
他伸手到怀中掏了掏,虽然知道怀中没有任何食物,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这时他的手摸到了一个有些坚硬的事物,当下心中一喜,掏了出来,可掏出来后却是无比失望。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葫芦,里面装的便是那浴火玄丹。
自己从与百里宏那日逆流而上,见到中原各派弟子死伤惨重之后,他与百里宏心中都一直牵挂着百里雨璇,想要找到她。
因此对浴火玄丹却是忘了。
这时见到这葫芦,他失望之后,脑中一瞬间像是有什么画面闪过。
那就是当日他于玄灵宗之时,也是腹中饥饿,后来服食了这浴火玄丹,不但消除饥饿,而且还精神大振,修为大进。
于是他便由失望转为了兴奋。
他兴奋的从葫芦中倒出两粒浴火玄丹,一口吞了下去。
顿时只觉得那损耗的灵力一时之间竟是源源不断的在快速恢复着,精神大振,腹中的饥饿也已然消除。
司徒雪闻到药香,心中不由一惊,眼了开眼来,道:“你怎么会有我玄灵宗浴火玄丹?”
她的神情极为严肃,极为凝重。
对凌风更是带有敌意。
凌风嘿嘿一笑,不以为意,道:“因为我是你的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