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就算再镇定的王昊,也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虽然知道凌风有说谎的可能,可他还是震惊不小。
他努力合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道:“不知凌风兄弟的爷爷何方高人,如何称乎?”
他语气虽然平种,可内心却是早已经被掀起了惊天巨浪。
凌风很是平静,他并未撒谎,所言属实;不过他知道王昊表面上虽然相信了,可心里却与之前的百里宏一样,心有怀疑。
这也不怪,毕竟“斩天一式”乃玄灵宗不传剑术,此刻在他这个非玄灵弟子的少年手中使出,自然会引得玄灵宗的追究。
而且按他的说法,他这一身功法均传授于他爷爷,自然不会让王昊信服。
凌风有些无奈,心想着自己一来才刚到天星城,就连玄灵宗的所在都不知道,又何来偷学其功法?
二来自己这一身功法均是由自己爷爷传授,没想到此番却引来此等麻烦。
在听王昊询问自己爷爷是何方高人的时候,原本无奈的他更为无奈。
因为这个问题之前百里宏也问过,他也如实回答,可百里宏显然不相信他所说。
此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昊,该如何回答他。
生怕自己所言在对方看来是在挑衅对方,戏弄对方。
正在他组织语言想着该如何回答之时,王昊便又开口了:“凌风兄弟,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这下本就无措的凌风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道:“王兄,不是在下不想说,只是怕说出来你不信!”
他的话很认真,也很严肃,这一点王昊能感觉得出来,因为他发现凌风在说这话时表情很是无奈,也很尴尬,像是有什么苦衷一般。
“没事,凌风兄弟,你实话实话就行,你若是有什么苦衷的话,那也可以不说,反正我也就是了解了解!”
王昊说得也很认真,没有逼问凌风,语气很是平和,第一是因为他修道多年,心境早已经突破到了一个高深的层次。
第二是因为他很明白,此时此刻他不能给对方压力,不能威逼对方,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在他看来,此时若想让凌风说出来,达到目的,那么只有以礼相待,让对方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君子,坦诚相待。
果然,不得不说王昊此人城府极深,就刚才他那必句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语,便让凌风感觉心里一酸,越发觉得他此人的确是位君子。
“此人的确是位君子,非但没有威逼于我,反而还出言安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真是难得!”
“既然他是位君子,那么我也应该坦诚相待,不然就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凌风心里这般想着,甚感欣慰,他想幸好今日前来的是王昊,若是换作其他玄灵弟子,可能交谈就不会是这般了,说不定还会动武。
动武是凌风万万不想的局面,一来他刚到天星城,人生地不熟,不想多多树立仇家;
二来在他离开时,他爷爷交待过他到玄灵宗找剑灵子前辈,所以他更不想与玄灵弟子动武,更不想与玄灵宗对立。
想到这些,他有些内疚,因为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可是没少与玄灵弟子动手,已经结下了仇怨。
他苦笑着,王昊还在等着他给一个回答,虽然他嘴上对凌风说若是有什么苦衷就不必说了,可他心里却是很期待,他知道凌风一定会说。
果不其然,在他拿起酒杯轻泯一口酒水之后,他看见凌风一脸内疚,而后开口道:“既然王兄话已至此,么那么在下也不便不说......”
王昊听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而百里宏却丝毫不在意,只是随意的举起酒杯喝着,因为凌风此刻要说的之前都给他说过,他此刻也懒得听,只是有意无意间在看向王昊时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他当然知道王昊的心思,知道王昊城府极深,刚才的话便是有意让凌风认为他是一名君子,从而心生愧疚,以至于将自己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可是他错了,因为凌风心中根本没有秘密。
想到这里百里宏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觉得想笑,他知道王昊这般煞费苦心想要从凌风口中得到秘密,此番估计是要落空了。
“只是不知在听了凌风所说的‘答案’之后,他又会是何反应,会恼羞成怒而大动干戈吗?”
“管他什么反应,就算要动手,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百里宏心里显然已是乐开了花,觉得甚是酣畅,同时也觉得好笑:“王昊啊王昊,枉你心机之深,要是他心中真有什么秘密的话,你觉得我会让眼看他要说出秘密而无动于衷吗?”
他冷笑着,心里想着王昊下一刻即将恼羞成怒的画面,不由得有些兴奋,有些嘲讽。
“王兄,是这样的,我刚才说过,我这一身修为均是传授于我爷爷,‘斩天一式’自然也不例外;而王兄便问我我爷爷是何方高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凌风在说最后一句话之时,语气不是很连贯,有些吞吐;因为他觉得很是愧疚,生怕自己所言让王昊觉得他是在戏弄他。
果然,在听了这话之后,尤其是最后一句,王昊面色一变,双眼一凝,一抹杀机若隐若现。
不过也就只是一瞬间,在短短一瞬间后,他迅速恢复常态,强忍着内心的愤怒,面带微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就连凌风兄弟也不知道,看来凌风兄弟的爷爷定然是位世外高人无疑了!”
凌风不是没感觉到之前那一瞬间王昊的杀意,只不过他并未在意。
因为他很明白他往后还要上玄灵宗找剑灵子前辈,此刻不便与玄灵弟子动干戈。
再加上他身负“斩天一式”的秘密,人家来询问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刚才虽并未说谎,可难免造成了是自己在刻意羞辱对方的误会。
所以就算刚才那一瞬间王昊透露出了杀意,他也不会在意,只是装作没发现一般,带着愧疚道:“不瞒王兄,我的确不知道;王兄今日所问之事,在此之前,我与百里兄结交之时他也曾问过我的来历,我也是如此回答的!”
说罢他将目光看向百里宏,一脸无奈,一脸苦笑。
王昊听他这么一说,自然也将目光转到百里宏身上。
百里宏之前一直冷笑,特别是在凌风说出他也不自己自己爷爷是谁的瞬间,他笑意更浓,只不过没发出声而已。
当然,他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王昊的杀意,当时他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刀握得更紧,若是王昊真撕破脸动手的话,那么他自然也会奉陪,虽然他知道他自己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不过好在王昊的杀意只是在那一瞬间后便消失,所以他才没有出刀。
此时见凌风与王昊均向自己看来,他缓缓举过酒杯,深饮了一口,长呼一口气,道:“不错,此前我便问过他他的来历,要知道我这个人不轻易交朋友,不过当我决定与一个人交朋友时,我首先自然是要弄清楚他的底细......”
“弄清楚他是什么人,若不弄明白,待交了朋友之后,我真怕他不但不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反而是那种在背后捅你两刀的人......”
“只不过我也和你一样,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
他说最后一句话之时,故作感叹的看了凌风一眼,摇了摇头,装得一副无奈的样子。
以凌风的阅历,自然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虽然他这个朋友性格怪异,我行我素,更有许多不良嗜好,可自己对他还是坦诚相待,并无背义!
可王昊城府极深,自然不会像凌风那样讶异,他心里明白得很,他很明白百里宏话语中的意思。
特别是百里宏一开始的那句话:“我这个人不轻易交朋友!”
意思很明显,是说凌风是他的朋友,若你王昊想对凌风,对我这朋友动手的话,那么我百里宏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在警告他,警告他可不要妄图对凌风不利。
他自然听得出这话语中的警告之意,再加上百里宏之后那句:“弄清楚他是什么人,若不弄明白,待交了朋友之后,我真怕他不但不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反而是那种在背后捅你两刀的人......”
百里宏的意思很明显,为的就是要让自己知道他百里宏就是那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人,而不是那种在朋友身后捅朋友两刀的背义小人。
王昊心里冷笑,甚至愤怒,心想你百里宏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警告我?
不过这些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虽然明白百里宏话话的意思,然而他却装作不理解一般,一脸笑意对百里宏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想来百里兄是弄清楚了凌风兄弟的来历了,不然也不会交他这个朋友!”
百里宏心底暗暗冷笑,心想这个城府竟如此之深,不由得是个可怕的对手。
他略微一沉吟,笑着说道:“哎,说来也惭愧,我所知道的也和王兄你一样啊!”
王昊冷笑,心想你百里宏前言不搭后语,前面才说交朋友前要弄清楚对方底细,可此刻却又说还没弄清楚?
他心中不由得更为愤怒起来,不过脸上还是一脸笑意,道:“那这么说来百里兄还没弄清楚凌风兄弟的来历咯?可百里兄之前不是说要弄清楚来历才交朋友啊?”
“哦,我是这样说的,不过对于他来说...例外!”
“例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将王昊给打发了,不给任何解释。
王昊心里都快气炸了,任他心境再好,面对百里宏一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算是他,此刻也已然有了出手的冲动。
可最后他还是忍下来了,因为眼前的形势于他不利。
若他贸然出手,他定无胜算,只会自取其辱。
于是他咬了咬牙,道:“王某此番的本意就是了解了解,现凌风兄弟既已说出,那么王某也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在他的话语间,杀机若隐若现,竟比之前透露出来的那一抹杀意还要强上几分。
说完后他大袖一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雅间,只留下一抹抹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