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请你帮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左先生，我这就给你跪下，求你，快点帮我，救救我的好友，她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本就跌坐在地上的慕歌，她挪了挪自己的双腿，当真准备要往左溢的面前跪下。
只要能让李飞飞好好的，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就是下跪吗？不就是颜面无存吗？不就是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吗？
这些，她楚慕歌统统都可以做到。
她甚至可以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趴在地上，紧紧的抓住他的腿，一脸可怜兮兮的苦苦哀求他。
只要他肯帮忙，只要自己的好友，能好好的活下去，对她来说，什么样的不堪？什么样的耻辱？什么样的嘲讽？都无所谓了。
是，他还是阻止了她的下跪，他一脸鄙视的把正要跪下去的慕歌，直接从地上揪了起来，他嘴角的笑意，更是无比的嘲讽，“楚慕歌，为这么点小事？你就准备要跪着，紧抓着我的双腿，苦苦哀求我，这样，可一点都不好玩？我可以帮你，但，我是有条件的。”
眨了眨眼眸，慕歌想让自己，更加清楚的看到，左溢此时眼中的韵味。
“左先生，请你不要拐弯抹角，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出来便可？”
她怕，李飞飞坚持不了那么久。
她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有那么一天，李飞飞会完全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薄荷唇轻轻勾起，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先欠着，我还没想好，女人，我喜欢你刚刚说的那几个字，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我。”
话落，左溢边掏出自己的手机，边往破庙外面走了出去。
看着左溢挺拔的背影，慕歌有了瞬间的恍惚，她对左溢的那种相信，竟是打从心里的毫无保留。
很快，慕歌便让自己从万千思绪中晃过神来，在李飞飞的身旁蹲了下去，她掏出纸巾，帮李飞飞擦着嘴角处，那如火辣辣的夏日，会直接灼伤眼眸的血迹，那动作，更是万般的小心翼翼。
泪水，又很不争气的从慕歌的眼角涌出，狠狠的滑落，和白色纸巾上的鲜血混为一体。
原本的鲜红，变成了玫红色，很美，像在慕歌的眼前，现场直播着一场关于玫瑰花的葬礼。
浅褐色的眼眸，不经意间抬起，不远处的一小堆鲜血，直接落入了慕歌的心窝里。
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就是，李飞飞初次的落红。
五味杂全的酸楚，开始从慕歌的心窝里翻腾起，刹那间，朝她波涛汹涌而来。
心里，宛若被万斤重的磐石堵塞住，泪水，已经凝固，竟不知该如何往下流。
慕歌的指尖，轻轻滑过，李飞飞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每一寸的肌肤。
屏住呼吸，楚慕歌喃喃自语道。
“飞飞，我懂，毫不温柔的第一次，一定很疼吧！”
“而且，还不止只有一个混蛋，他们真的是一群，不折不扣的人渣。”
“飞飞，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飞飞，其实，我比你没用多了，如果，此时此刻，换成我是你，我也会选择性的自杀，离开这个惨不忍睹的世界。”
“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明知道你继续活着会痛苦，却仍然要你继续活下去。”
“第一次发现，原来，十七岁的雨季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
“飞飞，我们一定会手牵着手，笑得宛如嫣红的夜空，同样那般光彩夺目的去听，小志的演唱会。”
“飞飞，你还记得吗？我们曾许诺过，各自找到自己喜欢的他后，要做彼此的邻居。”
“我们会一起去买菜，一起研究食谱，一起烹饪出美味佳肴，来抓住独属于我们那个他的胃。”
“飞飞，如果，将来我生的是女孩，你生的是男孩，我们就帮孩子定娃娃亲，好不好？”
“让他们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让他们的爱情单单纯纯，让他们的婚姻里唯有幸福。”……
是‘轰隆隆’的悦耳声，让楚慕歌暂时收起了自己悲楚的情绪，起身跑出了破庙。
看着眼前的直身飞机，慕歌知道自己，没信错人。
将李飞飞拦腰抱起的人，是素来有着笑面虎之称的职业杀手闵俊泰。
上了飞机，当慕歌看到一脸温润笑颜的杨子皓时，她心里悬着的万斤磐石，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些。
杨子皓的医术，慕歌信得过，她想，李飞飞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杨子皓清理伤口的熟练动作，慕歌该相信，正躺在医院里处于半植物人的母亲，一定会重新清醒过来，或许，她真的该，好好取悦正站在自己身旁，一脸霸气十足的男人。
怎么说？左溢的手中，是正掌控着她生命里，所有最珍贵的东西。
已经失去自己父亲的慕歌，不想再让自己任何一个至亲的人，像流沙一样，从自己手中溜走。
“谢谢。”
千言万语，终究还是只化成了一句谢谢。
左溢直接了当的把慕歌拥入自己怀里，毫不忌讳身旁其他人的目光。
他还故意提高自己的音量，在慕歌的耳旁说道。
“谢谢不值钱，我要你现在就取悦我。”
两朵红晕立马飞上慕歌的脸颊，虽然知道，左溢是故意要耍着她玩，并非真的要她在这里取悦他。但她的心脏，还是七上八下的猛撞击着自己的胸膛。
闵俊泰强忍着笑意，打趣着说道。
“你们俩可以完全把我当成不存在的，放心，我丝毫都不介意。”
慕歌朝闵俊泰翻了个白眼，她轻楼住左溢的腰身，有些许拽拽的说道。
“杀手兄，你不介意，我可介意，不然，你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吧！这样，就真的不存在了。”
话落，左溢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个提议不错，那里凉快那里呆去。”
一脸的无辜，闵俊泰紧皱着眉头，略为不悦的说道。
“Boss，可是我现在全身燥热，不管在如何凉快的地方呆着，依旧觉得热，要不……”
故意停顿了下来，闵俊泰把目光转移到慕歌的身上。
“滚。”
左溢一声低吼，更加用力的搂着慕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左溢承认，自己的占有欲非一般的强，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用爱慕的眼神看着慕歌，就算这个人是和他处了多年的闵俊泰也不行。
人在恶势力面前，不得不低头。
“Boss，我这就滚去帮皓的忙。”
闵俊泰很识趣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慕歌的视线紧紧跟随着闵俊泰的身影，她也很想去帮杨子皓的忙，她很担心，李飞飞的身体状况。
左溢不悦的轻声咳了咳，一脸鄙夷的看着慕歌说道。
“怎么？这么快又移情别恋，看上我的保镖了？楚慕歌，你还真是，荡*妇一个。”
看在左溢这么帮自己的份上，慕歌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况且，她深知，把她身旁的这个男人惹毛了，绝对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边小鸟依人的窝在左溢怀里，边玩弄着自己的发丝，浅褐色的眼眸轻眨，她笑得一脸淡定的说道。
“我好像，闻到了酸酸的味道，难道，是左先生你，吃醋了？”
他吃醋了？
轻摇了摇头，左溢打死也不会承认这样一个事实。
会让他左溢吃醋的女人，只有一个，云青杨。
越发烦躁的摇了摇头，左溢很是讨厌自己刚刚的反应。
左溢的大掌，突然紧扣住慕歌光洁的下颚，“我没有，女人，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吃酸的东西，反胃。”他霸道的宣誓着，却反而给了别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慕歌轻咳了咳，可见，男人心，也是海底的针，让人琢磨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在前一秒钟，还是好好的，却又在下一秒钟，逼得你无路可退。
艰难的启了启唇，话，总算是完整的说了出来。
“溢哥哥，你弄疼我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又没人……强逼着你一定要喜欢。”
没错，她楚慕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这个男人，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节骨眼上。
左溢猛收回自己的手，力度很大，害得稍一没站稳的慕歌，差点呛啷着直接跌坐在地上。
幸好，慕歌的手，及时环住左溢的腰身，总算是，没让自己丢脸丢到家。
感受到咄咄逼人的冰冷视线，抬头，她对上那双冷若冰霜的蓝眼，她看到了，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眼中溢满的，是对她的恨。
到底为何事？这男人会如此的恨她。
心底开始生寒，慕歌怕，左溢用这种眼神看她，因为她明白，这种眼神，是左溢会让她，饱受折磨与痛苦的前兆。
“左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何？会如此的恨我。”
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左溢俯视着她。
超级不爽的感觉，飘浮在慕歌的心头，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在左溢的眼中，就如同一只蚂蚁，只要他稍微抬一抬脚，她便死无葬生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