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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孟焕然 同途不同路

在确认无误后,孟焕然在用工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和其他人不同,孟焕然决定出国打工完全是一个拍脑袋的决定。

孟焕然出生在十三朝古都西安,父亲是一个在政府工作的处级干部,母亲经营着一家酒楼。在报考大学的时候,没有离开过西安的孟焕然认为还是自己的家乡好,所以就决定报考本地的大学。但是在读大学期间,孟焕然热爱上了旅游,成为一名驴友。在他去过一些地方后,孟焕然认为自己以前对人生的认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错误的,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人生旅程也只有一次,可是在一个人的人生旅程中却可以体验到不同的生活,因此一个人不应该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在大学四年里,孟焕然去过很多地方,见识了他以前从未见过的艰苦生活,但就是在这种艰苦生活当中,当地人却能享受着精神上的快乐。

这个夏天,孟焕然在首都读书的高中同学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在回乡的同学聚会上,听说孟焕然喜欢旅游,就邀请他到首都来玩。孟焕然之前还没有去过首都,又一想奥运会马上要在首都举行,虽然比较热门的比赛看不了,但是去看看冷门的也可以啊,比如说沙滩排球?于是在2008年的这一个夏天,孟焕然就踏遍了首都的大街小巷。但在昨天奥运火炬熄灭的时候,孟焕然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好日子也该结束了。

孟焕然的家庭条件决定了他不用像普通人那样苦逼的找工作,在他毕业时,他的父母就给他安排了一份进事业单位的工作,他们也不指望孩子能挣多少钱,只是希望工作不要太累。对此孟焕然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认为决定一个人价值的不是他干什么工作,而是他能干什么工作。

在奥运会结束的第二天,孟焕然去参观一座之前没有去过的寺庙,参观完寺庙后他打算到附近的站点去坐车。在经过人才市场时看到人群攘攘熙熙,孟焕然就知道今天这里正举行招聘会。走着走着,人才市场门口的一个摊位吸引了孟焕然的目光,或者说是上面各个国家的名字吸引了他的目光。孟焕然其实在大学时就一直有出国旅游的打算,但是总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行。在他看过出国劳务的介绍后,孟焕然心中猛地生出一种冲动。

因为劳务公司一会要根据人数订机票,所以让来签协议的人先去找地方吃饭,在下午的时候再过来,到时再告诉大家出发的具体时间。幸苦点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孟焕然心里不满的想,还非得让大家下午再来一趟。

就在孟焕然正打算拉门出去时,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差一点撞到自己的身上。孟焕然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至于这么急吗?公司多招一个人,多挣一份钱,你还怕来晚了不要你?

孟焕然随便找了一个饭馆进去吃点东西,在等菜的时候他又考虑自己的选择是否欠妥。抱着要去就去好地方的原则,孟焕然选择了新加坡。但是新加坡的工作要求都比较高,像一些打扫卫生的工作孟焕然又不愿意做,所以选来选去,就选择了游轮服务员这个工作。在孟焕然想来,在游轮工作,还有机会去其他的地方转一转。如果干不下去也没什么,孟焕然想,大不了工资不要直接回来就是了。

不一会,孟焕然点的饭菜上来了,孟焕然一边慢慢地往口里扒拉着,一边想起昨天晚上给自己父母打的电话。当孟焕然说自己打算出国打工的打算时,自己的母亲十分担心:

“你这辈子都没出过国,我和你父亲也没出过国,谁知道外面怎么样啊?”

孟焕然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父亲就说话了:

“别哭哭唧唧地,人别人出去也没见得有什么事。孩子都这么大了,咱们还能管他一辈子?再说,咱们去年不是刚去过新马泰吗?”

“你闭嘴!”

就这样,父母的那关通过了。还好,自己在大学处的女朋友在毕业前分手了,要不然又是一桩麻烦事。

细嚼慢咽地吃完午饭,孟焕然掐着时间向会展中心走去,他可不想早早到那等别人。但即使孟焕然已经以很慢的速度在走了,但是距离就那么远,走到二楼公司门口时还是早了大约15分钟,不过还算可以。进门后,孟焕然发现已经有一些人到了,孟焕然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到了一点钟,公司出来一位30多岁的女主管,看了在场的人群一眼,开始说道:

“现在我点一下去日本的人的名字,叫到的答到。”接着开始点名,但就像孟焕然以前参加过的所有集体活动一样,总是有一些人有意或无意地整出点不合宜的事情出来,或是忘带什么东西了,或是干脆……迟到了。那位女主管好像见怪不怪,让人给没来的那两个人打电话,在知道那两个人正在路上的消息后,女主管决定,等着。

孟焕然顿时给跪了,大姐你就不能先把我们的时间通知下,等那两个人来了以后您再说一嘴?至于让一大帮人在这等着吗?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非得让他们来公司听通知了,合着这位女主管愿意在别人面前刷存在感。

过了一会,迟到的那两个人来了,女主管站起来,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时间,“你们出发时间是后天下午3点,2点就要到机场。”第二句是地点,“机场就是首都国际机场,不是在郊区的那个。”第三句话是警告,“大家到时候都注意点时间,不要迟到了,我们发护照的工作人员跟你们一起上飞机,到时你去晚了,拿不到护照就出不了国了。”这是一个长句,然后,没然后了,去日本的人现在就可以走了。

接下来是韩国,东亚的说完了才到东南亚,东南亚先说的是暹罗,去暹罗的人并不多,因为相对而言,暹罗那边的收入要少一点。

在女主管点名的时候,孟焕然冷不丁的听到“李义潮”这个名字,他看了眼答到的人,正是今天差一点撞到自己的那个人。孟焕然之所以对这个名字感兴趣,是因为他知道历史上有个叫“张义潮”的人,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是否跟这有关系。想到这,孟焕然又想到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父亲一直说自己家的祖先是孟子。孟焕然对这却并不感冒,孟子的后人多了,全国没有100万也有80万,就算真是孟子后人又怎么样?国家还能像以前那样给个爵位?但是父亲的执着不是孟焕然所能理解,在孟焕然出生之前,父亲不知道打哪整来一段孟氏族谱:

“建道敦安定,懋修肇彝常

裕文焕景瑞,永锡世绪昌”

当然孟焕然的父亲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哪一辈,这事也无从考证,于是就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文”字作为辈分,果断地改了自己的名字。后来孟焕然出生,按族谱就理所当然地把“焕”字作为辈分,他的名字也就确定为“孟焕然”。就在这时,孟焕然突然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当即大声道:

“到。”

晚上九点,孟焕然下了公交车,向附近同学所在学校的寝室走去。由于孟焕然的同学考入本校的研究生,学校就同意让他提前入住寝室。寝室的其他同学又没来,所以这一假期孟焕然都住在寝室里。下午从劳务公司出来后,孟焕然逛了逛服装展销会,又在那边找地方吃了晚饭,所以在这么晚才回来。

孟焕然正低头走着,前头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喊:

“来人啊!有人抢劫啊!”

孟焕然抬头一看,一个健硕的男子正拎着一个女士皮包在前面狂奔,而一个穿着高跟鞋的中年女子正颤颤悠悠地追着。孟焕然二话不说,就拔腿追上去。追过两条街后,抢包的男子跑进一条胡同。孟焕然跟着跑进胡同,看见胡同的那一头有个人正拎着东西走过来,他连忙大喊:

“赶紧拦住他!”

对面那个人闻声停下了脚步,似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抢劫男子却以为两个人认识,立马背靠墙壁,拿出一把匕首大叫道:

“不想死就别过来!”

孟焕然见状停下脚步,打算拖延时间。但是对面的那个人却把手中的袋子挡在身前突然冲了过去,抢劫男子本来主要注意放在了孟焕然身上,听见动静只来得及一转身,在转身的时候手中的匕首刮破袋子,一些面条和汤漏出来落到抢劫男子的手上,抢劫男子一吃痛,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孟焕然在看到对面的那个人冲上去时一愣,但很快他就一边责怪对方的鲁莽一边也冲了上去。孟焕然刚一接触抢劫男子,就发现对方的力气很大,但是好在另一个人应该也懂点擒拿技巧,两个人一人负责一边,很快就把抢劫男子压在地下。不久,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地上的男子绑了起来。孟焕然抬头去看另一个制服劫匪的人,却发现对方正好是今天签约时差点撞到自己的那个人,好像叫什么义潮?

“你好,我叫李义潮。”

就在孟焕然还在回忆对方的名字的时候,对方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孟焕然。”

孟焕然也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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