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小子乐的,我还真是抱歉,把你们的好事耽误了。”
“乐天哥,你客气啥,那神剑是因为我丢失的,现在恐怕又找不回来了,抱歉的应该是我。对了,乐天哥,我还以为你要在喀子寨多待几天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乐天心里一沉,糟了,这小子把自己的事恐怕都给金花说了。
果不其然,只听金花酸酸的说道:“听三娃说,你和一个叫阿依的苗家女子好上了,不对,还有一个叫阿珠的,你可真是多情啊。”
三娃不明白其中的醋味,乐呵呵的说道:“咱乐天哥人长得潇洒,道行又高,哪个女人见了不喜欢?”
“那倒是,你这个榆木疙瘩,就没这么好运了。”金花白了三娃一眼。
“嘿嘿,我有金花姐,我就知足了。”三娃一张丑脸笑开了花,伸手去拉金花的手,却被她打了一下。
“公子,就是这里吗?”兰花这时走了进来,声音如珠落玉盘,悦耳动听。
“嗯。”乐天呐呐的答道,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哎呀,不得了了,不止两个,又多了一个。”三娃大呼小叫起来,“一个比一个美,乐天哥真是太厉害了。”
“你小子,瞎叫什么,她与我没有关系。”乐天瞪了三娃一眼。
“三娃,你别眼红了,还不做饭去?”金花盯着兰花,醋意十足。
“金花,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关系。”乐天辩解道。
“有没有关系与我何干?”金花一扭头,径直进屋去了。
三娃也想走,被乐天一把拉住,“王神医他们呢?”
“他们师徒三人出去采药了。”
“哦,那长生草如何了?”
“王神医见了,眼睛都放出光来了,别提有多高兴了。我说了花期之后,当天就摘了花片,把花汁保存了下来,准备配成药。不过在回来之前,我偷偷的吃了几片,又酸又甜,味道还不错,也不知这样吃有没有长生的效果。”
“你这臭小子,你当它真是仙草,真的长生不老?”乐天用力的敲了下他的脑袋,“多嘴,干嘛把我的事告诉金花。”
“这有什么,这是好事啊,不过她听了好象不高兴似的,看来她是喜欢我这样专一的人。”三娃呵呵笑道,一双眼睛却盯着兰花,“乐天哥,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认识的?”
“她叫兰花,其它的事你别问了。肚子饿了,你快去做饭。”乐天觉得自己叫兰花‘丫头’不合适,于是昨天在途中,就给她改回了原来的名字,当然兰花自己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本名。
三娃吐了一下舌头,进屋去了。
“唉,累死了。”乐天这才坐了下来,“兰花,你也坐吧。”
“是,公子。”兰花挨着他坐了下来。
一股幽幽的兰花香味袭进了乐天的鼻中。
乐天看着一脸安然的兰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纠结,还有意外的和金花重逢,让他既高兴又尴尬。
他的心还沉浸在对阿依的哀思之中,但是伤心却不是那般强烈。
他对这种反常的感觉说不出的愕然。
他心中有个不愿承认的理由,难道自己对阿依的感情有假?
但是自己离开她去台江之后,日夜思念的都是她,完全忽略了如影相随,对自己同样一往情深的阿珠,这岂能有假?
物是人非事事休,难道阿依一死,自己对她的一片深情也随之而去?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乐天坐在院中正纠结着,没过多久,王神医背着竹篓走进院里。
乐天起身说道:“王神医,我回来了。”
王神医看见乐天,呵呵笑道:“你回来了,那长生草可曾送到那个老人手里?”
乐天叹了口气,“一言难尽。”说着,帮王神医取下背蒌,却看见里面空空如也,于是问道:“王神医,三娃说你们采药去了,怎么是空的?”
王神医说道:“出了点事情,我们刚上山,雁儿从坡上摔了下来,伤了腿,只好先回来了。”
“啊,伤得严不严重?”乐天紧张起来,立即联想起阿依跌下深沟的事情。
“倒无大碍,不过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上半月以上。”
乐天松了口气,于是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吓我一跳。”
王神医这时看见旁边的兰花,于是问道:“这位姑娘是?”
乐天答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去‘亡灵谷’的途中遇到她,她打算等我的事忙完之后,随我去重庆玩玩。”
“哦,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好了,呆会我叫张铁生再打扫一间房子出来。”
正说着,张铁生背着雁儿奔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叫道:“师父,你的脚力真好,我背着雁儿都撵不上你了。”
乐天上前去说道:“铁生,把你累坏了吧?”
张铁生看见乐天,说道:“可不是,这丫头重着呢。”
乐天看见雁儿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说道:“雁儿,没事吧?”
雁儿狠狠的瞪了乐天一眼,说道:“三娃哥不是说你会相好的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乐天一下没答上话来。
“咦,这位姑娘是谁?”雁儿瞥见了他旁边的兰花。
“唉,别问了,先进屋,把药敷上。刚才在路上痛得呲牙咧嘴的,现在倒有精神了。”王神医说道。
于是张铁生背着雁儿进了屋。
乐天正要跟进去,王神医一把拦住他,“乐天,让我替你把把脉。”
乐天吃了一惊,说道:“我好好的,把什么脉?”
“等下再说。”王神医伸出右手,按在乐天的脉膊上,随及,脸上显出惊讶之色,嘴里喃喃说道:“奇怪呀,这脉相完全正常。”
“王神医,我都被你弄糊涂了,我本来就是好好的,这脉相当然正常了。”
“不对,上次你取不老果回来之后,我发觉你的气色有些异常,脉相中也有异动。现在看来都已经消失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王神医皱起了眉头。
乐天想起了那晚王神医突然为他切脉的事,当下说道:“也许是上次我身体太疲惫的缘故吧?”
王神医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走之后,老夫仔细想过,你这症状虽然少见,但老夫以前接触的病人中,也遇到过几例,不过这症状既然消失了,那就不提罢了。”
这下倒激起了乐天的好奇心,当下说道:“依神医所见,这症状最有可能是什么?”
王神医摸了摸胡须,略为沉思了一下,说道:“起初老夫以为你是中了什么毒,后来想到,你可能是中了‘情蛊’!”
“什么?‘情蛊’?!”乐天一下张大了嘴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他立刻想起了三娃姐给他讲过的‘情蛊’,那是苗家女子为了赢得爱情,对心爱之人所下的一种蛊,中蛊之人便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下蛊之人。
王神医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你走后,我曾问过张铁生,他说你们去‘亡灵谷’的途中,经过了一个苗寨,有个姑娘,就是叫阿依的喜欢上了你,还要嫁给你,你没有答应。但是你从‘亡灵谷’回来之后,再次见到那个姑娘,你就和她难舍难分,态度转变非常之快。老夫联想到你的脉象,就觉得事有蹊跷,其中张铁生提到过一个细节,就是你们出寨之时,那个阿依姑娘给你敬了酒。以老夫的推断,八成就是这个时候,那位姑娘对你下了‘情蛊’!”
乐天愣在当场,半晌说道:“可是阿依不象是‘草鬼婆’啊?”
王神医说道:“老夫在苗疆这么多年,对于各种蛊术都略有耳闻,有些蛊术是不必‘草鬼婆’亲自下蛊,比如张铁生中的‘鬼蛊’,还有这个‘情蛊’,都可以借他人之手奏效。阿依姑娘如果想对你下‘情蛊’,只需从‘草鬼婆’那里讨来写在符上的情咒,再写上她的生辰八字,把符烧成灰,混在酒里,再滴进她的血或者眼泪,那这‘情蛊’就做成了,只要你喝了这酒,就算对方是个丑八怪,你也会爱得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但是这种蛊并没有蛊毒作为中介,所以对人的身体无害,倒是象一种巫术,只是影响了人的感情。如是是对这种蛊术没有深入了解的大夫是断不能诊断出来。”
乐天呐呐的说道:“难道我是真的中了‘情蛊’?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些怪异,起初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出了‘亡灵谷’之后,就突然很想念她,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在一起。当时自己认为很自然,好象是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王神医点点头,“这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深山中’。这‘情蛊’当然也有发作的时间,你出谷时才起了效果。”
“难怪我离开她去了台江之后,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情难自拔,连我家中的几位妻子,我都不曾想念过一次。”乐天说到这里,心里骇然无比,细细想来,自己几乎是忘却了如雪、美凤、小玉和阿紫,只是有一次他想到了阿紫,就是第一次见到阿珠,和她打斗时,看到她的性情和阿紫相似,才想起了阿紫,当时自己还觉得奇怪,怎么没有想起阿紫。还有,自己阿珠在妖湖的那段时间,朝夕相处,同床共眠,自己对她都没有一点非份之想,还想认她做妹妹,这一次如今想来,应该就是这‘情蛊’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