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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嚆矢

(2010年12月25日)

阳光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2点,苦逼的他因为还要继续给圣诞促销打工,即便已经很困了,还是往Destiny办公地点走,可到了那里才发现人去楼空,值班的人员提醒他今天是周末,他才恍然大悟今天自己要考试,但想想也来不及了,叹口气直摇头,然后值班的兄弟又把听说的昨晚九千岁强吻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阳光楞了整整5分钟,捏了捏自己的脸,发现疼。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做梦。

好吧,没心思工作了,打电话给魏源——关机中、秦小小——关机中。给卖场的经理打电话请假后,回学校准备洗个热水澡再睡个回笼觉。

当他拿出钥匙打开宿舍房门的时候,砰的一下里面冲出彩带和礼花~~阳光看到李行远和高峰春光满面的手持礼花炮筒在屋里站着等他回来,而郝强在一旁整理柜子。

阳光心想今儿咋了?庆祝啥呢?

“阳帅,听说昨晚你总算送出去初吻了,恭喜啊~~虽然对象是个男的。”带头的高峰满脸淫笑。

“你们俩就别调戏阳光了,人家丢了初吻,还不知道初夜丢没,心里还落寞着呢~”郝强还是维护者阳光的(勉强算是维护吧)。

阳光瞧着郝强在收拾行李,颇有些纳闷:“你这是干嘛呢?”

“我留在这就是为了考四级啊,今天又没过,再一次为伟大的四六级考试委员会贡献了36块钱的报名费。既然考完了,我就准备走了呗,反正我们大三暑假是要自己找地方实习的嘛。”郝强极度高兴地接着说,“‘未来丈母娘’为了照顾我实习期间住学校不方便,留我到欣然家里去住哟。”

好吧,合计着原来这小子这么快就“入赘”了。但这话也提醒了阳光,因为这个寒假可自行安排实习,而且大学很多科目已经修完。没事的可以提前离校了。但自己是回不了家的,虽然没有父母,但一想到乡亲邻里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甚是想念大家。

室友们断断续续离校,就剩下高峰霸占着行远的电脑从早到晚刷副本。阳光一个人实在无趣,于是试问魏源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住在Destiny办公区,这样一来也就免了大冬天还要早起,在寒风中骑自行车的痛苦。

话说这魏源夺了阳光的初吻后,两大人倒是挺有默契打死也不提这事儿。而且啊,阳光在圣诞后第一天去市场部报到打临工的时候Maker调侃问阳光,九千岁的**功夫如何?结果被魏源“发配边塞”到川西给各二三线城市的驻点专柜设计装潢去了。搞不好春节都忙不完。众公公一瞧魏千岁玩硬的,也就不再敢拿此事瞎胡闹。

魏源本就感觉对阳光有点愧疚,听到阳光有求于自己,连声应许,找到东方卓,想求教主让他住保安的宿舍。但东方教主甚是欣赏这小子,担心保安宿舍人多、条件有限,阳光搬进去住不习惯,于是把茶水间旁原本作为储物室的小隔断空出来给他。

胖姐接到东方卓的指令后,也颇为关照阳光,不仅让人打扫了隔间,还单独采购了单人床和简单的衣柜、台灯、窗帘,甚至还把办公区换下来的旧空调安装在了隔间里。这个约8平米大的地儿俨然成了一个单人卧室,条件比学校宿舍可舒服多了。阳光自己也没想到他的一个不情之请竟然得到公司领导的如此照料,也只有想着更努力的打工,不负这份情义。

(2010年12月30日)

作为市场部的外援,阳光即便在新年夜也坚守在各大商场专柜一线,观察评价这次营销策划案的实际情况以及成果。经过5天前与魏源上演决斗戏的展台时,看到上边的布置已经换成了兔年吉祥的海报,不由得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起初苏杭找到他,与他谈登台乱入插戏的时候,他并没在意太多,就好像对待其他工作一样,欣然接受。可就在自己穿着骑士的铠甲,站在秦小小面前的那一刻,就在魏源冲上前要与他决斗的那一刻,自己似乎有一种很微妙的冲动,一种难以言语的朦胧感觉,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阳光巡查完各专柜,赶回办公区,要在12点前代替魏源把报告发给总部。

回到办公区时,里面已经昏暗一片,早已没人,但透过会议室的门缝,依稀透出一点灯光。

“还有人在公司?”阳光默想。

“学姐,是你吗?”他试探着走到会议室门口,慢慢推开虚掩的门。

“公司几百号人,为什么你非要觉得是秦小小在这里呢?”令人非常意外的,坐在会议室里的人竟然是苏杭,而投影仪和电脑还连接着,看样子似乎是刚进行过视频会议。

难以掩饰的失望之情很明显的体现在了阳光的脸上,或者说,阳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望。

“职场上要喜怒不形于色,你看看你自己,见到我不是秦小小,那失望劲儿也太明显了哟。”苏杭关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来。

“我才没有失望呢!我失望做什么?”

“是啊,你失望做什么……这个问题,你自己去找答案好了。”苏杭一边回答,一边收拾着自己的电脑。

“苏杭哥!你不是Destiny的人,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你和谁在开会?你和这个公司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你第一次见到秦小小的时候自言自语说她没让你失望,是什么意思?”

苏杭笑:“你一口气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该从哪儿开始回答你好呢?”

阳光见苏杭丝毫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意图,就和他僵持着。

这时候会议室的后门被人推开了:“小苏,收拾完了啊,那我们走吧。”进来的,是东方卓,他边说边走边用纸巾擦手,看来应该是从洗手间里回来,和苏杭一起进行视频会议的,是东方卓不会有错了。

东方卓看到苏杭的面前站着阳光,却显得一点都不惊讶,他拍拍阳光的肩膀:“这么晚还回来加班啊~如果我手下每个员工有你这样敬业,我就轻松多了。”

说完他示意苏杭随他一块儿走。

苏杭随着东方卓准备离开,走过阳光身旁的时候,停了一下:“对了!小光,你知道‘嚆矢’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阳光没有回答。

“嚆矢就是响箭。因发射时声先于箭而到,也就是在古时候两军开战的信号箭。”苏杭说话总那么弦外有音,“这回新年的钟声,就如同你生命中的嚆矢,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说完这话,苏杭也步出了办公区。

阳光左思右想,参不透苏杭的话里面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也猜不到他与东方卓究竟又在做些什么。

他发完报告后,窝进自己的小隔间。很想在新年伊始的时候,和谁联系下,问候一下。但发现世界这么大,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和自己一起共度元旦的人,心中万千落寞……

此时的大家,在干什么呢?

胖姐正和老公一起,陪着儿子看电视里的元旦晚会;

郝强带着简欣然在热闹的广场上数着新年的倒计时;

高峰拖着李行远一起和他的几个粉丝美女吃着免费的蹄花;

Maker在发着**嚎啕大哭自己被发配边疆的苦难;

苏杭坐在东方卓的车里,被堵在一环路浩瀚的车海里发呆;

魏源打不通秦小小的电话,于是告状到秦妈妈那儿痛诉小小夜不归宿;

此时的秦小小,关掉手机,一个人坐在岷江畔的长凳上,灵魂深处,体会着深深的孤独。

新年的钟声响起,人潮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巴蜀故都,无论你是躺在公司的小隔间里、还是呆在家中、还是堵在车海里、或是坐在江边,都能听到那份充满热情与希望的声响。

2010年,落下了帷幕,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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