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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英雄篇 报复反报复

太阳已渐西斜,余热未退,阳光虽稍温和,但仍给人灼热感。长乐街现在行人渐渐增多,街道两旁已有不少摊档摆开。作为建越城中最大的夜市,这里一入夜后游人商贩熙熙攘攘,来往不绝,个中趣味更是使人流连忘返。

夕阳斜斜的照在长胜赌坊门口的青石砖上,门内不断传出吆喝呐喊声。忽的门帘揭开,孙老头大踏步从门内走出。只见他满脸意气风发,昂首挺胸,右手托着小腹抵住怀中沉甸甸的钱袋。街上来往人员甚多,孙老头走到街中,傲视着周围,只见不少人都在准备忙活以迎接夜市顾客,他心里一阵感慨:“看你们这么忙活半天才挣那么点钱。”

他凌然卓立于街心,不断向行人展示着胜者的态势,他身材不高,却在睥睨着周围的人,细细品味着当中给他带来的满足感,享受不与。可惜的是,没多少人愿意低下头来看他一眼,就算看了,也是认为:“这老头干嘛站在那里挡路。”

孙老头今日的确是鸿运当头,这不仅是在那些赌徒羡慕的眼光中看出的,从那庄头第十八次开出大来他就意味到自己今日财气冲天,更别说最后一局中街上最有名的快手小三在跟他对赌时都出现了失误。当然,他也不会忘了中午意外从两个羊牯得到的那笔小财,那可是他的本钱。

孙老头从中午就在赌坊里赢到现在,在赌完最后一局他忽然觉得肚子十分饥饿,全身乏力,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他果断撒手,这是他第一次在赢钱之后主动收手,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的,他想着先去大吃一顿,回头再来赢钱。

长乐街上不少店面都有卖吃的,但孙老头决定到街上最贵的那家,虽然要走一阵,但他乐得让街上的行人瞻仰他的胜者之姿,也不介意让那些跟他擦肩而过的人沾染少许他的财气。

他慢慢地踱步前行,走了许久,只见那店就在眼前,忽然眼前一黑,他觉得后面有人用布罩住自己的头,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提了起来。孙老头料得不妙,这是要绑架,正要喊出来,谁知连嘴巴都被人堵住了。

孙老头心中大惊,此时抓着他的那人正在大步奔跑。孙老头暗想是谁敢在长乐街干这种事,要知道长乐街这么繁华,背后可是有势力在看场防止有人捣乱,而且守着长乐街的高老大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他的威慑下很少有人闹事,这哪里来的小毛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绑架。

孙老头正想着,抓他的人停下了脚步,孙老头忽的身子一沉,整个人被扔到地上。

“哎呦!”孙老头手扶着腰在地上打滚,那一扔差点让他晕了过去。他环视周围,依稀记得这是长乐街对左不远的一处废院里,接着眼睛一转,两张脸映入他的眼帘。一见这两张脸他心里就是一冷,暗自大叫倒霉。

沈景风满脸怒容地站在孙老头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说道:“老头!我们客客气气向你问路,还给了你钱,你竟然敢骗我们!”

孙老头浑身冒出冷汗,嘴角哆嗦道:“两位大爷,我……我……你们没找到吗,会不会是你们找错路了?”

赵悦蹲在孙老头面前,笑着说:“大叔,你可厉害了,欺负我们两个外地来的,骗我们找到王宫去,还差点让城卫军给抓了。现在还想糊弄我们。”说着,他突然伸手探入孙老头怀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塞得慢慢的钱袋。

孙老头顿时觉得身上被割了一块肉,嚎叫着扑了上来。

赵悦一脚把他踢回去,把手中的钱袋打开,眼睛往里一看,只见里面塞满了金币,眼睛顿时发亮。“哟!这可不得了,沈景风你看,我们就给了一个银币,他就帮我们赢了这么多钱。”说着把钱袋伸到沈景风面前。

沈景风只瞟了一眼,眼神又转回来,怒视孙老头。

孙老头跪在两人面前,苦苦哀求道:“两位大爷,你们可不能这样,这是我辛辛苦苦赢回来的,求你们还给我吧。”

“你开什么玩笑!”沈景风冷冷地道:“你之前不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吗?”这孙老头是他找回来的,结果导致两人都被骗了,沈景风现在对这老头的愤怒可比赵悦大得多。

孙老头反复哀求,这钱可是他辛苦赢回来的,现在就被两人抢了,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但最后只是引来沈景风愤怒的一脚。

孙老头倒地哀号着,看他们的表情知道想把钱全拿回是没希望了,而且这时候也不会有人跑到这废院里来救他,干脆折中一下,他恭敬地道:“两位小哥,这钱我赢回来全靠你们给我的那个银币,按理说这赢来的钱也是属于你们的,不过这钱挣来可是不容易的,你们看我在那里辛苦了一下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分一点给我呢?”

赵悦在旁听后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奸笑道:“你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这钱要是放我俩手上可能不到一阵子就输光了,根本就没可能可以赢那么多回来,这应该全都是你的功劳。但是你之前骗我们走了那么多冤枉路,还差点被抓走了,我们可是很生气的。”

孙老头连连点头道:“对、对、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骗你们的。”

赵悦继续说道:“不过嘛,这钱分你点也可以,毕竟都是你赢回来的,除非你……”

孙老头听了心头砰砰直跳,凝神屏息听他说出下文。

赵悦戏谑地看着孙老头,故意迟迟不说,吊着老头的胃口。后面沈景风替他说了出来:“除非你把我们问你的路老实说出来。”

孙老头一听顿时头都大了,心想:“怎么又是这破事,要是我知道早就告诉你们。何必骗你们啊!”不过这想的他可不敢说出来,说了可一点钱都没有。

他绞尽脑汁,想有什么办法能哄过两人,嘴上应付道:“这路……这路……我确实很熟,不过……”

沈景风见他这副样子,心头火气,喝道:“你不会又是想要骗我们?”

赵悦道:“老头,你不会也是不认得路吧?”

孙老头见被他揭穿,干脆说道:“我确实是不知道,我这种小人物怎么有资格到贵族区那边,那里一条狗都比我珍贵的多。但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如果再弄不到钱的话就会饿死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骗你们的。我看你们大老远来到这城里找人那么辛苦,心里也是挺心疼,要是我认得路当时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赵悦没有理会孙老头的话,把钱袋塞进怀里,说道:“那就没办法了,这钱你没份了。”说完就招呼着沈景风要走。

孙老头见两人要走,一点钱都没留给他,心里慌了起来。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个办法。他连忙叫住两人,说道:“我有个朋友,他对这城里很熟,他可能就认得路,不如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他叫来。”

赵悦满脸怀疑问道:“你说真的?”

“真的真的!”孙老头连连点头:“他经常跟我说这城里他熟得就像自己家里一样,肯定会知道你们要找的人住在哪里。而且钱在你们手上,我不会耍花样的。”

赵悦转过头来看了沈景风一眼,只见他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赵悦却回过头来道:“好吧,你去吧,不要让我们等太久,你越早回来给你的钱越多。”

孙老头低着头答应了一声,赶紧跑开了。

沈景风看着老头的背影,说道:“你干嘛要答应他,没看到他最后那个样子,明显在想着什么鬼点子,可能是想去找人来报复我们。”

赵悦坦然一笑,说道:“你放心吧,难道你还怕他会找什么超级高手过来一拳就把我们打飞,他最多就是在街上找些小混混过来,而且你不是急着要找雷语渊吗?那老头不认得路,可能他带来的人就认得,把他们揍一顿后他们会乖乖说出来的。”

沈景风看着他,表情有些无奈。

等了不久,果然见到十几人气势汹汹地朝两人走来,人人手上都拿着黑晃晃的铁棍,孙老头走在前头,旁边是一个赤着上身的壮实汉子,孙老头手指着两人在壮实汉子耳边说着话。

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这群人跟前面十几个明显不是一路的,猜想是见到这边有架打,都跑过来看热闹。

赵悦见十几人势大,反而笑着对沈景风说:“你看我没说错吧,那老头最多就是带些小混混过来而已。”

待得那十几人走近了,为首的壮实汉子冲两人喝道:“你们两个就是在长乐街那里抢钱的吧?”

沈景风冷冷说道:“是那人先过来骗我们的钱,我们只不过教训他一下而已。”

那壮实汉子回头瞪了孙老头一眼,又转过来说道:“被骗只能怪你们自己笨,怨不得别人,这长乐街是我在看着的,这街有它的规矩,我绝不容许有人在这街上闹事,坏了规矩。今天你们在这街上抢钱,这是犯了大忌,今天要是任由你们在这捣乱的话,我高老大以后就不用在这里混。”

这时那些跟过来看热闹的人都在旁边围了起来,个个都兴奋着准备看戏,听得高老大的话,都在期待着两人会怎么回应。

赵悦大笑一声,看着高老大道:“你这话说的可真好啊!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高老大道:“这事既然不是你们先挑起的,你们就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包括抢来的和你们自己的,然后就可以走了。”

此话刚落,围观的人都显得有些失望,他们跟过来就是为了看戏的,怎知高老大开出来的条件那么简单,只要交钱就可以走了。一般人面对这种局面都会选择乖乖交钱的,以免麻烦不断。

不过赵沈两人明显就不是普通人,赵悦冷冷地道:“要是我们不答应呢?”

高老大问言表情一冷,他刚才已经有意要放过两人了。这孙老头经常在这街上坑骗别人,他早就很反感了,只不过念在这老头在自己面前像孙子一样恭顺,而且骗了钱还不忘上交一点,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才老头跑来跟他说自己钱被两个外地的给抢了,他当时就火大,怪这老头真会给他惹事,同时也想着钱拿回来之后全部没收,一点都不留给他。先前他想着这两个外地的也是被孙老头骗钱后不懂规矩一时冲动而已,也不打算追究了,现在两人态度竟然如此嚣张,这种找死的家伙他已经碰到不少了,当下冷冷说道。

“这是你们自讨苦吃!”

围观的人都兴奋地喝起彩来,他们想不到剧情如此峰回路转,本来以为打不成的现在又要打起来,纷纷都哄闹起来。

赵悦把手里的剑抛给沈景风,同时说道:“我一个人来就行了。”说完走上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高老大见状越怒,连忙一挥手,口中喝道:“上!”十几个手下举起手中铁棍,呐喊着冲了上前。

“开打了!开打了!”围观的人欢呼着,同时想着十几个人围殴一个人的场景。

当先一名混混靠近后,手中铁棍高高举起,猛地朝赵悦头上砸去。但他棍还没碰到人,已被赵悦飞起一脚,狠狠踢中小腹,只听他一声惨叫,身体向后飞去,带的后面冲上来的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其他的混混对同伴的惨状视若无睹,依旧英勇地冲了上前。

赵悦大喝一声,放开手脚,冲进人群当中。十几人将他围住,手中铁棍不断向他身上招呼。赵悦游走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竟是没有一棍能够招呼到他。场中赵悦灵活的闪过向他找砸来的铁棍后,偶尔挥出一拳,间或踢出一脚,不一会就有好几人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见状再次觉得剧情峰回路转,他们本来觉得十几个打一个那是毫无悬念的。但此时见赵悦只有一人这么轻松就对上十几人,而且还大占优势,见此人如此厉害,心中就想为他喝彩,只不过顾着高老大平时的威势,不敢叫出声来。但他们心里还是一阵暗爽,觉得这戏看到太值,假如要买票的话,那真的就是值回票价了。

赵悦忽的抢过一根铁棍,武器在手,气势顿时倍增。赵悦挥舞着手中铁棍,专朝敌人手脚打去,他铁棍挥舞极快,那些混混根本就来不及闪过,甚至连棍子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霎时间,已有数人被击中,被击中者无不发出一声惨叫,叫声有多凄凉就多凄凉。

赵悦专门瞄着敌人的手脚,每出一棍都能命中,只见他棍影纷繁,瞬间就能击出数棍。只听场中哀嚎声此起彼伏,哀转久绝。此时已经没人有再打下去的心情了,个个都在左闪右避,只求不要被打中。围观的人看着场中的人鸡飞狗跳,都觉得这场面就像是老子在打着自己调皮的小孩,滑稽不与。顿时就有人忍不住,大声喝起彩来,但更多的人只敢暗地里鼓着掌。

孙老头站在高老大身后,看着场中神勇无比的赵悦,心中大叫自己今日霉运当头,晦气冲天,怎么就会惹上这两个煞星。

高老大看着场上的闹剧,脸上色彩缤纷,由黑变红,由红变绿。心中不断骂着自己没用的手下,同时又震惊于赵悦的身手,暗想自己能否打得过他。看了一会,他心中稍定,这少年从刚才到现在为止就只是在用拳脚功夫,从他在场上的表现来说,他的身手的确很厉害,自己拳脚功夫上是望尘莫及,但是,高老大心中冷笑,这并不表示那少年就能赢过自己。

当下高老大一声大喝:“都给我回来!”说完,手持铁棍,大踏步地走向前。

高老大身材高大壮实,稍一站开,就觉威武霸气,令人震栗不已,此时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赵悦,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有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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