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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妈妈一直和我们说她过去的事,说刚嫁给我爸那会儿的窘迫,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候家里很穷。

据说妈妈生我的时候很难生,差点送了命,我是个女孩子,抱回家的时候,就受了这一生中第一次奇耻大辱。

大伯和大妈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是儿子,取名龙,第二个是女,名为凤,颇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意义。

当年那个时候我们两家加上爷爷家的格局是这样的,前面一间大大的瓦房,后面是两个楼房,我家和大伯家一家一栋楼房,爷爷家住前面的瓦房,我们不管谁家要回去都有走过爷爷家才能回去,那个时候爸爸妈妈抱着我回家,在爷爷家的大门门口,因为我是个女孩,强势的大妈便不让我进门,说要么狗洞里递进去,要么,走后门…

显然,最后,我回家是走的后门,后来又有了弟弟,他自小待遇就比我好吧…

曾经总是听着别人说,大哥大姐是爷爷奶奶抱在手里长大的,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宝贝了…

而我和弟弟,就是那个没人管,没人看的存在,不管爸妈干什么事,都要带着的拖油瓶…

那些事,我都不记得,因为真的太小,上一辈那些恩怨,我不想知道太多,却被灌输了太多而…

从我有记忆开始,那时候还不知道几岁,我拿着小勺子喂弟弟,我天天跟着姨妈家的二姐放牛,我和爷爷奶奶睡,我被无视,有太多太多…

我一直知道,妈妈是湖北的,那个地方,至少到现在我24岁都没有丝毫印象,记得有一年,爸妈吵架,妈妈生气回娘家,晚上睡觉,我和弟弟坐在床上,妈妈问,谁和她去湖北?后来妈妈觉得带弟弟去,我弱弱的声音说:我也想去,可是妈妈没有看我一眼,第二天带着弟弟走了,后来外公过世,爸妈商量去湖北,我说我我也想去,我都不知道外公长什么样子,最后的结果是我又再次被忽视,那时候还太小,我只记得妈妈带着弟弟去了湖北,爸爸有没有去我记不清了…

小时候记忆犹未清晰的一次就是不知道几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和弟弟不知道去哪了,家里反正就是没人把我托付给大姨妈家,二姐带着我,那个时候头上长了很多的虱子,后来妈妈回来,用药帮我毒虱子还狠狠的打了我一顿…

在我的记忆中,几岁的年纪和二姐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了,一直都是她带着我,正好我们两个都是不得宠的,她每天放牛,我就跟着她跑,跟着她放牛,后来在爷爷奶奶那里,隔三岔五的和爷爷去放牛,呵,这么一看,突然觉得好似我小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跟着别人去放牛的,真是个真真的放牛娃…

其实这些都是废话,我还记得我最开始洗碗的时候还没锅高,脚下放个板凳,站在上面才能够得着锅呢,在我六岁的时候,妈妈教我煮饭,农村烧饭都是那种下面要人烧火上面两个大锅的烟台,我记得那时候,我还那么小,那么认真的听着,七岁的时候,我开始学炒菜,那个时候爸爸在附近的水磅厂上班,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等他下班回来了,他回来的总是很晚,我们都在楼上,楼下黑漆漆,可是每次他回来都在楼下学猫叫,我和弟弟听了总是很兴奋,知道他回来了,八岁我上了幼儿园…

上二年级三年级的时候,夏天妈妈夜里衣服洗好放家里,我每天早上起床先去河里把衣服清干净回家晾起来再去学校上学…

村子里的学校只有三年级,上四年级的时候便去了街上的学校,学校离家里有好几里路,那个时候爸爸已经去了杭州很久了,妈妈在家里种田,很忙,我已经是个什么家务都会做的姑娘,妈妈忙外面的农活,很显然,家里的事,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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