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莹轻轻地将花束放在刻着“骆氏夫人·洁”的墓碑前,用手拂去了照片上的灰尘,夜枭立在她身后:“你真的和你母亲很像。”骆莹亲了一下照片,席地而坐,夜枭坐在了她身边。
骆莹倚着墓碑:“说吧。”
“为了表示诚意,我先把我的底细全盘托出。其实我原来也是人类。”
骆莹惊了一下:“你是人类?”
“曾经是。很小的时候,我一直和妈妈、妹妹一起生活,从来没见过爸爸。”
“和我一样,我从小爸爸也不在身边。你说你还有妹妹?”
“嗯。”夜枭继续往下说,“突然有一天,妈妈说要去给我们找爸爸,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和妹妹从此过上了沿街乞讨的生活。一个下雪的冬天,我抱着妹妹蜷缩在墙角互相取暖,天上的雪一下子全变成了红色,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向我们走来,长长的刘海遮着她的半边脸,她向我伸出手,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走,我问她和她走会不会有吃的,会不会不用再挨饿,她说当然然后又和跟在她后边,不知是男是女的黑斗篷说她敢确定就是我们。我虽然听不懂,但想到可以不用挨冻挨饿了,就领着妹妹跟她走了。她带我们来到一棵大树前,不知怎么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所繁华的宫殿,她说她就住在这,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和妹妹都很高兴。”
“这人真好,她对你们一定也很好。”
夜枭苦笑了一声:“她给了我们无上的权力,金钱。但她为我们规划好了人生道路,她想让我继承魔君之位。我听到了魔这个字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属于我们的世界,于是我和妹妹向她提出了要回去,可她告诉我们我两已经不再是人了,妹妹大叫说不可能,她很邪恶地笑着说这里是魔界,而她是魔君艾妮尔,她每天给我们喝的补药是可以让人蜕变成魔的血池魔兽之血,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骆莹觉得眼前这个人和她一样,金钱地位,还有被规划好的道路,不,甚至比她还惨:“你没试着反抗过吗?”
“反抗过,可最终都是伤痕累累,我们和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后来想想,即使反抗成功,也再也不会变回人类,如果打败了她,就只有代替她一条路可走,结果还是一样,再说虽然她是在利用我们,可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和妹妹就在她手下做事了。”
“那么那道杀我的命令也是她下的。”
“嗯。”
“为什么,我和她无冤无仇,连面也没见过。”
“估计是因为凝霜和她说了什么,凝霜是她布在人界的眼线,和我一起被选中,有着过人的信息搜寻能力。”
“我得告诉那个老怪物赶快休了她,养个魔在身边可不是好玩的,虽然我恨他,可毕竟他是我爸爸。可我不明白了,宁霜为什么要对我一个无抵抗力的小孩下手,难道是因为我骂她,她想借刀杀人。”
“凝霜是个很有大局意识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随便打扰魔君,你身边一定有足以威胁魔界的因素。”
“你找我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摧毁魔界吧。一定是宁霜弄错了,怎么可能是我呢!你找错人啦。”
“凝霜确认的事不会错。再说我对魔界没兴趣。”
“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我可没有超能力。”
“我让你帮我进入凝霜的公司,偷取它的核心数据,我要毁了它。”
骆莹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宁霜的集团是独立的,但还是多多少少会影响骆氏。“你为什么要害她,你们不是应该共事一主相互扶持吗?”
“我没有让她死,我只是要破坏她的力量,超过她。”
“不明白,你不是对魔君之位没有兴趣,为什么还怎么争强好胜。”
“我并不是害怕魔君之位落入她手,是因为艾妮尔说过,凝霜为魔界做的贡献最大,谁能超过她,就能向魔君提出一个条件,只要她能做到。我的实力在短时间内不可能为魔界做多大贡献,只能另辟途径了。”
“那你想要什么,还需要魔君帮你,你自己不可以吗?”
“我想向她请假,在魔都,效力魔君的人擅自离开岗位被视为大忌,所以只能作为条件向她提出。”
“你要去干什么需要请假?就以你的速度,做任务的时候顺手就干了。”
“我要去找东西,一件本属于我妹妹夜莺的东西,我们的家传之宝。”
“那为什么要你去找,你妹妹呢。”
“我妹妹,她、她死了。”
骆莹愣住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吗?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魔君杀了她。”
“可魔君要利用你们,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呢?”
“我和妹妹是双生胎,成魔时由于两人的牵绊将一块能量很高的孪生之晶分开成为了各自的心脏,魔君为了让其融合,必须选择其中一个死,而我妹妹为了让我活选择了自杀,可家族的遗物只有阴性人可以继承,我不能让其在妹妹这里断了线,所以必须代她去完成任务。”
骆莹犹豫了,她不想破坏自己的家:“这关系到我的家族命运。”
凝霜的公司破产,她在人界的信息网就断了,我规划了,这个计划不会影响你们骆氏的,她害得你那么惨,你还在可怜她。
“我没有,只是不忍看着我家的老怪失去所爱,看着他伤心。”
“其实你还是善良的,嘴硬心软,你就当时对他抛弃了你妈妈的惩罚吧!”
骆莹觉得确实在理,而且她也急切地想实现那两个愿望:“可如果我帮你办成了你逃跑了怎么办?”
“你不放心我,说实话,我也怕你中途反悔。那你愿意和我缔结契约吗?这样我们两都有保障。”
“怎么缔结,有什么条件吗?”
“契约一方如果毁约,另一方就可以对他发起诅咒,这个诅咒会贯穿一生,甚至要了他的命,而诅咒的本身发起人必须是在生命快要结束,对方还是没有办到才可以施咒。”
“听起来不错,我同意了,快开始吧。”
“伸手。”
骆莹乖乖的伸出手,夜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她手上深深地划了一刀。骆莹惨叫了一声:“你干嘛。”
夜枭也在同样的位置划了自己,血滴落下来,他迅速拉过骆莹的手,骆莹的心跳加速,脸红成一团。夜枭笑了,他观察到自己的血和骆莹的血并不排斥:“准备好了,开始了。”
骆莹还在害羞的氛围中,突然感觉到身体里的血被抽走一部分,马上又填进一部分本不属于她的液体。骆莹有了低血压的感觉,晕晕乎乎,不过一会真的晕倒了。
夜枭抱住了她:“果然让你一下接受魔的血有点为难你,”夜枭翻看骆莹的伤口,伤口已经消失了,换之而来的是小指的银环戒,他看看自己小指的银环戒:“成功了,这是我们的牵绊,契约的证明。”